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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皙白的手指搭在傅乘風手上,原本緊促的眉頭慢慢放松,哥哥的身體無礙,剛才是她多心了。
傅乘風注視着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見她表情放松後,也跟着松了一口氣。
河虞的縣令短命,短在各個死狀詭異,不是自殺。
他近日在戶房查賬,發現嘉寧二年的幾筆支出似乎有問題,但戶房先生卻支支吾吾答不上來,事後又私下暗示傅乘風莫在追查此事,免得連累家人。
“哥哥,從今往後,我每天都會為你把一遍平安脈。”
傅乘風道不用。
傅挽月道:“我都不怕麻煩,哥哥怕什麽。”
桌上的小黃鴨虛弱地叫了一聲,她把嚴铮從桌上拎起來,猛然間有種不祥的預感,迅速把他丢到沙盆裏。
果然,剛才給小黃鴨吃的藥一點也不管用。
嚴铮又開始上吐下洩了。
他原本全身渾身上下是裹着白布的,但後來因為他不停拉肚子,現在只有上身是裹着的,其它地方全是露着的。
他在冷風中瑟瑟發抖,腳掌虛弱地都快撐不住身子了,傅挽月讓人重新給他用溫水清洗一遍後,包裹到一塊棉布上。
“還請哥哥回避!”
傅乘風一楞,但還是順從妹妹的話離開了。
傅挽月将衣袖卷起來,将手伸到銅盆裏,細細洗了一道手後,從一個木盒裏拿出一個木杵,容竹見着這東西,羞紅了一張臉。
其實,這也不怪容竹多想,因為那木杵的用處本來就是男女□□過後,給女子上藥用的。
有錢人家,那可是用玉杵的。
傅挽月也是沒法子了,只好借用那東西給嚴铮上藥。
在她眼裏,只要東西好用就好,不要過分在意它原本的用處。
她見容竹一副不能接受的表情,讓她去庖廚看藥。
“你別動啊!”
嚴铮聽到傅挽月的聲音,虛弱地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見到她拿的那東西,當即吓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
她不會是要用那個木杵給他上藥吧
這是女子才用的東西,他一個男人用什麽用?
他揮着鴨翅膀想要逃跑,可他今天上吐下洩,早就沒什麽力氣,輕而易舉就被傅挽月給捉住了。
她用繩子把小黃鴨綁到桌腿上,用木杵蘸上藥膏後,就用它捅到他裏面。
“嘎嘎嘎嘎嘎嘎!”
鴨子劇烈地掙紮了許久,最後發現自己無法逃離傅挽月的掌控後,生不如死地閉上了眼睛。
“好了,可以了。”
傅挽月将木杵拿出來,摸摸他的小腦袋,嚴铮生氣地甩開她的手,一瘸一拐地跳到了案幾上。
那張案幾不高,地下墊了兩個蒲團,給傅挽月作畫用。
傅挽月眼睜睜地看着小黃鴨跳到案上,用鴨掌蘸了墨水,在案上蹦蹦跳跳,把她的案幾全染上濃墨。
嗯???
這鴨子還挺記仇!
敢這樣報複她?
傅挽月氣得跑到他那兒,用手彈它腦門,“信不信我吃了你?”
嚴铮現在是一只禿頭啊,現在被她一彈,腦門不是一般疼。
他疼地眼冒金星,但想想傅挽月竟敢拿木杵那樣對她,他就把桌上的硯臺一腳踢下去,砸到傅挽月腳上。
“啊!你這只禿鴨!”
禿鴨這個詞一下就傷到了嚴铮的自尊心。
他這是倒了幾輩子的黴運,竟然穿到了一只小黃鴨身上!
穿到鴨子身上就算了,他現在連毛都沒有,簡直是生無可戀,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說不定還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裏。
他砰地跳到地下,視死如歸地要往柱上撞。
傅挽月察覺到不對勁,一把拎着他的鴨頭,把他給提起來。
“你想尋死?”
“至于嗎?剛才我用木杵給你治病,又不是要吃了你!”
嚴铮臉色一黑,想到剛才她對自己做的混賬事!
傷害不大,侮辱性極強。
這女子還好意思說出來,哪個大家閨秀屋裏會備那種玩意,她甚至還用木杵把他給……
忍了又忍,他還是忍不住啄了傅挽月一嘴。
“嘎嘎嘎嘎嘎。”快放開他。
傅挽月拍了拍他的鴨頭,“你傻不傻,我都沒吃你,你就去尋死,萬一下輩子投胎,投得比鴨子還慘怎麽辦?”
“你是趕着投胎變成豬嗎?”
嚴铮:“……”
傅挽月幹脆氣死她算了。
他一介首輔,才穿成小黃鴨的第一天,她弟弟一直就嚷嚷着要吃他。
來到河虞縣以後,他也難逃被吃的命運,差點讓羅婆給殺了,給傅乘舟做盤中餐。
他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傅家天大的恩情,今世要做牛做鴨還他們一家恩情!
現在就連他想去死,她都要攔着。
這女人是不是有病?
她還說他趕着撞死是要準備投胎變成豬簡直是氣死他了!
傅挽月道:“俗話說了,好死不如賴活着。我都說了不會吃你,你為什麽還要一心求死。”
“如果你真想死,那我也不攔着你了。你死後,我會把你煲成鴨湯,給我弟弟喝的。”
嚴铮:“……”
去你媽的,傅挽月這個女人絕了。
他就算死了,這女人還不打算放過他。
還要把他給傅乘舟吃了,白骨精都沒她恐怖。
他悶悶地坐在蒲團上發呆,如果他真死了,這個狠心的女人是絕對會把他煲了的,而且就像傅挽月說的一樣,萬一他死後是直接投胎,無法再回到自己的身體裏怎麽辦?
嚴铮心中五味雜量,難不成他真只能暫時屈辱地活在傅挽月的陰影之下。
他沒記錯的話,傅乘風是次輔夏燊的得意門生。
想不到有生之年,他竟然要靠自己政敵座下門生妹妹養活。
嚴铮:好憋屈啊!
死又不能死,活是不想活了。
容竹此時剛熬好藥,輕輕敲了敲門,“小姐,藥已經熬好了。”
“你端進來放到桌上就可以走了。”
“是。”
容竹見傅挽月将鴨子給解綁了,自認為她已經給它上好藥了,紅臉将地下的木杵拾起來放到盒子裏。
“奴婢告退。”
傅挽月輕應一聲,聽到容竹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後,将藥端到嚴铮的面前,道:“你給我過來喝藥!”
她手裏握着勺子,漫不經心道:“別以為我會這麽放過你,小禿鴨!”
嚴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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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設定男主是可以說話的,但後來編編說在古穿不可以,我把這個設定改了,他現在就是一只普普通通的小黃鴨,如果有人看到男主還會說話,那絕對是盜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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