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入V萬更 (1)

我自閉了。

我坐在愛麗絲友情提供的小凳子上, 雙手乖乖地放在膝蓋上,腦袋還沉浸在得知[超能力者竟然會掉牙]這一事實的震驚之中。

“啊——”森鷗外蹲在我面前,一手捏着我的兩頰,面色嚴肅正經, 另一只手拿着探照燈往我的嘴巴裏照, 仔細觀察着我的牙齒。

刺目的強光時不時晃過我的眼前, 照出了我生無可戀的神色。

而太宰治不知道從哪裏順來了一部照相機, 正上蹿下跳地從各個角度給我拍照留念, 一邊咔嚓咔嚓地按着快門鍵還一邊發出各種令人不快的嘲笑聲。

“任誰也想不到大名鼎鼎的窺心者竟然是個牙齒漏風的小孩吧,從這一點來說宇智波君你隐藏身份的工作做的真好呢哈哈哈哈哈哈!”

“這麽說的話, 天天吃甜品的你說不定還會有蛀牙的毛病呢,森先生你可要好好檢查一下哈哈哈!”

我忍受着太宰治制造的聒噪聲音, 緊張地盯着森鷗外, 生怕他宣告我得了蛀牙。

在今天以前,我都對超能力者的體質十分自信, 覺得即使我天天把蛋糕果凍當飯吃也不會營養不良,更不會有蛀牙這種小毛病。

但是剛剛掉落下來的那顆小小的牙齒卻打碎了我的三觀。

連超能力者會換牙這樣的事情都發生了, 還有什麽不可能!

“唔——”森鷗外關掉了探照燈, 眉頭緊皺地用手撐着下巴,一副沉思的樣子,我下意識地想要讀他的心音, 但是聽見的卻是一堆亂七八糟的噪音。

可惡,竟然忘記了!

我攥緊拳頭咬緊牙齒想道,眼前的這個人已經不是森鷗外了, 而是G君三號!

“真是令人驚訝呢——”他故意拖長了尾音, 戲谑似的看着我。

[或許森先生你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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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無表情地舉起了拳頭威脅道。

[我的力氣也很大的。]可以一拳把你揍上月球的那種。

“哈哈, ”森鷗外還是一副笑眯眯的輕松樣子, 看上去并不相信我的話,“沒想到宇智波君你天天吃甜食竟然沒有蛀牙呢。”

是好消息。

我松了一口氣,心情愉悅。

看來以後也不用限制每天的糖分攝入,剛剛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真是吓了一跳。

旁邊的太宰治還在拍個不停,嘴裏發出失望的嘟哝,“唉,宇智波君竟然沒有蛀牙嗎?”

我被接連不斷的閃光燈糊了一臉,不耐煩地擡手遮了遮。

[把那顆牙齒給我吧。]

森鷗外拿出一個透明的小袋子把我掉下來的牙齒裝了進去封好,而後遞給我,“這顆是下面的牙齒,記得要扔到屋檐上哦。”

[不了。]

太宰治聽不見我用心靈感應直接傳到森鷗外腦子裏的聲音,卻從我的表情中猜出了我的回答,插嘴道,“牙齒不扔到屋檐上的話會長歪哦,嘛,雖然只是迷信而已。”

我看了看自己手心放着的那顆小小的乳白色牙齒,開口說道,“比起牙齒長歪這種事情,真的把這個丢掉的話才會出大問題。”

要是讓哥哥知道了我把自己掉的乳牙扔在了不知道哪個的屋頂上,說不定他會連夜爬遍所有的屋頂不找到這顆乳牙不罷休,甚至會從此一天到晚緊緊黏在我身邊,就為了第一時間收集到我換下來的牙齒。

光是想想那種未來就讓人不寒而戰。

我嘆了一口氣,将牙齒小心翼翼地收了起來。

[那麽森先生,我就先走了。]

我拿起那一袋被我臨時放置在地毯上的厚厚文件,面無表情地捧讀道。

[畢竟今天還有這麽多工作沒有完成呢。]

太宰治瞥了一眼我手中文件袋的厚度,發出了一聲意味深長的感嘆,“哇,真是壓榨童工的黑心老板呢森先生。”

說得好。

我默默給太宰治點了個贊,這還是他頭一回說了人話吧。

離開了首領辦公室,把要彙報工作的太宰治跟森鷗外獨自留在那裏,我把手套稍微扯開了一點把手放在文件袋上,一邊走路一邊用心靈占蔔檢查着今天要做的工作。

絕大部分的情報都只用去到紅葉那裏,從她手中接手被俘虜的人質,再從人質那裏獲得就行了,不過也有一小部分的工作因為是秘密進行的,需要我親自出門去到指定的地點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前提下獲得。

在這一個月裏這樣的工作我已經做的相當熟練了,今天也不例外。

趕在日暮前完成了工作,我将變厚了一倍不止的文件袋交還給了紅葉。

她淺笑盈盈,接過了文件袋,柔聲道,“辛苦了,宇智波君,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我點點頭,接下來當然要交給你了,現在可是晚飯時間,我要回去做飯了。

是的,我從小到大一直照顧哥哥的習慣到了異世界也沒有改變,在搬進中原中也的公寓的第一天起我就下意識地接手了做飯洗衣打掃衛生的工作。

等到我察覺到哪裏好像不對勁的時候,中原中也已經十分适應地接受了我的照顧,在忙碌的新人時期偶爾還會擠出時間來幫我分擔一下家務。

“楠雄,牛排的火候正好呢。”

我一邊沉思着,一邊自然地回應了中原中也的誇贊。

[多謝誇獎,下次我試試看紅酒牛排料理如何?]

他湛藍的眼眸一亮,頗為期待地說道,“我一定會好好品嘗的!”

等等我剛才說了什麽?

我忽然回過神來,是說了下次這樣的詞吧,應該是說了吧。

總而言之,就這樣自然而然的下次之後再下次,下次之後又下次,每次都想着我也有了港口黑手黨分配過來的公寓可以出去住了,但每次都忘記了要提出來,結果不知不覺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算了,我放棄掙紮了。

我一邊洗碗,一邊自暴自棄地這樣想道。

想想跟中原中也一起住也沒什麽不好的,他為人體貼,性格豪爽,生活習慣也很好,除去小小年紀就想要去碰酒精這點,其他地方都不讓人讨厭。

只有一點。

我跟別人住在一棟房子裏這件事情,絕對、絕對不能讓哥哥知道。

想到這裏我不禁有些心虛,甚至感覺脊背發寒,有一種被哥哥死死盯着的恐怖錯覺。

我扭頭看了看,确定沒有人盯着我之後松了一口氣。

要是讓哥哥知道這件事情,首先他肯定會把那個膽敢跟我同居的人給宰了然後以這件事情為借口要挾我補償他,每天晚上都锲而不舍地來鑽自從三歲之後就沒跟他睡過一個房間的我的被窩,一邊妄想着什麽婚後生活一邊心滿意足地睡覺。

光想想就是個災難。

先說好,我并不是排斥跟哥哥一起睡,即使他每天都憋到淩晨三點偷偷摸摸地起來對我動手動腳,即使明明有兩床被子兩個枕頭第二天醒來之後另一床被子和枕頭都會莫名其妙地失蹤而哥哥硬是要跟我擠在一條被子裏哆哆嗦嗦地吸鼻涕,即使每天晚上我都會被他活躍的腦部活動吵得睡不着覺,但是我并不排斥跟哥哥一起睡。

我之所以在三歲之後就不再跟哥哥一起睡了,純粹是因為我害怕自己在睡覺的時候一不小心沒控制好超能力對哥哥做出什麽不可挽回的事情。

比如說把他拍成肉醬,或是回溯成受精卵,抑或是不知不覺間把他傳送到某個不知名的異空間裏去。

所以說跟超能力者一起睡覺是有生命危險的。

門口傳來了細微的動靜,我轉頭用透視眼看了一下,橙發藍瞳的少年一身正式的襯衣馬甲小西裝,正在彎腰穿着皮鞋。

他臉上的疲憊之色很明顯,但如同藍寶石一般漂亮的眼眸卻神采奕奕,沒有半點困意。

[又要出門了嗎?]

我隔着一個客廳這樣問道。

“嗯,家裏就拜托你了,楠雄。”他急匆匆地丢下這樣一句話之後就出門了。

我習以為常地又将注意力轉移到了面前還沒洗好的碗筷上面。

雖然說對于做家務這件事情我并不排斥,但是如果能省力一點的話我也會盡量選擇便利的方法。

中原中也為了任務離開了公寓,在這個空無一人的房子裏我也不必隐藏自己的超能力。

所以……

[時間回溯]

剛才還濕淋淋的餐具變得光可鑒人,被我用念力包裹着一個一個自覺地回到了他們該在的地方,而我心情愉悅地瞬間出現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熟門熟路地守着櫻花電視臺的頻道等着八點準時開播的懸疑偵探劇。

這也算是我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因為擁有着心靈感應的緣故,這個世界對我而言沒有什麽秘密,在現實中遇上兇殺案的話可能還沒等我去推理兇手是誰,就會被迫從心聲知道了是誰殺了受害者,那種被迫劇透的感覺糟糕透了。

但是如果是電視劇的話就沒有這個煩惱了。

因為一切的劇情都已經設定好了,而除了編劇之外沒有人知道情節,在現實生活中碰上電視劇編劇的概率又相當小,所以只要按時守着電視劇首播就可以安心地靠着自己的頭腦推理劇情了。

正當我聚精會神地等着電視劇開播的時候,電視機上的畫面閃了閃,換成了正經的新聞報道。

“……現在插播一條緊急新聞,”屏幕上知性優雅的導播員小姐拿着話筒,面色凝重地說道,背景是一棟燃燒着冒着濃煙的大樓,“位于橫濱市倉庫街的GH大廈頂層就在兩分鐘前發生了強烈的爆炸,現在火勢自上而下地蔓延,濃煙滾滾,不容樂觀,請位于GH大廈附近的市民們聽從警察指揮,及時避難,再次重複一遍,請位于GH大廈附近的市民們聽從警察指揮,及時避難……”

與此同時,在電視屏幕上的頂端,一行小小的字幕滾動着滑了過去。

[原定于8:00——10:00的《無限追兇》劇集延期播放,十分抱歉,敬請見諒。]

與此同時,聲音甜美的導播員小姐恰巧講道,“……接下來櫻花電視臺會持續關注這次爆炸事件,為您……”

啪——

我面無表情地按下了紅色的關機鍵。

屏幕上導播員小姐的臉閃了閃,被黑色取代。

我握着遙控器窩在沙發上,感到人生空虛而無趣,心情瞬間掉到了谷底。

不行,不能只有我一個人這麽難過。

我拿起手機,翻開通訊錄,撥打了森鷗外的手機號。

最原始的手機鈴聲滴滴響了兩下之後,電話接通了。

“喂。”對面傳來森鷗外那低沉而惹人厭的聲音。

因為通訊工具沒有辦法傳遞心聲,我不得不在面對太宰治以外的人面前開口,“森先生。”

“哦呀,是宇智波君啊,這麽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麽事情嗎?”

“請告訴我今天去GH大廈安裝炸彈的那個人的名字。”

啊,沒錯,導致GH大廈爆炸起火并被電視臺報道的人隸屬于港口黑手黨,要問為什麽的話,因為我下午搜查情報的時候,文件中就有一條寫着[GH大廈的內部結構圖、安保換班時間表和監控攝像機分布位置]。

那棟大廈是某個黑手黨組織的藥物研發中心,內部結構複雜的連我都用透視眼仔仔細細地檢查了好幾遍才确定沒有地方遺漏,監控攝像頭更是到處都有,型號種類也相當繁雜多樣,要把它們一一找出來可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

連超能力者都覺得有些麻煩的工作,那些普通的情報人員就更別想要找全了。

所以能夠繞過重重機關無聲無息地在GH大廈頂樓安裝定時|炸彈的人,只能是拿到了我搜集的情報資料的港口黑手黨內部人員。

“嗯?這個人怎麽了嗎?”

“沒什麽,只是想讓他倒黴一陣子而已。”我毫無波瀾地說道。

“真是稀奇呢,這樣一個連接觸都接觸不到你的底層人員竟然會把你惹惱,”森鷗外的語調之中帶上了點興致勃勃,“要告訴你當然可以了,不過宇智波君能跟我說說這個人是怎麽惹到你的嗎?稍微滿足一下頂頭上司的好奇心如何?”

“他挑的時間點不太好,跟我要看的電視劇撞上了,現在所有頻道都在報道這次的爆炸事件,連電視劇都停播了。”我頗為怨念地說道。

“……”電話的另一頭沉默了一會,然後隐隐約約地傳來了漏氣般的噗嗤笑聲。

“森先生,你是在嘲笑我嗎?”

森鷗外敢回答是,我就敢把他跟那個人一起詛咒了。

我面無表情地這樣想道。

“咳咳,當然沒有。”他的聲線一瞬間變得嚴肅正經,“嗯,宇智波君你稍等一下,讓我翻一下紅葉交上來的文件……啊,找到了。”

另一邊傳來手指在紙張上劃過的細微摩擦聲,“這個人的名字是坂口安吾。”

“他的異能力還挺有趣的,跟你的能力有一點相似,是能夠讀取殘留在物品上的記憶的能力,雖然跟宇智波君你不能比,但也算是派的上用場。”森鷗外的語氣中帶着憋不住的笑意,“宇智波君你記得下手輕一點。”

跟我的能力有一點相似?

他是能打穿地球還是能飛向宇宙,是能回溯時間還是能解決火山爆發?

如果不能的話就別這麽輕松随意地就說出這樣的話。

“我知道了。”

從森鷗外那裏知道了名字的我冷酷無情地瞬間挂了電話。

用完就扔.jpg

詛咒他人的能力我用的不多,所以也不怎麽熟練,以前至多只是寶貴的錢包上設下了[偷走這個錢包的人三天內七竅流血而亡]這種程度的詛咒而已。

我從來沒有在只知道一個人的名字的情況下詛咒,所以萬一中途出了什麽差錯,這個人可能就要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了。

不過。

我在一張白紙上寫下了[坂口安吾]這個名字。

我對于他人的生命并不如何在意。

在一般的情況下,我既不會主動殺害別人,也不會主動拯救別人,當一個事不關己漠然圍觀的路人是我大部分時間的态度。

他們只是在無可避免地走向自己命定的結局罷了。

所以,在我原本只是想要捉弄一下坂口安吾的情況下,他卻不小心死了,那也只能證明他原本的命運就是如此而已。

我在坂口安吾的名字上畫了個圈——

[港口黑手黨內部叫坂口安吾的人将會倒黴一天。]

為了防止誤傷同名同姓的人,我甚至特意加了一個大前提。

下好了這樣的詛咒,我的心情稍稍舒緩了一點。

不過轉眼間我又開始發愁了。

這個既沒有中原中也也沒有電視劇陪伴的無聊夜晚我該如何度過呢?

我決定嘗試着練習一下之前那個将我帶到異世界來的[穿越時空]的超能力。

在這一個月裏我試着發動過這個能力很多次,但每次不是走錯了世界,就是穿越錯了時間點,每次都只能靠時間回溯回來。

因為對于同一個物體一天只能使用一次時間回溯,所以為了謹慎起見,我一天至多只會實驗一次[穿越時空]的能力,以免又要在一個陌生的世界重頭開始解決自己的身份問題。

雖然失敗的次數很多,但在重複的使用中,我也漸漸摸索到了一點訣竅。

[穿越時空]的能力是我[時間回溯]和[瞬間移動]這兩個能力意外融合的産物,通過同時進行時間和空間的穿梭,做到了穿越到異世界這樣的事情。

相比較幾乎穩定地受我掌控的這兩個能力,[穿越時空]因為是新出現的能力,而且跟之前的能力不同,并非是我自身産生的能力,而是我的兩個超能力結合的産物,相當于是二次加工的人工制品,所以我現在還無法自如的掌控這個能力,控制不了自己穿越到哪個時空。

不過我在反複穿越時空的時候發現了一點。

如果在使用能力的時候腦中不斷回想着自己想要去到的那個時空的景象的話,定位就會變得準确許多,而且腦中的畫面對那個時空的描述越多越全面越詳細,定位就越準确。

而使用這個能力的準備時間是1分鐘。

今天的話,我已經在腦中預演過幾十次準備在使用能力時想象的畫面了。

雖然并不抱有期望,畢竟之前也不是沒有去過那種看起來完全一模一樣實際上卻并不是一個時空的世界,但我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首先,把衣服換回來到這裏時穿着的那套背後印着團扇的短袖短褲。

其次,準備好一年份的咖啡果凍口糧。

然後就可以使用[穿越時空]了。

我閉上眼睛,按照預演好的計劃有條不紊地按順序在腦中閃過忍者大陸的種種畫面,從五大國到零散小國,從繁華集市到寂靜山林,從月球上的異人到深海中的礁石,每一個細節都活靈活現地複刻了出來。

這是只有超能力者的記憶力才能做到的事情。

1分鐘很快就過去了。

我習以為常地睜開眼睛,以為又是一次失敗的旅途,已經随時準備好使用時間回溯回去了。

但是。

眼前是昏暗夜空下沉默伫立着的宇智波族地大門。

無論是門檻上的細小劃痕,木質門框上泥土的污漬,陳舊牆面上無法清洗的暗紅血痕,腳邊野草無法複制的壓痕。

即使是平行時空一模一樣的宇智波族地也無法做到所有的細節沒有一絲偏差。

這裏是,存在着哥哥的那個時空。

在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我甚至沒來得及喜悅,就聽見宇智波主宅,也就是我和哥哥一直以來居住着的宅子裏傳來的野獸般的痛苦嘶吼。

是屬于少年的清脆嗓音,但是因為撕裂般的喊叫而變得沙啞而幹澀。

我心中一緊,暗道糟糕。

雖然我很确定這就是我超能力失控穿越到異世界的那一天,但是我離開的時候還是天色正好的午後,而現在夜空中的上弦月都已經挂到半空了,也就是說現在的時間點是我離開時的差不多十個小時之後。

哥哥一般在下午六點左右就會結束任務回到家裏,那麽距離他發現我失蹤而且即使在心中呼喚我也得不到回應已經過去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

四個小時能幹什麽?

足夠我買完晚飯需要用的食材,處理好做出一桌豐盛的晚飯,再清洗碗筷打掃衛生,洗漱好了躺進被窩準備睡覺。

足夠守鶴講完兩集劇情之後我再和我愛羅意猶未盡地讨論一下。

足夠祖宗把那又臭又長的家族發展史從頭到尾地詳細再講一遍。

當然也足夠讓哥哥完成從冷靜思考到發瘋發狂這兩種極端狀态的完美轉變。

艹。

我忍不住說了一句髒話,連這一段從族地門口到家的短短路程都來不及走,直接使用了瞬間移動到了玄關。

家裏還是黑漆漆的一片,雖然對我沒有什麽影響,但是反倒讓我更擔心哥哥的狀态了。

明明剛剛還在嘶吼,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哥哥現在反倒安靜了下來,甚至連心音都是空蕩蕩的一片。

整座宅子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之中,只有後院樹上停駐着的烏鴉在嘎嘎叫着。

對了,還有大哥。

我頭痛了起來。

雖然一直以來像個變态一樣每天窺視着我和哥哥,但是大哥是個非常沉默的人,從來沒有在我們面前現身過,更沒有試圖傳遞什麽信息,永遠只是在旁邊靜靜地看着,似乎僅僅這樣就已經滿足了。

不過這次我的失蹤似乎也讓他不安了起來,我能聽見烏鴉翅焦躁扇動的頻率,和一遍一遍從木葉上空飛過的那群黑色鳥類急促的鳴叫,甚至知道了他現在正連夜從遙遠的水之國往木葉這邊趕過來。

我一路從玄關走過去,到處都是一片狼藉。

每個房間每個櫃子每個箱子,凡是能藏人的地方都被打了開來,家裏被倒騰得一塌糊塗,即使我明白哥哥急躁憂懼的心理,但也不必連廚房的鹽罐都打開來檢查,還把鹽粒撒的到處都是吧。

我又不會藏在那裏。

我一邊走着,一邊順手用念力将東西整理回了原來的樣子。

在回來的第一時間就用透視眼檢查了宅子的我已經知道了哥哥在哪個地方,但是來到了這個唯一緊閉着房門的房間門口,我卻遲疑着不知道該不該進去。

出乎意料的。

哥哥既沒有選擇自己的房間,也沒有選擇我的房間,甚至也不是我們待的時間最長的客廳。

而是那間塵封已久連我都不願意去打掃的房間——

我們的父母失去呼吸的地方,同時也是我出生的地方。

啊,真是的,為什麽會選擇這裏呢?

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何心情,只是有些煩躁地抱怨着,猶豫了一會,還是伸出手打算拉開房門走進去。

畢竟如果放任哥哥自己一個人在這裏胡思亂想,還不知道他會變成什麽樣子呢。

唰啦——

被砸斷了鎖的紙門輕而易舉地被拉了開來,被封上了窗口的房間之中昏暗沉默,沒有一絲光線,因為長年被不聞不問地放置着,流露出若有似無腐朽沉悶的灰塵氣息。

背對着門口弓着背跪坐在房間正中間的那個清瘦身影,毫無疑問是屬于哥哥的。

他正望着當初父親和母親倒下的地方怔怔出神,即使聽見了我發出的動靜也毫無反應般。

我不得已主動開口叫了他一聲。

[哥哥。]

他的脊背輕微抽動了一下,低低地發出了已經幹澀的聽不出原本音色的聲音,“……楠雄?”

[我回來了。]

哥哥像是不敢面對般極緩慢地僵硬着轉過頭來,在切實地看見了那道他絕不會錯認的身影之後,被抹的亂七八糟的汗淚和東一道西一道的灰塵弄得狼狽的臉上才扯開了一個狂喜的笑容,“楠雄,歡迎回來!”

他的眼睛不再是溫潤平和的黑色,而是鮮血一般熱烈而瘋狂的猩紅色,三個漆黑勾玉圍繞着瞳仁緩緩轉動着,我甚至能感受到那雙眼睛中殘留着的絕望痛苦。

我嘆了一口氣,走上前緊緊抱住了哥哥。

哥哥被失而複得的喜悅沖昏了頭腦,毫不猶豫地回抱着我,那劇烈起伏的胸膛和砰砰跳動的心髒直接而不容忽視地通過相貼的身體傳達給我。

[抱歉。]

雖然是因為超能力失控才會變成這個樣子的,但是只要一觸及哥哥心中如同置身深海般黑暗無聲令人窒息的恐慌,我就無法說出‘不是我的錯’這樣的話。

[下次絕對不會了。]

我沒有辯解什麽,而是鄭重地做出了這樣的承諾。

哥哥并沒有說什麽,只是用的力道越發大了,像是要把我的骨頭碾碎糅合進他的身體一般緊緊擁抱着我,如果不是我的身體強度與正常人不同,說不定真的會被他勒斷骨頭也說不定。

“吶,楠雄。”哥哥忽然開口說道,那雙猩紅的寫輪眼在深沉的夜色之中發出令人不寒而戰的光芒。

“你是知道的吧?我絕對沒有辦法忍受離開你這件事情。”

[嗯,我知道。]

我當然知道,每天在心中重複一百遍[不許離開我]這樣的話給我洗腦的人不就是你嗎?甚至還不允許我走神,說實在的,這已經算得上是精神折磨的酷刑了吧。

哥哥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輕輕開口,語氣平靜而溫和,“就在剛才,我好好想了一下。”

如果你想要說的是你剛才腦子裏想的什麽‘沒有楠雄存在的這個世界也不需要存在’‘連我最後的親人都要剝奪走的這種世界果然還是毀滅吧’‘神是不存在的’之類的話,麻煩給我憋回去,不需要臉的話可以捐給需要的人,比方說我。

“你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也是你唯一的哥哥。”

不啊。

我忍不住在心裏反駁着。

不是還有一個偷窺狂大哥嗎?你是完全把他無視了嗎?

“在這個世界上,我們就是彼此最親密的人。”

這倒是真的。

我聽着哥哥的發言,到現在為止都還是挺正常的,這反倒讓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我有些許詫異。

“既然如此,我們何必分開呢。”

我:……???

哥哥松開了手,神色認真,他用他那雙燃燒着的火焰一般的寫輪眼隐隐狂熱地看着我,“我知道哦,楠雄有時候會突然失去呼吸,那時候是把自己的靈魂跟肉|體分解開來,只用靈魂在行動着吧,所以楠雄也一定能做到的——”

“讓我的靈魂也進入到你的身體裏吧,這樣子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

艹。

我面無表情地罵了一句髒話。

雖然知道哥哥是個變态,但是我萬萬沒想到他竟然能變态到這種程度。

他還在激情演講之中。

“這個世界上只需要有一個宇智波就足夠了!”

“楠雄你身上寄托着宇智波一族複興的希望,你是這世上絕無僅有的天才,與你相比較,我的身體不過是廢土而已,舍棄掉也沒什麽可惜的!”

“死去的話就一同死去,活着的話就一同活着,我們就是一體的,除此之外沒有什麽需要留戀的!”

我呵呵一笑。

只需要有一個宇智波就足夠了?你是不知道自己身邊層層疊疊一個套一個的有多少兔子眼宇智波吧。

舍棄掉身體?你信不信等你一離開身體就會有無數半透明【哔】物争先恐後地往你那具身體裏擠。

沒有什麽需要留戀的?失去了身體之後什麽小番茄木魚飯團可都是品嘗不到的,畢竟那是你的愛好又不是我的。

[不行。]

我冷酷而無情地打斷了哥哥。

哥哥瞪着一雙兔子眼看向我,面上的神情疑惑中似乎還帶着隐隐未定的惶恐。

——我失蹤了四個小時這件事情确實吓到哥哥了。

在意識到這件事情之後,我又心軟了。

我稍稍組織了一下言辭,盡量委婉地拒絕哥哥這個不僅中二而且腦殘的提議。

[哥哥,我們的靈魂絕對不能在同一具身體裏共處。]

“為什麽?”他的情緒似乎有些激動,“是兩個人的話,我就沒有辦法時時刻刻地跟在楠雄身邊,即使發生了意外也沒有辦法第一時間知道,甚至只能毫無用處地在家裏等着你自己解決好問題回來!”

“這樣無用的我,不配做你的兄長!”

我被他完全出自本心的話語鎮住了。

即使平時可以聽見哥哥的心聲,但是我總是被哥哥心中病态的占有欲給吸引了注意力,竟然沒有注意過他心中藏得這麽深的不安和自卑。

如果那一天他沒有在放學後自己去練習手裏劍,早一點回家的話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媽媽可以繼續滿懷着對新生命的期待縫制着小鞋子,爸爸可以在繁忙的家族事務中抽出一點時間去聽聽那個還未降世的小生命切實存在着的動靜。

賣糖餅的婆婆還會朝他露出慈愛的笑容,做武器的跛腳大叔還會偷偷塞給他幾顆糖讓他攢着給弟弟吃。

雖然時常幻想着這樣不可能出現的場景,但是哥哥自己心中也十分清楚。

不會的。

結果不會改變,悲劇還是會降臨。

因為他太弱了。

連三身術都還沒有用熟練,連手裏劍都還投不準,這樣的他即使早一步到家又能改變什麽呢?

什麽都改變不了。

直到現在也是一樣的。

他還是一樣的無能,一樣的什麽都改變不了,一樣的只會在一切結束之後痛哭流涕。

‘我的存在,對于這個世界而言有什麽意義嗎?’

沒有。

‘我的存在,對于宇智波一族有什麽意義嗎?’

沒有。

‘我的存在,對于楠雄而言有什麽意義嗎?’

沒有。

[真是聽不下去了。]我忍無可忍地打斷了他。

哥哥擡起紅彤彤的眼睛看向我,眼角帶着微微濕潤的薄紅。

這樣凄慘而茫然的神情讓我根本說不出什麽責備的話語來。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我盡量語氣輕柔地安撫着哥哥。

[你是我唯一的哥哥,最親密的人,無法離開的存在。]

[你說你絕對無法忍受離開我這件事情。]

[哥哥,對不起,之前忘記說了——我也是同樣的心情。]

[我也絕對無法忍受你離開我這件事情。]

哥哥怔怔地呆在了原地,眼中的猩紅逐漸消褪了下去,變回了我看習慣了的純黑。

他似乎還在消化我說的這些羞恥爆表的話語。

而我已經尴尬到用腳趾把地板摳出了一個大洞。

注意,這并非是誇張描述,而是事實。

我們家脆弱的木質地板确實承受不住我腳趾抓地的力道被摳出了一個大洞,不過趁着哥哥還沒有注意,我冒着冷汗瞬間就給修複回去了。

我看着哥哥逐漸開朗的表情,在心裏默默吐槽。

果然中二只有中二能戰勝。

幸好我在異世界參考了不少聖書。

比如說《少○jump》。

“楠雄!”他似乎完全回過神來了,沖上來抱住了我,“既然你也抱着這樣的心情的話,讓我們共用一具身體吧!”

哥哥的語氣又興奮又激動,腦子裏無限回放着我剛剛說的那幾句話,對我進行着精神暴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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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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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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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