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十柄苦無

那天他們都喝了很多酒，然而不管是在碰杯還是喝酒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再談論過關于烏托邦的話題。

都說男人只要一起喝過酒的就是朋友了，而那天雖然他們是分房睡的，身份也沒有完全的處于同一方，但是關系的确在悄無聲息的被拉近。

第二天他們洗漱的時候，千手扉間都沒有被泉奈冷哼對待，氣氛也就輕松起來了。

啊，畢竟在知道了對方有那樣宏大的理想，還有那樣堅定的決心之後，崇慕強者的宇智波實在是生不起負面的心思。

強者分為好多種，宇智波大多是崇慕實力，然而在實力平等的情況下，突然發現對方的思想已經超越了自己一個緯度……

——所生出的不是奮起直追的好強心，而是一種仰望的狀态。

為什麽在這樣的亂世之下，他還會生出這樣的念頭，他的過去是怎樣的，又是因為什麽蛻變成現在這樣的，難道不讓人很有探究欲嗎？

宇智波泉奈眉眼柔和下來：“喂，扉間。”

有和平理想的人，一定不是什麽壞人，以前的偏見，大概是因為他沒有足夠的耐心去了解對方。

不過那種情形他也沒辦法了解對方就是了。

——那就從現在開始了解。

千手扉間看到他，應聲後，幾個大跨步走過來，伸手就要按過來：“正好，我檢查一下眼睛。”

高大的男人俯身，陰影把泉奈覆蓋在裏面，他那些話一下子就說不出來了。

臉頰飛上一抹紅雲，耳朵也微微紅了，被隐藏在發絲中間。

不過一回生，二回熟，這次扉間沒讓他閉眼睛，他就睜着眼去看對面的男人。

眼睫毛原來這樣長……鼻梁也好挺，唇是薄而淡的……泉奈擡了下眼睛：眉毛細長卻不顯得女氣，臉上的三道紅紋看上去有些妖惑。

“為了你的兄長，你必須把眼睛保養好。”男人說着這樣的話，起身離開。

泉奈愣了一下，跟在後面喊他：“喂！”

一開始他以為扉間是在安慰他，但是扉間的眼睛只有嚴肅，絕不是在開玩笑。

——千手扉間絕對知道一些什麽其他的他所不知道的消息！而且事關他們宇智波一族的眼睛！

千手扉間只顧着往前趕路，關于這件事，他是一句話也不打算再說了。

泉奈問了兩遍都沒得到回答，他就知道對方是死也不可能開口了。

對方就好像是頭倔驢一般，決定了的事永遠都不會改變。

他猛然想到昨晚千手扉間那灼灼發光的眼睛，無奈的笑了一下，倒也不覺得這人讓他來氣了。

＊

“千手扉間！”

怒氣沖沖的聲音在遠處響起，聲音還未落下，那聲音的主人就幾乎已經突到了面前。

這熟悉的聲音，這熟悉的身影，已經如此了，千手扉間又怎麽會不知道這是誰呢？

——這就是傳說中他暗戀的對象！宇智波斑！

銀發的青年為了不在氣勢上輸給宇智波斑，特意停下腳步，雙手抱臂：“是斑啊。”

極其淡定的這麽說了。

本來因為宇智波斑一大早就來等待而圍觀的看熱鬧的千手族人們為了自家二把手的膽子驚呆了，甚至覺得他勇氣可嘉，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也這樣……

“厲害！”不知道是誰說了這樣一句話，然後立刻就被其他人瞪了一眼。

千手扉間在自家兄長驚訝又好像是恍然大悟的目光下淡定的頂撞宇智波斑，似乎絲毫不為自己的安危擔心。

不過事實也是如此。

整個忍者世界裏最厲害的兩個人都在場了，又怎麽會有人能在千手柱間的眼皮子底下殺掉千手扉間呢？

更別說他們現在還是聯合的狀态。

但是挨揍可能是少不了了。

——千手柱間遞過來一個這樣的眼神。

千手扉間絕不退縮！

他仍舊抱臂：“斑你也該想好了。”

他挑挑眉毛：“有關我們到底是否要聯合的這件事。”

千手族地都讓進了，但凡他現在說一個‘不’，千手族人們都不能樂意。

宇智波斑看過泉奈，确定他完好無損，這才哼笑一聲，沒有在意對方‘斑’的稱呼，像是在為他的膽子而稱贊，甚至還饒有興趣的回答他的話：“是又如何？”

長發炸毛的青年略微擡頭，萬花筒寫輪眼亮了出來，渾身的氣勢傾瀉而出：“你待如何？”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他即将失明，可他仍舊是不次于千手柱間的最強者，只要他一天沒有失明，千手就一天不會妄動。

被他失去焦距的眼睛所盯着的人，第一反應都是想挪開眼睛，要不是因為常年待在戰場之上，現在怕也是回避了眼神。

随着青年的這句話說出，現場的氣氛變得凝重了，仿佛下一秒他們就要戰鬥在一起，不打個三天三夜難以分開！

但是大家都知道這不可能發生。

——因為千手柱間還在這裏。

黑長直的青年相比于兄弟略顯黑，看上去多了幾分憨厚寬和，少了幾分精明理智，可他是忍界頂尖忍族的族長！

“斑，我知道你生氣，但是如果你要動手，我是絕對不會坐以待斃的。”，因為宇智波斑在這裏，千手柱間身上應了下屬的請求穿着紅色的铠甲，他看上去已經準備好了随時會到來的戰鬥，“你知道，他是我唯一的一個弟弟。”

黑曜石般的眼睛裏流露出滿滿的認真，他在證明他所言非虛。

其他的千手族人雖然無法參與這樣等級的戰鬥，但是他們也做好了随時可能會開戰的準備，戴着各式各樣刻有千手族紋護具的族人們，現在就如同那不知疲憊的傀儡，即便麻木了，也依舊不會畏懼戰鬥，也不會去拒絕戰鬥。

——因為族長還在這裏。

千手扉間也捏起了飛雷神苦無，上面的飛雷神标記明晃晃的在斑的眼前晃。

即便模糊不清，他都知道就是這可惡的标記差點兒讓他失去唯一還存活着的弟弟，也是面前的這個人讓宇智波一族暫時落入了弱勢一方。

“我不否認我是想聯合的。”，男人傲慢的說完，從身後解下宇智波團扇，捏起鐮刀，然後勾起一抹笑容，帶着些嘲諷與挑釁，看上去分外的讓人覺得火大，“但我想先揍你一頓。”

“——為了抵消你瞞着我拐走了我弟弟這件事。”

宇智波泉奈欲言又止。

宇智波斑分神看了他一眼。

“哥哥！”，泉奈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聲了，帶着些許的扭捏與不好意思，“扉間他很照顧我，沒有強迫我出千手族地……哥哥不用這樣……”

斑：“……”

柱間：“……”

扉間：“……”

他們三個人甚至還有當背景板的那些人全部都被泉奈的話驚呆了：夭壽了！那個賊狠的泉奈……他居然為他的死敵說話了！！！

柱間愣住後回神，假咳了一聲：“扉間啊……”

說話間，頗有一種意味深長的感覺。

扉間點頭，面色警惕：“大哥。”

斑和泉奈豎起耳朵。

柱間：“你真的沒對泉奈做什麽嗎？”

扉間的飛雷神苦無差點兒掉地了，他大驚失色：“……大哥！你說什麽呢大哥！！！”

——你可真是老夫的親大哥啊！！！

泉奈：“……”

他愣了一下，忽然反應過來了：“诶？”

然後臉色爆紅：“可惡！他才沒有！才沒有！”說完，氣急的用腳蹍了好幾下地。

剛聽完柱間的問題心就一直懸着的斑這才松了口氣，之後表情就更加的兇惡了：“千！手！扉！間！”

柱間又咳嗽了一聲，這次是因為誤會了自己的弟弟而不好意思的聲音：“斑，要不這次就算了。”

——“我們可以談論一下聯合這件事，畢竟那份協約你們現在也看過了吧。”

斑不滿的瞪了一眼柱間，剛要開口，泉奈就又一次說話了，不過這次是小聲的：“哥哥，不要傷害扉間。”

他偷偷給斑遞了個眼色，忽然想起自己的哥哥快失明了，又悄悄的在斑身上比劃了一下。

斑這才面色不虞的收起自己的架勢：“如果有下次，我絕不會留手！”

千手柱間試探的問：“那合約……？”

收到泉奈暗示的斑收回了宇智波團扇，轉身就離開了千手族地的大門，語氣冷淡：“明日再談。”

＊

“你明日若是前來，能坐下來好好談——”，千手扉間看了看宇智波斑，毫不畏懼，沒有回避眼神，“你不想知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存在想讓你挖了泉奈的眼睛嗎？”

“也不想知道是什麽東西操縱了千手與宇智波争鬥至今嗎？”千手扉間感覺周圍沒有那一股若有若無的查克拉，這才敢說出來。

說來慚愧，他重生之後，才能感知到那個東西。

——“你不想知道嗎？”

千手扉間的話如同是給了黑暗中的宇智波斑伸過去一雙手，給了他一個希望，能把他拉出泥潭的希望。

“好啊！”，宇智波斑撩起眼睛，“既然如此，我明日必定準時前來。”

想動他唯一的弟弟……那也要先掂量一下。

銀發的青年眉眼松了些，露出一個微小的笑容：“那老……我先透露一點兒，他……或者說它，在窺探你們的眼睛。”

……

千手族人們吃瓜懵逼：雖然後面沒聽見，但是前面……他們的副族長私下裏也叫死敵名字了！宇智波斑竟然沒有反駁副族長的‘斑’！

#大型家庭倫理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