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這天越來越熱了。
洞中雖然涼快,但總歸還是會蕩進來一兩縷熱風,一天下來身上黏糊糊的,偏偏我還不能動,只能幹捂着。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瘋子回來了,我立馬向他表達了想要洗澡的意願。
“再不洗就臭了。”
我掉下來都大半個月了,身上的衣服又髒又破還滿是血漬,實在已經超出了我能容忍的極限。
瘋子聽我這麽說趴在我身邊像只大狼犬那樣湊到耳根處聞了聞,用有些生硬的語調道:“不臭。”
我有些別扭地避了避,不知道說他什麽好,笑罵道:“你鼻子是被熊撓了吧?”
他見我笑了,也不去管我到底說了什麽,跟着憨憨的傻笑。
“別笑了,快帶我去洗澡!”我催促他。
這附近我是知道有小溪或者池塘一類的水源地的,因為瘋子每隔兩天就會背着一口山石鑿就的大缸外出,裝滿了水再回來。那石缸少說也有千斤,他卻能提抱自如,足見力氣驚人。
他站起身俯視了我片刻,像是在思索怎麽把我這個癱子弄出去。
“你轉過去蹲下,我啊……”我話還沒說完,他已經彎下身将我整個攔腰抱起。
他抱得很穩,沒有讓我感到一絲颠簸,同時動作又非常輕柔,從頭到尾都十分小心避開我的傷處。
從我自山洞中醒來,這還是第一次出洞,說不激動興奮是假的,但我現在手腳具廢,除了依靠瘋子別無他法,也只能暫時按捺住心情了。
從山洞出來,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我耳邊才聽到水流潺潺的聲音。随着離那聲音越來越近,那條溪流的模樣也逐漸呈現在我眼前。
那是條三尺來寬的小溪,看不出源頭在哪兒流向何方,不急不緩地流淌在幽靜的草木中。
Advertisement
我本來是想讓他将我脫光了衣服放到溪水中清洗,就算不能徹底清洗幹淨,好歹也将我快要結塊的頭發捋順。沒想到瘋子将我放到了溪流旁一塊巨大的石頭跟前,讓我靠在上面,底下墊着一片巨大的樹葉,之後二話不說脫了我的衣服就跳入了膝深的溪水中。
我光溜溜地靠在石頭上,瞪着眼,開始思索他是不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
這瘋子難道連洗澡和洗衣服都分不清了嗎?!!
所幸我沒氣多久瘋子就上岸了,手裏提着濕乎乎的我全部的家當。
他來到我身邊,大手摸了摸我的臉,随後拿起我的內衫就開始給我擦身。
溪水冰涼,一點都沒有染上谷中的酷暑,我不自覺打了個激靈。
他立刻停手:“冷?”
我搖搖頭:“不冷,很舒服。”
他對我露齒一笑,兩排白晃晃的牙瞅着我都眼暈。
內衫非常柔軟,擦在身上十分舒适,但到底沒有直接入水擦洗那麽過瘾。
我皺着眉問他:“你幹嘛不直接把我放水裏?”
他擦拭的手一頓,理直氣壯地說出五個大字:“水冷,肚子疼。”
得,差點忘了自己是名脆弱的“孕夫”了。
我耐着性子同他交流:“那我頭發怎麽辦?再不洗就結在一起了。我沒那麽……孩子沒那麽嬌弱,就洗一會會不會肚子痛的。”
他盯着我看了許久沒說話,看得我心裏直打鼓,偏偏他眼眸又十分深邃,讓人捉摸不透。
終于,他站了起來。
“囡囡,等我。”他把濕衣服蓋在我肚子上,留下這句話就走開了。
我完全摸不着頭腦,不知道他去幹什麽:“唉!你去哪裏?喂!你等等!”
我渾身上下除了右腿和一個腦袋其他地方一動不能動,只能靠在石頭上幹等。太陽火辣辣的,還好我這是背影面,不然準曬暈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聽到背後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立馬警覺起來:“誰?”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終于到了我的近前,我提着的心也放了回去,果然就是瘋子。
“囡囡!”他笑着将懷裏抱着的東西放到地上,上來替我擦了擦額頭上名不存在的汗液。
我嫌棄地避開了,看了眼地上那物件,發現竟然是個木頭做的小盆。
“你就去搞這個了?”
那木盆雖小,做功卻十分了得,在這深山老林要啥沒啥的境況下能做出個盆已經是天大的本事了,他竟然還将盆壁和盆底弄的無比光滑,這內力實在是深厚得可怕。
我細細打量着瘋子,想着這人到底是哪座山頭的大神,為何江湖上我會不知道有這麽號人物。
他用手背撫過我臉頰:“囡囡,再等等……很快就……可以洗。”說完抱着盆去了溪邊。
這些天他跟我說話倒是越來越順溜,再久一點說不定就能交流無障礙了。
沒過一會兒他就又原路回來了,懷裏的盆裝滿了水,随着他的動作潑灑了一路。
我不能動,當然還是他給我洗頭,但我的頭發被鮮血和塵土板住結在了一起,一時還弄不開。
“結住的地方給我直接撕了吧!”我對瘋子說,“不然這麽一點點捋開要弄到什麽時候?”
他裝作沒聽到我說的話,仍是耐心地替我洗頭,遇到打結的地方就仔細的給我捋開,倒比做針線活的女人還要認真心細。
身上暖融融的,輕柔拉扯着頭發的感覺也很舒服,不知不覺我就睡着了,等再醒過來的時候,頭發都半幹了。
我甫睜開眼,眼前還是迷迷蒙蒙的瞧不真切,見地上有抹會動的影子,就吃力地擡頭往上看,發現身後的大石頭上站着一個人,從我的角度正好能看着他聊勝于無的獸皮裙下晃蕩的一長條,看得我眼睛痛脖子酸的。
他像是察覺到我醒了,手上拎着一堆曬幹了的衣服從石頭上跳了下來。
“囡囡!”
真是個無憂無慮的瘋子啊……
可能是洗了個澡身心都舒爽了,我難得對他露出了抹淺淡的笑:“我餓了,我們回去吧。”
他愣愣地看着我,在我忍不住皺眉的時候突然湊上來在我臉上重重親了口。
前面積攢的好心情立馬沒有了,我怒瞪着他:“你!”見他一副懵懂無知的樣子,頓覺一陣無力,“算了,快走!”
很快,他替我穿上衣服,如同來時一樣抱着我回去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