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承諾

高速公路旁，夜莺看着面前燃燒的火堆，撫摸着左手腕上的軍事手表，這是她從林月手腕上摘下的。

“女王，隊長的…骨灰怎麽處理？”光頭見火堆燒盡轉頭問道。

夜莺聞言回過神，走到滅掉的火堆旁，拿出她一直貼身帶着的香囊，将裏面早已幹枯的香料倒掉，抓着骨灰放進去，再将封口處綁緊放回兜裏，她不想林月一個人孤獨的呆在這馬路旁。

“埋了吧。”随後站起身說道。

光頭點點頭用刀挖了一個坑，将剩餘的骨灰收進坑裏埋好踩平，沒有留标記，因為也許他沒有機會再來此，留标記也沒有用。

而另一邊的舒晴親手殺了沈佳，與齊歌包莉驅車趕往b市，她以為夜莺會去那裏，畢竟那是與林月相識的地方。

她卻不知道，夜莺就是怕她找她，特意去了相反的方向，這次錯過，再次相見便遙遙無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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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林月離去已過了半年，這半年裏夜莺二人在y市找到了一處二層小樓住下，二人将樓梯口封死預防變異動物進入，y市是個比較小的城市，喪屍比起大城市少了許多。

這裏沒有幸存者基地，至于有沒有其他活人她們也不知道，因為在這裏從來沒有遇見過。

“女王，你能不能別練了？整天練劍也不嫌悶。”光頭坐在牆角看着夜莺無奈的說道。

“可是悶了？”夜莺停下招式問道。

“是啊，這城市就我們兩個人就算了，你還總是不說話，就在那練來練去的。”光頭打個哈欠說道。

“那你便離去，找個基地安身。”夜莺看着光頭說道。

“算了吧，我看你一天生無可戀的，萬一我走了，你更抑郁自殺了怎麽辦？”光頭聞言煞有其事的說道。

夜莺無奈的坐下休息，她确實生無可戀，但是她也不會自殺，前世她更加的生無可戀，不還是學着給自己找事情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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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有車聲，我去看看。”在如此寂靜的城市，汽車的聲音還是很明顯的，光頭湊到窗戶邊看過去。

夜莺也跟了過去，在看清不遠處的車子的時候，她愣了一下随即走到一邊坐下休息。

“是面包車啊，在我們不遠處停了，我們去看看吧？”光頭見面包車停下，回頭興奮的對夜莺問道。

“你去罷，莫要再回來也不要提及我。”夜莺睜開眼睛笑着說道。

“為什麽？”光頭不解的問。

“去了便知。”

夜莺沒有多說，那輛車她怎會不認得？不過沒想到對方竟然回到這裏，是做任務還是…找她呢？

“我還是不去了，你自己多無聊啊。”光頭猶豫了一下後說道。

“無妨，我已習慣。”夜莺搖搖頭說道。

“那…我真走了？”光頭是個閑不住的性格，讓他呆在一個地方除了找食物便足不出戶的，偶爾還行，一直這樣真的受不了。

“記得莫要提及我。”夜莺點頭囑咐道。

“嗯，那你保重。”光頭沒有拿食物，而是背着空包離開了。

夜莺聽着光頭離開，她便起身繼續練劍，她沒有想過去見舒晴，不是她還在怨着對方，而是決定了的事，她就會貫徹到底。

另一邊，光頭見到是舒晴三人有些驚訝，不過也明白了夜莺為何再三叮囑他不要提及她，雖然不知道當初發生了什麽，不過他既然答應了就不會提起。

舒晴見到光頭不僅驚訝，更多的是欣喜，當初光頭是與夜莺一起走的，這是不是代表夜莺也在附近。

“光頭，夜莺呢？”舒晴滿臉期待的問道。

“呃…不知道。”光頭摸摸腦袋無辜的答道。

“不知道！？你怎麽會不知道？你們不是一起離開的嗎！？”舒晴聞言情緒激動的問道。

“當初火化隊長後，我們就分開了。”光頭找個理由說道。

“那你知道她去哪了嗎？”舒晴失望的接着問道。

“不知道，她沒說。”光頭搖搖頭說道。

好不容易得到夜莺的消息，如今卻又中斷了，時間越長舒晴越恨自己為什麽當初那麽理智，為什麽阻止夜莺殺沈佳，如果可以從來一次，她必定支持夜莺動手。

“當初我阻止夜莺殺沈佳為林月報仇我很抱歉，不過你放心，你們走後不久我就親手殺了沈佳。”舒晴對光頭誠懇的說道。

“什麽！？怪不得女王不想見你。”光頭聞言心直口快的說道，随即就反應過來自己失言。

“她在哪！？？”舒晴哪還不明白夜莺應該就在附近。

“她不讓我說。”光頭有些為難的說道。

舒晴沒有再問，而是看着對方的二層小樓勾起了嘴角，這附近能看到她們又比較安全的只有那裏了。

她擡起腳頓了一下又放回來，找到夜莺她該說什麽？對方是否還怨她，她現在覺得自己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

猶豫了許久，舒晴終是邁開腳步向着小樓方向走去，即使不知道該說什麽她也要去，她不想再次失去對她的消息。

每個習武之人練功之時五感都會異常的敏銳，夜莺第一時間就感覺到有人從樓下爬了上來。

夜莺停下動作搖搖頭，她不該高估光頭的嘴嚴程度，曾經朝夕相處，她又怎會聽不出舒晴的腳步聲。

她看着推門而入的舒晴，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說不想對方是不可能的，沒見到的時候很平靜，如今見到了思念與重逢之喜一起湧上心頭，夜莺對舒晴的情感一直都是與別人不同的，又不知如何不同。

“怎地不說話？”兩人對望良久，看着欲言又止許多次的舒晴，還是夜莺先開了口。

舒晴聞言一瞬間眼淚就流下來，你不是沒有喜歡過別人，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像夜莺這樣，讓她不能自已無法自拔，如今更是只因對方眼底的溫暖而直接落淚。

“跟我離開好嗎？”舒晴調整一下情緒，聲音有些沙啞的開口問道。

“好。”夜莺也不想再離開，因為她早就發現她已不是原來那個她了，她如今害怕寂寞，害怕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不再是那個喜歡獨來獨往的她了。

舒晴聞言欣喜的走過去抱住對方，聞着對方身上熟悉的味道，感到無比的安心。

對方将她抱的很緊，夜莺感覺到舒晴像怕她突然消失了一樣，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有擡手回抱對方。

半晌，舒晴才放開了對方，轉身去到夜莺屋子開始幫對方收拾東西。

“做甚？”夜莺拉住對方疑惑的問道。

“幫你收拾東西啊，你不是答應我了嗎？”舒晴非常怕對方反悔。

“呵，将她們叫過來休息一晚。”夜莺輕笑一聲接着說道。

舒晴點了點頭，出門準備去叫人，不過随即又不放心的折回來拉着夜莺一起去。

“我已應下便不會走，你不必如此。”看着舒晴變得像當初剛變成喪屍時候那麽的黏人，夜莺柔聲說道。

“呃…好吧，我很快會回來。”舒晴想了想勉強松開夜莺的手自己去叫人。

齊歌包莉見到夜莺都非常高興，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敘起舊來，雙方都互相說了這半年的經歷。

原來舒晴三人連b市基地都去找了，仍然沒找到，甚至還去了a市，周邊農村，最後才想起反方向的y市，可謂是一波三折。

到了晚上，舒晴與夜莺睡在一個房間，兩人都沒睡，夜莺是不困，舒晴是壓根不用睡覺。

“答應我，以後不論發生任何事，也不要一聲不吭的就離開。”舒晴看着夜莺，不放心的說道。

“好。”夜莺從善如流的點點頭應下。

“如果不是我找到你，你是不是永遠都不會來找我？”舒晴有些委屈的問道。

“是。”夜莺如實答道，她确實沒有想過回去找舒晴。

“我就知道會是這樣，所以才來找你。”舒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說道，想了想又道：“我已經幫你殺了沈佳。”

“我知，齊歌已說過。”夜莺有些疑惑對方為何再次提起這件事。

“那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你要是想找一個人陪着自己，那個人只能是我？我是你來到這裏第一個遇見的人，林月就算了已經過去，我不想再出現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把你搶走。”舒晴試探着發問，而後又将心裏話說出來。

夜莺聞言抿抿嘴唇，她不知為何一個又一個的人都會如此喜歡她，上次為了林月，她選擇了裝作不知道，那麽這次她無論如何也不該逃避問題了，她仍舊不知道什麽是愛情，但是她并不讨厭與舒晴一直在一起。

“好，可否等我？”林月剛死半年，夜莺不想太快就接受另一個人。

“好，我會等你，但是不要讓我等太久，我怕等不到。”舒晴聞言有些欣喜接着得寸進尺的說道。

夜莺猜到對方的心思好笑的點頭答應下來。

半年後再次重逢，兩人不僅沒有生分，感情還更勝從前，又聊了許久，夜莺在不知不覺中睡去，舒晴看着熟睡的夜莺，笑了笑也閉眼讓自己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