56 越紅魚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蘭月娥嘴上吹是吹, 心裏卻是有逼數。事已至此,她心忖大家也應該戰術性撤退了。
只怕走得晚些,自己與安雪采還要熱的一身騷。
安雪采未必不明白, 可人就是這樣, 總是喜歡聽到些好聽的話兒。
蘭月娥一臉幸災樂禍:“如今便讓念善會跟漠中城狗咬狗,我和安郎自行離去, 免得沾染些不是。”
她知曉安雪采的原本不是這般盤算。
安郎是有些野心的,還指望着能沾染些西陲之地的資源, 甚至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這段日子, 安雪采也隐約能感受到自己主角光環開始有些不穩, 只盼能多些發展機會。
可事到如今, 又能如何呢?
蘭月娥想,這畢竟還是太急了。人心一亂, 便容易成為某些人算計之中的棋子。
想到衛玄那張溫和俊秀的面孔,蘭月娥的心底驀然打了個寒顫。
安雪采面色卻也沉了沉,面孔涼了涼, 方才開口道:“娥娘,你說得也有些道理。”
他倒也沒對蘭月娥進行責怪, 搞得蘭月娥內心有些微妙起來。
這段時間蘭月娥處處受挫, 自信心也受到了嚴重。
一個女人多年來的積蓄被人恬不知恥的收刮一空, 那麽這個女人底氣當然會虛一些, 行事當然會急一些。
如此一來, 惡性循環之下, 蘭月娥顯然也更容易掉坑。
一時之間, 自己除了眼前這安雪采身邊,竟似無處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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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月娥都感覺自己被生活給pua了。
接下來半月,在衛玄從旁輔助情況下, 越紅魚一個人包圍白面鬼的戰鬥進展快速。
越紅魚雖不喜歡他,卻承認衛玄有些用處。
苦逼上司的能耐便線路出來,有衛玄一個,他便能替你完成情報刺探、分析地形,觀雲識雲,乃至于拷問俘虜等等技能。
衛玄腦子不錯,他綜合分析之下,總是能給出最合适戰略,最精準的“行軍”路線。
越紅魚趕路閑暇之餘,還跟衛玄聊聊天,唠嗑幾句。
“其實像你這樣的人,就算不做紅花衛騎主,也可以做許多別的事情的。”
好好的,衛玄卻偏生當了個特務頭頭,真是令人生出感慨。
衛玄不覺得這個職業很陰暗嗎?
越紅魚跟他溝通,衛玄通常是不會拒絕的。
衛玄微笑:“那我能怎麽辦呢?我不像你們,我不喜歡造反。當武将?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不喜歡親手殺人。殺人的刀,我不喜歡親手去握。就算要一個人死,那把刀總是握在別人手裏。當文臣?我又不愛被人拿捏威脅。人各有志,我喜歡當紅花衛的騎主,我喜歡窺人隐私,我是最适合。”
所謂興趣是工作的最大動力,衛玄就是向着越紅魚科普這個真理。
這麽說着,衛玄輕輕磨蹭手掌心的馬鞭。
他需騎馬,可越紅魚用不着。就算衛玄可以把馬速提升到高速檔,越紅魚仍可以輕輕松松跟他同速聊天。
那些白面鬼狡兔三窟,可被越紅魚殺至老巢也是遲早之事。
幸好蘭月娥跑得快,沒被越紅魚堵住,否則只怕津州販賣女孩兒之事還會被越紅魚清算。
老巢之中,越紅魚尋到了楊芳芝的遺骨。不但如此,越紅魚還堵住了幾位白面鬼的統領,開始審起來。
衛玄這樣的冷靜的人畢竟是少數。大多數人在越紅魚威壓之下,自動完成測謊效果。
不過這些知情的白面鬼也只咬出蘭月娥。雖然如此,越紅魚怎麽可能不聯想到安雪采。
這位前任密首來到了西陲,唆使他們如何去跟慕從雲勾搭。
事情似乎也不會比原著改得好些。
越紅魚面頰流淌一抹寒霜,手指一動,将楊芳芝遺骨化為碎粉。
衛玄瞧在眼裏,眉頭輕輕一挑。
若換做旁人,衛玄可能以為她會包庇慕從雲。
不過這個越劍仙,顯然有別的意思。
當越紅魚回到漠中城時,這位本來低調的越劍仙已然是漠中城中風雲人物。
她以一人之力,誅滅西陲匪賊,雖不能說是神仙,可也差不了許多了。
衛玄微笑的瞧着這一切,感慨果然還是英雄更容易受人歡迎。他雖只來過西陲兩次,不過有心人也應該認出他。衛玄不慌,漠中城雖然在跳,終究沒有明面上進行造反活動。更不必說,他仿佛跟越紅魚有什麽情意樣子。
越紅魚卻沒去留意衛玄。
她輕輕的擡頭,眼底深處有着一股子的戰意。
那一張張熱情的面孔之中,有一張面孔卻蘊含了冰雪般的寒意。那張熱情海洋中冰雪般的面孔,自然是屬于慕從雲了。
這時候,一道身影從人群之中飛奔過來,跑到了越紅魚跟前。
蕭玉錦的面色蘊含了幾分的急切,卻忽而捏緊了衣服角,欲言又止。
她實在不知曉說什麽才好,也不知道怎樣才是對的。
越紅魚拍拍蕭玉錦肩頭,示意自己已經回來了,目光卻望向了蕭玉錦的身後,看着慕從雲。
仿佛有默契似的,慕從雲在水池邊和越紅魚見面,摒退左右。
還沒有走的衛玄令慕從雲甚是刺眼,總懷疑越紅魚被衛玄所誘。
越紅魚手指輕輕的扣住了小魚劍,凝視眼前慕從雲:“慕城主,該知曉的,我怕是已經知曉了。”
越紅魚說話十分直接,言簡意赅。
慕從雲嗓音微沉:“越劍仙便是要代念善會與我為敵,幹涉西陲之事了?”
不過此刻,一道龐大的劍意就此湧來,壓制得慕從雲将剩下的話吞下去。
他在蕭玉錦侃侃而談,有許多話要說。
可是到了越紅魚跟前,那些話仿佛一下子便消失了。
越紅魚的戰意勾起了他的戰意,使得他無暇說那麽多廢話。
武尊層次的戰鬥就是如此,一旦有一方引起,另外一方便不得不應。
一方戰意流淌,則另一方戰意必定附和。
那股子力量如熊熊的火焰,就此燃燒。
以至于雙方戰意都如蓄滿的水庫,蘊含了強大的力量。
在這股子力量的湧動之下,也許只需輕輕一刺,便能使得洪流湧動。
在這股子氣流牽引之下,周圍樹葉片片碾壓粉碎。
兩人身影輕巧躍起,一前一後,幾乎不約而同向着荒野掠去。
說到底,慕從雲縱然在蕭玉錦跟前侃侃而談,終究是有所顧忌。他一來不想拆了自己家,二則不願意讓自己醜聞公之于衆。
蕭玉錦一時頗為糾結,喃喃:“越劍仙出手,擊殺慕從雲。之後西陲之地,能否安寧?”
衛玄雙手輕輕的抱在胸前,不以為意:“唉,劍仙考慮這麽多幹什麽?這件事情後果,誰也不知道。不過這亂不亂的,跟咱們也沒關系,問心無愧就是。”
這使得蕭玉錦驀然側頭,瞪了衛玄一眼。
衛玄這樣的大胤走狗,思想上令人倍覺可疑。
衛玄卻是一副你誤會我了樣子,小攤手:“我又拿越劍仙沒辦法。”
他輕輕一眨眼:“不過你若擔心,咱們去瞧一瞧。公主若是想瞧,和我來吧。”
衛玄總是待人和氣,蕭玉錦态度好還是不好,似乎對他都沒有什麽影響。
蕭玉錦一時不知道說什麽。
可是武尊級別的劍士,蹤跡豈能輕覓。
她略一遲疑,瞧着衛玄飛快離去的身影,也不覺随之跟上。
烏雲般陰影流淌在蕭玉錦心中,令蕭玉錦手心滿是汗水。她既羨慕越紅魚的痛快,又恐懼西陲陷入泥沼。也許,人生不要猶豫,總是需要選擇的。
衛玄說的話仿佛是有些道理,縱然西陲陷入泥沼也與自己無關。因為自己怯弱無能,因為承擔這一切的是越紅魚。
那天大的因果,已經令越紅魚輕巧擔上。
這使得蕭玉錦內心油然而生一縷慚愧。
衛玄寬慰的話不要錢似的在蕭玉錦耳邊響起:“你還未曾經歷許多,跟我們是不能比的。”
當然這确實不要錢,衛玄也不介意随便撒撒。
他因為足上有傷,所以走路姿勢比之旁人微微有些怪異。不過就算這樣,衛玄身上卻看不到什麽憤世嫉俗。
若不是知曉衛玄乃是紅花衛的騎主,他似乎還是個溫和開朗積極向上的人。
衛玄走路姿勢算是他的個人特色,也算頗為招搖。
不過蕭玉錦随行,那麽漠中城也無人敢攔。任誰都知曉蕭玉錦是慕從雲心愛之人,很受城主寵愛,等閑不可輕易得罪。
及離開府邸,衛玄手指送到唇邊輕輕一吹,兩匹馬兒頓時飛奔過來。
蕭玉錦心裏陰影更重了,大胤朝廷這間諜活動也幹得太好了。
她疑神疑鬼,忍不住相詢:“騎主,莫非如今紅花衛中,也有如此人才,能跟蹤當世武尊?”
衛玄伸出手,掌心有一個小小的指南針。
他還跟蕭玉錦講科學:“世間武尊實力可謂極可怖,兩者加持,便自然會有大量能量波動,影響磁場。”
紅花衛這幾年窮得很,人才流失也十分嚴重,若不是衛玄使盡手段兜住,只怕早便分崩離析。
那種可以跟上當世武尊的人才,如今紅花衛自然是沒有的。
不過衛玄沒有人才,卻還有科學。
現在他用科學的方式追越紅魚。
此刻荒野之上,越紅魚與慕從雲皆頓住了腳步,遙遙相望。
陽光落在了越紅魚身上,給越紅魚身軀上染上了一層亮晶晶的光輝,使得她既危險,又美麗。
慕從雲也将劍氣灌入了自己的佩劍之上,使得縷縷劍鳴就此揚起。
他是第二次面對沈灼了,可是卻一點兒把握都沒有。
慕從雲突然發現,從越紅魚發出劍氣壓制那一刻,自己舉動已經由越紅魚掌控。
縱然越紅魚是念善會高檔吉祥物,可她也是天下第一的劍士,可以殺死這個世界任何一個人。無論這個人是高貴的君王,又或者是一方之尊,身份如何特殊,有着怎樣幹系。越紅魚皆可殺之,也有能力去殺。
這吉祥物未免顯得兇殘一點兒。
關鍵是越紅魚有點腦子不好使的樣子。
慕從雲跟蕭玉錦說的一套又一套道理,如今确實沒有機會說。可就算他有機會說,慕從雲也嚴重懷疑越紅魚有沒有智商可以聽得懂。
越紅魚是個很古怪的劍修,她有天下第一的劍技,卻不在意吃穿。她既對權勢沒興趣,也對美色沒有太多的興致。這一切的一切,使得越紅魚頓時顯得像個智力欠缺的純粹劍癡。
這一刻慕從雲內心浮起了一派悲憫和擔切。
天不佑西陲啊!
可怕的命運将會席卷而來,毀去好不容易的和平。
其實越紅魚一入西陲,就成為慕從雲重點監視對象。
故而那時候越紅魚跟商雲裳那場友好親切的談話,也是迅速傳入了慕從雲耳中。
想要讨好慕從雲的人那麽多,誰又會不知趣呢?
“劍士就是劍士,好好練劍就是了。我既沒有胸懷天下,也沒什麽眼光和格局。什麽大事情,我不懂的。”
彼時商雲裳吹捧越紅魚的格調,越紅魚是這麽說的。
別人以為越紅魚是謙虛,其實不是。
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傲慢。
越紅魚以一副關我屁事的姿态幹活,她顯然不大可能懂慕從雲吹的那些。
因為純粹,這個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的女劍士便似化為某種可怖之物,令慕從雲心中寒了寒。
然而慕從雲很快摒棄了心中雜念。
一個人在武決時候,最忌分心。劍鬥之事,鬥者應該摒棄種種俗念,使得自己更加專注。
慕從雲知曉自己不應該分心的。
無論是對蕭玉錦占有式的愛意,還是對未來的恐懼,這些情緒都不應該出現在這個時候。
慕從雲的眼神漸漸冷起來,他的劍也更冷。
他的劍氣注入了自己的劍,感覺自己化作了一塊冷冰。
這和那次河州城外的武決不一樣,那一次兩人都知曉并非生死之戰。
可是現在,這一切便有些不一樣了。
風輕輕吹拂,雲朵也是輕輕的搖曳。
慕從雲獻祭了自己最鋒銳的心态。他最具有力量的時候,是自己當年失去視力的那一戰。為求活命,周圍皆是敵人,一切皆可殺。
他最巅峰的劍意,就是那時候悟出來,這也締造了屬于慕從雲的道。
這樣可怖、兇殘的一面,卻讓慕從雲平日隐藏起來。
甚至上一次劍決,慕從雲也未曾真正展露這樣的修羅戰意。
這時候,蕭玉錦和衛玄卻已經到了。
衛玄小心翼翼保持了距離,告訴蕭玉錦看看就好。
紅花衛的騎主無疑是個厚道人,如果可以,他甚至不介意做點兒好人好事。
就好像他對蕭玉錦的照拂,這并不是因為有什麽特別的情意。而是自己年長幾歲,照顧一下暫時不會妨礙自己的後輩又何妨。
此刻蕭玉錦卻禁不住想要皺眉頭。
瞧衛玄這副死樣子,也不大能看出什麽真正的情意。
這便能瞧出大胤朝廷鷹犬的可惡性了。
無論死哪一個,衛玄都是賺了。如果西陲大亂,說不定衛玄還會極歡喜。
故而衛玄待她雖然态度溫和,且有所照拂,蕭玉錦卻很難生出什麽好感。
說到底,她這個小公主向往的終究是一些溫暖而明亮的東西
蕭玉錦低低說道:“若西陲生亂,只怕衛大人這個忠臣,還會替大胤歡喜。”
衛玄矢口否認:“我怎會如此,小公主,你別亂猜了,我豈是這種毫無人性的人物。”
“再者,我和越劍仙相識一場,總有那麽些交情,我怎會盼着她死?”
衛玄:我是那樣子的人嗎?
他眼神極深邃,瞧着眼前這場罕世武決。
看着荒漠上積蓄的兩股滂湃戰力造成的能源波動,磁場變化,衛玄內心還有那麽點兒感慨。
武尊這種生物是他們這個世界該有的東西嗎?
此刻慕從雲已經是化為了一把修羅之劍,他的呼吸近乎微弱,他的身軀流轉了冰冷的寒意。
落入修羅之态的他,世間一切皆可殺。
他目之所見,耳之所聞,但凡活物皆可誅之。
曾經西陲混沌的亂局,也是靠着這麽一腔劍意掃平。
有時候慕從雲會有一種感覺,這個地方應運生出自己是天命使然。
越紅魚劍意縱橫,一劍快似一劍。
那些劍意化為滔滔氣勁,将兩者身軀都加以淹沒,沉浸于劍意編制的力量空間之中。
這一刻慕從雲倒當真回到當初閉眼殺敵時的情景了。
此刻人的五感在兩者編織的力量空間受到幹擾,要使得慕從雲以劍意為媒,探索不斷變幻的占據。
然後一道光輝卻劈開了黑暗,光芒強勢的吞噬黑暗,向着慕從雲鋪天蓋地的襲來。
當然這并非是現實真正的場景,而是慕從雲識海感知的奇異景象。
那道明潤的劍光撕碎了慕從雲的世界,使得慕從雲的身軀頓時搖搖欲墜。
一瞬間風煙盡散,揚起的風沙也平順落地。
慕從雲眼前的白光化為一道女子的身影。越紅魚着淡青色的衣衫,握着的是淡青色的劍,眼下的紅痣卻是鮮潤如血,就像一顆最鮮潤的朱砂。
一股子麻痹之意湧上了慕從雲的手臂,哐當一聲,他手中之劍落在地上。
那道青色的身影掠到了慕從雲的跟前,扣住了慕從雲的手掌。
“慕城主是漠中城城主,身份尊貴,也是許多西陲劍士的信仰。不如,你自裁吧?”
自裁?
慕從雲不及深思,一股劍意就從越紅魚指尖湧入,透入了慕從雲的手掌心,刺入他五髒六腑。
他咚的跪下來,哇的嘔出了一口鮮血。
越紅魚這才松開手。
“如此修為也是難得,我也願意給你一些尊嚴。你現在還沒死,我給你半月時間,安置好自己身後事。待你死後,西陲也不至于狼煙遍地。”
慕從雲眼底添了幾分譏諷,厲聲:“自裁?”
越紅魚也很認真的瞧着他:“是呀,自裁。既然西陲劍士視你為神,何不有始有終,讓他們這個信仰繼續好好的活下去。死了的慕從雲,最值得懷念和歌頌。西陲的劍士們,也是不必傷心了。這樣一來,你不必名聲盡毀,受千夫所指,萬人唾罵。更不用讓我一劍殺了你,當衆剁了你的頭。”
越紅魚這麽一說,聽着真有點兒理據,仿佛有些兩全其美的調調。陽光下越紅魚侃侃而談,這位風姿綽約的越劍仙竟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越紅魚:死了吧,死了吧。
慕從雲心裏一激動,口裏便嘔出更多的鮮血。那些鮮血大片大片的流淌,染紅了慕從雲的衣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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