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調戲十二

“小姐,你醒啦,喝藥吧。”華瑩才睜開眼,洛兒就端了藥碗過來,那叫一個速度。

“我怎麽啦?”華瑩坐起,疑惑地問,只記得自己突然暈倒。

洛兒一勺一勺細細喂着,“太醫說是吃錯了什麽藥,奇怪得很,你最近根本沒吃藥啊,等一下太醫會過來,小姐你親自問他吧。”

看來洛兒對這皇宮的怨氣很重啊,連在宮內都用從前的稱呼,華瑩笑了笑,未作糾正。這一勺一勺的喝反而加重了受苦味折磨的時間,華瑩伸手搶過洛兒手中的碗一飲而盡。飲完面部扭曲,真是苦啊。

洛兒在旁看的好笑,拿着手絹替華瑩擦了擦額頭上冒出的汗。

“公主怎樣了?”比起自己的處境,她更擔心柳細細的傷勢。

提到柳細細,洛兒因華瑩清醒而亮起的眼神又黯淡下去,“說是昨晚清醒過一次,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至于案子嘛,皇上已經下令封了城門,嚴查宴城。”她知道華瑩一定會關心案件進展,所有一并說了。

華瑩躺下,頭有些重,她揉揉右側的太陽穴,“昨天那個乞丐是重要線索,皇上肯定不知道。”這話似對洛兒說,又似自言自語。

洛兒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還是先顧顧你自個吧,破案的事自有朝官處理。”

華瑩還是不放心,這線索最是難找,她掙紮着爬起來,洛兒無奈的瞪眼。她蒼白着臉朝洛兒安撫地笑了笑,“快來幫我梳妝,我要去見皇後。”

洛兒嘆氣,她寧願跟個心狠的主子,也不願跟個良善的,操不盡的心。

“兒媳參見母後,母後千歲千歲千千歲。”華瑩低眉斂目,一臉和順的樣子。

皇後見着她就有氣,真是皇家的禍害,“你不好好在寝宮養病,出來做什麽?還嫌惹的禍不夠?”

華瑩心裏微苦,“回母後,兒媳的病已經大好,勞母後挂心了,兒媳此次求見母後,主要是因為兒媳掌握了一些公主被害的線索,想告訴負責破案的朝官。”

皇後正要斥責她多事,又按捺住,若是兇手早日找出,确實對兩國關系有益。“你去找刑部尚書岳恪,協助他查案吧。”

華瑩心喜,“謝母後,兒媳告退。”

皇後揮手,懶得再言語。

出了栖鳳殿,華瑩想去看看柳細細,又怕被趕出來耽誤時間,猶豫得很。“小姐,你還是先去幫着查案吧,現在去既見不着公主又耽誤時間。”

華瑩贊揚地看了洛兒一眼,“走,去刑部。”

華瑩見着岳恪,細細問線索,“不瞞太子妃,我已着人在案發地點以及周邊仔細查看過,沒找到多少有用的線索,還好太子妃您來了。”皇帝嚴令岳恪七天內破案,岳恪見着華瑩真是感激涕零。

華瑩沉吟,“聽說昨晚雲陽國公主清醒過,你可有差人去問?”

“回太子妃,臣親自去了,被公主身邊的嬷嬷拒了。”真是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這樣的結果和華瑩預料中一樣,“我那天救回公主時得一乞丐幫忙,公主下落也是他最先發現的,不妨找他問問情況,這人模樣我還記得,就是無法詳述,你幹脆發個公告懸賞求線索吧,只是要隐瞞好公主身份。”還是不習慣自稱本宮。

“是,下官馬上按太子妃說的去辦。”岳恪心裏稍微燃起了那麽點希望。

華瑩回想案發地點周邊情況,只記得周圍很多血,會不會兇手不只一個人公主昨日穿的黃色衣服,是皇家的象征,兇手就一點避諱也沒有?華瑩伸手招過岳恪留下的陪侍官員,“你去查查昨日裏還有沒有別處發生類似案件”

“是,下官馬上去查。”

華瑩總覺得這起案件不簡單,一般人絕對沒那個膽量動皇家的人,除非和皇家有深仇大恨者,這樣的人可不少啊!沒有公主的配合,要破案,難。

“洛兒,我們去看公主。”洛兒不情願地跟上,鼓鼓腮幫,小聲嘀咕着,自讨沒趣啊自讨沒趣。

古傑的眼力甚好,遠遠的他就看到了朝別館走過來的女人,這就是害公主出事的畢岐太子妃,他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這個女人剝皮拆骨才好。

華瑩走進,看到掩飾不住恨意的古傑,有些發冷,這應該就是那位護送公主來的将軍了,這将軍長的真魁梧,胳膊快趕上自己大腿粗了,滿臉的絡腮胡子,絕對是吓哭小孩的标準長相,想到這,心裏略微暖和了些。

她捏捏拳,含笑開口,“将軍,不知公主身體恢複得如何了?”

古傑冷笑數聲,“不勞太子妃挂心,我國公主吉人自有天相,即便有小人想暗害她,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無端端地連累自己罷了。”

洛兒滿腔憤怒,“你是什麽意思?”

古傑奉送白眼一枚,不屑跟一個丫頭說話。

華瑩默念,忍耐,忍耐,又含笑道,“不管你現在怎麽想,真相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本宮知道你不想你們公主受委屈,重憶舊事,只是一點,若抓錯了兇手,讓真兇逍遙法外,公主怕是更痛苦。”

古傑的神情軟化了些,反正這個太子妃跑不了,不如先幫着她把真兇找出來,再慢慢折磨她,“你們等着,我去看看公主醒了沒有。”

古傑詢問地看着公主房門前的婢女,婢女點點頭,古言揚揚下巴,婢女走進房裏禀告。

片刻後,劉嬷嬷走出,古傑把自己的打算跟她說了,劉嬷嬷嘆氣,“公主今日醒是醒得早,就是,除了換藥的時間喊喊疼外,其他時間都不動不言,我也不敢問,怕勾起她的傷心事。”

“你我都是看着公主長大的,我也不舍得她難過,但是抓不到真兇,她以後心裏會更難過。”古傑也嘆起氣。

劉嬷嬷任着心裏的兩個聲音拉來扯去,似拔河,她看着院子裏綠油油的樹,還是計長遠要好些吧。

“你跟我來,小聲些,不要驚着公主。”

“那是當然。”

柳細細靠坐在床上,大睜着眼,她并不是不累,她只是怕回憶,怕回憶昨天那個場景,還有場景裏的那個男人,那是她的噩夢,她有時想,她要堅強些,幫着找出兇手,可是過不了一會兒,這種想法又散了,現在所有人都知道她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難以啓齒的事,她有何臉面回去雲陽。

她的思緒在這樣的轉換中不得安寧,幾乎要瘋狂。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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