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後死亡,會怎麽樣?]

[任務完成後可滞留世界,直至原身死亡,死亡後直接返回意識空間,無損害。]

不是很奇怪嗎?明明只是對自身的束縛,卻心甘情願地遵守。所謂的道德,到底是什麽樣虛無缥缈的東西。不能理解,卻本能地想要遵守。沒錯的,說出的謊言已經無法收回,那麽就要去贖罪。修一就是這麽定義[平凡]的,平凡的生活,平凡的價值觀。

龍之介套上拖鞋,随手取過牆邊倚靠着的拐杖,艱難地挪出了房間。因為前天的未遠川事件,醫院裏顯然非常繁忙,醫生護士匆忙來往,根本沒什麽人注意這樣一個身着病號服的青年。他悄悄溜進了貨運電梯。

真是,從沒想到這一天會來得這麽輕而易舉啊。本來躺在病床上就可以解決的任務,卻還是任性地來了這裏。龍之介不由慶幸,醫院的床頭櫃上還放着自己的錢包。

雖說導購小姐的眼神很奇怪,但他也沒時間顧及那麽多了。總算換了身像樣的大衣,扔掉拐杖,他把長柄傘靠在桌邊,坐在咖啡店裏,觀望外邊的情況。已經失去知覺的手感覺不到透過瓷杯傳來的溫暖,這具身體,已經廢了。

為了做好戰鬥的一切準備,韋伯天還未亮就起床坐上了地鐵。從深山町前往市區,早上便開始進行購物。

百貨商場的戶外區域,睡袋和保溫用品。Rider的游戲機。藥房的營養劑與暖爐。購買這些基礎用品,真是有損魔術師的顏面。

韋伯對于自己生于現在的這個時代深深地感覺到郁悶,真是生不逢時啊,要是自己生長在一個對魔術充滿敬佩和恐懼的時代該多好啊。為什麽自己要生在這樣一個暖爐只要四百日元的不知生活艱辛的年代呢

龍之介此時就坐在百貨商場對面的咖啡廳裏,啜幾口根本嘗不出味道的飲品,注視那少年在攤位間兜兜轉轉。自己,到底是堕落到什麽地步,才會去騙這樣的小孩子啊?挫敗地嘆了口氣,招呼侍者前來結賬,他全然忘記了穿越前自己也只不過是個高中生而已。

艱難地拖着身體走向街道,自動門外的冷風讓他狠狠打了個激靈。這樣的天氣非要從病床上起來,真是自虐。他暗暗唾棄自己。強打起精神,扣上兜帽,勉強遮住鮮豔的發色,不急不緩地向韋伯的方向走去。

[警報:敵方陣營Rider伊斯坎達爾,禦主韋伯·維爾維特,處于危險範圍內。]

戴着兜帽,長柄傘尖拄地,就算可疑,也總比一身病號服好得多。韋伯一門心思埋怨着現如今魔術師的處境,放松了警戒。至于征服王,根本就不了解現世人正常的穿着風格,沒感覺到一絲惡意,也就不出聲警告。

龍之介做出一副檢驗貨品的樣子,慢慢向韋伯靠近。明明只是二流魔術師毫無戰鬥意識,破綻百出的身影,但由于靈體化Rider的存在,也變得格外棘手起來。

挑挑揀揀,随手買了把小刀,眼角餘光中,韋伯好像是挑完了東西,準備結賬。每一步都倍加小心,總算是磨蹭到了他身邊。

動如脫兔,估計形容的就是龍之介。熟撚無比地大喊着“佐為君”,幾乎是飛撲到韋伯身邊。與此同時,暗藏的刀刃抵上了韋伯的脖子:“噓。”示意韋伯閉嘴,威脅地壓了壓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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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人看來,不過是普通的老友重逢,但當事人之間卻暗流湧動。兜帽脫落,橙發在晨光照耀下格外耀眼。韋伯幾乎是立刻僵住了:“雨生龍之介?”

是他。Rider暗恨大意,卻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即便是他,魔力耗盡的現在,也不能保證一定能及時救下禦主,只能等待一個時機,只要敵人的一點點松懈,就足夠了。

其實Rider主從的擔心全是多餘,這一下動作,幾乎耗盡了龍之介全身的力氣,只能勉強靠挂在韋伯身上的手支撐身體。

強制性地摟着韋伯的肩,向商場外走去,拐進暗巷。原身作為殺人鬼,對繁華街區中的隐蔽地點了若指掌。

“我的确是殺人鬼,”龍之介站定,橫在韋伯頸間的小刀仍然不肯放下,“最喜歡做的事情大概就是虐殺小孩和女生了。”語氣平靜地就像在說晚飯想吃什麽一樣。

韋伯看着眼前的青年,明明被刀具指着,卻不知為何感受不到一點恐懼。是因為Rider在旁邊嗎?心底稍稍安定下來。

“雨生龍之介,是把殺戮當做藝術創作了的。連理性的認知都無法做到,又怎麽能理解生命的真正意義?讓人意識到死亡的全部與真相,即便是在痛苦中也不要緊。垂死與死亡的過程,越是漫長的話,不就越逼真,越有教育意義嗎?那一瞬間,犧牲者所有的情感,無論是恐懼,茫然還是憤恨,統統被抽幹,不就像是人一生的縮影嗎?”

明明是連串的反問,他的語氣卻單調無趣,就像在敘述別人的故事與觀點。但他偏偏就是雨生龍之介本人:“所以就這麽開始狩獵了,你們一開始去的工房,也确實都是我的作品。”

“是殺人鬼沒錯。”重複強調着,不知道是要說服他人,還是催眠自己。只是個殺人犯,現在自己只是作為龍之介在說話。這樣的話,欺詐帶來的負罪感就會減輕了吧。

“那現在來找我們,是想要什麽?”Rider在一旁現出實體,魁梧的身材只是站着就很有威懾力。

“還能做什麽?”龍之介歪歪頭,很不解的樣子,“當然是,殺人。”場地都安排好了,難得一遇的機會,當然要做回本職呀。

韋伯渾身一僵,感覺到半邊肩膀上重量又加大了。冰涼的手臂環着自己的脖子,加上從未挪開的刀刃,他有一種被毒蛇盯上的錯覺。這樣近的距離,Rider能救得了自己嗎?

“好不容易才能溜出來找到你的呢,”龍之介慢慢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韋伯身上,幸而他極其瘦弱,才沒有讓韋伯的負擔太過沉重。站都站不穩,努力讓聲音不顫抖,就已經是極限了。

Rider已經按上了劍柄,剛才還一點都沒感覺到的惡意,現在已經濃郁得幾乎成了實質。如果龍之介有一點動作,這把劍刺穿的,就會是他的心髒。

“噓。”維持着挂在韋伯身上的姿勢,龍之介豎起左手食指,做了個噤聲的手勢,“Rider,把劍放下。”威脅地壓了壓刀刃,卻小心控制着力道,沒劃出傷口。

Rider依舊緊盯着龍之介,握劍的手卻慢慢松開,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滔天怒意。禦主被一個普通人劫持,實在是莫大的恥辱。三人僵持着,誰也不能先動。直到——

[提示: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生存至遠坂時臣死亡,獎勵:無,是否立即脫離世界?]

[否。]龍之介突然笑了出來,在韋伯的恐懼與Rider的憤怒中大聲笑着。眼淚滑落。

“對不起。”他止住笑,輕聲說。韋伯猛地回頭,不顧脖子被小刀劃出傷口,不敢置信地看着龍之介。是自己的幻聽?

怔愣間,雪亮的刀光閃過,鮮血四濺。Rider長劍出鞘,卻遲遲未能出手。韋伯渾身染血,臉上卻沒一絲痛苦之色。橙發青年向後倒下,胸口插着那把小刀。這畫面就像是被定格,時間的流逝也不那麽重要了。

[宿主死亡,立即返回意識空間。]

成功了。哪怕是離開,也要選擇拉龍之介一起死亡。要是留下一個殺人鬼在冬木繼續作案,那就是自己的不對了。這份禮物,是致歉。韋伯君,你聽到我的道歉了嗎?

對不起,從一開始,就是欺騙。

覓食與初遇

[選定世界:東京喰種,傳送完畢。]

修一睜開眼睛的時候,就覺得有什麽不對。月黑風高,陰暗小巷,腳邊躺着一個昏迷的女人,這種犯案現場的即視感!

[系統,這次我的身份是?還有現在的時間點是在什麽時候?]千萬不要再是什麽變态殺人狂,他嘆口氣,上個世界簡直就是自虐式地演戲。為什麽就不能像那個No.8墨瀾一樣當些正派人物啊。

[宿主身份:無名喰種。劇情進度:笛口涼子已死,白鴿到達20區展開調查。主線任務:存活至金木白發,獎勵:無,失敗懲罰:抹殺。支線任務:亞門真心的眼淚,獎勵:任意庫因克,失敗懲罰:無。]

無名喰種,修一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天,上個世界好歹還有個名字,這次直接變成了炮灰。就像那種小說裏“某某高手一揮雲袖,某幫派倒了一地”那一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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