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其實瘋子白天的狀态就不對,但那時候我怒火攻心并未如何在意。等到了晚上的時候,因着那支珠花的刺激,他便徹底犯病了。
我正熟睡之際,突然一聲巨響把我驚醒,接着沒等我反應過來一道人影便竄上床與我糾纏。
熟悉的體溫,灼熱的喘息,一切都昭示着來人的身份。
三個月前我內傷未愈只能任他胡來,現如今怎麽可能輕易讓他得手?立即使出全力與他纏鬥起來。
“你滾開!”我一掌揮向他,恨得咬牙切齒。
白天要殺我,晚上還要辱我,簡直不把我當人看!我氣得理智全無,只想和他拼命。奈何蕭仲南走火入魔了還是高手一名,輕松避開我的一掌不說,還将我的手腕牢牢制在頭頂。我立馬屈起膝蓋向他下體襲去,同樣沒碰到他一點皮肉就被他用腿壓制住了。
只剩一手一腿,我招式越發不知收斂,怎麽陰毒怎麽來,死都不讓他碰。他一開始還游刃有餘與我對招,久了便生出不耐,下手也漸漸重了起來。
雖屋裏沒有燭火照耀,但透過窗外的月色我仍能看到他赤紅一片的眼眸,那就像饑渴了許久的野獸,為了欲望而瘋狂。
大概是完全失去了耐心,他憤怒地低吼着一把撕爛我的裏衣,不待我繼續掙紮,他便拽着我的胳膊用巧勁一卸,竟将我關節卸了下來。
“啊——!”劇痛席卷我的全身,我忍不住慘叫出聲,擡腿一腳踹向蕭仲南。
然後那條腿被他牢牢握在了掌心,月色下他眼眸中沒有一絲溫情,除了浴火便是暴戾。
“住手!不要……啊啊!!”一股恐懼襲上我的心頭,我極力收回那條腿,但是已經晚了,他寒着臉一扯,我的腿便脫臼了。
我緊緊咬着牙關,不讓自己發出軟弱的呻吟聲,那條腿軟綿綿地以着奇怪的姿勢斜在一旁。胳膊也完全使不上力,關節整個腫痛不已,我的額頭很快沁出了一層細汗。
我躺在床上,用手護着那條脫臼的胳膊,警惕而虛弱地瞪視着眼前的蕭仲南。
他面無表情地撫上我完好的另一條腿,緩緩将它往一邊打開,雙眼直直看向我,一眨不眨。
他沒有說話沒有出聲,但那冰冷的目光讓我膽戰心驚。我乖乖任他動作,不再抵抗。因為我知道如果我繼續激怒他,他會毫不猶豫地卸下我剩餘一手一腿的關節。他現在心中只有欲望,将我先殺後奸了也不是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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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沖進我體內的一瞬間,與身上別的痛相比,那點痛竟完全可以忽略不計。他從頭到尾一直看着我,一邊激烈地挺動胯部一邊注視着我,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表情。
身體很痛,但更痛的卻是心裏的某塊地方,那綿密的刺痛叫我無法再與他對視。
我擡起尚能動彈的那只手,用手臂遮住雙眼。
“王八蛋……啊啊……畜生……唔……”我斷斷續續咒罵着,淚水因為疼痛不受控制地在眼眶中聚集,然後順着眼角滑落。
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在谷底時與瘋子朝夕相處的一幕幕畫面,他對我那樣好,從不舍得弄痛我。他細心地照顧我,不僅喂我吃喂我喝,還給我洗澡擦身。
瘋子怎麽會是蕭仲南呢?他那麽混蛋,一點不像瘋子……
瘋子,你去了哪裏?我好想你。
“瘋子……”想着想着,便悲從中來,“救我……瘋子……”
手臂被溫熱的液體打濕,我壓得更緊,好像這樣就能将那些代表苦痛和委屈的淚水堵回去。
手腕忽然被人抓住,我不敢反抗,任由他将它從我臉上扯離。
蕭仲南垂着眼眸整個人湊近我,我怕極了他的心狠手辣,一動不敢動。他的呼吸噴吐在我眼皮上,我閉上眼,過了會兒感到眼尾一熱,竟是被他用舌頭舔了一下。
我睜開眼睛瞪着他,敢怒不敢言,只好将腦袋往一旁側去。這一側,他濕軟的舌頭便舔到了我的耳垂上。
他含着那處輕咬吮吸,下身抽插一記重過一記,就像要把我整個人頂穿。
我被他如此用力的操幹着,每次身體的晃動都會引起一陣疼痛,但就算如此,欲望仍在不斷攀升,直至最後超越疼痛。
瀉出陽精的時候,我一口咬在了瘋子的肩頭,洩憤一般用沒有脫臼的那只手攀住他的背脊,五指深陷,在他背上留下五道深刻的抓痕。
那之後的整晚我都在被蕭仲南翻來覆去折騰,最後更是眼前一陣陣發黑,徹底暈死了過去。
我睡得并不安穩,因為很痛,渾身上下都痛,大概只比掉下懸崖的時候好那麽點。
有幾次我迷迷糊糊睜眼,屋子非常亮堂,甚至有些刺眼,然後我便聽到了人聲。
“就算不喜歡……也別……弄成這樣……”
“不……我控制不住……發病……”
“……什麽?”
“我……走火……一直沒說……頭痛……發瘋……綁起來……”
第一次是蕭仲南和蕭漠北,倆人好像起了什麽争執,我聽了個半懂就抵不住倦意又睡過去了。
第二次是程小雨,他太吵了,直接把我給吵醒了。
“作孽啊!大哥哥你怎麽這麽苦呀!”小孩誇張地嘤嘤哭泣着,仿佛在哭喪。
還好他嚎了沒幾聲就被人攆了出去,走時還不忘抽噎着補一句:“堡主你要是不寵他了就讓他去做下人吧,這樣我好歹能罩着他。”
我這時已經醒了,但因為不想見小孩,就閉着眼仍舊裝睡。
“說什麽胡話,快回去,不然程叔找不到你又要罵你了。”這低沉的嗓音,我一下便認出來是蕭仲南所有。
等小孩走了,他重新緩步走近我,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我能感覺到他在盯着我看,過了會兒,他開口了:“你要是不想見到我,我就讓小雨回來喂你吃飯喝藥。”
我一聽這還了得,立馬睜開了雙眼。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竟然覺得眼前的蕭仲南雖依舊俊美,但憔悴不少。
他像是看穿我的想法,道:“你已經睡了兩天了。”
我驚訝萬分,同時又覺得不可思議——我竟然被肏到在床上整整暈了兩天?!
“兩天了?”我一開口自己都吓到了,那破鑼嗓子,簡直不能聽。
蕭仲南這次反應很快,幾步走到桌邊倒了杯水給我,然後扶着我坐起身讓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幾口。
此時我身上早就不見粘膩,身後那處也像是上了藥,手腳脫臼的關節已經重新接上了,雖然還有些腫脹感,但應該問題不大。
老實說我不願見到蕭仲南,見到他心裏不舒服。
“我讓廚房熬了點肉末粥,你這幾天只能吃清淡的……”他從一旁小幾上端起一個瓷碗,頗有些小心翼翼地道,“你睡了兩天應該餓了,我喂你吧。”
我神色複雜地瞅着他湊到我嘴邊的勺子,有些糾結要骨氣還是要吃飽。
最後掙紮片刻,骨氣輸給了一連串肚子的哀鳴,我狠狠一張嘴,将他喂我的粥一口口咽下。
等一碗粥吃完,他給我擦了擦嘴,随後一臉正色坐在那裏道:“我做了此等錯事,簡直豬狗不如。你可以打我罵我,就算想要刺我幾刀我也絕不會躲。”
我沉默地看着他,見他神色堅毅,忍不住問:“你那天是真的想要殺我嗎?”
很奇怪,比起晚上他的獸行,我卻更在意他白天的态度。
他一愣,臉色有些難看地搖頭道:“不是,我那天也不知怎麽了,突然理智全無就像瘋了一樣。”他濃黑的眉眼透着濃濃愧色,“我并非真心要殺你,也并非真心要傷你。等你傷好,我會讓程叔另外給你安排地方住,離我遠一點對你也好。”
我想也不想道:“那誰給你晚上綁繩子?”
他的面孔仍是冷硬的,但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竟在他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笑意。
他讓我躺下,給我掖了掖被子:“我已将自己的情況全數說給了漠北聽,以後就由他來給我綁。”
我身體還沒複原,這會兒吃完飯就有些困了,聞言點點頭:“你是該讓他知道,這幾日便找些有名的大夫給你看看,要是能治就快點治好吧。”
我可能是睡迷糊了,覺得不止是眼裏,連他的嘴角都像是啜着一抹淡淡的笑。
“哪有那麽容易。”他摸了摸我的發頂,“你接着睡吧,我就在這裏。”
我聽他這麽說終于撐不住了,安心閉上了雙眼。
他是病了,也不是誠心那樣對我的,瘋子要是還在,肯定不願傷害我一分一毫。
我得他多次救命之恩,再原諒他這一次也是可以的吧。
哎,他欺負我的時候,我恨不得他死,什麽都敢罵。他現在對我好了,我就心軟了,一下子将他的壞全都忘了,還給他找各種身不由己的借口。
……
……我莫不是也有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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