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我準備全心身投入到寫作中去了,為了我們革命的稿子不被封殺,我決定參加“亞馬遜”新一輪社幹的選舉。我對我的演講水平非常自信,如果有機會我能煽動學生起義把學校的廁所全炸了。我以前沒轉學來的時候在學校裏就靠張嘴出的名,一次我參加全校的演講比賽,那次比賽是為了慶祝香港回歸,我被安排到最後一個上場,那順序是從高三到初一,我是初一一班,倒黴極了,那場面悶得死王八,我擔心我上場的時候下面的人早睡着了。于是到我上場的時候我用暴躁的嗓音開始演講,像罵街一樣。誰知效果特好,掌聲不斷,弄得我非

常興奮,我一舉拿了第一名,成了學校裏的神話故事。後來身經百戰,我竟養成了事先不打好草稿的習慣,我喜歡看氣氛而行,屆時我只會将一張小白紙拿在手裏表示我對聽衆的誠意。但到了這民工聚集地我就被這鬼地方埋沒了,真的他媽的給埋沒了。

選舉會開始後我坐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歪着頭看這些喜歡歌頌世界的家夥。

我有些吃驚,原來這個學校的學生水平就是這樣。我來到這裏後一直過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原來他們的水平就是這樣。我後悔我應該事先寫一份稿子,那樣就夠水平了。

他們還忸怩着不肯上臺,讓那背光了臺詞的主持人面對冷場像尿褲子似的好生尴尬。

我注意到了一個人,特胖,摔倒後能彈起來的那種水平。他說,他叫李林,新生。他的演講有些因緊張而引起的停頓,我就帶頭給他鼓掌打氣,我偏偏只對他有些好感,你或許也有這種感覺,就是你一開始就只對某個人有好感,這種事也真怪。

我選在一個冷場的時候走上臺,我聽着他們的掌聲小聲說:“繳槍不殺。”

我把我的名字重重寫在黑板上,轉過身,看着最後一排的一個點說:“我叫笛,男的。”大家都笑了,掌聲。我喜歡在說完我名字後加上一句說明我的性別。

“我今天不是為了選舉什麽職位而來到這裏的。”這招是最靈的,那些貪官最擅長用這招,雖然明說想争取的人不一定都真的想争取,但說不想争取的人一定是想争取的,因為真正不想争取什麽的人這句話連提都不會提。我現在是為了革命的勝利而作犧牲。我想。

“不知道你們在座的各位有否看過韓寒的書。”我看了幾個人的眼睛,那裏面寫着崇拜。“那你們是否會因為自己的虛榮而放棄對事實的追求,而只是做一些違心的歌唱呢?”全場寂靜。我給了他們兩秒鐘的忏悔時間。

“我不會,”我擡起頭,“我來到這裏似乎本就是反叛的家夥。我看着那些虛假的人就惡心。”

這下他們的眼裏發出了激動的光。“我讨厭那些做作的頌歌,那些吵得我的耳朵都要聾了,我們為什麽而來?朋友們。你們有沒有把這當成是一份文學的淨土而不是阿谀的受到污染的蠻荒之地呢?你們有沒有好好面對手中的筆和你原本純潔的心靈呢?你們有沒有做回你們自己而勇敢地對着枷鎖和陳舊的封印大喊一聲:‘去你媽的!!’”我控制好音量和語速,加上手勢,很順利地就把他們變成了納粹黨徒,掌聲鋪天蓋地。

我嚴肅地壓壓手,示意他們停下掌聲。這樣他們會覺得你神勇得根本不在乎庸俗的掌聲。而且他們喜歡自己變成庸俗的人。

“朋友們!”我恢複到平常的語調,“我們的路還很長很長。”在結尾的稱呼改成“我們”會讓聽衆覺得你已經是他最好的夥伴了,簡單地說就是套近乎。我又提高了語調:“但無論有多少困難,我們都要肩并着肩走下去!我們不會放棄!”

“不放棄,不放棄!”

“決不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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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不決不放棄!!!”

那掌聲讓我看到了勝利的曙光。我都差點兒被空氣中的沖擊波震傷內髒。最後那幾句話是丘吉爾的。我忽然間想起就拿來用用,我知道他們不可能知道它的來歷,所以效果極好。我一路走下來他們紛紛起立鼓掌,恨不得跑回家給我搬來家裏的紅棉被鋪條路讓我走。

一位有了些年紀的老師走了上臺,我本以為他會說大家不要再競選了,社長就由笛來擔任之請訪問類的話,誰知他說道:“我很欣賞剛才那位同學的口才。”我對老師的直覺告訴我他要損我了。“但是,‘亞馬遜’只是一個小小的文學社,我們無法包容像韓寒一樣的叛逆者。作為一位老師,我要提醒大家注意自己的筆,永遠都不要太叛逆。”他就是“亞馬遜”的指導老師,姓林。平時喜歡組織我們搞作文講座,實際就是展示八股文的寫作方法課——我的睡覺課。

他的話聽得我火大,我在心裏罵,你有看過韓寒的書嗎?劣根性!怎麽就讓我碰到了!

結果下來後,我沒有當上社長,只是當了個組織委員,專管煽動和暴動。我有屈才的感覺。但是總算打入了內部,又贏得了民心,也算成功。

貓說,小子你還有那一手啊?咋見你一和女生說話就口吃?我說,跟我鬧革命我就說。貓就轉移話題說,我寫了篇稿子想入社你可不可以幫幫忙?我說,跟我鬧革命我就讓你入。貓就又說了聲“瘋了”,留下稿子走了。

我拿起貓的文章看了看,名字叫《朋友》,實際上寫的是我,語言幽默,主要就是颠倒黑白說是我教他追女孩子,歌頌我們“502膠粘上的牢固友情”。我看完後說了句:“膚淺!”

我在社裏負責擔任一個欄目的主持人,在選擇欄目名稱時遇到了困難。

我得用一個有個性的名字,即能體現我的革命性又能吸引讀者,最好使在我不斷的影響下對我的呼聲越來越高,最後把整本刊物變成我主持的專刊,目标是控制“亞馬遜”,将其升級成為與應試教育鬥争的重要陣地,像《新青年》那樣,喚醒越來越多的在應試教育枷鎖下沉睡的苦難同胞。

我開始準備用“陣地”這個名字,但一想這個名字沒有明顯的階級傾向,又沒有新異之感,遂放棄。又想到“指航燈”,後覺得這名在課本裏被用得泛濫成災,搞不好還會引起同志們的反感,又放棄。後面想到很多名字,像“X光”,怕被誤認為是健康專欄而否定,“破鎖”,因有很重的盜竊暗示而否定等等。然後思維竟被打開跑出來好多奇怪的名字,像“井岡山”、“大刀連”、“渣滓洞”、“紅色娘子軍”、“恐龍特級可塞號”……讓我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想像力。

貓後來跑過來,喊了我一聲:“痞子,幹嘛哩?”

我一下就想到了一個絕好的名字,痞子,對,韓寒是叛逆者,我還不夠份量,痞子即能說明我們身份的不同,又能以退為進地暗示我們是好人而那些支持應試教育的是流氓。

于是我拉着貓的手真誠地說:“感謝你!和我一起鬧革命吧!”貓忙把手縮回去,在身上擦了又擦,面部表情非常誇張。

最後決定,欄目的名稱叫做:痞子輻射區。

我和幾個社幹将所有的欄目名寫在了校走道海報黑板上。然後我看着其中最帥的我的欄目名,神情嚴肅。

中午睡覺做了一個夢,夢見我騎着頭牯牛在學校的閱覽室指揮同志們把我們的刊物放滿所有的書架,然後就笑醒了。

中午經過海報時我又看了一眼,竟發現我的欄目名被人改了!更可惡的是還改得那麽沒品位!叫什麽“青春輻射區”!我差點兒暈過去。

我馬上回到教室拿着粉筆和板擦忿忿地将欄目名重新改了回來,更想再在旁邊寫上一句話:“WARNING!誰再改就殺你全家。”但沒敢寫。

放晚學後我經過海報時又看了一眼,發現竟然又被改成了“青春”。我想殺人!我對貓說。

我又改了回來。

第二天早上,林老師找到我,他對我說:“你那個欄目的名字要改一下。”我就知道是你給我改的,那麽富有鄉土氣息。我想,但不做聲。

“校長看到你那欄目名後火大得很,我就幫你暫時先改了,你再自己想一個名字吧。”老林說完就走了。我心裏一下子很不是滋味,說不上是因為校長的原因還是因為老林的那種态度

我只好回到原位,做起了“指航燈”。我想到了馬克思的那句“沿着崎岖小道像猿猴一樣攀登”的名言,于是我有了地下黨員的豪壯心情。

我不斷寫了一些文章,但由于社內有控制個人發稿量的規定,于是我放棄了出名的個人私欲,變更了無數的筆名,連班次都改了,搞得那些受牽連的班受驚不已,原來自己班裏也卧虎藏龍,由此起到了擴張聲勢的作用。

我的考試更加慘絕人寰。但我能直面慘淡的分數,甚至說我還挺自豪呢!就像以前的價值觀,越窮越革命徹底。我每天晚上都會讀上一段韓寒的話語,然後寫上一些心得。

後來班主任發覺我的成績又走向低靡,于是他把我從邊疆調到了中土,和一位成績瘋長的男生坐在一起,想以此感化我,勸我迷途知返。

那男生叫偉哥。沒有一個男人聽到這個名字時不浮想聯翩思緒萬千的。其實我們班就興什麽哥地叫,于是就讓他小子撿了便宜,仿佛東方不敗的角色。

幾天後我和偉哥就很熟了,因為我和偉哥互相佩服,我佩服他的雄起(我是指成績)和男人味十足的名字,他佩服我的文采和每考必敗的絕招,說笛哥的文章比那狙擊槍還準,還有魯迅先生的遺風,并尊稱我為“迅毛”,意思是如果把先生比做孺子牛,那我就是牛身上的一根毛。

偉哥不帥,但他爸爸卻很帥,這讓我感覺生物的變異是多麽奇妙。偉哥很直(我是指為人),沒大腦似的,只用腦幹生活。

在我的影響下,偉哥很快地就看破了這場殘害青年的游戲,并産生了憂國憂民的強烈責任感。他決定,和我一起為改變現狀而奮鬥。于是,我和他的課桌上都深深地刻上了魯迅先生的一句名言:“即使不能喚來光明,也要化做魚骨,刺破黑暗的喉嚨。”

“現在的青年太麻木了,沉溺在物質的享受中,沒有一點兒反抗的精神。”偉哥說。

“是啊!我就是想喚醒沉睡的同齡人。”我說,“盡上我所有的力量!”

“中國難怪沒有一個得過諾貝爾獎的,教育都成了這樣,為什麽就不來一個改革?天天喊‘減負',就算實施了也充其量是’治标'啊!”偉哥看得比我深。我還挺希望減負的。

“人才都被扼殺掉了,培養出的都是高分低能的機器。沒有創造力,這個民族怎麽進步?”我看到偉哥已放棄了高分才這樣說。

“是啊!學校的學生會啊團委會啊都只是一個命令發布廠,學生幹部都沒有主見,純粹是學校控制學生的幫兇。”偉哥真得忘了我還是治安部長。

“我正在努力把'亞馬遜‘獨立為學生自己的戰鬥堡壘,下一個目标是廣播站,然後是學生會。”我向偉哥通報了我的作戰計劃。偉哥的眼裏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這樣的對話天天都有,像是脫口秀節目,我們列舉着古今中外的事例,批判着應試教育,抒發着自己的崇高理想。

偉哥的加入讓我更堅信了我前進方向的正确性。如果說我或許是帶有情緒因素,但人家東方不敗可是現行教育體制下的标準好學生,他都能為了推翻落後的體制而放棄他一路順風的仕途,這不是為真理獻身還是什麽?

我的文章使我的呼聲越來越高,在此時,韓寒在社會上的影響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各界都開始反思我們的教育體制,忏悔與頑抗同時進行。我看到了一片大好的形勢。甚至我在那時就開始計劃我們行動的途徑。我想,我們只差兩個字了:行動。

那幾天我和偉哥幾乎變得瘋狂,我們想像我們是馬克思和恩格斯,那親密的戰友情誼讓我們擁有了無限的戰鬥力。

我們應該将理想轉化為行動了,我那時常常想着這個問題。我覺得形勢已經變得非常有利,只要我們趁勢實現理想,即使有苦難和犧牲,但我們将改變整個民族前進的方向,等人們看到這個國家真正迅速地科教興國後,他們自然會對我們的行為感到諒解和敬佩的。

可我們要怎麽開始呢?以最正規的社會壓力最小的最具有凝聚力的途徑開展,還要考慮經費和人力的因素。偉哥對我提出了問題。

我差點兒因思考奮鬥的途徑而餓暈在廁所裏。綜觀歷史的變革,無非有兩種方式,由上至下的改良,和由下至上推翻。我們深愛着我們的國家,況且我們的行為也是為了讓這個國家變得更加強大,所以第二種途徑是絕對錯誤的。而第一種途徑帶來的最大缺點就是時間的

冗長,甚至能磨光我們的銳氣,不戰而敗。

偉哥說:“為什麽不把兩種方式相結合?”

我一時反應不過來,滿臉的疑惑。

“給教育部以壓力,迫使其迅速解決!”說的時候偉哥的手迅速地向前推去。那一下我的心都振奮了,多帥的動作!我後來才記起列寧導師在一次演講中也曾用過這個手勢。

“我們可以用學生運動的方式!”我茅塞頓開。

“是啊!我們可以用公民的政治自由的權力:游行,集會。”偉哥激動地說道。

“就咱倆?”我忽然奇怪地想到那次和玄在校門外的雙人集會,那樣會很慘。

“發動,團結!”這可和我計劃的一樣,我想。

“那又如何發動?”我說,“我想沒有那麽多的青年會像我們一樣。”

“是啊,又有那麽多的束縛。”偉哥有些萎靡(我是指表情)。

我們今天的生活真的來之不易啊!我頗有感慨地想到以前的革命先烈們。這時我似乎受到了一些啓迪,于是我努力去找那些啓迪。

幾天後偉哥滿面紅光地找到我,說:“我發現了,我發現了!”我當時還以為他是在模仿最近流行的那句廣告詞。偉哥繼續說道:“我知道怎樣發動廣大的學生了!”

我忙說快說,不然我用皮帶抽你。我都被這問題纏好多天了。

他說:“我們必須要有我們自己的組織,這樣才能從根本上解決培養青年們獨立的個性,在不斷增加成員的基礎上進行向心力的培養。這樣,我們的奮鬥才能有着無數的成員自願支持,工作才能有步驟地一步步展開。”

“對啊!”我拍案而起,我是說有點兒啓迪,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我們需要自己的組織。我不是早說要把學生會獨立嗎?!于是回家後我仔細想了一些。我們是當代青年的組織,目标是消滅應試教育。我們可以在各個學校建立小組,就用以前的學生會進行改造。即使只有我們市的青年建立了組織,那人數也是夠多的了。我們可以選在某一天集會,在教育局門前靜坐示威。然後借新聞節目擴大影響,這樣既在全國各地給麻木的以清醒給膽小的以勇氣,又不要花一分錢。等到各地的組織建立得夠份量了我們就集體開始向教育部施壓。方式:絕食?不,太餓了。最好是罷課,對,這樣最好了。

我把想法告訴了偉哥。偉哥稱好。說:“那我們得要有一些章程。”

“那都交給你了!”我拍拍偉哥的肩膀,“我會在發動成員的方面做好宣傳工作。”

我準備等章程下來後去各個班來一場演講,再在學生會的某次會議上來一次暴動演說。想當年納粹黨就是希特勒的嘴皮子說出來的,十幾個人變成幾十萬人。當然,他們那是黑社會團夥組織。

等着吧,我們的素質教育!我和偉哥都這麽在內心深處呼喚着!

山雨欲來。

三天後,偉哥拿了份草拟章程給了我。我接過來時激動得差點兒斷了氣。

章程的确寫得很好,簡直無懈可擊,甚至連交納會費都寫出來了。我看到,偉哥給我們組織起的名叫“中國青年學生會”,很是氣派。那章程有《中學生行為規範守則》那麽厚,封面的名字叫《石破天驚》。

我那一刻就意識到,我們要做大事了。

偉哥問我道:“怎麽樣?有要改的嗎?”

我搖頭說:“我們是正義的社會主義青年組織!我們是有希望的一代啊!”

偉哥“嘿嘿”地笑:“那當然,我抄了很多黨章。我想我們怎麽也不能違背黨的章程行事啊!”

我說,我們要不先拿給班主任看一下,我們又不是在做壞事,而且,聽聽他們那類人的意見也有利于工作更順利地開展。

偉哥說,好,我也正有此意,我們的班主任還不錯。

其實自從偉哥被我同化以後,班主任就對偉哥助纣為虐的行為感到極為惋惜,他本是要偉哥勸降我的,而如今偉哥卻上了賊船。

我們就将中國青年學生會的章程交給了班主任,他拿到的時候眉頭皺了一下,說:“好,我幫你們看看。”

當天晚自習時,班主任通知我和偉哥到辦公室走一趟。

“你們還好給我先看了。”班主任笑着開始了話題。看樣子進行得挺好。

“那您有什麽意見嗎?”偉哥說。

“你們這次要是真幹起來,我估計你們都不會讀書了。”班主任說。

“我們視情況而定。”我不想傷了他的心。

“你們沒有一點兒政治常識嗎?”班主任顯得比我們還急。

我以為他是發現了我們章程的漏洞,于是滿懷欣喜地說:“也許還不夠完善,你幫我們改改。”偉哥也誠懇地說:“我們需要老師的幫助。”

班主任說:“你們這是鬧革命啊。”語重心長,仿佛擔心着我們以後的艱難路程。

我們心想,好了,看來班主任要和我們一起重溫革命歲月了。

他又說:“反革命。”

我一下就呆了,怎麽會呢?我們還抄了那麽多黨章啊。

“你們認為随便寫一個章程就可以組建一個政黨?你們有沒有得到過黨的同意?”

“我們不是要組建政黨啊。我們……”偉哥還沒說完。班主任就一把把話題搶過去了,我在這時就明白我們的計劃算徹底玩完了。

“韓寒只是發一些厥詞,你們倒好,想起搞反革命運動來了。政治犯啊!”

然後班主任就說了一大通的話,給我們上了一堂超長篇的政治課。把高三才上的政黨性質說得幹淨利索,我那時的記憶特深刻,直到高三了我還發現我對那本書太熟悉,根本不要背。我能用左手寫出一本更好的。

我們坐在那裏,心裏有了微妙的變化,一想到我成了蔣介石偉哥成了江青我就有些害怕。

但同時,我和偉哥提出了一個問題:“為什麽學校從不進行政治教育和法律教育?我們真的一點兒都不知道啊!”

班主任說:“是啊,這個意見你們可以提,有很多意見,我們都可以拿到學校的會議上商量。你們應該走這條路。”

我感到無奈,前途渺茫。

班主任最後和我們談到了素質教育。我一個字都沒聽到,感覺又回到了以前來辦公室的樣子,于是習慣地擡頭看牆角的那只蜘蛛,卻發現,它早被大掃除消滅了。

回到教室,我和偉哥悲傷得無法再說話,我們的眼神像年輕的寡婦。

很快的,我和偉哥被老班分開。在走的時候,偉哥說:“MYHEARTWILLGOON。”我說:“茅臺鎮,好夥計!”确定的是,我和偉哥還是憎惡着應試教育。只是沒有任何辦法,也只好憎惡着,寫着,用不學習的行動維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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