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章節

一個算是配得上他此世之惡身份的表情,惡意地笑着。

“以令咒之名,”在所有人能反應得過來之前,令咒的巨大魔力就流通起來,“Lancer,把這幾位朋友請進來說話吧。”

刀刃形狀的令咒其中一條失去效用,褪掉顏色,只餘輕淺的紅痕殘留。

迪盧木多怎麽也沒有想到中招的竟然會是自己,只能在令咒催促下上前一步,詢問:“幾位願意移步麽?”不再受到黑泥影響的騎士已經恢複原貌,雖然還心有不甘,卻沒了濫殺無辜的欲望。

“……好。”沒有想象中的戰鬥,在力量碾壓之下,所有的反抗都是無效的了。

于是迪盧木多就領着他們往遠坂宅邸走去。

說起來,這還是遠坂凜的本家吧?為什麽現在他們會變成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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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和平氛圍。

“很苦惱啊。”修一輕輕将手裏的茶盞放在桌上,舒适地往沙發上一靠,雙臂搭在靠背上,與方才的守禮判若兩人。

瓷器與桌面清脆的相擊聲,将平靜的氣氛再度緊繃起來。

Rider看似很随意地坐着,但事實上這是最利于保護韋伯的位置,也方便他随機應變。士郎身上的刻印根本沒一刻是熄滅的,凜不顧風度地将一只手置于風衣口袋裏,握緊寶石。

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不按常理出牌的此世之惡身上,卻沒等到下文。

墨瀾無奈地輕聲提醒道:“不要捉弄人了。”看見這具身體的“過去”在那裏坐立不安,他也很有心理壓力。

“這是個無聊的世界。”于是修一一臉嚴肅地蓋棺定論。

這種說法,讓在場者捏了把汗,因為無趣所以就想毀滅——可千萬不要是這樣啊。

“所以,”修一慢吞吞地接了下去,故意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然後道,“我們來點集體活動吧。”

什麽?自開戰以來一直試圖保持撲克臉的韋伯在這一刻瞬間破功。無論僞裝得多麽完好,他也始終是那個心懷夢想的普通人而已。此世之惡的集體活動,如果不是大屠殺就謝天謝地了吧?

“什麽活動?”士郎的聲音略有些顫抖,好像還沒從剛才的沖擊中緩過勁來,但努力迎上那雙似笑非笑的猩紅眸子,勇敢應答。如果拒絕的話,根本就不知道這個邪神會做出什麽事來!

衛宮切嗣犧牲少數,成就多數人的思想還是在養子身上有些體現的。無論是什麽,為了“人類的幸福”,他都該做得出來。

“透露了,那就不夠有趣了嘛,”故作神秘地豎起食指放在唇邊,壓低聲音,“明天早晨,就在這裏彙合,你們覺得如何呢?”

沒有拒絕的餘地。

“如果不來的話——”在他們強撐着起身告辭的時候,修一微笑着提醒,“心情不好的我可就用EA解悶了。”

對界寶具的美麗煙火,大概是可以毀掉不少東西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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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坂府邸的大門被阖上的一瞬間,修一就毫無形象地癱坐在了沙發上,頤指氣使道:“我餓了。”

一直站在沙發旁邊的迪盧木多像活見鬼一樣看着這破壞形象的舉動,然後更加驚悚地看着墨瀾果真毫不含糊地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進廚房。

他一瞬間有些感覺,就好像,那位高傲的金發王者從未離開,但不一樣的,現在坐在這裏的難道不是此世之惡嗎?

不一樣的自稱,不一樣的氣勢,但就好像相處了那麽久一樣,理所當然地對對方提着要求,氣氛和諧融洽得連自己這個名義上的正統騎士都無法擠進去。

等到簡單的幾道菜擺上,修一抓起筷子大快朵頤時,他看着“此世之惡”稱得上心滿意足的神情,才有勇氣慢慢挪到餐桌旁邊,提出自己的疑問。

“安哥拉殿?請問您——請問明天的活動到底是什麽呢?”用上了對主君的敬稱,騎士可以算是小心翼翼地發問了。

本來想問的是安哥拉與英靈Emiya的關系,但總覺得這麽私人的問題如果提出,說不定會惹惱喜怒無常的那人,所以幹脆就話鋒一轉,改問明日的行程。

“請等到明天再說吧。”墨瀾端着碗從廚房出來,解掉頗為可笑的圍裙,微笑着替修一回答。

出游與承諾

“……你确定嗎?”

“混蛋,下手輕點——”

“遵,命。”

迪盧木多表示他什麽都沒聽見,嗯,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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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昨日一模一樣的格局,只除了從落地窗裏透入的光。夕陽餘晖變成了清晨朝霞。

Rider、韋伯、士郎與凜。

墨瀾與迪盧木多。

坐在沙發上相顧無言。

“那個……請問Avenger他?”凜終于頂着所有人的視線開口詢問,順便換了個姿勢,努力使自己坐得更舒服些。已經這樣約莫有一個小時了,雙腿都麻木起來。

迪盧木多一怔,騎士的天職使他完全無法不對女性的問話做出應答,但是這種事要怎麽開口才好?求助地看向墨瀾,希望能至少找個像樣的理由糊弄過去吧。

已經見識到Emiya的毒舌以及颠倒黑白功力了嘛,Lancer。

“還在卧室。”墨瀾倒是沒有忽視騎士的求助目光,回答得幹脆坦蕩,“昨天晚上太過勞累。”

勞累——是什麽鬼!

迪盧木多想到了一些奇怪而又哲學的東西。

其他人則表示完全無法理解,那樣随便地使用EA,居然還會有能讓他勞累的事情麽?

所以他們到底是為什麽要在天還不亮的時候就跑到遠坂宅邸來?凜頗為怨念地想到用魔術也只能勉強掩蓋的黑眼圈。昨天晚上因為過于擔憂Avenger根本沒有人入睡,最後幹脆徹夜讨論戰略。

幸而有所收獲。

身為“魔神”的安哥拉,并非沒有弱點,雖然計劃成功的幾率渺茫,但至少也是一個保障。

“——都好早啊。”樓梯上響起輕微的吱呀聲,慵懶的話語幾乎是與少年同一時間出現在客廳裏。睡眼迷蒙,看得出來是匆忙間随意套上的白色襯衣,領子還沒有好好整理過,袖口也亂得可以。

墨瀾起身,自覺地從廚房裏端出已經煎好了的、還冒着熱氣的雞蛋培根。

在餐桌邊上坐下,修一握住刀叉,任由墨瀾幫自己整理衣服,手不斷地動作着,将食物塞進嘴裏。

完全被無視掉了啊,遠坂小姐與她的同伴們。

整棟宅子裏只有餐具與盤子間極其細微的摩擦聲時斷時續,或許還得算上幾位“客人”們從修一下樓時就不自覺地加重了的喘息聲,面對強敵實在太過緊張。

“強敵”卻始終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的意思,甚至連在他身邊拉開椅子坐下的墨瀾都沒有理會,自顧自地吃着早餐。這種詭異至極的沉默直到修一用餐完畢,放下手中的餐巾才算結束。

好像突然看見了客廳裏的衆人,訝異地重複了一遍方才已經說過的話,只是這一次變成了問句:“都這麽早麽?”絲毫沒意識到純然無辜的眼神放在此世之惡身上有多麽違和,起身向大門走去。

墨瀾歉意地朝衆人笑笑,幫修一披上風衣,解釋道:“既然已經都到齊了,那就出門吧。”

白發棕膚的高挑男子,與金發紅眸的少年,這樣的組合确實很搶眼。迪盧木多迫于淚痣的原因選擇了靈體化,但是一路上被圍觀的次數實在是有增無減。

想象中此世之惡因為不堪其擾而大開殺戒的情景并未出現,少年順從地讓墨瀾為他戴上風衣的兜帽,然後只是散發出一點點的惡意。

想要靠近的人群就散去了。這是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總覺得這裏有什麽讓人不舒服的、甚至是危險的氣息。

“Avenger,你打算去哪裏啊?”Rider大大咧咧地加快腳步,跟上修一,開口詢問,他開始覺得安哥拉·曼紐并非完全說不通話的極惡之存在。

回應他的是遞到眼前的一疊門票。

“冬、木、市、游、樂、園?”一字一頓地念出紙上的字,Rider覺得有些應對不暇。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是全部湊到一起,為什麽就這麽難以理解?

韋伯和士郎對視一眼,互相都辨識出了眼中的擔憂。

游樂園裏什麽樣的人最多呢?

得到的結論是孩子,不懂得規避危險的無辜孩子。

那麽作戰就不能像原來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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