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水鬼不願意別人超生
此刻越紅魚耳邊系統音卻開始叮叮咚咚的飛快響起來。
“叮, 安雪采拒絕救援河州,觸發掉主角逼格掉落,主角值危險警告。”
“叮, 安雪采數值過低, 刷下主角資格。”
“叮,本世界進入無主角狀态。”
“叮, 請宿主努力提升自己主角值,競争本世界主角資格。”
安雪采這兩年不斷作死, 加上越紅魚克他, 終于使得安雪采主角值徹底掉落。
越紅魚喜提主角競争資格, 不過還沒有順利上位, 正在可能成為故事主角的道路上奔走。
當然能成為這個世界的主角,好處也是多多。
整個世界當然會以主角為核心, 送機緣氣運,凡事無不順利,事事如有神助。
說是一條金牌錦鯉也不為過。
這個世界最好的東西, 都會不自禁往主角身邊靠攏。
這些東西能令許多人心尖發熱,為之向往。不過越紅魚還好, 她還保持平常心。
越紅魚自然是個求上進的人, 也算不得淡薄無為的性情。只是求上進的途中, 越紅魚也保持平常心, 告誡自己心神不可被心魔所侵。
這個突然出現的系統不能影響越紅魚的心境, 一切按照越紅魚原本心思前行。
面對可以握在手中的大機緣誘惑, 越紅魚的眼神卻是平靜無波。
當然與此同時, 安雪采是徹底失去了主角資格,也失去了所有的原著福利。
系統音還在越紅魚耳邊響起。
“叮,安雪采好感度金手指解除。”
“叮, 安雪采好運勢金手指解除。”
面對一項項系統音提示,卸任後的安雪采被褫奪多項權力,開始淪為一個普通人。
這個世界不會再偏向安雪采,使得安雪采今後再無絲毫額外加持。
此刻安雪采正在虐前妻,根本不知曉發生了什麽。
他不明白冥冥之中凝視自己的系統,也不知曉自己失去了所謂的主角運勢。
只是安雪采縱然什麽都不知曉,卻忽而升起了一股強烈的焦躁之感。
自己身軀之中仿佛有什麽東西被抽出來,使得他莫名焦躁起來。
這一瞬間,安雪采也不覺輕輕的皺起了眉頭。
這到底是為了什麽?他突然有一種被抽空的空虛感,仿佛是有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丢失,那件東西對他很要緊。而這飛走之物,只怕也是再也不會回來。
安雪采:我都不明白為什麽。
一時之間,安雪采也生出一些狐疑,不免疑神疑鬼。莫非自己這個前妻,居然有很重分量,還愛而不自知。所以現在兩人徹底撕破臉,自己內心還升起了一股子空虛感?
只不過這念頭在安雪采腦海裏一響起,他都不覺失笑,知曉這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男人最了解男人的劣根性,故而安雪采內心深處其實明白自己薄情之處的。
當然此刻,葉凝霜似乎也察覺有些事情不對勁。
那一瞬間,安雪采似乎失去了某種光芒,一下子變得黯淡下來。
就連葉凝霜,也不覺怔了怔。
那種感覺極為玄妙,是言辭形容不出的古怪。從常理來講,這是不可能的。可是葉凝霜真的有一種安雪采這一刻突然黯淡的感覺?
不過此事雖然有些古怪,葉凝霜卻也是沒有深思。
她心緒紛亂,心情還很激動,也無暇顧及其他。
說到底,女兒畢竟是葉凝霜的命根。作為一個母親,她也愛極了這個可愛的孩子。這個孩子個人安危,也是葉凝霜最為關切之事。
此刻安雪采也壓下了自己個兒心口那縷異樣,目光落在了葉凝霜面頰之上,眉頭更不覺輕輕一皺。
他面頰之上更充滿了責備之色:“都到了此刻,你還這般争風吃醋,嫉恨別的女子?”
安雪采是在pua她,可也不是故意pua。因為安雪采覺得葉凝霜本沒有自保之力,女兒留在河州也必會不幸。現在葉凝霜來置這個氣,實是不知曉好歹。
“阿娥名聲雖惡,可在我面前溫良柔順,從沒有違逆我意思。蕊兒也是河州來的婢女,從未見她加以為難。所以你那些擔心,實在可笑。珠姐兒是我女兒,阿娥怎會讓我不快。她是個小子也還罷了,不過丫頭一個。只要不似她那個娘一樣争強好勝,自然能在我這裏安生——”
安雪采一時興頭上來,搶撫養權還上瘾了。
想到了可愛的珠姐兒,安雪采忽而發覺自己也有幾分想念。
當然對于安雪采男人來講,撫養孩子始終是女人之事。故而他提及蘭月娥、蕊兒,孩子總歸是後宅女子照拂,更何況珠姐兒是個女孩子。
而且珠姐兒也絕不能似她娘一樣——
葉凝霜敏銳察覺到這些,不覺渾身發涼。
若是太平盛世,葉凝霜定不會有絲毫的猶豫。
可是,如今這世道确實不太平。
安雪采:“無論你如何認為,我這處再不好,也能護女兒平安,使她不得早夭。霜娘,你當真為了跟我置一口氣,連女兒安危也顧不得?”
葉凝霜骨子裏有溫柔的母性,安雪采便要借着這一縷母性将葉凝霜踩個粉碎。
任葉凝霜如何堅強,她也放不下。
這孩子若在戰亂中死了,便是葉凝霜過于固執的錯。
葉凝霜面色變幻,驀然沉沉說道:“這并不是我的錯,這孩子命不好,長于亂世,所以求不來一個和平、安寧的生活。我只能竭力為之,我會拼盡一切,可你不會這般待她,她終究呆在我身邊好些。安公子,你是那麽自信。不說争霸天下你,你能安安穩穩的偏安一隅?比起其他人來,你不過占着小小的津州——”
說到了這兒,葉凝霜面頰還透出嘲諷色。
擺完臉色之後,葉凝霜也未再停留,便行禮告辭。
安雪采臉頰也透出了一抹鐵青。
葉凝霜人在津州,居然還如此倨傲,确實是不知輕重了些。這個女人實在是太不知輕重,也非河州之福。河州那些愚民也是好笑,因為本鄉之情推了個女人出來主持大局。如此風雨飄搖之際,這能頂什麽用?
不過安雪采心中雖有不快,卻終究沒有再說什麽。
葉凝霜畢竟在河州頗有威望,若自己這廂扣住葉凝霜,只怕徒生變故,
如今風雨欲來,安雪采也覺得宜靜不宜動。
他這樣想,葉凝霜的馬車也已經駛出了津州城。
城門口,一道窈窕身影這般探頭探腦,蕊兒俏麗面孔之上也浮起了幾許糾結。
安雪采失去男主資格之後,自然不用越紅魚來解除降智光環。
故而此刻蕊兒心裏充滿懊惱,隐隐後悔跟了安雪采。
不過蕊兒情緒上發生了改變,她自己并沒有覺得很奇怪,也沒有我心情怎會如此的驚詫感。
從前在河州,她許久才能見到安雪采一面。所謂物以稀為貴,那時候蕊兒被饑餓營銷,心裏也是十分之渴。再者一個人若有了距離,便有了距離美。
不過跟在安雪采身邊,她不但被逼沒濾鏡,還明白安雪采的時間只能分給她那麽一點。
如此一來,蕊兒居然毫無負擔接受了自己內心變化。
一個婢子說什麽甘願為奴為婢,一世侍候主子,哪怕她當真可以一直是奴婢,也需要一些感情上互動和回饋。
可惜蕊兒能力太弱,在處于上升期的安雪采跟前,實在沒辦法産生什麽互動。
長此以往,蕊兒心理上自然也會出現一些問題。
安雪采每日有許多事情要做,又豈會有世間跟一個丫鬟情情愛愛。再者蕊兒畢竟是葉凝霜身邊長大,葉凝霜對她太好,導致她個人情感需求還比較豐富。
更何況——
河州也是蕊兒的老家。
蕊兒雖跟家裏鬧騰掐了一場,也沒想過讓家裏人去死。說到底,蕊兒幻想的也是自己衣錦還鄉驚豔鄉裏,大家覺得她跟了安雪采沒跟錯。
打打臉就好了,蕊兒也沒想過親友去死。
現在風這樣挂過來,将落葉吹得淩亂。此刻蕊兒的心裏也很亂,也,也覺得安雪采似乎有些涼薄。
說到底,蕊兒也是一位河州出生的女子。
她本來對葉凝霜有些愧疚,如今這點愧疚如火苗點燃了荒野的枯草,這般熊熊燃燒。
要不,自己跟小姐回去河州,同生共死?
這個念頭在蕊兒心中點燃,就像烈火。
那樣一來,葉凝霜就會明白她的心,知曉她的愧疚。然後葉凝霜就會原諒她,不會再生她氣了。
蕊兒其實是了解葉凝霜的,知曉葉凝霜是個寬厚之人。
這個念頭越來越熱。
當初蕊兒就是跟着安雪采跑出來,離開了葉凝霜,現在似乎要反過來。
蕊兒面頰也生出了一派紅暈。
就算自己回去被人譏諷,也是沒什麽。蕊兒這麽想着,心中也不覺升起了一股子偉大的情懷。
只不過這時,一片手掌驀然将蕊兒扣住。
蘭月娥那魔鬼般溫和的嗓音也在蕊兒耳邊響起:“蕊兒,怎麽了,你竟要舍了公子離去?你也是安郎宅中女人,豈能這般不知廉恥?”
她嗓音柔柔,語調還是那般溫和。
可蕊兒卻不覺背脊發涼,打了個寒顫。
蘭月娥似從沒有真正為難蕊兒,乃至于使她吃什麽皮肉之苦。可是蕊兒心中對她就是說不盡的畏懼,
蘭月娥就像一只溫雅的惡魔,她面容姣好,骨子裏卻流淌濃墨似的污黑。
蘭月娥微微一笑:“不過你若心不在,留在了公子身邊,也是沒什麽意思。只是,你當真要回河州?霜娘跟菩薩一樣,心腸軟和,自然也還能容得下你。只是所謂慈不掌兵,她這麽個好人般的性子,當真能守住河州城?你信嗎?”
蕊兒自然不信。
她一直覺得葉凝霜終究是個女人,能力是不夠的。女人總歸是女人,這家裏沒個男人撐腰怎麽成?
這個想法,蕊兒很久以前就有。那時她看着葉凝霜在葉家那般折騰,總覺得不是個事兒。
所以後來,她才會跟了安雪采。
降智光環是一回事,蕊兒自己心裏其實也是樂意的。
蘭月娥這麽說,她面頰上慢慢爬上了一抹尴尬。
此刻蘭月娥那手指頭也是一根根的松開,她嗓音越發輕柔:“守不住,你覺得會如何?青州那個例子,可是現成的,你大約也是瞧見了。像你這般年輕、美貌的小娘子,他們本在大戶人家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可一轉眼,這些可憐女子便淪入禽獸之手,被人輪番欺辱,受盡羞辱。到那時候,才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每說一句,蕊兒的臉色就蒼白一分。蘭月娥形容的确實是人間地獄,關鍵是蘭月娥并不是虛言恐吓,而是實實在在發生之事。蘭月娥确實是吓她,卻是拿确實是有的事情來吓。
“有人說既是如此,不如以以死全節,一把剪刀刺死自己,倒也免受屈辱。只不過人就是那麽奇怪,就算活着沒什麽樂趣,也不願意以死全節。就算活得像狗一樣,仍然是想要活下去。到那時候,真狠心自盡之人,又有幾個?”
蘭月娥嗓音涼涼的在蕊兒耳邊響起,每一句都宛如惡魔的低語,令蕊兒渾身發抖。
她自然不免想起一些曾經舊事。
那時候被困在小樓的不止葉凝霜,還有蕊兒這個婢女。
葉凝霜是個性子強硬的人,她取出了發釵,比在了自己的咽喉。
如果此處真的破防,葉凝霜也會當真尋死。她是個烈性的人,無法容忍那樣子的欺辱。蕊兒也想學她,也将發釵比在自己的咽喉。
可是在這個關鍵時刻,蕊兒手掌卻在發抖。
她還那麽年輕,自然不想死,也沒有葉凝霜的剛強。生死關頭,蕊兒身軀陣陣發軟,終于跌跌撞撞癱軟在地,她怕得站不起來。
後來,安郎卻殺了進來,就像天神一樣。
安雪采緊緊的樓住了葉凝霜,抱住自己淚流不止的妻子。
不過葉凝霜不知道,安郎是個多情種子,還丢了個安撫的眼神給一旁蕊兒。
那時候安雪采高大威武的形象就深深的烙印在蕊兒的,已經讓蕊兒動了心。當然,蕊兒也記得那時候的恐懼和欣喜。
這縷恐懼曾經淡了去,可是現在又深刻的浮起來。
一旦想起來,蕊兒就怕得渾身發軟。
她已經看到了葉凝霜的馬車,張張口,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馬車從蕊兒眼前行駛而過,蕊兒也只是怔怔站在原地。
其實蘭月娥已經松開手,也沒為難她,蕊兒也大可以叫住葉凝霜,與葉凝霜修複關系。
可她沒有,因為她已經怕了,而且現在津州是安全的,河州不久卻會變為修羅場。
那馬車去的飛快,漸漸也沒影。
蕊兒雙膝一軟,咚的一下跪下去。
她淚水奪眶而出,驀然擡起頭,瞧着蘭月娥:“為什麽?”
蕊兒性子就是那樣兒,考慮得也并不周到。如果蘭月娥不來,也許她一上頭,就會認回舊主。
偏偏蘭月娥卻和她分析利弊,使得蕊兒這一步踏不出去。
其實自己只是一個無足輕重得小丫頭,蘭月娥一向也沒多瞧得上她,可蘭月娥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她要是走了,也不過是公子身邊少了個女人,蘭月娥非要争這個?
蘭月娥卻是溫柔的笑起來。
傳說溺死的人會化為水鬼,便永世不能解脫。除非水鬼抓住其他疏忽之人,當作自己的替身。
蘭月娥和傳說中的女鬼卻也有些不一樣。
她要的可不是替身,反倒覺得呆在水裏面挺好的。有人想要脫出這片水,蘭月娥可不依。
蘭月娥:“是你無情無義,怪不得別人。”
當然蘭月娥也是故意這麽說的,她喜歡折磨別人,瞧見那張臉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其實在她眼中,蕊兒這個人也并沒有特別無情,只是平庸可笑罷了。
這就像蘭月娥突如其來的小興致。
“我呀,只想證明這世間的一些美好情意,也不過是一種忽而上頭的情緒——”
只是這個人還沒将現實想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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