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一回,覺得這屋子有點空蕩蕩的
“不如,養一只貓?”
聽說隔壁的姜湛養了一條狗,雖然不怎麽在微博上曬。
但同住在一個小區的商翎卻經常可以看到姜總遛狗。
那條狗雖然不是什麽名貴犬種,但被姜湛養的威風凜凜,看上去像個兩百斤的胖子。
三七:“……”它只是毛厚!
商翎沒怎麽從正面見過三七,只是偶爾看到三七露出一個肉嘟嘟的屁股和搖來搖去粗壯的尾巴。
以此來判斷三七一定是一條兇狗!
愛屋及烏,商翎如今欣賞姜小白。
也打算抽空去姜小白的寵物店看看。
于是,就在姜白跳了一周舞之後,商翎說:“你覺得我适合養貓嗎?”
姜白點頭:“當然适合!”
尤其需要一只萌萌噠的布偶貓,最好眼睛就是琉璃色的。
——只要一想到永遠只會板着臉的商總抱着一只智慧賣萌的布偶,那畫面感,別提多反差萌了!
商總再一次沒做完每天的工作,提前翹班。
“走,我們去你寵物店給我挑一只貓。”
秘書們已經可以一臉淡定的看着商總和姜白攜手而去的身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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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能美滋滋感嘆一聲:“真幸福。”
“希望她們不要顧及世人的眼光,一生一世幸福下去。”
大漢本來正準備下樓開車。
聽到秘書們的悄悄話,突然插嘴:“改天我們可以聊聊。”
秘書們:“???”這人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大漢以前覺得他跟這種嬌滴滴的小姑娘沒有共同語言,這下,總算有了!
#來呀,一起YY啊!一起造作啊!#
秘書們:“不,我們不想跟你有任何共同語言!”爾康手。
姜白提前給陳正打了電話。
“陳大夫,最近寵物店有什麽好看點的貓咪嗎?”
陳正正興奮着呢。
“有啊!今天居然有市民要舉家移民出國,送來一只好可愛,雙瞳顏色不一樣的布偶!”
陳正沒忍住又加一句,“真的可愛到爆炸了!”
姜白趕緊說:“把這只布偶留下,我一會兒帶朋友去拿。”
陳正喜滋滋的答應:“好的。”
本來這種布偶就算是轉賣,也能賺回不少錢。
但那家人不差錢,只是擔心貓以後過得好不好。
“陳大夫,你們這裏的寵物店可有名了,網上超話裏好多領養了寵物的市民都會發布貓貓和狗狗的成長日記。”
“你們寵物店會給寵物帶來好運,我決定把琉璃留給你們。”
“期待有一個更疼愛它的主人。”
姜白和商翎到了之後,看到那只已經被編號的貓。
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真的太可愛了!”
就連商總一向只喜歡數據報表的心都被這只貓給吸引住了。
陳正看着商翎,之覺得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裏見到過。
想了半天,還是想不到。
陳正索性撓撓頭,準備去辦領養手續。
姜白去幫忙。
本以為商翎這樣的女強人就算是對待貓貓狗狗也會‘硬氣’一點。
結果一轉頭——
商翎小心翼翼地摸着布偶貓地腦袋,唇角笑容越來越大。
姜白想,好,剛開始她誇貓可愛的時候,商總還一臉冷酷的站在旁邊呢。
确實是‘硬氣’了一點,可這‘硬氣’連一分鐘都沒有。
看來,小布偶以後會遇到一個很心疼它的主人了。
商總似乎發現自己被偷窺了,趕緊放開手,假裝剛剛吸貓的那個人不是她。
姜白:“……”
陳正打印好收養單據,遞給商翎。
“這是二一的體檢報告,健康證明,還有您的收養單據。”
姜白額角猛地一跳:“這貓叫什麽?”
陳正指了指上面那兩個大字。
“二一啊。”
沒毛病。
……确實,沒毛病。
可、可姜總的狗叫三七,這其中問題會不會大了一點?
商翎說道:“二一這名字不錯,聽起來就好養活,以後你就叫二一了。”
姜白:“!!!”
姜白一臉的誠懇:“商總,這布偶如此可愛,取名二一豈不是委屈了?”
“我這裏給您列舉一些好聽的名字,半夏、連翹、如花……”
商總眼神從二一身上移開之後就變得冷漠。
評論道:“名字太俗,二一多簡潔明了。”
随後,商總又提點姜白說:“你這姑娘真是哪兒哪兒都好,但是審美品味得提高。”
姜白:“……”算了,大佬愛咋咋。
只希望三七和二一不要同時跑出來。
這樣姜總一邊喊‘三七’,那邊商總應和:“二一~~”
真的……沒毛病。
別人會以為他們在做數學題。
商總抱着萌萌噠的二一走了。
這邊陳正收拾今天的報紙,準備下班回家。
結果剛拿到手,他突然愣住了。
——“這、這、這頭版頭條傑出女商人商翎……?”
姜白說道:“你不是剛見過嗎?”
陳正腦袋頂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又掉了兩根。
簡直震驚到爆炸!
他們寵物店真真是蓬荜生輝,三年前姜總領養三七,三年後商總領養二一。
“緣分啊這是!”
姜白幹笑道:“是啊,緣分。”
只希望被這倆人知道之後,不要來追究自己的責任啊!
姜白回家走回家,發現葉夫人正在門口翹首以盼。
她快步跑過去:“媽,你在看什麽呢?”
葉夫人拍拍姜白的手:“曉紅以前都是五點半回來的,這都六點了,她還沒回家。”
姜白也是一愣,她說:“是不是診所最近比較忙?”
葉夫人說:“診所忙能随便讓工人加班嗎?加班費怎麽算?”
葉夫人如今對劉曉紅維護的不得了。
“白白,媽鍋裏還在炖肉,你去診所看看。”
姜白應聲,還沒進門呢,直接往外走。
但診所的情況出乎人的意料……
門大開着,裏面沒亮燈。
幸好現在還不晚,姜白能借着日光看到裏面一片狼藉。
——這是怎麽了?
姜白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不一會兒,還能聽到裏面有人在喊:“現在債主在外面追着爺爺我要錢,你就說你把家裏那塊祖傳玉石放哪裏去了?!”
“你是不是給這女人了?”
“劉曉紅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把我家的祖傳玉石還回來,我今兒就跟你沒完!”
姜白趕緊打了110。
“我來找我母親,聽到裏面有人在打架鬥毆,不知道嫌疑人有沒有武器。”
“如果有危險我會再打電話,求您快點!”
做完這些,姜白放輕腳步,盡量不驚動裏面的人。
這裏的大夫她見過,長相很慈善,說話也很慈祥。
對待病人更加友好。
要不然,劉曉紅也不會留在這裏一幹就是三年。
姜白站在牆角,看到裏面的情形。
心登時放下。
嫌疑人沒有武器,而且看起來也沒多少肌肉,只是仗着比診所大夫年輕,體力好,才敢把他和劉曉紅堵在這裏。
但這人除了砸桌子椅子和一些瓶瓶罐罐,倒是沒敢傷人。
劉曉紅看到了姜白,趕緊拼命搖頭。
姜白蹲下身,躲在桌子後,一旦有其他動靜,她可能真的要拿起凳子砸人了。
——憑她那點手勁,這也算‘正當防衛’。
燕京治安很好,警察來得比想象中快多了。
嫌疑人一看有警察,吃驚地看着那個大夫。
警察看到這裏被砸壞的燈和桌椅,地上還有一堆玻璃渣,立刻二話不說就去制服嫌疑人。
嫌疑人其實年過三十,一看就是不經常鍛煉的,很快就被警察制服。
這時候他還不敢置信的大叫:“你居然報警?!讓警察抓我?我可是你兒子!”
張大夫一直把劉曉紅護在身後。
這時候更是氣得發抖:“你根本不是我親生的!要不是你媽臨死前托我照顧你,我才不要你這個、這個……”雜/種兩個字他終究說不出口。
中年男人瞪着眼睛,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兩個男警察壓着中年男去警車。
一個女警察過來找姜白做筆錄。
而劉曉紅一臉不敢置信的看着那個大夫。
“您、他……”
大夫嘆了口氣,沉重的點頭。
卻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羅躍也住在這邊,看到有警車本來沒注意。
但一看到姜白。
他趕緊給姜湛通風報信。
——姜總,該您表現了!
羅躍正打電話着呢,感覺那個沒來得及帶上頭套的中年人有點眼熟。
“姜總,這個行兇者是我們公司那個張大成!”
“您快來!”
姜湛:“…………”
可以說這波操作很窒息了。
張大成,不就是前幾天逮住的那個私自偷錢的財務?!
誰給他的勇氣,趕去在劉曉紅跟姜白頭上動土?!
姜總二話不說,外套都來不及穿,立刻開車出發。
同時他給姜白打電話:“那個張大成已經被辭退了,我這就好好教訓他!”
姜白:“???”
劉曉紅善意的提醒,“就是那個人……”
姜白:“……”
哦,原來這是姜總的人。
總算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姜總:什麽,你本來不知道?!!!
#這一波表現讓人窒息#
***************
【雙更合并】
【早鴨】
☆、第 57 章
嫌疑人張大成已經被第一時間抓住。
作為目擊者的姜白還有受害者劉曉紅和張大夫都還得去警局做筆錄。
羅躍本來正在門口觀察姜白動向。
冷不丁, 劉曉紅突然看向了他這個方向。
羅躍:“!!!”
壞了, 忘記當時租房子時自己跟劉曉紅接觸過了!
千萬不要被認出來啊!
羅躍趕緊拿起手機,也不管屏幕還黑着, 嗓門很大的說:“那套房子你還租嗎?不租我就回收……”
他邊說邊走,不一會兒就拐到另一條胡同裏。
緊繃的後背才終于放松下來。
姜白順着劉曉紅目光看過去, 卻只看到一堵牆。
“媽,你在看什麽?”
劉曉紅說:“好像是當時我們租房子的中介,或許是我看錯了。”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 姜白也沒注意。
羅躍剛走到胡同後, 趕緊給姜總打電話:“她們上警車了, 看樣子要去分局。”
姜湛挂了電話,車子掉了一個頭, 朝警察局開去。
在警車上, 姜白看着身邊的制服小姐姐,詢問道:“您好,我能不能給家長打個電話,不然我一會兒回去晚了,他們會擔心。”
警花姐姐點頭:“當然可以。”
警花看着姜白的側顏, 等她打完電話,才說道:“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姜白:“……”難道是前幾天熱搜惹的禍?
姜白說:“我家就住在這旁邊,或許是我們機緣巧合之下在路上碰到了?”
警花想了想, “有點道理。”
旁邊一個男警察非常善解人意的說:“小吳,你忘了,這是咱們燕京的高考理科狀元, 姜白!”
警花立刻恍然大悟:“哇!原來是姜小白!”
“我就說怎麽這麽眼熟呢,看來姜小白名不虛傳,不僅學習好,還見義勇為。”
姜白:“……”
再誇下去她真的要在地上找一條縫鑽進去了。
羞恥QAQ
這邊姜白被警花小姐姐和藹的帶過去做筆錄。
她不知道的是,在警局走廊盡頭,負責宣傳的工作人員正憂愁着呢。
“最近我們分局處理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比如趙大媽家的房頂漏雨,差點砸到人;錢大爺家裏的鵝丢了等等。
“警局的微博和公衆號已經一周沒更新了,再不發點新消息,明天開會肯定要被批評!”
這邊,警花小姐姐看着姜白,只覺得她自帶學神光環。
說話做事都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乖氣。
“好了,你這邊登記結束了。那邊受害者登記完還需要一段時間,一會兒我們還得去估計財産損失。”
“你看你是先回去,還是坐在這裏等?”
姜白抿唇笑了笑:“謝謝您,我等我媽一起回家。”
“好的,那我先去忙。”
警花從走廊盡頭下樓梯的時候,看到這裏開着的門,探頭進去:“怎麽,還在為宣傳的事情着急呢?”
“可不是。”
“我一會兒給你說個大新聞,但我得征求當事人的同意。”
“啊,真的嗎?太激動了!”
這邊嫌疑人到了警局,心裏更加慌亂。
在那邊大喊大叫:“我現在不做筆錄!我爸把我們家的祖傳玉石給了一個女人!抛棄我媽!我為我媽鳴不平!”
“我沒罪!我沒做錯!”
張大成好歹也是十年前的大學生,腦子總算派上用場。
這時候終于想到‘砸東西打人’這事情可大可小,如果真的套用在家庭環境下,那估計教育幾天也就放出來了。
至于欠款,他再找其他路子還。
張大夫被民警帶來跟張大成對峙。
張大夫只覺得頭暈目眩,一把年紀差點被氣暈。
“那玉石本來就是劉曉紅的。”
于是,劉曉紅不一會兒也被叫過來。
張大夫才緩緩開口,如同翻開泛黃的相冊,把十八年前的秘辛一個字一個字說出來。
“當時劉曉紅抱着一個淋了雨,發高燒,尚在襁褓裏的嬰兒來找我看病。”
“我知道這孩子不是她的,但她當時在火車站那一片撿啤酒瓶子,這孩子肯定是被狠心人丢在那裏的。”
這時候,張大夫還不忘記給劉曉紅開脫。
“劉曉紅不識字,更不知道東西的貴賤。”
“那塊玉石,就是在那個嬰兒的襁褓裏找到的。”
“那玉石入手冰涼,雖然小,卻沉甸甸,色澤通透,一看就是一個值錢的東西。”
“劉曉紅身上沒錢,我給劉曉紅說,這玉先抵押在我這裏,等孩子長大,得把這東西給孩子。”
其實啊,是擔心劉曉紅居無定所,這玉石又無比貴重,萬一被人偷了,那就得不償失。
“輸液加吃藥連續七天,嬰兒病情好轉,劉曉紅就帶着孩子走了。”
“當時我妻子還在,我把玉石藏在我們家床下的地板裏,但是不小心被張大成看見了,他以為那是我們家的傳家寶。”
“現在他負債累累,想賣了玉石抵債。”
張大成心裏很慌,因為那個地方他小時候玩過很多次。
确實是十八年前才出現一塊玉石的,之前什麽都沒有。
——張大夫說的十有**是真的。
張大成這時候只能假裝不知道,他梗着脖子,“不可能!你就是為了維護這個女人!你背棄我媽!害死我媽!”
張大夫突然站起來:“你胡說!”
就算張大成不是他的孩子,就算那個女人給他帶了一輩子綠帽子,他都可以扪心自問,沒有一點點對不起妻子。
民警讓兩人情緒不要這麽高漲。
但也沒想到這個案件居然會牽扯到這麽多事情。
劉曉紅說:“那塊玉石是姜白的,兩年前姜白被親生父母找回,張大夫就把那塊玉給我了。”
“我也還給了葉先生和葉夫人。”
……所以,牽扯到的人就更多了。
葉先生和葉夫人驅車趕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葉先生看着警局門口一輛明顯上了百萬的車,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而坐在裏面的姜總看似面無表情實則內心有點慌:“……”
姜湛剛剛其實很想沖進去,看看姜白有沒有事。
張大成挪了公司那麽都錢,這時候肯定已經窮途末路了。
剛剛姜白又在現場,萬一哪裏受傷了,怎麽辦?也不知道她疼不疼?
姜湛越想越心疼。
但他卻不能進去,只能一遍遍看着手機上那幾條短信——
“師兄,我沒事,你別擔心。”
“不用趕過來,我真的毫發無傷,只是在做筆錄。”
姜湛想,是分局民警辦案速度太慢了還是咋滴?
做個筆錄,做了一個半小時了都!
姜湛煩躁的站在警局門口抽了大半天煙,搞得門衛大爺以為他要自首,在門口壯膽。
于是緊緊的盯着姜湛。
門衛老大爺的心聲:“看起來人五人六,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沒想到還是個惡人。”
終于,姜湛忍不住就要沖進去,結果看到一個熟悉的車和……車牌號。
葉先生的車。
姜湛:“……”
瞬間坐回車裏。
門衛大爺眼皮一跳,更是盯緊了姜湛的車。
姜湛發短信:“已經七點了,吃東西了嗎?”
那邊好半天沒回消息。
姜湛心灰意冷,感覺有點心塞的時候。
手機突然震動,黑暗的車廂內猛地被屏幕光芒照亮。
——“還沒有,好餓,喝五杯水了都。”
看着這條短信,姜湛都能想象到姜白的表情。
他沒忍住、沒忍住,截了張圖。
保存在相冊‘姜小白怎麽這麽可愛’裏。
過了還不到一分鐘,姜總打了一堆字,又覺得這麽多字不符合自己高冷人設。
趕緊按删除鍵全部清空。
世界意志:“……”高、高什麽來着人設?
姜湛怕是在欺負他不識字。
姜·高冷·湛重新思考組織語言的時候。
姜白很快又發過來一條消息,“我想吃蟹黃流沙包,喝豆漿。”
姜湛一秒鐘發動車子,宛如離線的箭一般離開警局門口。
直奔廣式早茶店。
那邊門衛大爺拖着老寒腿沖出來——
#說好的做好心理準備來自首呢?#
“怎麽跑了?!”
姜湛捂着熱騰騰的流沙包和豆漿,趕緊趕回警局。
他突然想到兩年前的冬天,臘八。
他很丢人的給姜小白發‘我沒臘八粥喝’。
那時候,才十六歲的姜小白大寒夜跑出來給他煮粥。
當時姜白的心思應該跟如今的姜湛一樣。
真的不能看在乎的人受哪怕一點點委屈。
——就算他/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都得想方設法的摘下來。
門衛大爺看着那輛車過了一會兒又回來了,只覺得老年人的心裏真受不了。
反正還得盯緊這輛車。
姜湛飛快的在手機上敲:“下樓,出門右拐三米。”
葉先生那邊在跟民警們交流,姜白到現在還不知道那裏發生的事情。
她在這邊接待室已經幹/坐了一個半小時。
收到姜湛的短信,雖然覺得不大可能真的有蟹黃流沙包。
但有點糖果和餅幹,填填肚子也不錯。
七點過了,路燈緩緩亮起。
昏黃氤氲的燈光下,穿着白襯衣牛仔褲的長發女生跑出來。
手裏直接被塞了一只用油紙包好的熱氣騰騰的包子。
輕輕咬破皮兒,但這包子皮兒薄陷兒多,微鹹的蟹黃瞬間充滿味蕾。
還有陷兒冒着熱氣朝外流出來。
姜白趕緊又咬了一大口。
姜湛在一旁提防她咬到紙,一臉認真的給她撥開紙。
從門衛大爺那個角度看,姜總眼中柔情無限。
門衛大爺:“……”
白激動了,還以為是哪個人來自首。
結果,就是在等女朋友。
“現在的年輕人啊,談起戀愛來,真的讓人甜、甜到心底裏。”
那個小姑娘能自由出來,肯定不是犯了事兒,而是目擊者或者知情人。
而這個男人嘛,知道不去打擾警方工作,還知道給女朋友買吃的。
大爺心想,“給我孫女也得找這樣的男朋友!”
姜總在門衛大爺心目中的形象真是劇烈波動。
姜湛等姜白吃完兩個包子,喝了小半包豆漿。
才突然開口:“你下午洗澡了。”
姜白:“……”幸好豆漿已經咽下去了,要不然真的要噴姜總一身。
姜湛突然眼神憂郁,仿佛自己被帶了綠帽子一樣。
“你為什麽洗澡了?”
姜白:“???”跳完舞洗個澡不是很正常嗎?
姜湛已經連環三追問了!
“你在商翎那裏洗了澡!”她到底對你做了什麽?!
姜白:“……”
不是,你這樣搞得我很心虛。
姜白知道自己瞞不住,所以如實招來。
“我下午練了一會兒舞,跳完就洗澡了。”
姜湛感覺自己的腦袋都不會思考了。
“跳舞?商翎要你去給她跳舞?”
姜白此刻跟姜湛保持了統一意見。
“我也不明白為什麽,但是你先別激動,我覺得她對我沒有惡意。”
要不是姜白在身邊,姜湛可能都要暴走了。
此刻他只能站在原地,硬生生從齒縫中憋出一句:“她敢?”
——那個商翎還敢對你有惡意嗎?!
姜白知道姜湛也是擔心她,她拉了拉姜湛的袖角,不知道該說什麽。
姜湛低頭看着姜白依然顯得稚嫩的眉眼。
心突然軟化。
真是一點強勢的話都說不出來。
話到了嘴邊就變成:“白白,你從她那裏辭職,來我這邊實習好不好?”
姜白瞬間松開姜湛,立正站好。
拒絕的斬釘截鐵:“不好。”
姜總:“……”
活了三十一年來,第一次知道‘束手無措’這個詞的含義。
姜白又覺得這樣好像太不近人情。
而且剛剛姜湛也沒說重話……
她補充道:“我這個暑期在商翎那邊實習,臘八和寒假時候去你公司幫忙,你覺得怎麽樣?”
姜湛:“……”
不是,這讓他怎麽做選擇?!
姜白又飛快拿了好幾個流沙包上樓。
姜湛在姜白的身影消失不見後。
恨恨的踢了一下車胎。
門衛老大爺:“……”
突然對這小夥子印象更好了,知道不在女朋友面前發脾氣啊。
姜·小夥子·湛足足等到了十一點過,路燈都熄滅了,彎彎的月牙高懸在天上。
葉先生一家人才出門。
順帶的還有那個張大夫。
姜白眼尖的發現姜總的車,悄悄對着他那邊笑了一下。
這可把姜總給萌壞了,真想去還一個麽麽噠。
現在,也只能想想而已。
民警說:“這個點太晚了,張大夫那裏被砸,不好住人,要不住在我們這邊的招待所,的。”
張大夫不住的道謝。
眼眶紅紅的,看起來剛剛談話把這麽多年的糟心事都說了出來。
——就連被媳婦兒帶綠帽子這麽多年,喜當爹這麽多年的事情都全吐露出來了。
真是不想再跟這個糟心的張大成有任何關聯。
其實,張大夫是有次在診所裏給張大成驗血,發現他是A型血。
這分明不對,他和媳婦兒都是O型,而且O是隐性基因,怎麽可能生出來A型血的孩子?
張大夫說孩子生病了要化驗,于是悄悄拿着張大成的血去做了親子鑒定。
白紙黑字的寫了,張大成跟他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但當時妻子已經肺癌晚期,他也不願意把這件事捅/出/來。
總歸沒有多少天好活了,還是讓人不留遺憾的去。
妻子果然是個狠心的。
死前拉着張大夫的手:“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大成,讓他找個好工作,一定要!”
張大夫糟心無比,但那時候張大成已經畢業了。
工作也是張大成自己找的,運氣很好,進了姜氏。
雖然張大成工資高,但從來沒主動說給家裏拿一分錢。
在診所住了兩年之後,嫌這邊太吵,才出去租了房子。
父子倆從那以後很少聯系了。
這一過又是七年。
最近幾個月,張大成才開始天天往家裏跑,張大夫的屋子每回都被他翻的亂糟糟。
橫行霸道,随了他媽。
但是張大成哪知道,那塊玉,兩年半前,他就物歸原主了。
坐在車上,姜白聽着葉夫人說完一切。
突然想到她們剛搬到四合院沒多久。
劉曉紅找到了工作,有次下班回來的時候,手在兜裏,神色緊張。
當時姜白沒注意,如今回想起來,大概就是那次劉曉紅拿回了玉石。
然後趁着她上課,又把玉還給了葉先生和葉夫人。
——那根本就不是張大成祖傳的玉。
張大成聽完張大夫說完一切,還有葉先生一家的作證。
他面如死灰,知道這次牢獄之災沒跑了。
而且,姜氏集團的債務已經追上門來。
一百多萬……他怕是一輩子都出不來了。
張大成不想這樣,他當年考上本科,當時是全胡同人的驕傲!
他不能一輩子都在監獄裏!
張大夫那件診所的地皮可以賣!以如今燕京的房價,八位數不成問題!
張大成撲通一聲跪下來。
“爸,爸,我錯了,我這些年來不該這麽對您,您打我,打死我這個不孝子!”
說着,他就要用頭去撞前面的桌子。
民警趕緊把他攔住,給他帶了手铐,害怕這人一激動再做出什麽事。
張大夫別開臉去,雖然剛才說的咬牙切齒,可到底是從小養大的孩子。
他不忍心。
張大成一看有戲,還要繼續演苦肉計。
張大夫突然說:“同/志,我的證詞都說完了,我能出去嗎?”
民警還真的擔心張大夫突然間反水要保住這個人渣,聽到這話,立馬興高采烈的帶着張大夫出門了。
這下沒了張大夫的掩護,張大成數罪并罰。
一輩子別想再出來禍害人了。
葉夫人說完這些,唏噓不已。
“平日裏街坊鄰裏都在誇張大夫人好,醫德高尚,就是命不好。”
兒子不管他。
葉夫人以前還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有的人外面看上去不貪財好色,還多才多藝,回家打老婆也特別狠。
都是人渣。
但從剛剛的接觸,還有劉曉紅對張大夫的描述,這分明要怪那兒子是個白眼狼。
張大夫為人真的一如別人對他的描述,不爆粗口,不動手,真是個好人。
想到這裏,葉夫人看了看劉曉紅,突然靈機一動閃現一個想法。
可她到底沒說出來。
只等着回去跟葉先生聊聊。
葉夫人把那塊玉拿在手裏,遞給姜白。
“這就是姐姐當年的那塊玉,大概是塊無價之寶。”
那張大夫能明知道這塊玉很貴重的情況下,十六年後又物歸原主。
品德不可謂不高尚。
姜白看着躺在掌心裏小小的一片玉石,就算是車內很黑,但借着月光,也能看到其有多通透。
“真好看。”
因為這塊玉小,所以葉夫人當然偷了姐姐的遺物後,沒發現這塊玉。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沒被當年那個保姆發現。
這才能讓這玉流落在外十六年後,重新回到傅家人手裏。
如果商翎在此,絕對會一眼就能認出來——
“這是屬于傅家‘繡’的那塊玉。”
她當年拍下傅惠嘉的遺産,為的就是這塊玉。
然後再去試探傅家如今唯二的兩個姑娘中剩下的傅萌的天賦。
如果傅萌會刺繡的話,那簡直就完美!
只可惜,這塊玉一直沒有重見天日。
葉先生聽着夫人和女兒的交流,眉宇間充滿感慨。
但他很快就感動不起來。
因為……葉先生覺得後面有輛車在跟着他。
而且,還挺眼熟的。
姜白把玉歸還給葉夫人。
她如今對各種非常值錢的東西沒什麽占有欲。
大概是因為上輩子連私人豪華飛機都有了,這輩子特別佛,看淡了。
葉先生直到開回家,才發現那輛跟着自己的車不知道什麽時候消失了。
他說:“可能是我的錯覺,應該本來就有些順路。”
姜白問道:“爸你在說什麽?”
葉先生說:“剛回家的時候有輛車跟着我們,但我們這片居民多,可能就是順路。”
姜白:“……”
怎麽辦,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姜湛!
姜白回卧室洗漱,想了想,還是給姜湛發了條消息。
“你回家了嗎?”
姜總今天收到姜小白消息突破十條!
必須值得紀念!
他回答:“嗯。”
其實車子就停在四合院的另一邊,姜總正餓的啃冷了的流沙包。
他也一晚上沒吃東西了。
只顧惦記姜小白了。
算了算時間,從這裏到姜湛的小區,大概就二十分鐘,姜湛應該沒撒謊。
姜小白說:“那你要早點休息。”
狼吞虎咽吃完一個包子的姜總,雙手打字,賊快,“一個人睡不着。”
姜白正想放下手機睡覺。
還不等她手挪到桌子上,姜湛的消息就來了。
太快了。
姜白:“……”
姜白心情很好的講了個冷笑話:“關上燈,就感覺屋子裏哪兒哪兒都是人。”
姜湛:“……”
磨牙!
行啊,姜小白,你夠狠!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昔:今天,給大家展示一下姜總的相冊——
《姜小白怎麽這麽可愛》
姜總一把搶回去:不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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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更合并】
【早鴨】
☆、第 58 章
姜湛咬着牙, 看着這條短信。
再想着只有一牆之隔的姜白,他瞬間覺得這牆簡直比城牆還要厚。
因為, 姜總深深的感受到年齡差巨大所帶來的沖擊。
——“姜小白剛重生那會兒對過去十年的事情全然不了解。”
“那她應該是從十年前死亡那一刻, 直接重生過來。”
所以, 姜小白還僅僅只有當年去世時候的二十一歲。
而他, 現在已經三十一歲。
姜湛靠着牆,捏着鼻根:“三年一代溝, 這都多少代溝了!”
不過,沒關系, 他寵着就行。
姜白第二天醒來, 接到的第一個電話居然是警局的。
來自那位警花小姐姐。
“姜白同學,我們分局這麽多天都沒有正經的案子了。”
“這次正好你是見義勇為的目擊者, 我們宣傳部想把這件事宣傳出去, 你的意見呢?”
姜白第一反應就是拒絕。
但警花小姐姐語氣柔和,于是姜白想了一個折中的法子。
“宣傳出去可以,但能不能給我打碼,就不要說這個人是我。”
警花小姐姐想了想,同意了。
這就跟捐錢獻愛心一樣, 很多人一輩子捐出無數比工資,但就喜歡做好事不留名。
每年感動華國裏面好多這種事情的提名。
想到這裏,警花小姐姐對姜白的評價更高了。
“這姑娘真的為人低調。”
“天底下怎麽會有長相、學習、性格都這麽好的姑娘啊。”
姜白一整個暑假終于用跳舞就把商翎的好感度刷到了一百過。
【當前商翎好感度1,等級2/3】
而傅萌這邊憑着這兩年在寵物店的朝夕相處。
好感度已經穩穩的維持在第三等級。
【當前傅萌好感度89,等級3/3】
慶大這邊的軍訓時間比其他學校都要早一點。
姜白提前給商翎說明情況,提前兩天結束‘實習’, 回家收拾行李。
因為家就在本地,姜白原本以為她跟上輩子一樣,随便拎一個小箱子就可以去上學了。
缺什麽東西都可以自己網上購買。
但有人疼和沒人愛到底是不一樣的。
雖然學校說會發被褥等床上用品,但葉夫人不知道從哪裏打聽來的消息。
直接照着慶大被褥的尺寸找人去買了上好的鴨絨,給她重新做了一床。
還有牙杯、水盆和毛巾等等,全都買了新的。
甚至連晾衣架、笤帚和簸箕這種犄角旮旯的東西都買全了。
姜白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
但看着葉先生把東西一件一件的拎到自己車上,後備箱被塞的滿滿當當。
結果屋子裏還剩下一堆小東西。
姜白沒忍住,捏了捏鼻根,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葉先生看着這些東西也發愁。
家裏四個人,這些東西肯定是不能堆在座椅上。
他說:“要不我們先送過一趟,一會兒再回來拿?”
劉曉紅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小,顯得她很不好意思。
“張大夫剛買了新車,要不叫上他一起送白白?”
這話一出,姜白直接愣在原地。
葉先生一臉淡定,好像對這件事一點都見怪不怪。
但葉夫人卻笑了,說:“好,那你給他打電話,咱們一家人一起送白白。”
劉曉紅:“……”
不是,總感覺葉夫人知道了什麽。
但她話已說出口,這會兒想讓時光倒流那是不可能的。
只能頂着壓力,出門去打電話了。
早在上個月張大夫把那狼心狗肺的兒子上交給國家,整個人雖然在家裏抑郁了好幾天。
但自那之後,他心底的心結徹底沒了,整個人宛若新生。
張大夫婉拒了國家的補貼和賠償,自己拿出繼續把屋子重新翻修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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