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89天

實習期就快結束，夜月嘴上說無所謂在哪裏，心裏焦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斐密撥拉着他的雜亂的紅毛，拉伸好身體肌肉坐到位置上工作。

“那要是讓你留在這裏呢？”斐密偷偷瞧了他一眼。

過了會，夜月低着頭不敢擡頭看他的表情：“也不是不行，只是做久了覺得有點單調無聊。你沒覺得？”

斐密嘆了口氣，再一次用剛分揀過魂的手捋了捋頭發，有些不滿地皺了下眉說：“你才幹了多久就說這話，你們學校怎麽教育的。”

夜月懊悔的低頭閉了下眼，心裏想着：這下子又完了，我這嘴巴怎麽就這麽笨呢？

“不是的，師兄，可能是我修行不高，絕對沒有嫌棄這份工作的意思，真的沒有。”

斐密給了他一個斜眼，不屑的瞥了下嘴：“你說的也沒錯，我這工作時間長，工作的時候除了吃放上廁所，都沒有休息的時候。其實就算你想留下來也不太可能，其他部門比我這裏還缺人，所以你到時候應該會被分配到別的地方。”

聽了這些，夜月兩眼一亮，完全忘記了之前自己說的話，眨巴着眼說：“真的嗎？可是我都沒有去過其他部門，啊！對，在孟婆的藥房待過兩天。不過也沒學到什麽。……只要不要把我送回學校就好了。”

“不會的，只要你不出很嚴重的錯，都不會把你送回去的。對了，開始工作後你就正式入社會了，要不要換個新形象？”

“新形象？什麽意思？”

“比如換個發型啊。”斐密挑了挑眉，又一次摸着頭發。

從前面開始夜月就覺得很奇怪，師兄怎麽突然一直弄頭發，現在才明白他是有目的的，這下子必須得同意才是，畢竟已經得罪過人家了。

“哦？師兄這發型顏色是什麽時候弄的啊？顏色還很正。”

“去年和白無常一起弄的。”

“白無常？他現在的頭發不是原來就是白色的嗎？”

“他頭發一直都是黑色的，只是他為了配合他的名字改成的白色。”

“不是吧！？”夜月突然發現自己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因為一直以來在教科書裏的白無常被描寫的都是白色長發的，于是好奇地問：“那他之前原本和我們一樣都是黑色的咯？”

“沒錯，不過孟婆她的頭發真的是白色的，還有她那裏的小鬼頭發是綠色的，工作地點越底層頭發顏色越奇怪。”

“不是吧！？那在十八層的大樓裏豈不是可以看到五顏六色的小鬼們？”

“你去了那裏，你的注意力絕對不會在他們的頭發上的。”斐密陰森森地告誡他。吓的夜月心裏直打鼓。

“真的會有人被分到那裏工作？”夜月一直都記得教科書上寫的十八層地獄的樣子。

“你真的不知道新來的員工在實習期間要是沒有部門接收他，就會分到那裏工作的嗎？”斐密不可思議地說。

“……”夜月刷的一下臉都白了，磕磕絆絆地說：“我……不知道，沒……沒人說過這個事情啊。”

斐密突然覺得這個孩子很可憐，因為正常情況下學校都會說的。

“在來這裏實習前導師沒和你說過嗎？”

“會嗎？我記得那天我起晚了，等我到了集合點，同學們已經在車上等了我半個小時，一路上也沒有人和我提過這個。可是，既然都要到那裏工作，為什麽還把我們分到這裏實習呢？天啊！我不要！”

斐密一臉黑線，心想：那麽重要的時刻都能遲到，活該！

“所以你前面才那麽問我的？”夜月後悔的腸子都青了，富有穿透力的哀嚎聲從屏幕傳到了這三個閑人的耳朵裏。

“你們說讓他去哪裏比較好？”閻王躺在沙灘椅上，曬着陽光，吃着黑無常切的柑橘，面朝大海。

白無常連想都不想直接說|：“當然是到地獄工作室去啊，自己選的還能怎麽辦。”

黑無常蹲在潔白的沙灘上切着水果，說：“這件事還不能這麽快就下結論，畢竟學校那邊也有過錯，其他的學生都知道這個，所以每個人都很賣力的工作。這次的實習生20%的都有人收留，說明質量還是不錯的。”

“黑，你這話說的，20%也就三個人。再說其他的學生不都一樣是要被分到那裏去的，總不能他特殊吧。”

“行了，反正還有一天的時間，小白，你把各個部門的業績報表都拿過來給我看看再說。”

“您該不會真的要留着他吧？”白無常聽了嘴角都抽搐了。

“看看再說，沒真要留他。來，你也吃個，真的很甜。”閻王遞了個哈密瓜給他。

“您這是要收買我的意思嗎？不太好吧？”白無常一會看着閻王，一會盯着哈密瓜。

“拿着吃吧，真的很甜。”黑無常手裏拿着一塊青色的哈密瓜，已經吃了好幾口了。

“你什麽時候吃起來了？”白無常無言以對，只好恭恭敬敬地接過老板手裏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