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軍營特訓

相對婁霄的失落，飛機上的莫蓠卻是一陣輕松。做為特種兵，與死人打交道是家常便飯，如同流水線工人産出的是一件件機器或商品，作家産出的是一部部著作與文章，而他們産出的是一具具屍體。這次終于不用再見完一個死人離開，不管是戰友還是敵人。

兩年前，莫蓠就已經從前線戰場退出，成為特種軍官學校的唯一女教官，訓練新兵。因為某非洲國家的內亂問題，原來的教官齊輝，被秘密派往前線，暗中平定友好國家的戰争，扶助其發展，是C國不能在明面上擺出來的邦交政策。

而此時，正逢新兵入營的特殊時期，這個空缺必須有人補上，作戰經驗與教練經驗同樣豐富的莫蓠是最佳人選。成為教官，是上級的旨意，還是莫謙軍對于她的特有保護，出去走了一圈，莫蓠終于發現自己與現代社會的格格不入。

那種唯地位，權利，金錢至上的價值觀，是與她從小接受的團隊，責任，使命感是完全不同的範疇，如同兩條不該有交集的平行線，一旦破壞平衡，就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直升機經過兩個小時飛行，到達目的地。不是任何軍事學校，而是C國最南邊的一個原始森林，沒有校舍，也沒有高牆。除了高高的原始大樹及密集的灌木，并是在空曠的平地上搭出三個綠色大蓬，分別用于學生宿舍，考官宿舍及夥房。

莫蓠下飛機後，眼睛微眯，打量着這即熟悉，又陌生的地方。二十年前，她也是這樣被帶到這個地方，參加魔鬼周的入門訓。今天故地生游，她搖身一變成了魔鬼女教頭。

臨時營地一共住了二十個人，除了五個掌管夥食與醫務的後勤人員，便是連莫蓠在內的三個教官，及十二個由各院派遣，經過嚴格選拔，審核後，留下來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八到十八歲的年紀，雖然經過嚴格的訓練，是個小戰士了，但心智上還是孩子，沒有見過鮮血的雙眼，堅毅中透着澄清。

莫蓠在與方成，左正兩名男教官在營帳內進行銜接和訓練布署，兩個25歲的男人，因為長年的戰場磨煉，都顯得目光如炬，氣場犀利。

其中，方成說道：“莫教官，要不接下來，你負責營地裏兩個女娃的培訓，那十個男孩子交給我們。”

左正也附和着點點頭，看來，兩人在莫蓠來之前，已經私下協議好了。可莫蓠并末接腔，只是坐在辦公桌前，拿着這十二個孩子的檔案，仔細地研究起來。

等待的時間特別久，兩位坐在好面前的男教官都有點尴尬地互看了一眼。然後，莫蓠才緩緩擡頭，說道：“上了戰場，敵人會管你是男是女嗎？女兵如果被俘虜，下場只會比男兵慘上百倍。”

這話，使兩位男教官不由地一陣汗顏，他們差點忘記了，莫蓠當年參加這樣魔鬼周考驗時，比他們更小。他們敬佩她，以她馬首是瞻，并不是因為她的年紀稍長或官銜更大，而是她的能力與實力令人嘆服，他們不僅是上下級，也是戰友，在危難一刻，值得性命相托的朋友。

戰場之上，他們彼此信賴，怎麽她出去獨自執行了一趟任務，兩人都不由地憐香惜玉起來。 兩人不再廢話，站直身體，行了個軍禮，表示絕對的服從。

考場之外，一群孩子因為環境的新奇和探索研究的本能，雖然沒有叽叽喳喳地聊開，但隊形已經松散，個個眼睛左顧右盼。

見三人一出來，立馬調整好隊形，一字排開。莫蓠在他們面前來回地走，暗自滿意地點點頭，不愧是各部挑出來的精英，軍姿都非常标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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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我已經看過你們所有人的資料和檔案！”莫蓠舉了舉自己手上的那一疊資料文件，每個學員臉上都露出了驕傲的神情。

是的，這些是他們的榮譽，每一步都浸透着他們的汗水和曾經付出的努力，可接下來，莫蓠掏出打火機，将手上的資料與撲克牌一樣地擰成一個扇形，然後，面不改色地點燃。

“而這些，在我這都是狗屁。現在，在我的地盤，你們得聽我的。”将手上燃燒着的簡歷扔在地上，随着風，火勢猛烈到不消片刻，并将紙張化為灰燼。

其中，兩個些脆弱點的女學員已經淚流滿面，而男學員則敢怒不敢言地注視着她。突然，隊伍裏一個如同殺鴨般地聲音，喊道：“報告！”

“講！”莫蓠跺到這個少年跟前，十七八歲的年紀，身高已經遠遠超過她。畢竟末成年，骨架發育還不夠成熟，再加上高強度的訓練，顯得比較瘦削，面龐俊秀，眼神中透露着與年紀不符的自負。只要假以時日，必然也是一等一的猛将。

“我覺得，我們不需要一個女人，來訓練我們該怎麽做，女人，天生就是弱者！需要被我們男人保護。”少年不屑的語言和神情，剎那間，令莫蓠想到了第一次見面時的婁霄，她搖搖頭，怎麽會想到他。

對着面前的倨傲少年勾勾手指，少年一出列，兩人并擺弄出決鬥的架式，沒有多餘廢話。邊上的方成和左正兩名教官，互看一眼，眼波在空中交流，微微搖頭，有人要倒黴了。

果不其然，才是一眨眼的功夫，少年便被莫蓠壓制在身下，動彈不得，而他，沒有婁霄的好命，這不是松軟Ｑ彈的進口沙發墊，而是如假包換的砂坑地，被強力壓制，骨頭與砂粒的摩擦可不好受。

眼神中的不服被詫異替代，莫蓠才放開他，站起身來，拍拍手說道：“王凱磊，你連我也打不過，有什麽資格談保護女人。”

“我跟你學！”叫王凱磊的少年也站了起來，對着莫蓠低下高傲的頭顱。

莫蓠輕輕颔首，這個王凱磊，年紀不大，卻少年老成，立判高下後，表現冷靜，擁有超高的智商與情商：“如果你不能通過這周的考驗，便沒有資格跟我學習。”

“是！”王凱磊站直身體，行了個軍禮，望着那片原始森林，目光中自信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