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章節

好像體會到墨瀾那種手握力量,肆無忌憚的愉悅感了。

依舊是沉默着,也沒意識到黑暗中修一是否能看見,墨瀾微微颔首,抱着人往外走去。

連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

士郎和凜互相攙扶着進入客廳的時候,才覺得形式不對。

遠坂府中一片漆黑,并不像有人在的樣子,但是眼尖的遠坂凜發現一向緊鎖的客卧房門敞開着,還在微微顫動。鼻尖有不弱的血腥味萦繞不去。

“誰?”敵在暗,他們在明,只能厲聲喝問,根本沒有期待得到回答,但偏偏,他們的敵人就是這麽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

什麽都看不見,只能借着從落地窗那裏透進的月光隐約看見家具的大概位置。

“本王——等你們很久了。”熟悉的嘲諷聲從背光的沙發那裏傳來,帶着一絲沙啞低沉,雖然聽起來比從前虛弱些,但還是讓兩人渾身僵直。

“Archer?”士郎最先反應過來,将凜護在身後,手上勉強幻化出幹将莫邪,一臉警惕地盯着聲源。

明明已經受了這麽重的傷,為什麽還會出現在這裏?而且英靈衛宮為什麽會臨陣反水,反而去救Archer?士郎已經是強弩之末,凜的魔力也所剩無幾,要是在這裏開戰,贏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對方已經傷成能聽得出虛弱的程度,一搏之下,還有希望,只是不知道最有威脅的英靈衛宮又在哪裏?

燈光驟然亮起,一時間無論是士郎還是凜都無法好好睜眼看清情況。

直到眼睛稍微适應了這樣的強光,他們才真正覺得整個世界都變得玄幻了起來。

#三觀盡碎#

“怎麽了?燈光太厲害了嗎?”墨瀾收回觸碰開關的手,随即發現懷裏的人雙眼眯起,精神恹恹的。略有些擔憂地低下頭,鼻尖被金發觸碰得有些瘙癢,但并不想挪開。

絲毫沒意識到,他的舉動在士郎與凜眼中是多麽驚悚。

而且誰能來告訴他們,為什麽一向不可一世的金閃閃會躺在英靈衛宮懷裏,還一點都沒有抗拒的意思?

“沒有。”修一又微微将雙眼睜大了些,試圖避免被瞌睡奪取意識,右肩創口處有些發癢,可能是傷口正在愈合結痂的緣故,懶洋洋地應了一聲,眸光流轉,掃過門口僵立的兩人。

“Archer!”士郎壓低重心,刀刃橫在身前,擺出防守的姿勢,雙眼緊緊鎖定了吉爾伽美什。雖然不知道事情為何會發展成這樣,他覺得罪魁禍首一定是這個滿心惡念的王者。

畢竟Emiya可是未來的自己,他心懷正義,也是親身理解了的。

所以說不定是王之寶庫裏有什麽奇怪的寶物,才能控制Emiya為Archer所用,士郎越想越有可能。

#少年,腦洞太大,得治#

“什麽事?”但是士郎卻沒料到,冷聲回答的竟然會是Emiya。墨瀾幫修一攏了攏身上的毯子,不滿于士郎再次打擾,幹脆自己出聲應答。

畢竟這裏的Archer可不止一個呢。

“想要對抗本王,你們還差得遠,”修一不滿地伸手扯了扯遮住他半張臉的毯子,露出惡質的笑容,但是搭配上先前被墨瀾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只能說是動人心弦。

說出來的話卻完全能讓人消了那種心思。

“去找誰幫忙比較好呢,嗯?”尾音微微上挑,修一拍開墨瀾想要幫他再裹上毯子的手,微微撐起身子,上半身前傾,蛇瞳鎖住士郎身後遠坂凜的眸子,“時臣死的時候,與你的表情也差不了多少了。”

少女緊握拳頭,仇恨毫不掩飾地往王者那邊傾瀉。

愉悅的笑聲在房內回響,黃金色漣漪在空中震顫兩下,慢慢顯現。士郎緊繃身體,但并不是武器從中探頭,反而是兩個金色的小瓶子掉落下來,被墨瀾握在手中。

“本王要休息了,你們滾吧。”修一接過瓶子,斜睨了呆怔的少年少女一眼,嗤笑着趕人,惡趣味享受夠了,他可沒有再和這兩個小孩子打打鬧鬧的精力。

“所以要找誰來殺死本王,想好了再來啊!”

士郎帶着凜狼狽地站在寒風肆虐的冬木市街道上,慢慢往自己家走去,但是伴随着思路漸漸展開,愁眉苦臉的神情很快就散去,反而帶上些許喜色。

“凜,魔術師協會,就是你說的那個時鐘塔——”

“管不管違規的英靈?”

比起他們被凍到跳腳,鸠占鵲巢還心安理得的二人就舒心得多,任勞任怨地放好熱水,墨瀾堅持把修一抱進浴室。

蒸汽升騰下,連對面的人都看不太清楚,本來就昏昏欲睡的修一在熱氣中更加難以保持清醒。墨瀾強迫自己不去看靠在他身上,眼神迷離的人,專心用手試探着水溫。

事實上,以英靈Archer的“千裏眼”保有技能,連修一撲閃抖動的睫毛上到底沾染了幾滴水珠,墨瀾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不知道是因為溫度還是其他什麽原因,他的臉越來越紅。

“唔……”修一伸手捋了把因為蒸汽而已經變得濕漉漉的頭發,無意識地發出些聲響,摸索到了墨瀾的衣角,輕輕拉拽,“你出去——”

墨瀾有些不解地回頭,卻差點被眼前的風景吓得一頭栽進浴缸裏。

修一身上的毯子早就掉落在地,白色的T恤沾了水,幾乎是透明的,風光一覽無餘。方才留下的吻痕甚至還沒完全消去,豔紅色與青紫在白皙皮膚上格外妖異惑人。

只覺得有什麽熱流在腦海中炸開,墨瀾的喘息都重了幾分,當下顧不得修一到底能不能照顧好自己的問題,奪門而出,開門時還一個趔趄,幾乎跌倒。

出了浴室,被冬季的寒冷再次攥取,他才冷靜下來。坐在沙發上,目光卻止不住地頻頻飄向浴室。淅淅瀝瀝的水聲以英靈的聽力實在是很明顯。

他這樣只是擔心修一會一不小心出事而已,把腦子裏的畫面狠狠甩開,不易察覺的紅色在古銅色皮膚上漸漸暈染開來。抱頭痛苦地呻·吟一聲,完全忘不掉了,怎麽辦?

啧,還是好痛。修一趴在浴缸裏,懶懶散散地擦洗着身上的血跡,白皙的皮膚在大力搓揉下泛起紅色,泡在熱水中微微有些刺痛。擡起手,打量着手背上鮮紅的令咒。

思路漸漸發散開去,要召喚個什麽從者才好呢?唔,如果是個騎士就好了,就像以前遇到的那個Lancer一樣——不對,思路怎麽又拐到墨瀾那裏去了?

“那就召喚迪盧木多好了,”迷迷糊糊地輕聲嘟囔,單手撐着浴缸的邊沿站了起來,倚在浴室帶涼意的瓷磚牆上,身子向前探出,想要抓住浴巾。

但就在此時,左手背上忽然一陣刺痛,修一一個激靈,睡意都被驅散了大半,忘記腳下是濕滑的地面,輕輕驚呼一聲,就要向前栽倒。

墨瀾全副心神就放在浴室裏的動靜上,水聲靜止不一會兒,就傳來修一的驚呼,當即顧不上別的,直接踹開了浴室房門。

在修一做好了與地面親密接觸的準備時,卻忽然被人攬進懷裏,緊接着一條浴巾就裹在了身上,擡頭看見墨瀾藏在白色發絲中微紅的耳根,竟輕笑出聲。

被這個小插曲打斷的修一再次低頭确認手上發燙的鮮紅令咒,墨瀾順着他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修一手上怎麽會有令咒?來不及細想,本就因為擠了兩人而顯得太過狹窄的浴室有了第三個身影。

“迪盧木多·奧迪那,順應召喚而來,在此次聖杯戰争中以Lancer的職介現身,請問您……”年輕的騎士半跪于地,獻上最高的效忠禮節,但卻猛然發現周圍的氣氛好像不是那麽愉快。

驚愕地擡起頭,騎士的話語都哽在喉頭,說不下去。

“你——”熟悉的金發身影就在面前,但不複當初的狂傲,算得上是依靠在背後男子的懷裏,打量着自己。真難以相信那位王者會有這樣脆弱的時候,手背上的鮮紅令咒說明了自己的禦主正是昔日的敵人。

徹骨的仇恨遮蔽了騎士的雙眼,又在一瞬間褪下。金色的眸子不再清澈,甚至染上了血紅的邊緣。

第四次聖杯戰争的記憶并沒有被抹去,現在的迪盧木多,可是随時都會背叛他痛恨的主君的、被扭曲黑暗侵染了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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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那個漆黑陰暗的空間,中心蠕動的、發出微弱紅光的生物體也不再掩蓋自己,污穢惡心。銀發紅眸的紫衣女孩斜倚在蠕動的肉塊上,輕輕出聲。

“王,您預料得沒錯。”

金發王者的右邊袖子空空蕩蕩,但一點也沒阻了他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左手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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