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烏龍

不過也不是第一次了, 時淺鼓了鼓腮幫,假裝什麽都沒發生,“我可沒說我要逃婚。”

傅知寒保持着半跪的姿勢, 沒繼續說什麽,反而伸手将她的鞋脫下來。時淺盯着他過分好看的手, 心想那是我方便跑路的鞋, 你怎麽說脫就脫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麽, 敏感的腳踝被他輕輕握在手裏,他的指腹輕輕擦過白嫩的皮膚, 惹得她顫了顫。他垂着眸子,慢慢地幫她穿上高跟鞋, 不知道是不是燈光的緣故,他的眉眼裏滿是溫柔。

時淺屏住呼吸,第一次有些嫉妒他喜歡的那個人。明明平日裏冷漠、好像從來不會屈尊降貴做些什麽的人, 卻在這個時候甘心半跪着給別人穿鞋。

她小聲地說,“你剛剛不是接了一個電話嗎?現在就沒什麽急事去處理?”

傅知寒在幫她穿另一只鞋, 聽到這個問題用略帶疑惑的眼神看向她,“我應該有什麽急事去處理?”

“……”算了,她就不應該問。

時淺腳趾蜷了蜷, 腳踝上似乎還有他指腹撫過的滾燙印記。

好半晌傅知寒站起身, 他就站在那兒, 居高臨下地審視了她一會兒, 似乎在看她還有什麽招數。

時淺被她看得心虛, 不敢表露出自己一丁點的奇怪心思。好一會兒傅知寒才單手插進褲兜,解釋道,“剛剛是我父親打的電話,你想到哪裏去了?”

“我什麽都沒想, 不過叔叔不來婚禮現場嗎?”

他垂着眼睑,眼神有些淡漠,“你可以當他不存在。”

等到傅知寒走了,時淺還在想他們父子的關系看起來很不好,就像是自己的家庭一樣。惠以雲換了身衣服出來,“剛小傅來了嗎?”

時淺裝傻,“沒有,沒看見他。”

周圍的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當她害羞。

婚禮還沒有正式開始,時淺坐在那兒搖晃着兩只白嫩的腿,阚子璇神神秘秘地湊過來,“剛剛傅知寒給你穿鞋的那一段,我錄下來了。”

她沒忍住笑出聲,臉上仿佛寫着“我可真特麽是個天才”。

時淺回想起那一段只覺得不好意思,“你錄它幹什麽?又沒有什麽意義。”

“誰說沒什麽意義,我都不敢想象傅知寒有這麽溫柔的一面。以後遇見什麽困難的時候,只要拿出這個視頻一看,就會相信奇跡、相信不可能!”

時淺:“……”

她欲言又止地看了閨蜜兩眼,“我真是不懂你的腦回路。”

“你還想說我腦回路清奇嗎?那你都已經領了證了還想着逃婚豈不是更智障?”阚子璇拖着腮幫看她,“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這婚逃得掉嗎?按照小說套路不應該是你逃婚,而是你想跑路卻被霸總抓住囚禁捆綁play!”

時淺:“!”

阚子璇還想展開說說,被時淺用甜品塞住了嘴巴。她“嗚嗚嗚”地舉起手,想給時淺看看視頻。

惠以雲走過來,“這孩子怎麽了?”

時淺一本正經地解釋,“今天我結婚,她高興壞了。”

于是阚子璇得到了惠女士友好的眼神,裏面似乎寫着“不愧是我女兒的好姐妹”。

時淺是挽着外公胳膊入場的,老人家穿得十分正式,看起來比平日裏年輕了十幾歲。她擡眼,紅毯的另一端站着她的新郎,一身白色西裝像是從漫畫裏走出來的一樣,渾身都好像在發着光。

說實話如果抛開兩個人沒有感情這點來看,這就是她夢中的婚禮,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契合。

她走到紅毯那端,戴着白色手套的手被交到傅知寒手裏,而後被緊緊牽住。時淺側過臉看他,男人的輪廓像是籠了一層淡淡的光,鋒利的下颌線在此刻多了幾分柔和。

交換戒指後,傅知寒掀開她的頭紗,按照流程來說這時候新郎應該親吻新娘。時淺屏住呼吸,熱度從白皙的脖頸一直蔓延到耳根,止不住地緊張。但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她也不好拒絕。

傅知寒的手輕輕放在女孩盈盈一握的纖腰上,低頭剛想親吻她,卻見自己的新娘十分緊張,整個人好像一根繃緊的弦。他眼底生了幾分戲谑,跟她鼻尖對着鼻尖,再進一步就要親到她的唇。

可偏偏這樣的動作比親吻更加暧昧,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時淺還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冷香,整個人更是被荷爾蒙氣息給包圍了。她感覺自己好像在被處刑,偏偏某人還有意延長這個過程。

太過分了。

時淺氣急,直接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角。

傅知寒顯然沒想到她這麽主動,向來平靜的眼眸裏多了一絲波瀾。他回憶了一下軟軟的觸感,而後低着頭看她。時淺的表情帶着些許嚣張,心想不就是親一下嗎?跟吃水果軟糖有什麽區別?

她眼睛很黑很亮,像可口的葡萄。

傅知寒喉結滾了滾,放在她腰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時淺非常自然,反倒是傅知寒眸光晦暗,舉動透露着緊張。但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人,很快就調整過來,因此這過程可以忽略不計。

大概是被氣氛感染了,時淺整個過程裏都很高興,她舉起捧花,洋溢着笑意的臉卻把燦爛的鮮花都比了下去。女孩笑起來,無數細碎的星星從眼底溢出來,讓人想到夜晚被撕碎的夜幕。

到抛捧花的環節,時淺選擇直接把捧花給阚子璇,畢竟是她最好的朋友加上唯一的伴娘。兩姐妹抱在一起,時淺讓攝影師把他倆拍得好看一點,而一旁婚禮的男主角仿佛像個局外人。

傅知寒也沒什麽表示,站在一旁靜靜地看着他們。

婚禮的一套流程走下來,時淺覺得自己精疲力盡,好像身體被掏空。她找了個地方坐下,抱怨道,“怎麽結婚會這麽累啊?”

“你還喊累,婚禮不是傅知寒策劃的嗎?剛他還帶你認識了那麽多圈內的名人,還不讓你沾一點酒,我就問你累啥了?”

時淺被怼了十分不滿,哼了一聲道,“我就不能心累嗎?”

“哦是呢,你心累哦,我幫你揉揉?”

老色批阚子璇準備對她動手動腳,時淺吓得往後退了一步,“你想對我做什麽?”

兩個人正表演着,身後落下一片陰影,她們立刻坐直身子,假裝剛剛像瘋子的人不是自己。

傅知寒沉聲問,“腳疼不疼?”

“還好……”

畢竟她又不是第一次穿高跟鞋,加上這雙鞋很合适,并不磨腳,所以并沒有太大的感覺。

但是阚子璇不愧是損友,她看熱鬧不嫌事大,眨了眨眼睫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她穿高跟鞋穿久了,腳很疼,只是不想讓你擔心才說不疼的。”

“?”

時淺想說“不”,但是很顯然自己的解釋是如此地蒼白無力。

阚子璇這麽說的後果也就直接導致最後回酒店時淺是被傅知寒公主抱着的,他寬大的手摁在她腰肢上,被觸碰的地方像是被灼燒了一樣。

時淺只能擡起兩只纖細的胳膊圈住他的脖頸,把臉埋在他懷裏。

所有的吵鬧喧嚣都在夜晚消散得幹幹淨淨,時淺聽到浴室裏的水聲整個人都不安起來,不會吧不會吧,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新婚之夜?

時淺還沒找阚子璇算剛剛的賬,對方先發消息過來了,“我剛剛是不是幫了你一個大忙?”

“你好像有什麽病一樣。”

“我這可是幫你占到了帥哥的便宜。”阚子璇叮囑,“等會兒記得做好措施啊。”

“誰說我們要那個那個了?”

“不會吧,免費的鴨你不要?而且質量還那麽好?”

時淺:“?”

這邏輯好像沒毛病。

但是阚子璇的話聽聽就好,時淺可不會被她繞進去。傅知寒如果不是有喜歡的人,他對自己那麽好可能她早就愛上他了,可這一切都是假的。她只是陪他演了一場戲,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能深陷進去。

她很明白自己的定位,只要當個讓傅知寒懷疑前任的花瓶就好,其他的事不在她的職責範圍之內。

水聲戛然而止,傅知寒從裏面走出來,浴袍松松垮垮地穿在他身上,隐隐約約能看見他腹部肌肉的線條。時淺感覺鼻腔裏有些發熱,她從來沒見過傅知寒這麽性感的一面,沒忍住多看了兩眼。

男人身上帶着水汽,平日裏鋒利的輪廓柔和了很多,他垂眸看向她,“不進去洗漱嗎?”

傅知寒的語氣很平常,于是時淺放松了警惕,覺得今晚應該不會發生什麽。她進衛生間的時候裏面還有熱氣,好像周圍的每個空氣裏都有傅知寒的味道,時淺屏住呼吸,情不自禁地開始想象他洗澡的樣子。

等等,停,打住。

時淺告誡自己,不要被男□□惑。

她洗完澡走出來,傅知寒已經坐在床上了,他只開了旁邊的一盞小燈,橙色的燈光将他的面部刻畫得很溫柔。他正拿着平板處理文件,見她出來之後擡頭望了她一眼。

明明是再普通不過的表情,時淺硬生生在裏面品出幾分不同尋常的侵占欲。

事情也不知道為什麽就發展成後來那樣,傅知寒把平板放在一旁,自然而然地将她雙手別在身後親吻。那是一個霸道的姿勢,根本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時淺從未想過傅知寒會有這樣的一面,她裙子卷到腰間,白皙纖細的兩條腿被他拽了過去。一擡眼,恰好瞥見他眼尾泛着的紅。

察覺到她有些抵觸,傅知寒啞着嗓子問,“之前不是說會認真負責?”

她開始回憶自己什麽時候腦抽說過這句話,回過神時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邊緣。她渾身顫抖,下意識地推了他一下,沒想到傅知寒見她沒準備好還真就沒有強迫她,很快就松開她進了浴室。

但時淺明擺着有些誤解,她回憶了一下剛剛的場景,心想正常男人都不可能忍得住,于是發消息給阚子璇,“原來傅知寒真的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  傅總風評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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