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當我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整個人被蕭仲南摟在了懷裏,身上黏糊糊的,出了一身汗。

已經好久沒有在這個男人懷裏醒來了,出乎意料地安心,也出乎意料地讓人沉迷。雖然很想繼續躺着,但是過會兒仆從就要來了,如果讓他們看到我倆就這樣躺在一起,蕭堡主一世英名得毀我手裏。

我坐起身,身上除了有些酸痛并沒有別的不适。由于動作,被子從而肩膀滑到腰際,露出一身令我備感羞恥的歡愛痕跡。我連忙轉開視線,額角一抽一抽的。

我擡了擡屁股想下床,剛起身身後那個地方就流出了粘稠的液體,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麽。頃刻間我從頭到腳一陣灼熱,覺得自己快熟了。

得趕快回房裏洗一下!這麽想着,我忍着燥熱再次爬了起來。

突然,一只強壯的臂膀勒住了我的腰,讓我不能再繼續動作,而身後傳來了蕭仲南尚未完全清醒的低啞嗓音:“做什麽?”

我一僵:“……回房。”

胳膊緊了緊,又問一遍:“做什麽?”

我從他這次問話中聽出了些許不耐,忙道:“回去沐浴更衣!”

他的手掌在我腰側不住摩挲,令我忍不住顫抖了下,朝一邊躲了躲。

“你別……”還沒等我說完,整個人便被勒着腰往後拖,一下子又躺回了床上。

蕭仲南一個翻身壓在我身上,抵在我腿間的那個部位又硬又熱,驚得我雙目大睜,一時動都不敢動。

他用手背撫着我的臉頰:“害羞了?昨晚怎麽沒見你這麽害羞?”

昨晚我吃藥了啊!

“昨晚我喝多了。”

他聞言摸了摸我的發頂,墨色的眼眸愈加幽深:“你說什麽便是什麽吧。”說着,他一只手掌順着我的腰往下,在屁股上摸了把後掰開大腿就着昨晚留下的痕跡一舉侵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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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被他弄得聲音都發不出。

這王八蛋怎麽跟瘋子一樣做起來沒完啊!

我提腳就要踹他,沒想到被他輕輕松松就給接住了,好似他早就猜到我會有這招。

他一挑眉:“又想踹我?”

我和他雙雙愣住,他疑惑地皺了皺眉,可能不知道自己怎麽說了這麽一句,我卻是心神巨震,差點就想問他是不是想起了什麽。

難道那功法如此了得,一晚就有效果?

但很快我就沒精力再起探究這些了,蕭仲南如同所有男人一樣,早上起來堪比餓狼,不将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便絕不罷休。

那之後我心中對那《幽花秘典》越發深信不疑,每每夜深人靜便要攜一壺酒去找蕭仲南喝酒,聊不到幾句兩人就會滾到床上去。

發展到最後,我不用帶酒他每晚也會給我留門,直接推門而入就行,他要是在書房我就躺床上等他。他從未拒絕過我的求歡,同樣也沒有對此有過什麽看法,仿佛這一切再正常不過。

“我明天要離堡幾天。”這晚縱情過後,蕭仲南緩緩開口說道。

那不是不能治病了嗎?

我一急脫口而出:“我跟你一起去!”

他沉默一會兒道:“這次是我一位好友娶妻,帶你恐怕不便。”

我緊抿着唇,雖然知道他說得沒錯,但心裏還是不是滋味。

過了會兒悶悶地問:“那你要去多久?”

他輕撫着我的脊背:“少則兩三日,多則五六日。”

五六日也太久了,萬一因為太久沒做前功盡棄了怎麽辦?

我心中憂慮萬分,嘴裏跟他打着商量:“三天吧,三天後你就回來好不好?”

他撫着我的手一頓,我以為他不同意,緊張了下,沒想到下一刻便被他大力擁進了懷裏。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頭頂,說話間還能感覺到他的震動。

“好。”他說。

我高興不已:“一言為定!”

得他承諾,很快我便安心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蕭仲南就走了,走的時候都沒叫我,我起來看着空空的另一半床,心裏有種說不出的失落。

蕭仲南不在堡裏,我就約了程小雨一起去馬廄探望“小白義”。

小馬駒現在已經斷奶了,雖然還不比成年馬那樣體型健壯,但也有些威風了。

“你不知道這匹馬多珍貴,就是朝廷的上将軍也不一定能得咱們堡主相送,可謂千金難買,你以後一定要好好對它。”程小雨在那誇誇其談,說得口沫橫飛的。

“對誰?蕭仲南還是小白義?”我似笑非笑問他。

小孩臉一下子紅了:“唉你怎麽這麽不要臉!我當然是說馬啊!”想了想,他又補了句,“對堡主好是理所當然的,沒他你現在還在隐劍門受罪呢。”

我拿了些幹草喂小馬駒,聞言莞爾一笑。

沒瘋子,我可能早就是崖底的一具枯骨了,哪兒還有隐劍門什麽事。

“我對他可好了,每天晚上都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他現在不要太喜歡我!”

小孩紅暈未消的臉蛋一瞬間漲成了紫紅,說話也帶了結巴。

“你……你……”

我一掌拍在他頭上:“你什麽你?走了!”

他邊讓我揉着腦袋邊往外走,嘴裏嚷嚷着:“你能言語不這麽輕浮嗎?身為堡主的房裏人你有點自覺行不行?”

“你一個小孩哪兒來這麽多意見?抽你信不信?”

“信……”

我倆鬧騰了一陣,回堡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随便讓仆從弄了點吃的,我早早便躺下了。

好些時候不在自己院子睡,躺床上的時候我盯着床頂竟久久不能入睡,最後好不容易睡着了,然而我睡得并不安穩。

我做了個夢,我已經很久不做夢了,那晚卻清清楚楚記得自己做了個噩夢。

夢裏瘋子一會兒問我為什麽抛下他獨自離開,問我為什麽騙他;一會兒又成了蕭仲南的模樣,問我到底是誰,接近他有何目的!我張嘴想要辯解,可是怎麽也沒法發出聲音,而對方亦始終态度冷硬地不屑聽我的解釋。

我冷汗淋漓地從夢中醒來,胸口不受控制地狂跳不止,手腳都是軟的。

那夢是如此真實,蕭仲南的質問聲聲在耳,一句句都像是重錘擊打在我心間。

還好,這只是一場夢……

我坐起身擦去額上的冷汗,正想下床倒杯水喝,可就在此時院外傳來一陣異動,竟像是有什麽人潛了進來。

“誰?”我眉心一皺,飛身而出。

院外果然站着一名蒙面的黑衣人,這般鬼祟定不是什麽好人,我二話不說便攻了上去。

來人與我對了幾掌,突然張口叫了聲:“教主!”

我認出這聲音,立馬收掌旋身,不敢置信地瞪着來人。

“楊護法?!”

對方揭下面巾,露出一張斯斯文文的臉,果然就是楊晟棋。

他有些激動地上前一把抓住我的手,壓着聲道:“教主,我總算找到你了!”

月餘不見,楊護法看着沒什麽變化,想來并未被武林正道繼續圍剿。但他只身來到黑鷹堡總還是不妥的,萬一被人發現少不得要生出事端。

我反手拉住他快步走進屋子裏,問道:“你怎會來此?”

他這才像是想起正事,滿臉急切:“屬下今日是特地來救教主的,教主你快點跟我走吧。”

他一副要救我于水火的模樣,整得我一愣一愣的。

“救我?我好好的需要救什麽?”

楊晟棋也被我的反應弄懵了:“難道教主不是被蕭仲南囚禁着無法脫身嗎?”

“我沒……”我不知要怎麽跟他解釋,就含糊道,“我沒被他囚禁,就是……還有些事要辦才遲遲沒有離開此地,你不必擔心,我很安全。”

我的話不僅沒有打消他的顧慮,反而讓他愈加疑惑起來。

“屬下們一直等着教主回去主持大局、重震旗鼓,教主既然沒有被囚,難道是在謀劃什麽關于黑鷹堡的大事才無法回到我們之中?”

他也太看得起我了,我這輩子最接近陰謀詭計的大概便是被林岳當做傀儡的那段時期……

我沖他擺了擺手:“反正我現在還不能走,你再給我一個月時間,一個月後我的事辦好了自會随你離開。”到那時,蕭仲南的病應該好全了,我也走得放心。

今晚之前我從未想過,蕭仲南要是恢複記憶會怎麽樣?

那時候他瘋瘋癫癫,将我當成他的囡囡對待,還以為我懷了他的孩子,而我傷好後卻毫不留情地抛棄了他,這要是給神智正常的蕭仲南想起來了恐怕要當成奇恥大辱,說不定連現今這樣的态度也難以維持。再說我還有個更要命的身份懸在頭上,搞不好哪天就被人揭穿了,按個“不懷好心的魔教奸細”的罪名也是可能的,想來想去早早離開黑鷹堡離開蕭仲南結束這段孽緣才是上上策。

我反正報恩也報了,不欠他什麽了……

“可是……”

不等楊晟棋再說什麽我便打斷了他:“沒有可是,你快走吧,別叫人發現了。”

楊晟棋見勸我不過,最後只能悻悻離開。

“如此……教主自己多保重,屬下一個月後再來接您。”

他走後我在桌邊枯坐良久,一直到燭火燒盡都沒再睡下。

其實……有些事我都明白,但真正做起來卻也十分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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