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趙硯帶着吳思陽去了他們曾經住過的房子。

那年是趙硯大學的最後一年，開始忙着實習工作，已經從家裏搬了出來一個人生活。而那時吳思陽讀高三，嫌寝室裏太吵每晚都休息不好影響學習，想在學校附近租房子住。

而事情剛剛又是那麽巧，恰好趙硯獨居的房子裏吳思陽的高中不遠，徒步也僅有5分鐘的路程。于是吳思陽就住到了趙硯那裏，然後開始了每晚晚自習下課後還要繼續被趙硯□□一個小時數學跟英語的生活。

吳思陽不知道趙硯為什麽要帶他來這裏？難道是想故地重游一下來喚吅醒往日的美好回憶嗎？我呸！吳思陽在心裏狠狠地嫌棄着。

“雖然後來再也沒有來住過，但是一直舍不得賣掉這房子，就留了下來。”趙硯這麽跟他說道，“你以前住的房間還是原來那樣子，有興趣你可以去看看。”

吳思陽心裏有些動容但嘴上必須是一副不屑的樣子：“不必了，我只是想聽聽你要跟我分手的原因的。”

“唔……”趙硯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那我可真的說了？”

吳思陽點點頭。心想趙硯這麽一副為難要不要說的樣子，難道是自己是有什麽逆天的壞毛病嗎？

“因為，你不思進取。”

趙硯說完這句話之後就沒有了後文。吳思陽以為他是還要繼續說下去的，但是一直沒有聽到趙硯繼續，看了一眼趙硯發現對方也沒有要繼續說的打算，他就忍不住開口問了：“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說完了。”

“等等。”吳思陽不能接受，“你再說一遍？你為什麽要跟我分手？”

“因為你不思進取。”

“……”吳思陽郁悶了，“你敷衍我吧你？這算什麽理由？”

趙硯嘆了口氣：“這是事實，不過也是三年前的想法了。你一直都是那樣，做事沒有什麽上進心，也沒什麽大的目标，我也不知道你這性格是好事還是壞事。”

這個吳思陽是知道的，趙硯那時好像就不是很喜歡他那種一直半調調的性格跟生活狀态，也跟他提過很多次，可是他就是一直都改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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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我挺不喜歡你這點的，可是你卻沒法改。我們認識這麽多年，在一起又那麽些年，你也從來不知道感恩，我對你好你也一直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從來都不客氣。”趙硯的嘴角泛起了一絲苦笑，“其實這并沒有什麽，只是那時我自己各方面的壓力很大，看到你又是那副樣子，就覺得你挺不體貼我的，感覺跟你交往是件很累人的事情，于是想跟你分開了。”

吳思陽這麽聽着又覺得不爽了。他竟然是為了這樣的理由被趙硯甩了？絕對不能接受啊！他腦子一熱站了起來：“就因為這樣你要跟我分手？分手之後了無音訊三年不見連半個字的解釋都沒有？你知道那段日子我怎麽過來的嗎？就因為，就因為……你竟然……”吳思陽感覺自己都快要說不下去了，“那現在也不用和好了，還和好做什麽！反正我性格就是這樣，這輩子都改不了了。你以後還是會覺得累還是會想離開我的！”

“你能不能講點道理？別老是這樣一點就炸的，都說了是過去的想法了。”面對吳思陽這個脾氣，趙硯說不出的無奈。

“你還覺得我不講道理了是吧？我哪裏不講道理了？”

趙硯：“……”

趙硯覺得再跟吳思陽多說也是浪費口舌，幹脆就直接把吳思陽拖了過來強行吻住了他。

吳思陽反抗無效，被親到快缺氧了趙硯才放開他。

趙硯看着吳思陽失去抵抗力的樣子，還笑了一下：“我就說要換個地方，這樣要是剛才在外面就告訴你了，你一生氣還不得逃得我抓都抓不到了？”

聽了趙硯的這話，吳思陽又想掙紮一下，但是被趙硯按住了：“別動了，讓我抱一會兒吧。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其實因為昨晚那個夢的緣故，吳思陽今天一天都已經是一種昏昏沉沉分不清現實跟夢境的狀态了。加上前不久他的狀态又是大吼大叫地激動過，現在冷靜下來了，那種腦袋昏昏沉沉的感覺好像又有些回來了，甚至還有些昏頭轉向的。

他雖然被趙硯這麽抱着，但是心裏卻很沒有真實感。

會不會他現在還是在做夢呢？會不會他還陷在昨晚的夢裏還沒有清醒過來呢？

吳思陽有些心痛地閉了閉眼睛，要是這是夢，醒過來的時候他應該會痛苦死吧。

隔天早上，吳思陽以一種十分痛苦的方式醒了過來。

昨晚他跟趙硯你一句我一句争執着，他也又是喊又是哭的，後來累了沒精力跟趙硯争了，竟然就被趙硯死死地壓在沙發上被迫做了一些沒羞沒臊的事情。

只是昨晚他們沒有去房間，估計那好久沒打掃的房間也不能睡人，就睡在沙發上過了一夜。

吳思陽記得自己是睡在沙發內側的，不對，他敢肯定，他絕對是睡在沙發內側的。但是早上他一轉身，就從沙發上摔到了地板上。

那一下可不是開玩笑的，吳思陽一下子就被摔醒了，疼得眼冒金星。而且那巨大的“咚”聲，也驚醒了還睡着的趙硯。

趙硯被吓了一大跳，立刻清醒了過來，伸手去撈吳思陽：“怎麽就掉下去了，沒摔疼吧？”

何止是摔疼了，簡直是毀滅性的疼。

吳思陽一時之間都沒能說出話來，過了好久推開趙硯摸着自己的手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一大早就跟趙硯光溜溜地肌膚相親，吳思陽還是覺得有些小尴尬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昨晚自己怎麽就這麽沒出息地向趙硯妥協了，但是都已經做了，他也不想再就這事發表什麽其他看法了。

“啊！”吳思陽突然驚叫了一聲，“我手機呢！我昨晚沒回家！我媽肯定找我了！”

“沒事的，你吅媽知道你昨晚跟我在一起，不會擔心的。”

“……我媽知道？”

“嗯，我跟她說了，你晚上可能不回家了。”

“……”吳思陽無語，“這麽說，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

趙硯立刻裝出一副我什麽都不知道只是四處看風景的樣子。

吳思陽：“……”

吳思陽進去自己以前住過的房間，看到裏面的樣子果然是跟自己以前住的時候那樣不差分毫。當時的部分教科書，課外書，還有一些雜碎的物品都整整齊齊的擺放着，只是染上了一層薄薄的灰塵。

趙硯站在他身後，正開了一瓶飲料喝着，也遞給了吳思陽一瓶：“渴不渴？要不喝一點？”

吳思陽接過飲料，但是目光還是在這個房間裏流連着。他曾經在這個房間裏待過了整個高三最辛苦最努力的那段日子，盡管三年多沒來了，但是舊地重走，看到哪個地方都能清晰地回想起來以前在這裏發生過的事情。

看着吳思陽帶着很多情緒的眼神，趙硯問道：“感覺怎麽樣？”

吳思陽臉上挂着的笑容看上去還是挺滿意的，但是很快就消了下去。

他轉頭對趙硯說道：“趙硯，我承認我心裏有你，我也的确還放不下你。但是這并不代表我一定要再答應跟你在一起。”吳思陽的語氣裏帶着從來沒有過的沉重，“三年多了，整整三年多了。我怎麽還知道，現在的你還是不是當初那個能夠讓我不顧一切想要在一起的你？”

“好吧，你放心，我會向你證明的。”趙硯回答他的時候帶着自信，但說得更像是一種承諾，“我會給你看，你愛的，還是那個一如既往愛着你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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