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二十柄苦無

千手扉間是暴怒不假,放出了狠話也不假,然而他卻不會因此而失去理智,他的腦子仍舊在正常的運轉。

面上甚至沒有憤怒的神色,只是有被打擾了那一刻安眠的不滿。

他剛才已經有些許的困意了,但是一下子就被驚醒,現在拜這個奇怪的怪物所賜,反而清醒的要命!

銀發的青年皺起眉頭,在這黑色海藻頭發的青年的注視下,從忍具包裏掏.出造型奇怪的飛雷神苦無,橫在胸前。

他的雷神之劍還在卷軸裏,而現在這個狀況——特指那個還有着呼吸的少女祢豆子和他身後這一群弱勢群體——實在是不容許他直接與這個怪物對上。

千手扉間沉默了半晌,對面的怪物似乎也并無動靜,反而饒有興趣的看了看他的紅眼睛,看到他身後那群弱勢群體,眯起了眼睛。

他沒有回答千手扉間的話語,反而是自己舔了下牙齒:“既然你非要多管閑事的話,就幹脆連你一起殺了吧。”

反正對他來說,生命并不是什麽能引得他多看一眼的東西。

這些人對他來說,都是食物。

怪物笑了笑,并不會對銀發青年憤怒的表現有什麽反應,他只覺得,這些全部都是蝼蟻,這不過是一個外貌出衆一點兒,給人的感覺稍微那麽強大了一點兒的蝼蟻而已。

“啊,我也是第一次碰見不聽我說話的東西。”千手扉間是過了那個會熱血的年紀,現在已經沉穩了,但是那不代表他不熱血。

他小心眼兒的把面前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怪物形容為‘東西’。

這樣的話……

“我是鬼王鬼舞辻無慘。”怪物這樣說。似乎是很不滿他被形容為‘東西’,直接說了自己的姓名。

千手扉間并不想對這樣的對手報上自己的名字。他眼睛眨了一下,連帶着身後的幾個人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鬼舞辻無慘:“!!!”

他大驚失色,第一次見到這樣的能力,渾身戒備,甚至沒有貿然去喊會空間血鬼術的鳴女。

他猩.紅色的眼睛掃視着周圍,只看得到桌上的半杯殘茶,還有地上那個已經進氣少出氣多的少女。

既然這樣……他把一根手指變長,直直地插.入少女的脖子。

“呼——”

即便是千手扉間,一下子帶了這麽多人,也是有些吃力。

不是指他帶的人多吃力,而是這耗費的查克拉要比平時多。他還要分查克拉去護住這幾個沒有查克拉的普通人。

更別說他現在已經知道查克拉是其他星球的本源能量,當然不會吝啬這點能護住其他人的查克拉了。

他帶着這群人去到的地方是山腳下那個老人的屋子。

當時雖然是在外面沒有進去,但是多少也是在門口待了一會兒,他已經在這裏打下了飛雷神印記,為了以防萬一。

而這個印記,現在就用到了。

驟然接受如此變化的幾個人,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開始生理性犯惡心,就算吐不出東西也感到惡心,頭暈目眩的。

反而是作為母親的葵枝反應過來,壓下自己的不适,扒住千手扉間的袖子:“祢豆子……我的祢豆子……”

不論這位千手先生擁有怎麽樣的力量,單憑他剛才護住他們的舉動,她就已經知道,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在這位青年的身上了。

已經嫁人多年,甚至于大多數時候都是自己帶大了孩子們的婦女眼中含淚,絕望溢于言表,而那寄托于千手扉間的希冀……

讓千手扉間略微有些動容。

但他仍舊是理智的。

他沒有做出任何的承諾,反而冷酷地扒下了女人的手:“抱歉,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然後就在女人的視線裏消失了。

沒有任何征兆。

“……”,竈門葵枝低下頭,頹廢地坐在雪地裏,捂住了臉,“我的祢豆子啊……”

這一景象無異于神跡,她又怎麽會不知道呢?

對方也許是偶然動了心,想要下來玩一玩的神明,她又怎麽能寄托于神明的冷漠呢?

他們……被神明所抛棄了。

旁邊的屋子傳來了些許的聲響,似乎有說話的聲音。

下一秒,她聽到了她長子的聲音:“媽.媽!”

葵枝回頭,看到了竈門炭治郎:“炭治郎!”

她錯了。

即便是看上去十分不溫柔的神明大人,其實也很溫柔,他們從沒有被抛棄過。

她的女兒……也許是因為沒有救了……才……她一邊想着,眼前更加朦胧了起來:“炭治郎……祢豆子她……祢豆子……嗚。”她又一次捂住了臉。

下一秒,她就被抱入了溫暖的懷抱,頭上是強忍着淚意的少年聲音:“……沒關系的,媽.媽。沒關系的。”

今晚才剛剛開始。

鬼舞辻無慘的到來讓千手扉間意識到,這裏的和平仍舊是表象,這只鬼很強,誰知道他以後會不會變得更強?

千手扉間知道,這裏的武力值整片都會低一些,至少大家都沒有忍者那樣能打,更不會醫療忍術。

大家全都是普通人。

而剛才那個自稱鬼王的家夥……

——“飛雷神之術!”

銀發的青年伴随着自己的輕喝,再一次出現在山腰上的屋子附近。

他所定的位置是屋子外面的門。

之前他被領進去的時候,他已經又拍了一個飛雷神印記上去。

他看到了……不知道被這個鬼王鬼舞辻無慘輸送了什麽東西的少女!

草!他的心裏暗暗的罵上一聲,同時動作不停,借力在地上一踩,旋身沖着無慘的頭踢了一腳過去!

千手扉間的力道很大,他可是千手一族的二把手,那仙人之體也不是白繼承的!

凜冽的寒風呼嘯着往無慘的臉上沖去!

鬼舞辻無慘不是個傻子,他躲開了這一腳,就不可避免的露出了腳下的祢豆子,而下一秒,剛才在他身後發動攻擊的銀發青年與祢豆子都不見了!

他終于明白過來,自己是被耍了。

他雖然活過了這麽多年,但是戰鬥經驗看上去卻并不豐富,以至于不小心中了別人的計。

這次不等他發出怒吼,面前就又一次出現了那個青年!

銀發的青年這次沒有向他發動攻擊,而是輕飄飄的看他一眼,帶着怒意與輕蔑:“水遁·水刃斬!”他順手丢了個苦無過去。

鬼舞辻無慘從沒見過這樣的攻擊方法,他躲開後不禁想得更多:“你是鬼……不對,你是……從鬼變成的人?”

他從沒有把他變成了鬼的記憶,可是對方這樣強橫的實力……他也确實從未從別的鬼的眼睛裏看到過。

可是擁有特異能力而不是呼吸法的人,他是第一次見。

——除了鬼變成了人還有什麽原因呢?

他想不到了。

“你見過吧,青色彼岸花。”他這樣問到。

話一出口,鬼舞辻無慘就閉緊了嘴。剛才思想太放松了,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看到對方看不出表情的臉,他的心裏不免有些慌,覺得沒有底氣了。

銀發的青年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他面無表情的盯着鬼舞辻無慘,然後從不知道哪裏拿出來的卷軸之中,拿出了一把刀。

他的水之呼吸是能附着在自己的雷神之劍之上,然而只會呼吸法,并不能斬殺鬼。

呼吸法是為了讓自己的日輪刀能砍下鬼的頭顱,所以他就不可能用自己的雷神之劍對敵,反而是讓産屋敷耀哉按照雷神之劍打造了一把日輪刀。

他還從沒用過。

只見千手扉間一只手拍在卷軸之上,那日輪刀就出現了。湛藍色的日輪刀看上去有幾分幽靜,顏色與他身上的藍色衣服有些靠近,但是卻遠比一件衣服來的殺傷力大。

千手扉間單手把日輪刀橫在眼前,另一只手在刀脊劃過,似乎是在丈量着什麽。

‘水之呼吸·一之型·水面斬擊!’他把日輪刀揮舞起來,藍色的日輪刀被揮到空中,帶起了涓涓水流的幻象,鋒利的刀尖在月光下閃了一下,直直的奔着鬼舞辻無慘的脖子而去!

鬼舞辻無慘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知不知道青色彼岸花,但是他現在說出口了,要是不把對方抓回去,或者是殺人滅口,他怕是很快就不會再有這樣安生的生活了!

他還是很滿意現在的身份的。

然而不知道為什麽,他躲開對方的攻擊就似乎已經用盡了全力!

明明那個青年看起來并沒有用上多大的力氣,甚至都是單手握刀,用出的只是一個基礎的型,可是那臨近了死亡的威脅仍舊讓他本能的感到危險!

怎麽辦怎麽辦怎麽辦?!

他再也不能從容的把手放在兜裏,而是拿出來,指甲化作尖利的樣子,抵擋住了青年的攻擊。

對方本來一去而消了的勢卻又卷土重來,轉而是水之呼吸其他的型,一個接着一個,實在是讓人應接無暇!

他只要喊鳴女拉遠了距離,對方就會用出奇怪的像是血鬼術一樣的攻擊,什麽‘水遁·水陣壁’、‘水遁·水龍彈’、‘水遁·水沖波’……一層又一層的,從沒有普通的鬼的血鬼術能這麽多變!

他此刻确定了,對方并不是由鬼轉變成人的!

可是青年已經知道了青色彼岸花,不能讓他完好無損的離開,必須要死!

鬼舞辻無慘想了想,又喊:“鳴女!”

又是一聲三味線的铮铮弦聲,鬼舞辻無慘就出現在了其他的位置。然而這次,他迎接的是來自身後的斬擊:“飛雷神之斬!”

被腰斬的他驚愕的回頭,看到的是青年身後的那枚最開始伴随着水遁·水刃斬過來的苦無!

“鳴女!”他連接了身體之後,準備跑了。

這個男人他打又打不着,攻擊他自己躲又躲不掉,現在不逃跑又要等到什麽時候?

因為殺不掉對方的時間過于長久,所以鬼舞辻無慘失去了戰意。

“哼。”,他的耳邊響起了那個銀發青年如同是惡魔般的聲音,“到了現在還想逃嗎?”

為什麽不能逃?有鳴女在的話……

——“鳴女?!鳴女!!!”

銀發的青年單膝跪在地上,手按在地上,手下蔓延出了不少的他所看不懂的紋路與術式,這一瞬間,有什麽透明的他所摸不到的東西從他的身上穿過去了。

——“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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