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哥……”
姜畫真的在考慮要不要搬家了,尤其是甄钏在自己房間出現的時候,這種感覺更加強烈。
“你怎麽來了?”姜畫問。
甄钏指了指廚房,說:“我帶着芸芸來和你涮火鍋,我知道你肯定沒有吃飯。”
陳佳芸從廚房探出頭,跟姜畫揮了揮手,也叫了聲哥。
姜畫臉色發黑,任誰在家裏發現不應該出現在家裏的人,心情應該都不會太好。不過還是好脾氣的點頭示意自己看到了。
甄钏踩在地毯上,向姜畫邀功似的晃晃腳說:“你看我帶了鞋套,這次你不會說我把你地毯弄髒了吧。”
姜畫挑眉,倒了杯茶說:“你以為你的鞋套比起鞋底能幹淨多少?”
甄钏吃癟,不過鑒于做了錯事之後,甄钏只好這樣認栽。
火鍋的香味不一會兒就飄散在整個客廳,甄钏摸了摸肚子,輕手輕腳的繞過姜畫去廚房調戲陳佳芸。
不出所料的聽到廚房,傳來陳佳芸的怒吼聲,以及甄钏被揍後的痛呼聲,但是這呼聲裏是否夾雜着爽,姜畫不願意多想。
“最近怎麽樣?”姜畫慢慢的問道。
陳佳芸咽下嘴裏的牛肉,雖然姜畫這個問題沒有主語,但是他知道一定是在問他。因為姜畫根本不關心甄钏最近怎麽樣。
“打算把博士的研究課題做了,然後答辯完有了博士學歷,可以在大學任職。不過還在考慮之中。”陳佳芸放下筷子,謙遜的說道。
姜畫不是一個只注重目的的人,但是他絕對會是一個目的性比較重的一個人。
既然這樣的發問,那麽接下來一定會緊緊跟着他想要陳佳芸幫他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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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畫夾着菜,放在碗裏等它冷,喝了口酒說:“甄钏你跟着陳佳芸吧,把研究生讀出來。按理說陳佳芸現在可以做研導了是吧?正好你們專業契合,幹脆把我這個不成事的弟弟教導教導,混個碩士你覺得呢?”
雖然是商量的詞句,但是陳佳芸一點都聽不出裏頭商量的語氣。
因為姜畫的人生裏沒有商量這兩個字,有的只是服從。
你牛逼,我服從。
同理可證,我牛逼,你得服從。
陳佳芸從來就沒有覺得自己是一個牛逼的人。
所以陳佳芸順從的點頭說:“好,請你放心。”
甄钏吃個火鍋,筷子差點戳到自己嗓子眼。
“诶我說,你倆能不能考慮一下當事人的意見。”甄钏用筷子指了指自己,說,“別這麽武斷地決定我的未來成嗎?”
姜畫和陳佳芸同時轉頭看着他,用一副“你的意見很重要嗎”的眼光盯着甄钏。
于是不到半分鐘,甄钏就敗下陣,摸着頭忍受這個慘絕人寰的決定,思考自己剩下這碩士的學位應該怎麽抄來。
飯畢,甄钏被逼着去洗碗,嘴裏還哼着老土的情歌。
姜畫喝着茶,雖然被叢深無言的拒絕,但是現在欺負一下甄钏後心情不知為什麽就好像開心起來了。
“甄钏不太懂事,你多關照一下他。”姜畫貌似不經意的說着。
陳佳芸暗自嘆息,目的來了又來了。
“關照是我應該做的。”陳佳芸說着,那畢竟是自己的男人,哪兒能讓他吃苦背書學習考八級。
姜畫點頭,說:“我讓他去學習的初衷是不讓他出去瞎說話,但是也不是讓他苦得要死的學習。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些事,最好是他感興趣的事,能禁锢住他。但是同時給他自由,所以這個自由的的額度暫時由你來掌控。我相信你能做好。”
陳佳芸頭上慢慢冒出一絲冷汗,最讨厭的就是單獨跟姜畫聊天,因為你不知道什麽時候就答應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送走兩位瘟神之後,姜畫終于松了口氣,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很累嗎?”
溫熱的手掌在肩膀按壓,揉捏的時候感覺靈魂都被攪碎了。
“你到底想在我這兒得到什麽?”姜畫沒有拒絕他的撫摸。
荊爵慢吞吞的繞過沙發,坐到姜畫旁邊,顯示自己穿着拖鞋。
姜畫不禁失笑說:“自己買的?”
荊爵點頭,晃了晃腳丫子說:“還有睡衣和洗漱用具全部買了一套。”
姜畫笑着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應該猜得到。”
荊爵玩着自己的手指,神經質的摸着指腹的老繭。
“我在公司看到你的時候就猜到了,不過他肯定拒絕你了,不然你家也不會只有你一個人的東西。”
姜畫沒搭話,按理說對于一個随随便便進別人家門,絲毫不顧及密碼鎖的人。姜畫除了公事以外不想跟他打交道。
荊爵湊在姜畫的旁邊,隔得很近,清楚得可以看到姜畫臉上的毛孔。以及睫毛的卷翹度。
姜畫扭過頭,捏住荊爵的下巴,在他的唇上啃咬。淺薄的唇瓣含住,吮吸,每一個呼吸都是姜畫的饋贈。
荊爵沒有閉眼,反而睜大眼看着面前這個男人。突然很好奇怎樣的生活才歷練出這樣一個可以和除了名字以外什麽都不知道的人親吻的人。
姜畫見撬不開荊爵的嘴,于是微微離開他的唇瓣兩三厘米,說:“我不談感情,因為我有喜歡的人。在現階段我沒有想過放棄。所以,□□可以,談感情不可以。”
荊爵眨眨眼,像是在思考姜畫的話裏面可信性有多少。
姜畫放開禁锢荊爵的手,說:“我需要幹淨的□□,所以你明天最好做個全身檢查給我。還有,我不談感情,把你的睡衣洗漱用具拿走。”
荊爵眼色一暗,沒有說什麽,收拾東西,離開。
在某些情況下,姜畫是很冷酷的。因為心裏已經有了那個人,所以再怎麽和不同的人□□,腦子裏出現的絕對是那個人的臉。可是姜畫分不清楚自己是對叢深有占有欲還是愛。
占有欲是可以控制的,但是愛是不可克制的。
但對于叢深,姜畫總是可以控制的。他可以随時壓抑對叢深的渴望,僅僅是想保存叢深對朋友帶有的期望。
可如果只是占有欲,姜畫不會過了這麽多年,心裏念念不忘的,還是那個籃球場上對着自己笑的大男孩。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但姜畫是個反其道而行用上半身思考的動物。
所以這就不可避免他想掌控的所有事情,必須發生在他腦子能考慮會出現的情況之內。
而叢深是那個例外。
因為他是姜畫唯一一個不敢保證可以完完全全掌握的人。
所以姜畫更不敢貿貿然的追求叢深。
這是姜畫引以為傲的理性,但也是理性的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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