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法會之行 等過幾天我再來看看,要是能……

第二日清晨,尚清剛起床,趙管家顫巍巍來報,說外面有人找他救命。

趙管家也是慘,今早還沒起床的時候,就有人上門來了,他出去一看,好家夥,青雲市半個上流社會都等在周家門口!

而且這一個個的還既熱情又客氣,只一個勁兒的說找他們家少爺。

趙管家既不敢得罪這些家主夫人,又不敢打擾自家少爺睡覺,急得在院子裏團團轉,一早上流了三斤汗。

現在尚清終于醒了,他倒騰着小碎步就來禀告了。

尚清略微一思索倒是明白了,只怕是昨天參加辛家宴會的那些人。

他從桌子上拿出一沓符箓,“一張十萬賣給他們,每人限三張。你跟他們說,帶一個月煞氣全消,以後只要多做善事,辛家的事不會對他們有任何影響。”

趙管家接了符箓,誠惶誠恐退出去,越發好奇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看上去,他們少爺好像一個晚上征服了整個青雲市?

守在外面的那些上流人士,見只有趙管家出來,紛紛遺憾嘆氣。符當然也是要買的,但他們最終的目的還是想結交一下這個年輕有為的玄術士。要是以後再遇到這種事,也不會悄無聲息就被人給算計了。

說起來,周家這個私生子他們以前也是有所耳聞,聽說周家辛辛苦苦把人找回來,結果這人不但從小長在窮鄉僻壤,回來後還只知道畫符算卦,一副江湖騙子的模樣。

那個時候,他們背地裏可沒少笑話周正良。青雲市首富又怎麽樣,還不是養不出好兒子來!

他們哪裏能想到,有一天還要靠人家救命呢!

唉,想起來就臉疼。

都怪辛成那老匹夫!

在場衆人互相眼神示意,決定回去之後就加快侵吞辛家的步伐。甭管天涼不涼,先讓辛家破産再說!

可以說,經此一役,尚清在整個青雲市名聲大噪,想要找他看風水算命的富商豪紳們絡繹不絕。哪怕是他的一張符,都能引起一陣哄搶。

當然了,這些都是後話。現在尚清正吃着早餐,手機裏就發來一條條的轉賬信息。幾乎每條都是三十萬,這些人可能是錢多的沒處花,聽到每人限購三張,就覺得買一張吃虧了似的。

尚清琢磨了一下,穿越到現在賺的錢也不少了,就找游明池打聽了一個靠譜的慈善機構,捐了一半出去。

這些都做完,正好到了上學的時候,他拎着王媽給做的小零食去了學校。

羅老師休養了這一陣子,終于能來上課了,一些什麽都不知道的同學也放下心。

怎麽說呢,羅老師雖然很嚴厲,但這畢竟高中,學生們都大了,也知道她是為自己好。羅老師很少請這麽長時間的假,他們正經挺擔心的。

不過這種擔心只持續到第一節 課,羅老師拿着數學試卷進來為止。

淦!竟然一回來就考試!完全沒有準備!

羅老師看着下面孩子們哭喪的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她偶爾也會逗逗這些孩子們。這次考試其實不會算成績,但她是不會提前說的。

好容易考完試,尚清三人總算能聚在一起說說話。游子鳴指着孟懷的鞋面問,“小孟,你鞋上那個白色的是什麽,配飾嗎?”

孟懷嘆口氣,“這是戴孝,我們老家的傳統。老家的一個表姐去世了,我小時候還在她家裏住過一段時間呢,要戴半個月的孝。”

游子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這個,沒見過,你別介意啊!”

孟懷瞪他一眼,兄弟之間說什麽呢!

游子鳴嘿嘿一笑,又看尚清,“這樣的話,咱們下周末去雲華觀參加那個什麽法會,小孟是不是就不能去了。”

尚清點頭,“道觀雖然是修行之地,但外面總有孤魂野鬼窺伺,最好還是別去了。”

孟懷自己也搖頭,“我媽也說,這段時間讓我別亂走,說是戴孝的人身上都有晦氣什麽的。”

尚清拍拍他肩膀,“這段時間早點回家,晚上少出來。”

孟懷點頭。

時間到了晚自習。

孟懷其實和尚清一樣,也是本地人,只是在學校要了一間宿舍,偶爾住一下,平時都是走讀。

錦華高中有規定,走讀生不用上最後一節晚自習,所以下了第二節 晚自習孟懷就急忙忙和朋友們道別,抓緊時間往家趕。

小胖子別的不行,就有一點,十分聽話,尚清和老媽都讓他晚上早點回家,他一分一秒都不敢耽擱。

現在才八點多,路上行人不少,孟懷騎着單車順着人行道往家走,就聽到前面被風吹來一陣陣孩子的哭聲,哭得還挺慘,直打嘔。聽着年齡也不大,是清脆的童音。

他正琢磨呢,單車拐了一個彎,就看見路邊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仰着臉嚎啕大哭,手裏還拿着一個芭比娃娃。

孟懷四周看了看,沒發現有大人在,“小朋友,你爸媽呢?”

小女孩哭聲小了,抽抽噎噎道:“我不知道,爸爸媽媽不見了……”

孟懷無語,這裏是一條步行商業街,再前面是一條小吃街,現在正是火熱的時候,人擠人的。估計是這倒黴孩子的父母擠來擠去,把孩子給擠丢了。

心這麽大,也不知道回來找一找。

他嘆口氣,“小朋友你別哭了,跟哥哥去找警察叔叔吧,咱們讓警察叔叔給你找爸媽。”

小女孩乖乖點頭,“好,謝謝哥哥~”

孟懷将她抱上車,推着車子往前走。這條路他熟,前面不到兩百米就有一個派出所的執勤點,把人送到那裏就行。

小女孩乖巧地依偎在他懷裏,雪白的小臉上還挂着淚珠。手裏的芭比娃娃眼睛一眨一眨……

&&&

尚清在睡夢中被手機鈴聲吵醒,一看來電顯示,游子鳴。

他倒是沒有起床氣,但鑒于平時脾氣就不大好,因而接了電話就是一句:“找爸爸什麽事?”

游子鳴急得不行,“小孟丢了!剛才他媽媽給我電話,說是他到現在都沒回家,可他離開學校的時候才八點多!”

尚清一下子清醒過來,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二點了,立刻道:“等我。”

他趕到學校旁邊的商業街,游子鳴正在安慰一個圓臉的阿姨,看長相就是孟懷的母親,還有一個女警在旁邊陪着。

孟阿姨一見尚清就撲上來,“你是尚清吧?孟懷經常說你很厲害,是個大師,你能不能幫我算算孟懷在哪裏?”

旁邊女警趕忙扶住她,又好氣又好笑,“大姐,我都說了,我的同事們正在查監控,很快就能有消息了,迷信不可取啊!”

她看了眼尚清,心中了然,怕是男孩子們開玩笑的話這個大姐當真了,別說沒有這麽年輕的大師,就是她抓過的那些裝大師的騙子,都少有這麽年輕的。

游子鳴也是急得一個頭兩個大,“怎麽樣啊尚清,你能找到小孟嗎?”

尚清沒說話,直接拿出卦盤。

卦盤上的奧特曼依然很滑稽,但現在可沒有人在意這一點。指針悠悠轉動,指向一個方向。

尚清松了口氣,“這邊。”說着當先追過去。

孟阿姨和游子鳴連忙跟上。

女警在後面叫了幾聲沒叫住,只好也跟上去,這麽晚了,兩個學生一個女人的別出了事。而且她心裏也疑惑,這條街上監控很完善,怎麽這麽長時間過去了,同事們還沒看完監控視頻呢?

尚清跟着羅盤一路穿過商業街,又橫跨了小吃街,最終來到一個垃圾處理處。現在這個時間正好是小吃街剛剛安靜下來的時候,攢了一天的垃圾都堆在這裏,味道可不怎麽好聞。

尚清環顧四周,“就在這裏,找人!”

游子鳴壓根連懷疑都沒懷疑,立刻上前一步,翻動臭氣熏天的垃圾。

孟阿姨遲疑片刻,也跟着找起來。

女警嘆了口氣,“大姐你慢着些,我幫你翻。”

尚清沒管別人,他能感受到一絲很微弱的陰氣,正是因為太微弱,反而不好找來源。想到這裏,他幹脆燒了一張尋蹤符。

符紙灼燒的味道夾雜着垃圾的臭氣,空氣越發引人作嘔,尚清順着尋蹤符的微弱軌跡翻開一個破了的塑料盆,動作一頓,“在這裏!”

“小孟!”

“懷懷!”

幾人同時撲上來,只見孟懷就縮在盆下,身上堆滿了垃圾,雙眼無神,直楞楞看着前方,嘴裏絮絮叨叨,“馬蘭開花二十一、二四二五六、二四二五七……”

孟阿姨一下子就不行了,嚎啕大哭,“懷懷你怎麽了!你看看媽媽啊懷懷……”

尚清倒是神色如常,“別緊張,他被迷住了,不嚴重。”說着從兜裏抽出一張符,往小胖子腦門兒上一貼,清叱一聲,“神清魂來!孟懷,還不快點回神?”

一道白光閃過,孟懷一個激靈,眼中恢複神采,一眼就看見了尚清。他別的還沒反應過來,撲到尚清身上就嘤嘤嘤,“太可怕了尚清!我玩了一晚上的跳皮筋!一晚上!我半年的運動量都消耗完了!”

尚清望天,用膝蓋把他頂出去,“離遠點,太臭了你。”

本想上前給好兄弟一個抱抱的游子鳴聞言倒退三步,還誇張的捏住了鼻子,“啊!真的好臭!”

孟懷自己聞了聞,瞬間臉色鐵青!這味兒,簡直比他三伏天悶在家裏三天不洗澡還連吃三頓臭豆腐還要純正!

好在別人嫌棄他,他媽媽應該不會,孟懷可憐兮兮擡頭,“我親愛的媽媽……”

孟阿姨下意識倒退一步,“呃……”

孟懷:……

幾人同時笑起來,笑過後,孟懷把今晚的事情一說,心裏還真是一陣後怕。

他帶着那小女孩走了之後,不僅沒找到警察叔叔,還被帶上了一條漆黑的小路。

後來他就神智不清了,迷迷糊糊中只記得有好幾個小孩兒,纏着他玩游戲,他就陪他們玩了一晚上的跳皮筋……

尚清無語道:“你也是運氣好,這幾個小鬼都沒什麽惡意,就是想找你玩兒。他們現在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等過幾天我再來看看,要是能碰到他們就送去投胎。”

小胖子狠狠握拳,“送去投胎!讓他們下輩子天天做數學題!玩什麽跳皮筋!”

幾人虛驚一場,人找到了什麽都好說,趕緊離開這臭烘烘的垃圾場回家洗澡睡覺了。

唯有女警小姐姐風中淩亂,什麽小鬼、什麽符,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啊……她是不是見證了什麽神奇的事情?

就在這時,她對講機響了,對面同事凝重道:“我們查看了所有監控,人進了商業街就不見了!所有監控都沒有他的蹤跡!我現在立刻找局長彙報,馬上派人地毯式搜索……”

“啊,那什麽……”小姐姐語氣虛弱,“人已經找到了,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而且已經回家了……他們委托我銷案……”

同事:???

小胖子這次受驚不小,晚上都不敢回家了,天天央求尚清一起住宿舍。還是後來尚清給他畫了個符帶上,這才安心。

這樣按部就班過了一周,周六那天,就是游子鳴和尚清約好的,去雲華觀參加法會的時候。

兩人同車出發。可惜尚清沒有提前算上一挂,否則他就知道了,這次法會之行,将有大事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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