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不知道還要多才能等來下一個粉……
廟小妖風大。
這句話也适用于FORONE這類掀不起什麽浪花的男團裏。
由于粉絲太少,所以每一位粉絲都變成了很重要的存在,重要到她們以為自己可以按意願來塑造這個男團。
宋時越作為補位,在FORONE成團半年後替代了一個因傷退團的成員。
從此,謾罵聲就沒有停過。
因為在補位的練習生裏,絕大多數粉絲喜歡的的并不是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他。
但公司的選擇卻違背了她們的想法。
憑什麽?
滋生開來的敵意蒙住了衆人的眼睛,宋時越的音樂天賦徹底淹沒掉。
新成員加入本來就意味着會在其他方面分掉原有的資源,現在還選了一個連跳舞都不會跳的人。
他們不會承認宋時越的!
就這樣,宋時越被刻意地忽視了。
北珊擡手捏了捏眉心,看向坐在面前垂着頭的五個少年。
她抱着手臂來回走動,雖然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是臉上難堪的神色讓辦公室裏的氣氛一瞬間降到了冰點。
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身為隊長的宏南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開口道:“北珊姐……”
可他聲音出來的那一瞬,北珊停下了腳步,帶刺的目光瞪向宋時越,“宋時越,公司是看你嗓子條件優越才讓你入團彌補這在唱歌方面的空缺,是讓你來幫這個團體變得更好,而不是讓你來惹出一身騷的。今天的事情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寫兩千字檢查,明天交給我。”
宋時越端坐在沙發上,筆直地背脊彎了一點,卻強撐着不說一句話。
“還有你,戚楓,你坐在宋時越身邊,當時你怎麽就沒有反應過來?見血了你就哇哇亂叫,本來會場的人知道的不多,還能維持秩序。這倒好,你一叫滿世界都知道了!會場的粉絲都亂成一鍋粥,差點造成踩踏事件你知道嗎!”
戚楓是隊裏面年紀最小的,被兇的眼淚都掉了下來,抽噎着不敢搭話。
北珊人在氣頭上,罵了兩句還沒消氣,看着面前才十三四的孩子,打又打不得,臉色越發難看。
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打開一看。
是助理小唐發過來的消息:北姐,看熱搜。
北珊皺着眉點開熱搜,#一學生在粉絲見面會上動刀傷人#這一詞條已經穩居第一。
現場許多的粉絲帶了手機,雖說一開始是為了拍自己的愛豆,但也有無意中拍下王怡傷人的照片和錄下的視頻,這些發到網上,頓時成為網友的關注焦點。
轉發量和評論量蹭蹭蹭地往上漲。
有人批判未成年人的教育,有人質疑明星偶像的存在。
更多的有人詢問場上及時攔下刀而劃破手掌手上的小姑娘的情況……
但無論是什麽言論,這些點贊數和評論數在北珊眼裏,這些全部都是活生生的熱度啊。
通過這件事情,FORONE終于有熱度了!
她剎那間什麽氣都沒有,立刻打電話給助理小唐:“小唐,你快點去買幾個營銷號,把這件事鬧大一些……對,然後把FORONE平日裏訓練視頻、演唱視頻一點點發出來,最好是能到前排……”
一頓安排下來,北珊心情舒暢地挂掉電話。
原本這件事就是怕網友會來揪着他們公司不注重安全、不愛惜藝人這一點來指責,但現在看來,重點似乎都不在這裏。
不管怎樣,這結果對FORONE來說是好的。
北珊态度的轉變讓其餘的人都好奇地望了過去。
唯有宋時越還一動不動,劣質發膠已經撐不住劉海,細碎的頭發不知何時已經落下,遮住他的眼,看不清神情,卻顯得有些狼狽和可憐。
北珊放下手機,朝他們擺了擺手,心情轉好,态度也好了起來,“別一個個給我喪臉。今天你們也累了,晚上的訓練就取消,提前回去休息吧。”
宏南用眼神示意身邊的隊員,輕輕點點頭,一并目送經紀人提包離開。
啪的一聲,會議室的門關上,屋內的人都不約而同地松了一口氣。
宋時越沉默着從椅子上站起來,從一旁拿過一頂鴨舌帽,蓋住自己的亂糟糟的發型,往外走去。
宏南問他:“時越你要去哪?”
“醫院。”他簡潔地回答。
戚楓還掉着眼淚,吸了吸鼻子,嗫嚅道:“我們要不要陪時越哥一起去?”
鄭賀明從口袋裏掏出紙巾給他擦眼淚,說:“我們就別去吵他了。”
“可是他現在還不安全……”
“怎麽不安全了?”霍子狄啧了一聲,“你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想害他啊。要不是他,今天見面會本來可以圓滿結束!”
隊友也在責怪他。
宋時越站在門口,無意識握緊了門把手,半晌,輕輕地關上門。
打車前往醫院的途中,他忽而意識到自己應該買些謝禮。
或許可以買一束康乃馨,一個小蛋糕,再買點水果……
在汽車引擎的細微的轟鳴聲中,宋時越離公司越來越遠,慢慢從荒涼的郊區移到繁華的市中心。
他的心越來越平靜,連呼吸都輕快起來。
直到司機師傅按照要求停留在一家花店門口。
宋時越放好膝上的小蛋糕,打開車門下車。
此刻快要接近黃昏了,金燦燦的光就斜斜的打在花店門口外擺放的鮮花上,将每一片花瓣都柔化到失真,鮮豔的顏色中覆蓋了一層細碎的金片。
風穿過花枝,攜來一縷似有若無的香。
宋時越站在前方,望着那些包裝精美的花束,神色古怪起來。
他感覺自己的腳擡不起來了,無論如何都無法再靠近一步。
視線莫名模糊起來,被腦海裏閃現的畫面所取代。
粉嫩的鮮花墜落在地面上,揚起薄薄的灰塵,泛着冷光的刀片直直地向他刺來——
卻被一只白皙纖瘦的手握住。
鈍器隔開手心血肉,刀尖被制止在離他的眼睛只有不到三厘米的距離。
殷紅的鮮血順着向下傾斜的刀片滑落,滴到他的臉上。
炙熱,滾燙,像一粒星火。
将他即将收到花束的所有開心都灼燒成為灰燼。
臉色騰的一下,變白了。
“叮鈴鈴——”
花店前的風鈴響了起來,一位老婆婆推開店門,她抱着一大束白色的花迎面走來。
肆意綻放的鮮花一點點在宋時越的眼裏放大。
他瞳孔微顫,下意識抗拒地輕搖頭,沉重地腳蹭在地面一點點往後退去。
別、別靠近了……
感覺快要喘不過氣了。
帶着美好祝願的鮮花,在某一刻已經變了質。
花下藏了這個世界對他的惡意和厭惡……
他不在渴望被贈予了。
蒼白的臉又慢慢漲紅,渾身像是被火舌舔舐一樣的煎熬,垂在身側的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他猛地轉身,幾乎是落荒而逃一樣,縮回到車上。
直到車停在醫院對面,司機師傅好意提醒了幾句,宋時越才回過神來。
揉了揉臉,提着水果抱着小蛋糕下了車,走進醫院。
醫院的消毒水味刺鼻不好聞,淡淡飄入鼻腔,刺激得人冷靜不少。
宋時越深呼吸了幾下,緩緩擡起頭,目光順着鴨舌帽的帽檐望出去,站在大廳裏四處張望着,但是卻始終沒有看到劉茵的身影。
心裏猛地一個咯噔。
他在離開見面會的時候特地請求她讓她在醫院等他來。
明明當時她答應了……說在大廳見。
可是為什麽沒看到人呢?
宋時越大步走到前臺,着急地詢問道:“請問一下,今天下午三點左右是不是有人來醫院縫合手上的傷口?”
他擡起右手在掌心比劃了一下。
前臺護士思索了一下,想起了那個舉着滿手的血、哭的嗷嗷叫的女孩子,問:“你問的是個女生對嗎?”
“對!”
“哦,剛剛我看見她交了錢走了。”
“……走了?”
“嗯。”
宋時越眼裏的光迅速暗淡下來,抿了抿嘴,“那她的傷口嚴不嚴重?”
護士小姐抱歉地笑了笑,“不好意思,這個我不清楚。”
他頓了頓,末了只輕聲道了句謝。
擦得幹幹淨淨的白瓷地面将他的身影複刻出來,同他一并走出醫院。
醫院兩側種了許多綠植,在黃昏的陽光裏晃動着茂密的枝葉,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之中穿過,形成一道一道光柱,微小的灰塵在其中來回穿梭。
宋時越走到樹下等車,頭垂得低低的,身側落了一地的陽光碎片,将他的影子分割離析。
他靜默地盯着懷裏的小蛋糕,腦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手裏的謝禮要如何處理,不知道現在要去哪裏。
更加不知道還要多久……才能等來下一個喜歡自己的粉絲。
幹燥的風吹過襯衫發皺的衣角,無力撫平。
忽而遠處傳來一聲急剎,漆黑的輪胎在被太陽炙烤到滾燙的路上摩擦,聽上去駭人極了。
宋時越聞聲擡頭看去,只見一個女生伸出被紗布裹成球的手對一輛白色的車擺手,不停道歉說對不起。
她從斑馬線上快步通過,一轉頭就對上宋時越驚詫的目光,倏然笑了起來。
童依一邊用裹得圓乎乎的手朝他打招呼,一邊跑向他。
“越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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