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昏頭
第26章 昏頭
而此時時淺還不知道傅知寒已經回來了, 她邊泡澡邊聽歌,出來的時候還哼着跑調的曲子。睡裙松松垮垮地穿在她身上,半邊肩膀露在外面。
她聞了聞身上味道, “這個沐浴露好香啊。”
時淺準備轉個圈臭美一下,腳剛邁出了一個尴尬的步子, 就看見傅知寒坐在沙發裏, 端坐着身子淡淡地打量她。
時淺吓得縮回腳, “你怎麽在這?”
傅知寒似乎在回味她剛剛的動作,表情有些許的無奈, “這是我家,你覺得呢?”
“……”她的意思是, 明明說好了明天才回來,為什麽時間會提前?
時淺吐吐舌頭,沒有多問。她低頭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裝扮, 趕緊把衣服領口扯上去,又看了眼客廳, 心道糟了。這雜亂的客廳,不知道的還以為進賊了吧?再看傅知寒那表情,明擺着對面前的場景十分不滿。
她讪笑一聲, 大腦飛快地運轉着, “如果我說這些不是我弄的, 你會信嗎?”
這回傅知寒沒再說話, 但眼神清清楚楚地向她傳遞着自己的意思。
信就有鬼了。
時淺吐吐舌頭, 擡手撥了撥蓬松的頭發,“我馬上收拾。”
沙發和桌子上還有她的零食和衣物,時淺背對着傅知寒彎腰整理,男人餘光不經意地一瞥就看見女孩白皙的腿根, 再往上看……
他耳根染了幾分紅暈,随即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
“等會兒讓槐姨收拾吧。”
莫名的,他嗓音帶着點啞。
“哦。”時淺轉過身,突然發現自己脫下來的內衣在傅知寒身後的沙發上。她瞪圓杏眸,緊張地盯着他,心想剛剛進來的時候傅知寒不會已經看見了吧?畢竟在那麽顯眼的地方。
時淺心虛地觀察着他臉上的神色,慢慢挪到他身邊,想要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或者找個地方藏着。但是傅知寒沒給她這個機會,他有些好奇地看着自己,似乎不解時淺為什麽繞着自己轉。
既然沒辦法轉移東西,那只能轉移人了。時淺眨了眨眼,“傅知寒,你不去看看你的書房嗎?”
他皺起眉頭,以為時淺在書房搗了亂。本來傅知寒該起身去看的,但是想到什麽并沒有挪動身體,“你去換身衣服,等會兒帶你去吃飯。”
按理來說,心裏只知道吃的時淺應該第一時間鑽進卧室換衣服,但是她沒動,“好,我馬上就去換衣服,你也去洗個澡吧。”
時淺親切的語氣跟平日裏判若兩人,傅知寒不由多看了她兩眼,但是最後也沒說什麽,起身走向浴室。
時淺松了一口氣,趕緊把內衣收起來,然後悄悄在心裏抱怨傅知寒為什麽要這麽早回來,影響她吃喝玩樂了。
傅知寒洗完澡換了身灰藍色的毛衣,整個人看起來儒雅了不少,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老狐貍是什麽好人。時淺跟在他身後上車,悄悄在心裏吐槽他。
車是周年開的,傅知寒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憊,閉着眼睛很快就睡了過去。時淺沒忍住悄悄觀察他,他眼底下有一團烏青,看上去似乎沒休息好。她小聲吐槽,“是發生什麽重要的事非要趕回來?看上去跟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樣。”
讓她多快活兩天不好嗎?
周年像是磕到糖的西皮粉一樣露出姨母笑,“老板這肯定是為了你啊。”
“我?”
“對啊,你們倆剛結婚他就出差,肯定是怕冷落了你,所以才特意趕回來的。”周年跟傅知寒相處時間較長,對他的了解還是比較深的。
傅知寒看起來淡漠,但骨子裏還是溫柔的。
時淺心觸動了一下,但是轉而又不是很相信這番話,他們倆認識有多久,她什麽時候在他心裏有那麽重的分量了?她想了想,處于禮貌關心了一下自己名義上的老公,“那你開慢點,讓他多睡一會兒。”
車廂裏安靜下來,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很快時淺就後悔自己剛剛腦抽關心了資本家,因為周年笑嘻嘻地說,“剛老板娘還讓我開慢點,好讓你多睡一會兒呢。”
“……”
就算傅知寒是普通朋友,她也會這麽關心他。但是這番話從周年嘴裏說出來就有點變味了,時淺不好解釋,尴尬地對上他意外的眸光。
幸好傅知寒沒再說什麽,但時淺沒察覺到對方心情明顯變好了。他沒有帶她去高級餐廳,而是找了一處偏僻的小衆風格的餐館。裏面很安靜,時淺不知道為什麽會有人把飯店開到這種地方,真的會有人找到嗎?
更讓時淺意外的是,傅知寒居然會選擇這裏,他好像不太喜歡路邊攤那種随便的地方。她特別小聲地問,“你真的要在這裏吃嗎?不會像上次那樣肚子疼吧?”
不是時淺對這裏的食物不放心,而是她覺得傅知寒的胃嬌嫩,在她的想象之中,傅知寒是只能吃高級餐廳的東西的。
很明顯時淺想多了,傅知寒上次吃壞肚子是因為吃的是路邊攤,他不喜歡去火鍋店是因為那個地方吵鬧。
偏偏她剛的話得耳尖的老板聽到了,沒有哪家餐館的老板會喜歡顧客質疑他們的食品安全問題。他當即冷哼了一聲,“你要是怕吃壞肚子就去別的地方。”
因為跟傅知寒認識,老板也不好說太過分的話。
時淺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一時之間有些難堪。傅知寒看了她一眼,眼神似乎有幾分安撫,轉而看向老板,“她只是擔心我犯了胃病而已。”
老板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知道自己誤解了之後有些別扭地道了歉,上菜的時候還多送了一道。
本來氣氛不是很美妙,但是當時淺動筷的時候一切糟糕的心情都消散得幹幹淨淨。沒想到這麽一家偏僻的飯店做的菜這麽好吃,看店主脾氣那麽怪,店裏又沒幾個人,難道說他們經營全看心情嗎?
時淺滿足地眯起眼睛,“這個西蘭花看起來這麽普通,是怎麽做到這麽好吃的?”
她平時忙起來會吃外賣,難得吃這麽好吃的家常菜,要是每天都能吃到也太幸福了吧。
時淺每吃一道菜都止不住地贊嘆,看樣子像是沒見過世面似的。店主表面上一臉嫌棄,其實心裏早就樂開了花,悄悄送了一些自制的飲品過來。他站在一旁哼了一聲,“要是喜歡,就讓傅知寒學,這樣每天都能做給你吃。”
時淺可不指望這個,“我能學這個嗎?”
店主搖頭,來了一句,“我這廚藝傳男不傳女。”
她聳了聳鼻子,小聲地開着玩笑,“性別歧視。”
晚上的時光相處得很愉快,傅知寒沒吃多少東西,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在一旁看着時淺,時不時遞個紙巾遞個水。
他垂着眸子,狀似不經意地說,“我不在的時候你好像很開心?”
“額……”時淺想到自己把房子嚯嚯成那樣就心虛,于是找起借口,“我怎麽會開心呢?一個人住在那裏好可怕,就是因為沒人陪我我才拼命吃東西,就是忘記收拾了而已嘛。”
傅知寒笑而不語,似乎知道她什麽心情但是又不揭穿。
時淺覺得很奇怪,一切都很奇怪。今天的傅知寒和以往很不一樣,他總是把眼神放在自己身上,好像在通過她懷念什麽人似的。空氣像是什麽粘稠的東西粘在一起,讓人渾身不自在。
最後還是時淺先開口打破這份微妙的氛圍,“傅知寒,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亂丢東西了,你能不能別用這種眼神看我?”
他看自己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了一樣。
時淺鼓着腮幫,自己都沒意識到自己的表情和語氣都像在撒嬌。傅知寒覺得奇怪,才幾天不見,怎麽好像特別想她。看見她在那邊碎碎念,喉結滾了滾,半晌才止住親吻她的念頭。
時淺說着說着又開始專注幹飯,調皮的耳環趁她不注意滑落到鎖骨上,她小小地驚呼了一聲,傅知寒擡起眼,就看見她非常緊張地繃着身子,不讓耳環掉下來。
他想幫她,剛擡起手時淺就往後退了一下,任由耳環掉到膝蓋上。她不可避免地想起上次暧昧的場景,生怕這樣的事情再重演一次。
演戲演戲,最怕的是自己入了戲,把戲裏的事情當了真。
見傅知寒還保持着剛剛的動作,表情似乎有那麽一點尴尬。時淺拿起旁邊的水遞到他手裏,“你要喝嗎?”
總之一晚上都很奇怪,時淺猶豫了很久,回去之後沒忍住跟傅知寒說,“你出差已經很累了,其實不用陪我出來吃飯的。”
說得是很善解人意,其實言外之意是讓他不要搭理自己。
按套路劇本來看,她應該受冷落才是,只有傅知寒想念初戀的時候才會來看自己,怎麽好像跟想象中的不一樣?
手表摘下來丢進鐵盒裏,放出輕微的響聲,他斂着眸子,“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你高興就好。
時淺身上出了汗,又去洗了澡。出來時她穿的是自己之前帶的衣服,傅知寒看了她一眼,随口問,“我買的衣服怎麽不穿?”
剛換衣服的時候,傅知寒發現衣帽間的衣服時淺動都沒動。
她眨了眨眼,當然不能穿。那些衣服是傅知寒準備的,說明都是他前女友的風格,她要是穿上,傅知寒肯定會被自己的美色迷昏頭。時淺腦補個沒完,“我怕穿上那些衣服,你想對我行不軌之事。”
傅知寒顯然沒搞懂穿衣服和他行不軌之事有什麽聯系,他欲言又止,半晌後淡淡地說,“你不穿這些,我也想對你行不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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