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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頓說起了複活節當天的後續,他因為輸了賭約就輸了十美元給邁克爾,但這并沒有影響一群人按照原定計劃繼續去派對,趁着陽光正好就在公園的草坪上開始野餐。
“後來邁克爾喝多了,他開始譏諷我連一個電話號碼都要不到,而且還越說越過分。”
邁克爾家中算是有錢,他才會開得起豪車,更是一輪又一輪地換床伴。他平時就就為人張狂,而且一慣是白人優越主義,而那天醉後的言論非常激進。
複活節那天前來派對的女生基本都是亞裔,邁克爾毫不遮掩地說那些來美國的亞裔女人都不惜以身體上位,就是想混一張綠卡。
“當時,邁克爾的言辭非常太過分了,這都能告他種族歧視了,我就和他吵了起來。”布蘭頓知道邁克爾的嚣張性格,但沒有想到他會口不擇言到那種地步,可能還真是酒後吐真言。兩人不只動了口,以邁克爾不會退一步的性格,當然是打了起來。
“派對不歡而散,邁克爾甩下我們就離開了。我平緩了怒氣後又折返了回去,以邁克爾醉酒的狀态根本不能開車,總不能看着他酒駕撞死自己,就遠遠看到他很快勾上一個兔女郎。我看到兔女郎坐到了邁克爾跑車的駕駛位,也就沒有再追過去,那是我最後一次親眼見到邁克爾。”
布蘭頓與邁克爾在同一所大學讀書。然而,有些人住在同一棟公寓裏一年都不見得會見上幾面,兩人也就沒在複活節大吵一架後面對面說過話。
“邁克爾是變得有些奇怪,他不再像過去那樣經常更新臉書與推特。過去他喜歡曬又交到了哪個美女,但複活節之後只發過一兩條狀态,寫了一些讓人弄不懂的話,沒過一兩天鐘就又将它們删了。”
布蘭頓想過要主動給邁克爾打電話,但又覺得沒有必要再維持這樣一段友誼。
“我記得很清楚五月十三號又是星期五,那個黑色星期五的晚上十點半左右,我正準備給沒電的手機插好充電器就去休息,但是突然的雷陣雨讓公寓斷電了。正在這個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邁克爾的電話。”
行壹看到視頻窗口另一端的布蘭頓的臉色僵住了。
“你們聽懂了嗎!我的手機已經黑屏自動關機了,居然又被邁克爾打進了一通電話。”
布蘭頓記得非常清楚,他一看到驟然亮起的屏幕吓地将手機甩了出去。手機撞到了牆上屏幕啪嗒碎了,但鈴聲還是不依不饒地繼續響着。
下一刻,電話居然就自動接通了。
那一頭邁克爾的聲音有些失真,而且背景雜音很大,只能聽清一句不斷重複的‘蛇!很多蛇!救我!快點來救我!’
“大概過了有三五分鐘,我也不知道到底有多久,手機屏幕徹底地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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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頓早已被鬼來電吓得腿軟,他本能地想要逃出房間,偏偏就是轉動不了門把手。直在邁克爾的聲音停止之後,他才終于一把拉開了大門,這就聽到了樓下傳來了社區保安的聲音,說電路在搶修預計一個小時左右恢複供電。
将近一個小時,整個社區都處在暴雨與黑暗裏。
布蘭頓感到非常難熬,都不敢在沒來電之前回房間,索性就下了樓等在了公寓的大門口。照理來說,他不可能在那種情況下睡着,但還真靠坐在了大門口的牆邊睡着了。
“我夢到了很多奇形怪狀的蛇,還有紅着眼睛的兔子露出了一對獠牙。它們想要吃掉我,我拼命地逃最後跳入水中總算是避過了兔子。但是蛇不怕水,它還是追了過來,用蛇身将我死死纏住,要拖往黑暗深處。”
布蘭頓深吸了一口氣,再度凝神看向了鏡頭,“這時來電了,我醒過來了。”
亞伯截了幾張羽蛇的圖片發給了布蘭頓,“你夢到的是這種蛇嗎?”
布蘭頓看着圖片不确定地搖頭,“夢裏太黑了,我說不清到底看到了什麽蛇,只記得它纏住我帶來的窒息感。神父,我是不是被邪靈盯上了?後來警察來問了邁克爾的事情,我将這些告訴了他們,但電訊公司的記錄裏根本沒有這一通電話,他們覺得是我腦子出現了問題。”
亞伯聞言看向行壹,兩人都是微微搖頭,起碼隔着屏幕并沒有看出布蘭頓有任何異常。
“布蘭頓,還請你安心。目前看來,你并沒有被什麽古怪的東西沾上。那夜的電話可能只是來自于邁克爾的求助,而那個夢也許是你太過緊張的原因。”
行壹知道亞伯的最後半句話并不作數,他們都不能判斷當天到底是有什麽引得布蘭頓入夢,還是真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我想請你回憶一下,複活節之後,邁克爾在網絡上有沒有關于坎昆海灘的留言?”
盡管蘇珊娜已經請人幫忙,務必要想辦法恢複邁克爾删除的那些推特,但是時間上他們可能等不了太久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此事中起碼有兩處古怪的地方,紐約的紅眼睛兔女郎與暫且無法确定從何而來的離奇蛇影。解決找到一種古怪的根源本就要花不少時間,要現在又是要理清兩種古怪的內.情,這就更急需知道複活節那一天凱西與邁克爾到底去了哪裏。
布蘭頓有些不自然地看向行壹,時隔兩個月,他再也無法叫出漂亮的兔子,過去産生的片刻好感已經蒙上了一層陰影。
行壹能通靈就意味着她能看到很多常人看不到的東西,但是布蘭頓一點都不想知道身邊到底有多少他看不見的存在,而再聯想到邁克爾的詭異電話,他只希望生活裏的刺激越少越好。
“我記不清楚了,大概有好幾句是在說海風很冷,太陽為什麽一直都沒有升起來,他們不該闖入禁地之類的。”
布蘭頓又仔細想了想,“邁克爾沒有寫具體去了哪裏,也沒有寫是和誰一起過了複活節。”
行壹已經順手查了一些瑪雅羽蛇的資料,瑪雅遺跡中的神廟與金字塔上都有羽蛇的雕刻印記。其中提到了庫庫爾坎是羽蛇的名字,它主宰着太陽。對于瑪雅人而言是帶去了風調雨順與五谷豐登,同時卻又表示着死亡與重生。
如此看來,羽蛇總體上是瑪雅人的守護神,但是行壹也注意到一點——瑪雅曾也有過活祭。
與布蘭頓的談話暫且到此為止,他也沒能給出更多有用的線索。不過,能夠肯定的是複活節的夜晚,邁克爾與凱西去了不該去的地方。
“好消息是我們現在确定了一切都發生在複活節的晚上。才是一個晚上而已,他們又不能用飛的,可以根據最快的車速推斷出一個大致範圍。”
行壹看向了蘇珊娜,她對轎車的了解還不夠多,包括路面情況之類的都會影響到行路。“還有會不會要半路加油,那麽就勢必要去加油站。”
蘇珊娜比了一個OK的手勢,“我明白了,馬上全面調動關系去查,還要查一下那個與邁克爾一起出現過的兔女郎,想辦法問紐約警方要出相關的情況。
很奇怪不是嗎?一個醉酒的男人遇到了那麽有誘惑力的兔女郎,他們一起坐着跑車離開了,然後邁克爾居然飛往了坎昆。”
趁着蘇珊娜去打電話的空檔,行壹開始刷起了網頁,她想要多了解一些瑪雅文明的情況。現在有一點将兔子與蛇兩種截然不同的動物形象聯系了起來,它們在某個特別的時刻代表了重生。一者是複活節的重生,一者是春分時節的重生。
亞伯一邊看着電腦屏幕一邊問到,“你覺得邁克爾是惡有惡報嗎?”
行壹的目光沒有離開屏幕,反問了一句,“所以你是在問我,那天是不是看出了邁克爾有血光之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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