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chapter 3

Chapter 3

“他很有名？”埃梅特望向卡萊爾，金發的吸血鬼點點頭，看着哈利的目光越來越熱烈了，其他人也疑惑地等着哈利解釋。哈利給他們大概講了自己這七年在魔法界的生活，到故事結束的時候，所有人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他，害得男孩羞紅了臉，恨不得地板上裂條縫把自己吞進去。

看到哈利的尴尬，卡萊爾清了清喉嚨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在短暫告別之後，卡倫一家離開哈利回到了自己的白色摩登小屋。等到沃爾沃和寶馬開進車庫，愛德華想了想還是打算折回去看看那個神秘的巫師男孩，哦，他沒有忘記臨走前愛麗絲了然的笑容，明顯對方已經預見他的離開。愛德華知道愛麗絲不滿自己很久了，準确說應該是從沃特拉城回來後她就開始不怎麽給愛德華好臉色看。愛德華沒法怪對方，雖然他和貝拉已經和解，兩人依然互相深愛着對方，但貝拉一直經歷着的危險讓吸血鬼越來越猶豫不決，即使沃爾圖裏要轉變貝拉的威脅時刻懸挂在卡倫家頭上，愛德華還是沒法狠下心奪走貝拉的靈魂。貝拉還是那麽年輕，她應該需要更多的時間去接觸外面的世界，而不是為了愛德華放棄自己的生命。

愛麗絲是卡倫家對貝拉最好的，她希望愛德華能盡早轉化後者，也體諒他的良苦用心。愛麗絲的掙紮最後演變成了對愛德華的漠視，不是說後者沒法聽到這個精靈般的吸血鬼在腦海裏對自己的關心，愛德華依然決定無視對方。這種緊張的氛圍讓整個卡倫家都陰沉了很多。

哈利的出現是低潮中的第一抹曙光，也是愛麗絲和愛德華重歸于好的契機。愛德華不知道愛麗絲究竟看到了什麽樣的未來才會變得那麽興奮，但哈利會給整個家族帶來快樂是肯定的，他懷疑男孩和自己的未來關系更大。愛德華看着夜色中不斷後退的樹木沉思，他在看到哈利的第一眼就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無可救藥地被男孩吸引，像是磁極的兩端一樣。

愛德華站在哈利的別墅前面，聞着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百合香味從敞開的窗戶裏鑽出來。他能看出房子周圍籠罩着一片金色的結界，吸血鬼遲疑地碰了碰上面的金色波紋，沒有預料之中的劇痛——他從哈利先前的描述中知道的——想必男孩已經調整屏障，讓自己可以輕松進入。這個想法讓愛德華感覺一股暖流從胸口升起。屋子主人突然加速的心跳告訴愛德華哈利感受到了結界的變化，知道自己出現在家門前。吸血鬼安靜地等了兩分鐘，果然別墅的大門打開露出後面穿着暗紅色睡衣的男孩，上面還有一顆金色帶翅膀的小圓球在衣服上游走。愛德華的眼睛跟随着金探子爬到哈利解開的衣領，和隐藏在陰影中的漂亮鎖骨。愛德華不能不感慨魔法的奇妙。

哈利在寒風中瑟縮了一下，愛德華瞬間出現在男孩面前，用公主抱的姿勢把男孩帶到百合香味最濃郁的房間，放在寬敞的四柱床上。哈利尴尬地瞅了一眼英俊的吸血鬼，遲疑着開口：“我可以陪你再聊會兒——”

“不，你需要休息，我可以做點別的事情。”愛德華打斷哈利的話，拉起淩亂的被單蓋在男孩身上，眼睛掃視了一圈卧室，停在窗臺邊的書架上，“你不介意我看會兒書？我對魔法世界很感興趣。”

哈利點頭，愛德華随便撿起一本叫做《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古舊書籍，裝作認真閱讀的樣子，眼角餘光卻在觀察哈利的一舉一動，知道男孩的呼吸變得平穩說明對方明顯陷入睡眠之中，愛德華才放下書仔細打量着熟睡的男孩。

哈利的頭發比起醒着時候更加淩亂，愛德華小心翼翼地伸手撫摸，是和想象中一樣柔軟的絲綢質感。男孩的臉色因為剛才吹了冷風有點微微泛紅，睡覺時還會不安分鼓起嘴巴，和經歷了那麽多抗争的戰士完全不同，還帶着未脫的稚氣，讓愛德華發出輕笑。他想把手放在對方臉上，他也這麽做了，男孩并沒有因冰冷而清醒過來，反而像是很舒适地往愛德華的掌心湊近。愛德華驚訝地瞪大了雙眼，源源不斷的熱流從相觸的肌膚傳遞過來，泡熱水澡般溫暖着自己冰冷的身體，吸血鬼猜這可能和對方的魔法脫不了幹系。他第一次不用擔心自己冰冷的身體會讓普通的人類着涼，而且他真的很喜歡這種溫暖，好像他又重新活過來了一樣。

愛德華觀察了一陣子卧室被施加了魔法的天花板，看着四柱床正上方的星星組成了一條大狗，一頭狼和一只漂亮的銜着百合的牡鹿模樣，三只動物歡快地打鬧着，撞擊在一起又四散成最初的美麗星空。吸血鬼看了看時間，離上學只有兩個小時，他需要換上幹淨的衣服。愛德華最後瞄了一眼窩在床上顯得特別嬌小的男孩，從窗口跳了出去。

學校對愛德華來說一直是個困擾的地方，雖然他明白卡萊爾需要僞裝正常的理由，但是吸血鬼很難在人口擁擠的地方生活，他們身上的氣息會讓人類自然而然地遠離。賈斯帕更可憐，這裏對他來說，簡直像是把金發吸血鬼塞進金槍魚罐頭裏卻不允許他食用。愛德華回憶在貝拉來到福克斯之前，卡倫一家都過着‘平凡’的生活，女孩的意外介入讓他的生活變得驚心動魄起來，誠實來說，他不喜歡這種需要時刻保護着對方的感覺，一個吸血鬼的伴侶應該是有能力站在自己身邊并肩戰鬥的，就像是卡萊爾擁有埃斯梅，埃梅特擁有羅莎莉，賈斯帕擁有愛麗絲一樣。他希望這些情況在貝拉被轉變後都會往好的方向發展。

現在這些幻想貌似更不可能實現了，他沒辦法狠下心把甜美害羞的貝拉變成和自己一樣沒有靈魂的怪物，他一直在躲避貝拉，他知道貝拉也知道這點，每次無意間眼神接觸他都能看到女孩眼裏的受傷。這些都讓愛德華更不想去學校了，福克斯高中的規模注定讓他沒法永遠避開貝拉，吸血鬼或者不是，他只能看着心愛的女孩越來越消沉。

愛德華從沃爾沃出來，一路上他都沒有放心思在聽家人的想法上，哦，他現在多想逃回哈利的身邊去，嗅着男孩能讓他瞬間平靜下來的氣息，特別是在剛駛進停車場就聞到貝拉獨特味道的時候。愛麗絲把手放在紅發吸血鬼的肩上給後者安慰，但是愛德華還是從她腦海裏讀出貝拉下定決心要和他交談的意思。愛德華屏住呼吸，擡頭注視着不斷靠近自己的少女。其他吸血鬼很識趣地離開給兩人應有的空間，雖然愛德華知道他們還是能聽到談話的內容。

“愛德華，”貝拉深吸了一口氣，暗淡的棕色眼睛直直盯着愛德華，女孩不自覺地咬着下唇，“我們需要談談。”

“貝拉，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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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道歉，愛德華，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回到從前，不要無視我，求求你，這太痛苦了，我沒辦法再經歷一次！”貝拉的胸口因為突然的爆發而劇烈起伏着。

“貝拉，我、我有喜歡的人了。”愛德華知道欺騙少女只會讓對方更加傷心，但這是最快解決問題的方法，長痛不如短痛，貝拉需要繼續自己的生活，而不是以愛德華為中心。

貝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寫滿了她的表情，她張開嘴巴又合上，什麽聲音都發不出。幾分鐘後，少女終于找回聲音：“不，愛德華，你沒有喜歡的人，我沒有看到你和任何人在一起，你這樣說只是為了讓我去到雅各布的身邊是嗎？”

愛德華擺出自己最嚴肅的表情，把悲傷掩蓋在面具後面，吸血鬼的嗓音聽上去很真摯：“貝拉，我有正在交往的人，我對他是一見鐘情，他叫做哈利·波特，你總會遇到的。”希望哈利不會介意變成自己的緋聞男友，愛德華心想，這絕對會成為福克斯茶餘飯後的話題至少一個月。

“——哈利·波特——但是愛德華！沃爾圖裏怎麽辦？他們要求你轉化我？”

“不會有那天的，貝拉，我會一直保護你，無論是否分手，你依然對我很重要。”

“可是、可是那個叫做哈利·波特的怎麽辦？明顯沃爾圖裏也會要求你轉化他，如果他知道你是吸血鬼的話——他是吸血鬼？”

“不，他是人類，但是哈利和沃爾圖裏本來就認識，所以沒有關系，我們不需要轉化他，也不會破壞和拉普西狼人的協議。”

愛德華沒辦法說服自己看着貝拉眼裏滿溢的淚水，他多想把對方抱在懷裏，告訴她這一切都是謊言，但是他不能，她需要一個沒有自己的生活，和喜歡的人結婚生子，一起到白發蒼蒼，而這些都是愛德華沒法給她的。

“愛德華，我已經幫你換了課程，我知道你沒辦法再和貝拉搭檔，所以第一節課是藝術課，哦，不要擔心，我已經幫你把需要的東西都塞在包裏了。”愛麗絲遞給跟在自己後面的愛德華一個小包，不用打開吸血鬼都知道裏面裝着什麽。愛德華咕哝了一句謝謝，跟着賈斯帕進入教室。

似乎愛德華和貝拉的分手引起了不少轟動，幾乎所有人都在讨論着停車場發生的事情，愛德華努力無視麥克和艾瑞克對自己的敵視，他知道兩人不是唯一覺得責任在自己身上的，貝拉在整個福克斯高中男生裏都很受歡迎。愛德華也知道很多女生現在腦子裏是怎麽想的，有部分人也讨厭他的無情，但更多人則是慶幸他重新進入單身市場，自己有了機會約蒼白英俊的吸血鬼出去。特別是傑西卡，那個女生似乎壓根沒有作為貝拉好友的自覺——愛德華一直很詫異貝拉為什麽會和她交好——她只想着怎麽鑽進他的褲子裏，好像他單身了就是她囊中之物似的。愛德華不屑地輕哼，在賈斯帕身邊坐下。

打鈴過後，一個陌生的男人走了進來，愛德華眯起眼睛，上次他檢查的時候，藝術課的老師還是斯坦先生。這也是大部分學生的疑問，男人清了清喉嚨，等到整個教室安靜下來才開口：“是的，就像你們想的那樣，斯坦先生沒辦法繼續上課，很不幸的，他遭遇了車禍，我會代替斯坦先生直到校方找到适宜的人選。你們可以稱呼我辛普森先生。”

這一整天對愛德華來說似乎過得很慢，特別是到處都在八卦着自己和貝拉分手的事情，他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家人身上來屏蔽那些閑言碎語，至少他們腦子裏沒有想着女孩。

‘不知道哈利在做什麽？’羅莎莉的想法鑽進愛德華的腦海裏。這個金發的吸血鬼似乎很快就對哈利熱絡起來，這是卡倫一家都沒有想到的，羅莎莉一般都是最後一個接受外人的，她在聽完哈利的故事後就立刻喜歡上了男孩，愛德華猜這和哈利嬌小的體型也脫不了關系。羅莎莉意外地喜歡可愛的事物。

最先出聲的是埃梅特，他無聊地瞪着餐盤裏的牛排，從口袋裏摸出一根鮮血棒棒糖塞在嘴裏。

“我在想哈利現在在幹嘛，福克斯是個無聊的地方，他應該也沒哪裏可以去？”

愛麗絲皺眉，她沒法看到哈利的未來，像是被什麽東西完全屏蔽了，可能男孩正在拉普西探險？

愛德華捕捉住愛麗絲的想法，低聲咆哮，他一直不喜歡那群狼狗，特別是其中叫雅各布的那家夥，他總是想盡辦法挑釁自己，無論是貝拉和自己之間，還是哈利和自己之間。等等，他什麽時候覺得哈利和自己之間有什麽的？愛德華被自己的想法驚到，賈斯帕一定讀到了，因為後者發出難得的輕笑。

“哈利可能只是在森林裏瞎晃，也可能在整理房間，你知道他剛到福克斯不久。”賈斯帕開口。

“我看不到他的未來，”愛麗絲沮喪地說，雖然她先前也沒清楚看見過男孩的未來。

賈斯帕把手貼在妻子的後背，安撫愛麗絲：“你知道哈利的魔法可能屏蔽了你的預見能力，親愛的。”

“但是我以前看着愛德華就能窺到一點哈利的未來！”愛麗絲撅嘴。

“哈利不是被幾個吸血鬼跟蹤麽，他好像對自己用了什麽咒語，可能和那個有關？”羅莎莉開口，她不會承認自己也有點不安的，但是他們不了解巫師，不知道魔力是怎麽運作的，或許他們可以問問男孩？

“那太好了！我們放學後直接去哈利那裏！我迫不及待想看看那些巫師的小把戲，上次都還沒機會看到！”埃梅特開心地笑道，洪亮的聲音給了邊上學生不小的驚吓。

愛德華微笑，他也迫切想要見到那個迷人的巫師男孩，光是哈利的存在本身就能讓他很開心，更別說他也想要看到男孩施展魔術的樣子，美麗的綠眼睛裏像是有團熊熊燃燒的火焰。

“哈利的卧室裏還有會不斷變化的魔法星空，你們一定會喜歡的。”愛德華說道。

聽到愛德華的話，羅莎莉挑眉，話裏的調侃能讓愛德華羞紅臉，如果後者不是吸血鬼的話。

“真的，愛德華？你都已經進過哈利的卧室了？”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