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章節

系似乎唯有如此,才有繼續下去的可能。他忘記害怕,雙手撫上他的背,狠狠的将她箍向自己的身體,她讓他瘋狂。

“畜生!”謝望一聲斷喝将沉迷的兩人雙雙拉回現實,謝安勝回頭看到謝望拄着拐杖正站在身前不遠處,晚上看不清楚臉色,燈光下一團黑黑的影子落在他腳背處。謝安勝一把将謝美琪拉在身後,與那影子直視。

謝望大喊:“老王,拿我的槍來!”

他的警衛員王叔拿着手槍從屋裏出來,一看對面站着的謝安勝和謝美琪,沒有把槍遞給謝望。

謝望用拐杖敲地,說:“拿來!”

王叔戰戰兢兢将槍遞給謝望,謝望拿過來,擡手将槍指向謝安勝。謝美琪一看慌了,用力掙脫謝安勝的胳膊,擋在他面前說:“爺爺,不要!”

謝安勝卻像瘋了一樣将謝美琪往背後拖,哀求說:“亮亮,你快走,好不好,他真的會開槍的!”

謝望沉聲喝道:“老王,把亮亮拉過來!”

謝安勝聽他這麽說,知道他無意傷謝美琪,反倒放松下來,放開謝美琪說:“王叔,過來把她帶走!”

王叔過去拉謝美琪,謝美琪力有不逮,無法再掙脫,只是懇求謝望說:“爺爺,不要,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謝望再次對着謝安勝憤恨的說:“你這畜生!”

謝安勝在黑暗中與他對視,說:“你殺了我吧,反正你已經不止一次這麽做了!”

“我是要殺了你,我早就應該殺了你。你害了謹和,害了安平,現在又要來害亮亮。你一定是前世和我有仇,這一輩子是來報仇的。”謝望的聲音裏是滿滿的恨意。

謝美琪聽了這話,整個身體軟下去,害了安平,害了安平,真的是謝安勝害了自己父親。她絕望的看向他,無法接受這樣一個事實,只希望自己是在做夢,不過片刻,便會醒來。

謝安勝看不到謝美琪的表情,只是心痛難忍,他知道父親一直都是這麽恨他,不禁也惡毒起來說:“你為什麽不告訴亮亮,三哥到底是怎麽死的?”

謝望的身體忽然像是要倒下去,王叔看到,放開謝美琪要去扶他,他卻穩住,甩開王叔的手,冷酷而堅定的說:“安平是你害死的!如果他不是護着你,就不會中槍。”

謝安勝心已經疼到麻木,只求能夠打擊到謝望,他說:“是你殺了他,是你開的槍,你不要再騙自己了。你恨我?那就殺了我吧,早就應該這樣了不是嗎?可是你不能,因為我是你唯一的兒子,你沒得選。你将我丢在英國不聞不問,在永勝需要人的時候才急讓我回來,對于你來說,我不過是一個工具罷了。我這輩子對不起母親,對不起三哥,對不起亮亮,可是卻對得起你。我沒有想來到這個世界,是你生下我,卻又恨我;我沒有做錯事,不過是愛上一個女孩,你就要殺了我。我不知道我們前世是誰欠了誰,可是這一生,是你欠了我,是你毀了我!”

謝美琪震驚的無以複加,一會兒看謝安勝,一會兒看謝望,仿佛看着兩個陌生人。她的父親,她想起她的父親,那個衆人口中神一樣的人物,居然是被自己的親身父親殺死,而他的弟弟和妻子竟對此不聞不問。她覺得她的父親真可憐,就像是一頭美麗的羚羊,入了狼群,他們殺死他,将他的骨肉拆分,塞入自己貪婪的口中,直到多年後,還要一起來回味羚羊曾經的美好。

謝望看着謝安勝說:“你”話沒說完,槍掉下來,人跟着撲通倒地。

王叔慌忙叫人。謝美琪癱坐在地上,一動不動,謝安勝站在那裏看她,心死如灰。人們在他們周圍跑來跑去,他們恍若未覺,地獄也不過如此。軟禁彼岸

謝美琪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送回房間,她蜷縮在沙發上,周圍空氣充滿黴爛和血腥的味道,多吸一口氣就好像離死亡多近了一步。她想逃離,起身去開門,走到院子門口,被兩個軍裝警衛攔了回來。她知道自己出不去了,或許到最後,只能死在這污濁的空氣中。

第二天一早,謝美琪就被送往紐約。随行人員中除了張叔,其它全是陌生臉孔。她還住長島別墅,并沒有被限制行動自由,只是不能回國,也不能和國內聯絡。

謝美琪每天晚上開車出去,圍繞長島海岸一圈又一圈,要到天空泛起魚肚白才回來,像一只午夜幽靈。她被深重的無力感纏繞,無法控訴,無法怨恨,亦無從懷念。她覺得自己的餘生漫長的讓人絕望,再沒有一件事情可以期待。

她到美國一個星期,傅少傑來看她。見到她說:“美琪,是老爺子知道你們的事兒了?”

傅少傑縱然聰明,也只能猜到這裏。謝美琪沒有答他,說:“少傑,衛幕辛苦你一個人了。”

“我這邊還好。只是我看四叔最近實在憔悴的厲害,老爺子一直在醫院,病情不太樂觀。四叔讓我跟你說,他暫時不能來看你,讓你好好保重,事情很快會過去的。”

謝美琪知道他是奉命而來,忽然大笑起來:“少傑,謝安勝怎麽這種話都敢跟你說!事情很快會過去?等爺爺死是嗎?爺爺死了,我就能和他在一起了?”

傅少傑被她的話吓一跳,問:“美琪,還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跟你父親的死有關?”

謝美琪聽他提父親,心口一陣抽搐,艱難說:“少傑,你別問了。我在這裏挺好的,你回去吧。”

傅少傑見她決心将自己封閉,便不再問,說:“無論如何,你好好保重,衛幕需要你。”

謝美琪無力說:“放心吧,我不會想不開的。”

傅少傑臨走前與謝美琪擁抱,說:“你有什麽話要帶給四叔嗎?”

“沒有。”

傅少傑走後,有一天晚上,她開車出門,大門打開,看到賀聿文正要從一輛法拉利上下來。他們在一起的那幾年裏,她經常都會在這樣的情景下看到他,只是沒想到,這個時候居然還能看到。她沒有下車,徑直将車子開出。

賀聿文趕緊上車,跟上她。謝美琪并沒有開的很快,賀聿文也就不遠不近的跟着,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美琪将車子停在布魯克林橋下,坐到一個長椅上。賀聿文跟了過來,與她并排而坐。

謝美琪說:“你怎麽來了?”

“少傑告訴我你在這裏。”

“聿文,你回去吧,以後也別再來了。”

賀聿文說:“美琪,你知道嗎?那晚開車在二環路上碰到你,并不是偶然。我回到北京,不敢去找你,只好有時間的時候,就開車在二環路上瞎逛,希望能夠碰到你。”

“你沒必要這樣。”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再嫉妒你喜歡別人。我現在只希望作為一個普通的朋友,在你不開心的時候陪在你身邊,請相信我。我和少傑,還有你,我們三人認識将近十年,無論中間發生過什麽事情,我們的情誼總是在的。少傑将事情都告訴我,也是希望我能陪你。我相信,如果今天處在這個境地是我,或者少傑,你也會這麽做的。”

謝美琪于人事原本已經徹底絕望,現在聽他說他們三人情誼,想起一直以來,傅少傑賀聿文二人對她的好,內心觸動,幾乎哽咽着答說:“謝謝你,聿文。”

賀聿文待了三天,陪她去看戲,或者開車兜風,或者兩個人在屋裏打臺球,他還親自做了一次飯。對謝美琪沒有任何親密舉動,也無暧昧話語,确實當她是一個認識多年的普通朋友。謝美琪心情比之前好很多,臉色也好起來。走的時候他說:“我下周末再來。”

果然到了第二個周末,賀聿文又如期而至。謝美琪問他可不可以陪她去舊金山,賀聿文沒有多問,欣然答應。

謝美琪和賀聿文傍晚的時候到達張宅,蘇華正圍着圍裙在院中修剪一叢月季,擡頭看到謝美琪從車上下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定住似的站在那裏,傻傻的望着她。還是張晉清聽到有車子停在門口,開了門出來,看見他們招呼說:“美琪,文森特,是你們,趕緊進來坐。”

蘇華這才反應過來,帶着他們進屋,眼睛離不開美琪身上,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賀聿文拉着美琪進屋,說:“我和美琪最近剛好在美國,順便來看看你們。”

賀聿文剛說完,門被推開,一對十五六歲少男少女一陣風樣的進來。男孩已近一米八,穿t恤衫牛仔褲,背着書包,手裏拿一只籃球;女孩有一米七,穿低胸雪紡襯衣,超短褲,露出白生生的胳膊和大腿。女孩說:“我今天不要吃晚飯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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