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一回從姜湛這裏聽到‘朋友’兩個字

走後，姜白完全不畏懼世界意志，把零零拉近自己懷裏。

“你這個口音是從哪兒學來的？”

零零當即抱着姜白的腰嚎啕大哭。

從她零碎的話語中，姜白總結出來——

原來在世界意志恢複後，零零一也升級為正式系統，卻沒想到世界意志居然在她升級的時候向她求婚。

要知道，系統升級的時候腦袋一般都迷迷糊糊的，有什麽答應什麽。

零零一自然就這麽答應了，然後……就成了世界意志的人。

不過世界意志的級別比較高，兩人結婚後居然還批準了婚假，供兩人度蜜月。

零零一也是一個心大的姑娘，說：“你如果帶我去見白白，我就原諒你。”

于是世界意志就帶着零零一找過來了。

可問題就在于，這個真實世界裏，世界意志用不了自己的力量。

他和零零一最多就是身體強悍一點，其他什麽力量都動用不了。

世界意志提前打聽好了，找了一份真實世界的地圖，标注了姜白的位置。

他和零零一經歷了逃票、翻牆、扒火車種種苦難，終于搭錯了車，到了東北。

這口音就是這麽學來的。

姜白溫柔的撫摸着零零的腦袋：“真是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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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手指上為什麽有點……黏？

零零眨着大眼睛：“我很久莫得洗澡咧……”

東北話一旦說出口，就掰不回來了……

姜白登時距離零零三米遠，姜湛拿出濕紙巾給姜白擦手。

随後飛快的讓管家安排客房給這倆人洗澡。

菲傭小姐姐看着零零可愛，本來要給她洗澡。

結果零零一說話，菲傭小姐姐當即愣住，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也不知道系統身體有什麽特性，這麽久不洗澡除了頭發上是粘的外，身體倒是沒什麽意味。

不過洗完澡後出來的零零又是香噴噴的了。

但是跟在零零身後那個穿着短袖和牛仔褲的男人……怎麽沒見過？

世界意志有點怵姜白身邊的姜湛，這時候笑着露出八顆牙齒，示好：“嗨，俺是世界意志。”

姜白：“……”真沒認出來。

有胡子和沒胡子的區別怎麽這麽大呢！

沒胡子後的世界意志看起來還是蠻……秀氣的，當然這是在那一身肌肉被遮住以後。

零零自從洗完澡出來後，感受着世界意志身上強大的壓力，一直都沒敢轉過身看。

——結婚後還這麽慫的系統估計也就只有她一個了。

等到去了餐廳，零零才看到身後的……小哥哥，好清秀！

長得帥才叫小哥哥，長得醜那都叫大漢。

零零差點就要撲到小哥哥求抱抱，走了半截兒發現……這個小哥哥怎麽跟世界意志一毛一樣呢！

世界意志仿佛沒察覺到一般，上前幾步把零零抱在懷裏。

零零罕見的沒有拒絕，反而……有點……害羞？

姜白：“……”零零你的節操呢！

吃完飯後，零零給姜白說：“結婚之前我不知道他這麽好看。”

姜白：“……”

零零：“感覺我賺了，想睡他！”

姜白：“……”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

【感謝高三一班肖狗蛋，墨血池花花花花x2兩位大大的地雷！】

【稍後二更麽麽噠】

☆、第 96 章

在姜白一臉‘你們系統都是這麽沒節操’的表情中, 零零接過世界意志遞來的爆米花，幸福的笑了。

零零說：“這是他原本的面貌, 我能感受出來, 真的好好看。”

世界意志在零零的誇贊下, 含蓄的微笑着。

姜白沉默了一會兒，拿了零零一個爆米花吃。

奶香與爆米花的香味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不錯, 好吃。

姜白問：“你之前沒見過他原本的樣子嗎？”

零零聽到這句話沉默了一下，然後說：“他不讓我看……我以為他很醜來着。”

世界意志聽這話也跟着沉默了。

他确實覺得自己長得不好看, 太過清秀, 一點也沒有世界意志的威嚴。

所以他才會選擇留着胡子，遮擋住自己的臉，一般情況下也不喜歡穿上衣，因為這樣露出的腱子肉顯地自己十分威武雄壯。

這下聽了零零的話, 世界意志覺得自己的審美好像出現了一點……偏差。

不過萬幸，零零喜歡這樣子的他。

留着胡子他都不好意思去親零零啊。

還不等世界意志沾沾自喜多久, 姜湛的手驟然按着世界意志的肩膀。

世界意志：“……”大哥，求放過。

姜湛眯起眼睛, 語氣不善：“跟我出來。”

世界意志無奈的垂下腦袋，跟在姜湛身後出去了。

姜白看着零零，問道：“姜湛怎麽感覺比世界意志還兇啊……”

“你都不擔心你家世界意志嗎？”

零零心寬：“完全不擔心, 反正打不死，随便打。”

姜白：“……”你們系統果然很六。

零零看着姜白，說：“其實, 你家姜湛是在幫你出氣，我也幫你出過氣了，白白！”

——“因為啊，姜湛走的時候，告訴世界意志就算要送你回來，也得十分溫柔，不能讓你感受到任何痛苦。”

結果呢，姜白上輩子死的時候……

簡直人間慘劇。

零零說：“我當時還是實習系統，能力不強，沒能事先提醒你。”

“世界意志當時剛好回複，沒收住手，這才導致了那場車禍的發生。”

姜白仔細的回想一下，她覺得自己真夠心寬的，那件事居然已經忘掉的差不多了。

主要是在撞上來的一瞬間疼到極至，反而感受不到疼痛了。

零零說了自己是怎麽懲罰世界意志，比如把這兩年來世界意志的工資都扣了一半，攢着留給姜白當補償……

零零大概說了有半個小時左右，姜白已經把世界意志遞過來的爆米花吃完了。

手上正捏着最後一顆。

零零看着空空如也的爆米花盒子，委屈的像個孩子。

姜白迅速把最後一顆爆米花喂到零零嘴裏。

然後問道：“留給我的東西呢？”

零零被一顆爆米花安慰到了，放下爆米花的盒子，瘦小的掌心向上，一個淡淡的光暈緩緩出現。

大概過了幾分鐘，這個光暈終于凝成實體。

“這個就是世界意志這二十一個月來的工資，他一個月工資六百，一半就是三百，二十一個月就是六千三。”

姜白：“……這個怎麽用？”不管怎麽說，這個補償她是不會拒絕的。

畢竟世界意志現在能這麽慫姜湛，看起來姜湛當時給他的好處應該不會少。

接過世界意志最後還是把事情搞砸了，該罰。

零零擡手在空中一拉，一個虛拟的版面出現在姜白面前。

“六千三，你可以在系統商城中兌換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姜白本來滿懷期待，看着零零點開了【食物】這一欄。

——旺仔牛奶一罐，兩百積分。

姜白：“……”這積分怕是還沒有人民幣彙率高。

估計也就比津巴布韋幣強一點。

零零看着那牛軋糖、巧克力泡芙、旺仔牛奶吞了屯口水，說：“真的很好吃。”

姜白：“……”六千三，才能喝三十多罐旺仔牛奶。

你們系統的人生真的是太艱難了。

姜白嘗試着點開其他頁面，比如【外表】。

雙眼皮調整，10積分。

生發（讓你擁有一頭不擔心禿的濃密秀發），1積分。

整體容貌提升，50積分。

瘦身，1積分。

長高，10積分。

不、不是，這就有點逆天了啊！

六千三真的可以兌換好多呢！

零零說：“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麽嫁給世界意志不這麽後悔了……我一個實習系統，一個月公司不到五積分，轉正了才七積分。”

結果那個世界意志，平時就在睡大覺，一個月六百！

這簡直就是階級的巨大差距。

“我當時剛轉正，他就把工資卡給我，看着裏面的餘額，我……”

零零說，“我哭着答應了。”

“他當時以為我不情願，委屈的哭，其實我是激動的哭啊！”

姜白：“……”好了我知道了，你們系統都很沒節操。

反正現在世界意志被姜湛拉出去教訓，零零終于把憋了好多年的話都說出來。

“他又有錢又帥，我真的好幸福！”

姜白：“……”

零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又說：“你覺得我現在好看嗎？”

姜白：“……好、看。”這水汪汪的大眼睛，這Lolita的小裙裙，這可愛的蝴蝶結，都很好看。

零零說：“我們系統不像他們世界意志，生來就有自己的形體，我們的身體都得去商城兌換。”

說着，零零點開【正式系統身體兌換】頁面。

姜白的第一眼就看到排在最前面那個需要10000積分的身體！

——【可以自主設計五套衣服的系統身體哦，不懂設計的話我們還有專業的設計師為您設計！】

零零說：“世界意志他畫的太好了，被商場借用肖像，當這裏的門面了。”

姜白往後翻，最便宜的身體居然都需要兩百積分。

才不過一罐桑在牛奶的錢。

零零解釋道：“我之前說過系統只有當成為正式系統後才可以選擇性別，其實就是過來選身體。”

“但因為系統工資太低，攢兩年才能攢夠一個身體，其他的積分還得買吃的，所以我之前說系統不能随便轉換性別。”

——但這些條件對與有錢的世界意志來說完全不是事兒。

姜白覺得自己仿佛聽到什麽東西碎掉了的聲音。

那是零零一的三觀啊。

姜白覺得嗓子有點幹澀，但還是問道：“所以，你現在是女生，過兩天心情好也可以換成男生？”

零零仿佛被姜白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激動得抱住姜白：“對哦，你不這麽說我都沒想到呢！”

零零說：“我本來就是想當藍孩子的，但這小裙裙實在太好看了，我沒忍住就當了女孩子。”

姜白：“……”好了別說了，三觀都碎成渣渣了。

簡直不敢想象如果零零換成了男孩子的身體，嬌羞的躺在床上，等世界意志進來掀開被子……

姜白：“……”真的不敢想。

這邊姜白拿着六千三的巨款，在商城裏挑挑揀揀。

她問：“這些東西可以用在別人身上嗎？”

比如那個生發的，姜爸爸和姜媽媽現在都面臨脫發煩惱。

不只是他們，姜爸爸的那些學生們，跟姜白年紀差不多，有的男生已經成了地中海……

姜爸爸有次還感慨道：“為此，他女朋友還跟他分手了，理由是不想孩子以後也禿成地中海。”

那個男生姜白見過，很沉穩，做學術很能靜下心，但也就是因為太拼命，頭發大把大把的掉。

要是能幫到他也不錯啊，這樣他也可以安心做學術了。

零零說：“當然可以，但這個商城兌換超出了這個世界的科學，所以你可以先兌換好，然後把這東西給你想給的人就可以了。”

姜白簡直不能更開心！

恰好這時世界意志跟姜湛也回來了。

看到世界意志的一瞬間，姜白愣住了。

只見世界意志那被六個保镖圍着打都不會出現任何傷口的臉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坨青紫。

很顯然就是被姜湛打的。

世界意志說：“別看我，姜湛畢竟是我那個世界的氣運之子，能揍我很正常。”

姜白：“……”星星眼，原來自家老公這麽厲害啊。

世界意志看着零零，總感覺零零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奇怪。

仿佛夾雜着什麽憧憬。

世界意志莫名一陣心慌：“怎、怎麽了？”

零零含蓄又猥瑣的一笑：“沒、沒事。”

世界意志：“……”更慌了。

但縱使神通廣大如他，也不知道剛剛姜白到底跟零零說了什麽。

反正因為姜白一句話，世界意志之後解鎖了無數……姿勢……這都是後話了。

姜白沒敢讓世界意志他們跟姜爸爸姜媽媽一起吃飯。

畢竟萬一他們吃的開心了，連盤子一起啃了，那樣簡直吓人好不好。

姜白兌換了三個生發，給姜爸爸姜媽媽每人一小瓶。

“這個沒什麽副作用，大概就是生姜生發水這種，直接抹在頭發上就行。”

姜爸爸對于女兒能這麽關心自己還是很開心的，他說：“爸都老了，不管這些了。”

手裏卻緊緊攥着閨女給的生發水，笑容止都止不住。

當晚，姜爸爸和姜媽媽都用了這個生發水。

第二天一大早，姜白還沒醒來，迷迷糊糊中聽到兩聲尖叫——

“頭發！！”

居然一夜之間就變得濃密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晚安鴨】

【話說我也想要生發水……給昔昔一點積分QAQ】

☆、第 97 章

雖然說姜爸爸姜媽媽年紀大了, 在頭發這件事情上也看得淡了。

但突然之間，讓曾經稀疏的頭發變得濃密。

這真的很值得欣喜。

算起來他們在姜宅也住了一個多月，學校的暑假也即将結束。

姜家父母也該回去備課準備教書育人的事情了。

本來他們姜白和姜湛照看孩子還有點不放心。

畢竟一個是日理萬機的總裁，另一個自己親閨女……從小就沒做過什麽活兒，照看孩子這麽累的事情, 姜家父母認為他們倆肯定做不下來。

結果現在孩子出生一個多月了。

姜湛和姜白沖奶粉、抱孩子的動作由生疏變得熟門熟路。

姜家父母也可以放心的回自己家了。

姜白這邊, 不知道零零和世界意志的蜜月期到底多少, 反正這倆人看起來一點都不急。

甚至在蜜月期間還分床睡……

姜白有次悄咪咪問過零零為什麽。

零零也一臉無奈：“看到他的臉之前, 是我躲着他，所以才分床睡。”

“現在看到了他的臉，我也想撲倒他啊！結果他說我現在這副樣子他下不去手，晚上就算被我纏着睡覺, 結果等我睡着後，第二天醒來他又在沙發上了。”

姜白：“……”

這世界上還有比姜總更加柳下惠的存在啊。

姜白出了個點子：“你可以再去商城裏重新換一個外表，大一點。”

零零聽到這話, 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脯。

十分贊同：“有道理。”

姜白：“……”不是, 你理解成什麽了？！

我的意思是你年紀大一點, 這樣開車才符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啊！

結果當天晚上, 姜白聽到隔壁傳來激烈的掙紮聲音。

姜白戳戳正在給呱呱喂奶的姜湛：“這是世界意志用強了嗎？”

姜湛沉默不語, 半晌後一臉菜色, 說：“你那個系統對世界意志用強了。”

姜白：“……？”

姜白被勾起了好奇心, 但這會兒也不好打擾隔壁，畢竟是人家世界意志和零零之間的事情。

結果才過了不到十分鐘，姜湛的房門就被敲響。

姜白過去開了門, 看到一個零零依然是早上的模樣，但裙子已經換了……換了一身大概是睡袍的蕾絲花邊裙子。

可就算是這樣寬松的小裙子，都遮擋不住零零那……呼之欲出的胸脯。

姜白本來低頭看着她，現如今眼神都不敢往零零那邊瞥。

零零卻仿佛絲毫感受不到，撲過來就找姜白要抱抱。

就在姜白很快要被零零抱住的時候，姜湛單手抱着呱呱，單手把零零推出門。

門外世界意志一臉焦急，臉色是姜白從沒見過的潮紅與害羞。

姜白：“！！！”

姜白就這麽看着世界意志把零零帶回了隔壁。

接下來倒是再沒有聽到任何聲響。

第二天零零沒穿自己的Lolita裙子，依然是那件睡袍，不過裏面倒是穿了件打底，只露出白嫩的脖頸。

姜白說：“怎麽不換你的衣服？”

零零一臉的心疼：“壞了。”

姜白：“？”

零零說：“我昨天覺得你說得十分有道理，就去兌換了豐胸套餐。”

說到這裏，零零眼淚就下來了，“兌換的時候我還穿着那條裙子，結果……硬生生的把裙子給撐破了！”

姜白：“……三無産品。”

零零眸中含淚，搖了搖頭：“至少還保修着呢，的，我就讓他們去給我修補好。”

姜白說：“哦，這樣啊。”好像一萬個積分也不怎麽虧了。

姜白趁着姜湛和世界意志還在談話，她湊近零零。

正準備說：“我的意思不是你把胸……”變大……

結果背對着姜白的姜湛背後仿佛裝了雷達探測儀一般，在姜白剛剛湊近的時候，他就轉過頭來。

沉聲吩咐：“白白，過來坐。”

姜白：“……”

姜白帶着零零坐過去，結果姜湛嫌棄的看着零零。

零零只能委屈巴巴的躲在世界意志身後。

世界意志本來還想跟姜湛叫板，可一想到姜宅這麽多好吃的。

他自己也慫了，只能握着零零的手以示安慰。

姜白不知道姜湛跟世界意志說什麽，她問：“我們過來不會打擾你們嗎？”

姜湛搖搖頭，“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罷了。”

這麽一說，姜白倒是想起來上輩子直到死都沒見到過姜湛……

姜湛說他公司有事情，自己當時還信了。

現在看來，好像根本就不是這樣。

吃完飯後，姜白終于趁着姜湛上樓給呱呱換尿布的時候，湊近零零說了自己原本的打算。

零零聽完後‘啊’了一聲，然後低頭看看自己的胸脯……

沒忍住又想哭：“白白你怎麽不早說，我這樣子快要被沉死了！我這就去換！”

姜白：“……”你哪裏有被沉死哦，分明看起來很是享受啊。

零零一走，客廳裏只剩下埋頭喝旺仔牛奶的世界意志。

姜白突然開口：“世界意志，我可以這麽叫你嗎？”

世界意志把一罐奶吸得刺啦直響。

仿佛很想不通這奶怎麽這麽快就沒了。

他終于舍得放下旺仔牛奶，擡頭看着姜白。

“可以，你說。”

姜白好歹也算救了世界意志，要不然姜湛那個世界崩壞，世界意志面臨的最後一步就是消弭。

故此，世界意志對姜白還是很和藹的。

但他這個人獨來獨往慣了，對一般人根本不會搭理。

就算你主動找他說話，他聽到了也會假裝沒聽見。

像上次剛進門那會兒，世界意志知道保镖們對他造不成任何實質性傷害，縱然這些人再怎麽阻攔他，他也是一概不做搭理。

可說話的對象是姜白，世界意志甚至放下了自己心心念念的旺仔牛奶。

“我不會問你跟姜湛的交易，畢竟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

姜白說，“我只想知道，姜湛上輩子是怎麽死的？”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世界意志再隐瞞下去就有點不近人情。

他擡眼看着樓梯口，仿佛含害怕姜湛知道。

姜白：“……如果麻煩的話也可以不說。”

世界意志開了口，聲音跟他外表一樣，文俊秀氣：“不麻煩，只是最好別讓別讓姜湛抓包了我們。”

“趁着他現在沒下來，我趕緊說一下——姜湛上輩子在你死之前就決定好了要來到這個世界，放棄那個世界的一切。”

“不過你放心，他死的時候完全沒有痛覺，很安詳。”

說完這些後，世界意志突然閉嘴，緘默不言。

連很喜歡的旺仔牛奶都沒喝了。

姜白還以為姜湛來了，把人給吓成這樣。

結果一轉頭——

呵！

一個身高大概一米六三左右的女人，風情萬種的站在樓梯口。

穿着旗袍，腿細胸……大，旗袍開口到大腿根，露出白的發光的大腿。

姜白想，要不是知道001可以随便的變身，她簡直都要以為姜湛在金屋藏嬌了。

零零給姜白抛了個媚眼，倒是沒去看已經看呆了的世界意志。

這……大概叫欲擒故縱。

當天，零零才開始和世界意志度起了真正的蜜月。

事後零零揉着腰過來跟姜白哭着說：“想想我們當時找錯路在火車頂上扒着吹冷風的苦難，我就覺得現在的我特別幸福！”

姜白咳嗽兩聲，應和道：“對，你現在特別幸福。”

零零說：“昨晚好累哦，我好餓，想吃麻辣燙。”

姜白：“……”你當我不想吃嗎？

零零說：“我們去吃麻辣燙，偷偷的，不讓姜湛知……啊，姜湛你什麽時候來的，我和白白正在說麻辣燙是個很不好的食物呢。”

姜白：“……”呵呵。

果然一扭頭就看到姜湛抱着呱呱下樓來。

姜湛說：“大概就在你說你想吃麻辣燙的時候我下來的。”

零零蹲到牆角畫圈圈了，看他的模樣，大概要長蘑菇了。

姜湛把呱呱遞給姜白，呱呱看到媽媽後很開心的直接撲進姜白懷裏，熟門熟路的找奶喝。

姜白：“……你已經是個斷了母乳的孩子了，不能撒嬌。”

姜湛聞言倒是一笑，說：“這兩個不速之客什麽時候走？”

姜白：“……”不速之客，這是什麽形容詞？

姜白把奶瓶塞給呱呱，說：“我不知道，零零說度蜜月結束後就走。”

畢竟他們系統雖然傍上了打款，但還是要工作的啊。

假期結束肯定就要走了。

姜湛突然開始磨牙：“你知道他們假期有多久嗎？”

姜白突然有了一個不好的預感。

“多久？”

姜湛咬着牙：“以現實正常世界的世界流速來算，他們的假期足足有三百年！”

姜白：“……”這是什麽神仙系統哦。

姜湛又問：“我們就然他們這麽白吃白喝？”

姜白：“……不能。”三百年欸。

零零抖抖耳朵，顯然聽到了這句話。

她委屈巴巴的說：“我們不白吃白喝，我們也可以帶你們去想去的地方……”

姜湛反問：“扒火車？”

零零說：“不、不是這個世界，是回去世界意志的那個世界，白白有很多朋友的那個世界。”

姜白聽到這句話都微微一怔。

原來世界意志還有這個能力啊。

零零悄咪咪拿了一罐旺仔牛奶：“一頓麻辣燙換異世界豪華旅游套餐，換不換？”

☆、第 98 章

因為穿書世界和現實世界有三十倍的流速, 姜湛和姜白給呱呱喂完奶，哄他睡着後，立刻決定去穿書世界旅游十五個小時。

雖然有保姆在，但姜白和姜湛還是習慣自己去照顧呱呱。

這次能把呱呱托付給保姆半個小時，已經十分……大方了。

幾乎就在姜白和姜湛牽起手, 剛想着要穿越的時候。

姜白就感覺身體仿佛被水包裹着, 微微有些壓力, 但不值一提。

與此同時, 姜白的眼睛卻什麽都看不到了。

等光明重新出現在她的眼底，姜白只覺得這裏的場景十分眼熟。

——慶大，數學系。

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教授穿着黑色衣服，急匆匆的出門, 卻又不知道想到什麽，或者忘記掉什麽，站在原地不動了。

姜白想起零零對自己說的話——

“穿書世界中, 你的親人們或多或少已經忘記掉你的存在, 你只能重新用陌生人的身份出現在他們生活裏。”

姜白想到了在大學期間一直很照顧自己的傅萌, 還有高中三年的同桌何雨檬……

還有葉家父母, 劉曉紅, 張大夫等等很多人, 姜白其實也很想他們。

姜白說：“好, 我知道了，我就回去看看他們。”

“他們能過得好，我就心滿意足。”

零零吃着麻辣燙, 花椒和辣椒面的辛辣不斷地從嗓子眼兒冒出來。

她也覺得十分心滿意足。

姜白擡眼看着天，烏雲很快就覆蓋過來，看起來一會兒就要有暴雨。

她和姜湛走近，關切地問道：“老先生，您怎麽一個人在這裏，我們送您回家。”

夏老看着姜白的容貌，只覺得十分眼熟，但到底是什麽時候見到過，他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可就是因為這份熟悉，夏老才沒有拒人于千裏之外。

夏老說：“不用啦，今天是除夕，學校裏都沒幾個人，我記得我出門有事情，可出了門卻又不要要做什麽，只能來到學校看看還有沒有文件需要整理。”

姜白攙扶着夏老，就跟上輩子一模一樣。

夏老起初還有點不自然，但很快就習慣，熟悉的感覺愈發強烈。

除夕……

不就是她上輩子出車禍的時間嗎？

姜白想，大概是出了車禍根本就沒救回來，所以這天也就是她的忌日了。

姜白看了眼周圍的布置，慶大校園的景象依然熟悉，看起來應該是她死後前幾年。

姜白這會兒總算明白零零在她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姜白起初有點難過，現如今看着夏老一大把年紀，步履蹒跚，還不讓人接送，在除夕這個喜慶的日子裏穿着一身黑……

要不是她和姜湛出現的巧，夏老大概就要被雨淋着了。

——這麽一想，世界意志這麽做倒是一個無比正确的選擇。

畢竟姜湛惦記她十年這種事，真的不要再發生在其他人身上了。

姜湛一般出門都有車子代步，但這會兒他跟姜白一窮二白，只有自己穿越過來了。

身上甚至連零錢都沒有。

也不能打車，只能把夏老扶着走回家。

幸好夏老家裏距離慶大不遠，學校給他們這些老教授們每個都安排了距離學校很近的公寓。

姜白和姜湛剛把夏老扶着走到公寓樓下，瓢潑大雨應聲而下。

這會兒師母也急匆匆下樓，手裏還拿着一把雨傘。

看到夏老安然無恙的站在樓下，師母這才放下心來。

嘴裏卻忍不住念叨：“你個老頭子，早上也不知道什麽事情，非要這麽穿出門，雨傘也不知道拿……”

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老頭子身邊站了倆人，郎才女貌，十分登對。

師母心想，這肯定是老頭子的學生了。

但師母又覺得頗為奇怪，畢竟如果真的是老頭子學生的話，相貌這麽出衆，她應該認識才對啊。

哪像現在，什麽印象都沒有。

姜白笑着說：“我們在慶大校園裏遇到了這位老先生，雨天路滑，我們就把老先生送了回來。”

“也不多做叨擾，我們這就走。”

說着，姜白和姜湛走進了雨幕。

師母追出來，想把傘給這兩人，可他們卻對小區裏的地形十分眼熟，一會兒就看不到人影了。

雨越來愈大，師母也只能退回去。

想要拉着老頭子上樓，結果老頭子居然站在原地，仔細一看，老頭子居然哭了。

師母當下就驚呆了，他們家老頭子別看是個書生，但很少哭的。

當年文/革的時候被大俠牛棚，都沒掉一滴眼淚。

上次看到老頭子掉眼淚，還是在老頭子一個天分很好的學生去世那會兒……

結果，這次又見到老頭子掉眼淚了。

等等，她剛剛想到了什麽，這人年紀大了，怎麽才剛說完就忘掉了，而且還怎麽都想不起來。

——那個學生天分怎麽來着？

真的一丁點都想不起來了。

師母好不容易拽着老頭子的手進了電梯，說：“怎麽又哭了？”

老頭子沒說話，但神色依然悲傷，回去後，老頭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翻箱倒櫃。

甚至把十幾年前的奧數題都翻出來了……

老頭子翻出了一個名字——姜白。

可姜白分明死了十幾年了，他為什麽下意識地以為這個人就是姜白呢？

夏老忘記了重生而來的姜白，但卻依然記得第一世的姜白。

師母端着一碗餃子到老頭子的房間，看到老頭子不哭了，卻對着一沓泛黃的試卷發呆。

師母放下碗，湊過去看了一眼，這份試卷上的字跡清秀，不過可能因為時間久了，所以有些暈染。

但絲毫不影響書寫人的風骨。

師母把老頭子扶起來：“該吃飯了，一會兒孩子們就來拜年，一個老頭子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夏老坐在椅子上，咬了一口餃子。

皮兒薄而勁到，餃子餡兒是蓮藕和肉，脆生生的，一口咬下去，滿嘴的汁水，蓮藕的津甜中帶着肉的鮮氣，別提多好吃了。

可夏老只吃了一個就放下。

他說：“剛剛那倆孩子沒問我住在那裏，直接就把我送進來了。”

——那兩人肯定認識他！

只可惜他記性不好，居然忘記了這倆孩子姓甚名誰。

師母心大，安慰道：“你怎麽還想着這件事呢，我就說他們肯定都是你的學生。”

“不過老頭子一年教那麽多學生，忘掉幾個也是正常，別瞎想，學生能記得你咱們也該開心。”

夏老摘下老花鏡，他想，不應該這樣的，他應該要記住這兩個人的。

只可惜記憶力空蕩蕩，真的什麽都不剩下了。

姜湛脫下外套罩在姜白頭頂，他随身也沒有帶零錢的習慣，更何況最近一直都在家裏，兜裏不裝錢。

再說了，現實世界的銀行卡，在這裏估計也沒多大用啊。

姜白覺得這麽淋雨不成，而且這雨居然還越下越大了。

姜白在商城中找啊找，終于找到了合适的物件——

【隐形雨衣鬥篷，讓雨絲毫不沾身。所需積分5】

姜白毫不猶豫地換了兩個，自己跟姜湛穿上去後，這衣服自然而然的就消失看不見了。

但外面的雨就算再大，也不會淋在自己和姜湛甚上。

幸好現在是除夕，外面街道上沒什麽人。

要不然別人看見他們行走在雨裏，而這些雨滴卻在即将落到他們身上之前就消散開來，一定會以為自己眼睛有問題。

沒有了雨的幹擾，姜白和姜湛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到了葉家所在的四合院。

這會兒葉家父母哭完，也不知道自己剛剛為什麽難過。

不過，哭了後，心情倒像是豁然開朗。

姜白跟姜湛躲在牆角聽着——

姜白說：“我媽好像又懷孕了。”

葉家即将迎來新生命了。

就在姜白和姜湛即将要走的時候，傅萌過來拜年了。

按理說走親戚拜年應該在大年初一後，但若是一家人的話，除夕就得聚在一起。

傅萌帶着父母過來，說：“我們家裏人口也不錯，想着大家聚在一起快樂，于是就不請自來了……”

葉夫人說：“這簡直太好了，我們正愁餃子包的多了呢。”

葉媽媽說：“對了，傅川呢？他身體應該好多了。”

傅家父母嘆了口氣。

傅萌開口解釋：“我哥一個同學今天的……忌日，他去給她掃墓了。”

姜白和姜湛聽到這話，兩人對視一眼，眼眸中有着震驚。

姜白握着姜湛的手都在抖。

她說：“傅川……記得我嗎？”

姜湛也不知道結果，姜湛把她抱在懷裏：“我知道墓地在哪兒，我們去看看。”

姜白點頭，于是兩人就這麽悄悄的走了。

既然他們生活的都很好，那就不要打擾了。

畢竟自己只是一個過客，而且……已經過去了。

過了會兒傅萌出門，看到牆角一片濕漉漉中有兩坨是幹着的。

仿佛有人曾經在這裏站過。

傅萌心底驀然出現一個很熟悉的名字，那個人她一定很熟悉——

可她就是叫不出口。

說不出來。

又過了兩秒，內心空空蕩蕩，什麽都沒有了。

墓地太遠，姜湛拉着姜白去羅躍家裏要了兩百塊錢。

羅躍一邊給錢一邊說：“我為什麽要給你錢啊，為什麽你一找我要錢，我就難過的想哭啊……”

羅躍的母親看着羅躍拉着一個男人的手嚎啕大哭，嘴巴張大，被兒子震驚了。

——難道這就是兒子這麽多年不娶妻的理由嗎？

姜湛沒說話。拿了錢就準備走。

一走，卻沒走成，低頭一看，原來羅躍拽着他的袖子……

羅躍的媽媽看到這一幕，簡直覺得辣眼睛。

畢竟兒子五大三粗，居然卻小姑娘作态的拉另一個男人的袖子。

到底是良知的喪失還是道德的淪喪？！

姜湛用眼神無聲地問：“還有事嗎？”

羅躍擦了一把眼淚：“……兩百夠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墨血池花花花花大大的地雷~破費了QAQ麽麽噠~

二更

晚安鴨！

明天放傅川番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