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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只需要一個平常的眼神，一句簡單的話，那顆深埋在心底的情種便會萌發。

從那晚之後，趙睿哲就真的陷入了無盡的深淵，對袁皓的感覺也不單單只是利益關系。從未品嘗過愛情果實的他，也有了想要體會那味道的想法。

“誠誠？怎麽樣想我了嗎？”

在卧室裏跟司誠打電話，成了袁皓每天都必做的事。

每到這時，趙睿哲則扮演起了小偷的角色，蹑手蹑腳的走到袁皓的門前偷聽着門內的動靜。

“過幾個月我就可以回去了，這段時間我爸沒去找你吧。”

不管袁皓說些什麽內容，只要是聽到與司誠有關的內容，趙睿哲的雙手都會像八爪魚捕獵一樣，十根指頭都死死的嵌在衣角上，就連嘴角發出的“吱吱”聲也很尖銳。

自己喜歡的人，已經成為了別人的枕邊人。人世間最痛苦的事莫過于此。

在平常人心裏，一般都會選擇退出，讓喜歡的人幸福。但趙睿哲卻是那種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性子，假如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他便會親手毀了它。

雖然袁皓現在已經是那放在高處的糖，但趙睿哲還是想要做出最後的努力，伸手去觸碰不屬于他的愛情。

這次，趙睿哲不再選擇站在門外偷聽，而是想要去告白，告訴袁皓自己心裏的真實想法。

“噔噔噔！”

多次的偷聽，趙睿哲早就把司誠和袁皓的話題聽的爛熟。無非都是些“我愛你”“最近怎麽樣”“工作順不順心”的話，而這一次，趙睿哲卻主動敲了袁皓的門，打破了這偷聽的和諧。

“正在打電話，有事一會說！”

門內袁皓不耐煩的吼道。聽慣了大呼小叫的趙睿哲早就習以為常，他沒有離去反倒違抗了袁皓的命令，主動扭動着門把手。

“我是想跟你說…”

趙睿哲還是滿臉的笑容，那偷聽者的猥瑣似乎從來不曾在他的臉上出現。

趙睿哲的突然闖入讓袁皓感到詫異，他二話不說便匆忙挂斷了電話。

“你TM聽不懂人話？還敢闖進來！”

看着袁皓從瞳孔裏吐露出的憤怒，趙睿哲沒有絲毫的恐懼，就連臉上的表情還是跟剛進門時的一樣。

袁皓這種面怒心不怒的樣子，趙睿哲見的不少，基本上每次都是袁皓假裝發怒，目的只是為了吓走自己。這樣的伎倆，趙睿哲經歷多了也就不再恐懼了。

“我想告訴你件事，所以我不想等。”

趙睿哲淡定的神情讓袁皓頓時來的興致，平常他大吼一聲周圍的人都個個噤若寒蟬，而現在他的吼叫聲卻因為趙睿哲的“一件事”而不起作用，這樣的“事”的确讓袁皓很有興趣。

“說說看。”

袁皓靠在床頭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道。

已經入了冬，窗外也都飄起的大雪，嚴寒的溫度也讓樹木都失去了生機，向來懼怕寒冷的袁皓卻讓屋內保持着春季才有的溫度。在這樣溫暖的屋子裏，袁皓也只穿着單薄的春裝。

腹部那八塊肌肉的輪廓，還有那露在外面的人魚線。站在門口的趙睿哲的眼光都停留在袁皓下盤的□□上，思想也都不知YY了多少遍。

“我想…我想…”

畢竟沒有告白的經驗，趙睿哲也不知道應該怎樣開口，雖然心裏的想法已經足夠的明确，但言語卻總是組織不好。

一秒，兩秒…時間在一點點的流逝，而趙睿哲依然重複着那句“我想…”。他堅定的表情和那結巴的語言形成的強烈對比不禁讓袁皓發笑。

“哈哈！你是不是想我勸告王夢瑤不要再喜歡你？”

袁皓笑着對趙睿哲說道，手指也不停的在床頭櫃放着的玻璃杯沿上游走。

“誠誠幾天前都告訴我了，雖然他想讓你接受，但是我不這麽認為。”

趙睿哲到嘴邊的話就這麽再一次被扼殺在咽喉，眼睛上開着的心靈之窗也就此關閉。

趙睿哲還是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僵硬。

看到他這樣，袁皓端起杯子将裏面盛滿的液體一飲而盡，然後又繼續說道。

“誠誠一直讓我勸你，讓你接受她…”

“司誠還真是好啊…”

趙睿哲苦笑道。

“是吧，他就是心地太善良了。”

趙睿哲的一句“贊美”又給了袁皓可以嘚瑟的資本，此時袁皓恨不得再給趙睿哲講半個小時的“司誠愛人史”。

“但是我要跟你說的不是這件事。”

趙睿哲走到袁皓的床邊，慢慢的在床墊上印下自己的臀印。

“那是哪件？”

袁皓饒有興致的說道。

“我喜…”

“哦對！誠誠剛才還讓我給王夢瑤打個電話來着！”

袁皓再一次打斷了趙睿哲嘴裏那句未說完的話。

“我再打個電話，如果不重要的話，等我打完電話再說。”

說着，袁皓便又拿起的身旁的手機，敲擊着一個又一個的數字。

即使現在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但趙睿哲的臉上卻還是洋溢着笑臉。

此時的他的心裏已經把“司誠”兩個字拉入了黑名單，當聽到袁皓在跟王夢瑤的電話中再一次的提及“誠誠”時，他恨不得像手機360衛士一樣用螺旋刀刮花他的臉。

不過要成大器，必定不能拘小節。此時他只能表現的足夠淡定，盡可能在袁皓的心中留下些許好感，為下一次的告白做好準備…

趙睿哲沒有再說什麽便起身離開的房間，留袁皓一人在屋裏繼續着與王夢瑤的通話。

司誠不在袁皓的身邊，袁皓的衣服也就沒人去洗。但趙睿哲的出現卻給那些衣服一個繼續“活命”的機會。

自從對趙睿哲萌發好感的同時，他也擔任起了司誠的職務，為袁皓清洗衣服、打掃房間。他的能力雖然不及司誠好，但他還是希望他做的這些事可以感動袁皓，讓他的心裏為自己留下一個位置。

“你，死定了…”

衛生間裏，趙睿哲一邊搓洗着袁皓換下的襯衫一邊自言自語道。

在房間裏的袁皓聽不到趙睿哲低聲的抱怨，但遠在大洋彼岸的司誠卻因為這抱怨打了一個噴嚏…

又是一個小直男變彎的例子。不過，趙睿哲也算不上是完全彎的，畢竟他還沒有經歷過那些“痛并快樂”的事情…

美國這種開放的國家，可是什麽千奇百怪的東西都有。想在一個城市裏找到一個只有漢子才許進入，并且只允許兩個漢子開房的地方也不難。

趙睿哲只知道自己對袁皓有喜歡的感覺，卻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同性戀，懵懂的他需要一個人去開導，不，他是需要一堆人去開導…

“你說的那個威廉靠譜嗎？他真的願意出資？”

“那當然，我騙你幹嘛。”

趙睿哲輕輕的抿着杯中的咖啡說道。

“記住要準時到，他可不喜歡跟遲到的人合作。”

“好吧，那我明天就出發。”

說完袁皓便轉身上樓開始準備出差時用的衣服。

袁皓口中的威廉就是前兩天趙睿哲給他介紹的一個合作夥伴，當然這次主動為袁皓拉關系自然不止是為了讓袁皓早些根基穩固，更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出門的機會…

“嗯，好。”

聽着身後袁皓上樓時的腳步聲，趙睿哲只是微微揚起的嘴角，便又繼續品味着咖啡那香濃的味道。

第二天一早，定的鬧鐘還沒有開始吵鬧，趙睿哲便以開始在樓下忙活着早餐。

“要不要吃點？我特地為你做的早餐。”

看着餐桌上盤裏的面包片還有那兩個煎的白嫩白嫩的雞蛋，袁皓狐疑的看着趙睿哲道。

“不對勁啊？你會這麽好？給我做早餐？不會有毒吧。”

“滾犢子！怕有毒就別吃！老子好不容易做的。”

趙睿哲拿着鐵鏟揮舞道，上面沾着的油星都在空中劃出一個個優美的弧線。

“切！老子吃毒奶粉長大的！還會怕你這點毒？”

說着，袁皓便拿起一片面包塞到了嘴裏。

“怎麽樣？好吃吧？”

“嗯…還行…”

嘴被面包塞的滿滿的袁皓卻還是可以說出一句話，雖然有些模糊，但趙睿哲卻聽得一清二楚。

“跟你家誠誠比起來，誰做的好吃？”

難道聽到袁皓的一句贊美，趙睿哲再一次得意忘形，企圖去挑戰袁皓心中那個專屬于司誠的寶座。

“你做的沒他好吃。”

袁皓輕描淡寫的回了一句。

明明知道自己會難過卻一定要聽到結果，明明知道自己不如別人卻還要親耳聽到別人的否定…這就是每個人的劣根性…

趙睿哲強忍着心裏的憤怒，盡力的抿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好吧。”

他手中的鏟子在黑色的鐵板上不斷的刻着，金屬摩擦的聲音也顯得那麽刺耳。

“我走了，在家注意點安全，別光顧着跟王夢瑤聊天，到時候家裏遭賊了都不知道！”

王夢瑤的恢複能力雖然沒有那麽強大，但還是保持着和趙睿哲的朋友關系，雖然當不了情侶，但是能做朋友對她來說也算是一點慰藉。

趙睿哲也就只當這是無關痛癢的一件小事，對待王夢瑤也還是像以前那樣。這樣的朋友關系，他也能欣然接受。

“知道了，該滾哪滾哪去！”

話音還沒落，身後的關門聲就替代了他的“告別”。屋子裏只剩下趙睿哲還有那一桌子沒有怎麽動的早飯…

沒有了袁皓在家的束縛，他也可以在晚上出去，去外面“學習”男人間的愛情。

走在路上，他還是很注意隐藏自己的臉，畢竟他爸還沒有去找毛爺爺，路上說不定哪個地方就會出現他的眼線，所以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這所城市趙睿哲已經呆了好幾年了，每條街道甚至是每條地下道他都了如指掌，所以要找到群男雲集的地方，在他看來也算不上難事。

一條又一條街道，一個又一個轉角，趙睿哲始終沒有擡頭，只是默默的看着地面走向目的地。漆黑的深夜就是他最好的掩護。

“噔噔噔！”

站在門外，趙睿哲輕輕的在那扇緊閉的鐵門上叩擊着指關節，而他的頭依然不肯擡起。

“嘎”

門打開的同時，一個彪形大漢也同時出現在趙睿哲眼前。他看着趙睿哲垂下的頭微微一笑，便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将他攏入門內的世界。

門內外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世界，門外還是一片黑夜的沉寂，而門內卻是一片歌舞升平的男人天堂。

幾乎每個人的身體都只有一條內褲的掩蓋，身體的其他地方全都暴露在彌漫着酒精氣味的空氣中。

“Hey！boy！”

趙睿哲剛進門便有人過來跟他搭讪。

那男人的個頭要比他高許多，身材也很魁梧，看起來就像是美國白人版的魯智深。

雖然有膽子到gay吧，但他卻不敢像其他的人那樣開放，即使那人的手在他的身上游走，褪去他一件又一件的外衣，他依然保持着以往的淡定。

看到這陌生的面孔，每個只身于舞池的人都朝他走了過來，輪流展現着自己傲人的身材。

曾經看到過袁皓的身材，此時又有這麽多人對他獻媚，腹部那一塊塊的肌肉都誘惑着他的靈魂，下半身那一根根長棍也在挑戰着他的下限。

從小到大，趙睿哲已經受夠了他父親對他的嚴苛，思想上雖然已經形成了思維定式，對是非都有了正确的判斷。但此刻，面對着一個個半裸男，他還是選擇了叛逆…

“你們能告訴我男人間的愛是什麽樣的嗎？”

亞洲男生的面孔下，竟能說出一口流利的英文。那些男人都吃了一驚，看他的眼神也越來越詭異…

“你想知道嗎？我們可以告訴你啊~”

其中一個男人把手搭在趙睿哲的肩上，雙唇也湊在趙睿哲的耳邊，輕輕的吹着混合着煙草和酒精的熱氣。

“那是什麽樣的？”

趙睿哲扭看着身邊的這個男人說道。

身邊的那群男人，一個又一個的把手放在趙睿哲的身上，來回撫摸着被衣服掩蓋的軀體。

“這種東西，就像酒一樣美妙，當你感受它的時候，既會因為它的烈性而感到頭痛，也會因為它的味道感到銷魂…”

說着，那男人便拿起一杯啤酒送到趙睿哲的嘴邊。

淡黃色的液體就像是撒旦的□□，當純潔的天使觸及的瞬間，也就淪為了撒旦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