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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三娘心裏一百個不樂意,也不能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不過,真不想回去,跟美皇叔吃飯的機會多難得啊!弄不好就能暧昧一下,暧昧着暧昧着,不就暧昧一塊兒去了嗎。
想到此,三娘有些不舍的瞅了朱晏一眼,守財眨了眨眼,真怕姑娘性子使上來,死頂着不回去,那可毀了,忙道:“舅老爺有要緊事交代,公子需快些家去才是。”
三娘被他掃了興,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滿的道:“知道了,催什麽催。”不情不願的站起來,跟朱晏道:“多謝王爺留飯,只家中有些急事,今日恐要辜負王爺好意了。”
三娘嘴裏說着,心裏那個遺憾就別提了,忽想出一個主意來,道:“不若改日我請王爺吃酒可好?”
朱晏也有些不舍,聽她這般說自是歡喜應道:“如此,愚兄就等着了。”
定了下回的約會,三娘這才去了,出了安記就見趕車的在外候着,神色焦急,仿佛天都要塌下來了一般,見了三娘,剛要喚姑娘,瞥見後頭的朱晏,臨時改了口:“呃,公子,請上車。”
三娘翻了個白眼,回過頭的一瞬,卻露出個大大的笑臉,對朱晏揮揮手上了車,直到車過了街口瞧不見影兒了,朱晏才回過神來,忍不住擡起手揮了揮,側過頭對福慶道:“這是什麽禮兒?”
福慶嘟囔道:“誰知道什麽禮兒,怪裏怪氣的。”總之,在福慶眼裏三娘一點兒好兒都沒有,朱晏卻想守財嘴裏的舅老爺莫非就是陳二喜,她是陳二喜的外甥兒,這倒說得過去。
提起陳二喜,朱晏忽的想起,自己倒是有些日子未進宮了,明兒進宮走一趟吧!雖說自己是個閑散王爺,到底是皇叔,南邊兒今年災鬧的大,怎麽也要走個過場才成,再說,還有太後呢,跟太後不過就是面兒上的事兒,可日子長了不去請安,也說不過去。想到此,便決定明兒進宮走一趟。
回過頭再說三娘,這一路上都在琢磨朱晏那一口一個青弟,愚兄的,實打實要跟自己兄弟相稱了,可自己跟死變态的關系又撇不清,這裹在一起,自己倒是跟侄兒一輩兒呢,還是跟皇叔一輩兒呢。
三娘沒怎麽糾結直接就靠向了朱晏,這麽一來自己豈不成了死變态的姑姑,這便宜不占白不占,想着這個,心裏舒坦了不少。
三娘邁進大門,瞅見是個生臉的太監,愣了一下,旁邊的趙婆子忙道:“這是禦膳房的福公公,奉皇上口谕,給姑娘送菜來了。”
送菜?這倒新鮮,那死變态除了惦記炕上那點兒事,還能想到別的?三娘真是有點兒受寵若驚。
目光在周大福手裏提的食盒上轉了轉,忽想起上回小花的事兒,三娘立馬戒備了起來,心話兒,死變态會這麽好心給她送菜,不定又想使什麽壞呢,當她傻啊!
三娘剛這麽想,那小太監身子一艾,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咚咚磕了三個頭:“小的周大福給主子扣頭,主子萬福金安。”
三娘給他這三個頭磕愣了,宮裏來的人,他不是第一個,前頭有孫嬷嬷跟四個宮女,後頭有陳二喜和守財,前兒還來了個什麽乾清宮的小德子,可來來去去這麽多人,都給她見過禮兒,可這磕頭還真是頭一回,且他這頭磕的真真實在,磕的三娘心裏都過不去了,忙擡擡手:“起來吧,行這麽大禮,我可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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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福卻道:“我師父說了,主子比祖宗都大,小的記得,以前在家時拜見祖宗都是磕頭的,見了主子磕頭也應當。”
祖宗?三娘忍不住嘴角抽了抽,雖說擡的有點兒高,不過心裏還是蠻爽的,真是那句話,誰都喜歡聽奉承話,就算這奉承話兒說的有些假,也一樣喜歡,更何況,這小太監口齒伶俐,瞧着就機靈,一言一行都帶着那麽股子機靈氣,這樣的人或許現實,但也好用。
周大福這幾句拍的三娘很是舒坦,這人一舒坦了,看什麽就都順眼,所以三娘看這個周大福甚是順眼,還有他的名字周大福,讓三娘想起了穿越前的生活,就憑這個,三娘也得對他另眼相看。
話說周大福怎麽來的,還得從文帝說起,那天從三娘這兒回宮遲了朝,被滿朝文武議論紛紛,卻沒耽誤文帝的好心情,心情一好就精神百倍,連讓他頭疼的赈災之事,處理起來也得心應手了不少。
文帝心情是好了,陳二喜倒吓出了一身冷汗來,白天倒是還好,到了晚上,順子伺候萬歲爺沐浴,出來跟他說,需叫太醫過來,說萬歲爺身上傷了一大片,瞅着像是燙的。
陳二喜忽就想起今兒在三娘哪兒,瞄見趙婆子從屋裏拿出的燭臺,那燭蠟順着燭臺流下了許多,當時自己還納悶,就算徹夜明燭高燒,也不至于燒成這樣啊,這會兒想起來,陳二喜唬出了一身汗。
萬歲爺這燙傷不用說了,定是昨兒晚上的事兒,陳二喜知道,有的人就好這一口,男女炕上那點兒事折騰的不過瘾,就會變着法兒的尋些刺激,用蠟油還算輕的,以前他幹爹折騰那些宮女,連燒紅的炭都用過,給宮女灌了淫,藥下去,用燒紅的炭,燙在奶,子下,體上,那叫出的聲兒,陳二喜如今還記着呢。
可也不對啊!那是折騰的宮女,如今這傷可是在萬歲爺身上,且萬歲爺身上見傷可不是頭一回了,從第一回幸三娘開始,不是咬一口就是撓一下,三娘可不是為着添什麽情趣兒,都是來真的,那意思,都恨不得咬下塊肉,撓下片兒皮來。
萬歲爺當初帶着一臉指甲印兒上朝,離得遠的大臣是沒瞧見,近些的沒個看不着的,他聽朝房裏伺候茶水的小太監說,那幾天大臣們就沒議別的事兒,淨圍着萬歲爺臉上那幾道印兒轉悠了。
這還罷了,如今這又用上燭蠟了,照這麽下去,陳二喜想到從鄒府裏翻出的匕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以後還不知要出多大的事兒呢,越想陳二喜越後怕,琢磨怎麽把三娘屋裏的明燭換了才好,還是得知會趙婆子一聲,舉凡萬歲爺再去,先把帳子裏的明燭扯了,摸着黑兒雖說失了些趣兒總比傷了萬歲爺的身子強。
陳二喜這心裏也真納悶,怎麽萬歲爺就不降罪,而且瞅萬歲爺這爽利舒坦的意思,別說降罪了,恨不得賞點兒什麽才好呢。
正想着,就聽皇上說了一句:“這兩日怎不見椒鹽蛇段,幾天不吃,朕倒有些想了。”
陳二喜一聽,心裏又哆嗦了一下,先頭還說三娘失寵了,擅自就把三娘做菜那事兒斷了,誰想到這都過了半個多月,萬歲爺去了一趟回來又想起這茬兒了。
陳二喜一時找不到應對之詞,只得把事兒推到王升身上:“太醫院王大人說蛇肉雖大補,卻易生燥火,故此奴才就停,停了……”說到這兒見萬歲爺的臉色有些沉,陳二喜話音一轉,忙補救:“又正恰好趕上姑娘身上不自在,使人來說上不得竈,奴才就擅自做主了,想着等姑娘養好身子再說。”
果然,文帝一聽三娘身上不自在,臉色略緩了緩,眉頭卻皺了起來:“王升這些日子做什麽呢,既是姑娘身上不自在,定是有了病症,就該及早去瞧了回朕知道,他這差事倒越當越回去了。”
陳二喜收了王升不少好處,自是不想把王升擱進去,忙道:“王大人這些日子為着南邊兒瘟疫之事,領着太醫院的太醫,忙着配置藥方子呢,想是這一忙便疏忽了姑娘那邊兒。”
文帝瞥了他一眼,心裏清楚,什麽忙,就算再忙,抽空瞧一趟病能耽擱多大功夫兒,定是瞧自己前些日子未去三娘哪兒,他們忖度三娘失了寵,才怠慢了她。
想到此,文帝哼了一聲,文帝一哼,陳二喜忙躬□子,那冷汗都濕透了背上的衣裳,過了會兒才聽文帝道:“也罷了,她的身子既不好,自當好生歇養着才是,這些竈上的活兒就不要去勞動她了。”
說着瞧了瞧窗外,琢磨今兒是不是去瞧瞧她,想着便不覺有些心癢,卻想起昨兒夜裏折騰了一宿,今兒早上自己走的時候,她還睡的死死,想必累的狠了,今兒便去也不得爽利,再說,一連兩日出宮,也着實不妥,需等幾日才好去,想着今兒去不了,心情便有些不好。
陳二喜見萬歲爺瞧着窗戶外頭發愣,還有什麽不明白的,肯定是惦記三娘了呗,陳二喜目光閃了閃,心說,以後自己這眼睛可得擦亮些了,別錯把菩薩當了成土地爺,雖說都是神仙,卻根本不不是一碼子事兒。
文帝在宮裏悶了兩天,到第三天,心都長草了,吃飯都提不起勁兒,這兩頓是怎麽端上來怎麽端下去,連着這樣,禦膳房的管事劉方可慌神兒了,心說這可是怎麽了,莫非萬歲爺身上不好得了什麽病症,可詢了太醫院,沒見叫太醫伺候啊,這麽說,就是心裏有事了,莫不是因着南邊赈災的事兒,萬歲爺愁的都沒胃口吃飯了,也不對,前兩天兒南邊剛傳過信兒來,不比如今鬧心,也沒見萬歲爺不吃飯啊!
莫非嫌自己這菜做的不好,就更不可能了,劉方在宮裏伺候快一輩子了,從萬歲爺還是皇子那會兒,就是他伺候的,萬歲爺想吃什麽, 愛吃什麽,沒有比他再清楚的人了,也之所以,這麽多年,就算陳二喜給自己使了幾回絆子,也都這麽過來了,這點兒信心,劉方還是有的。
思來想去,劉方都沒想出原因,最後忽想到一個事兒,遣了他徒弟大福去跟乾清宮的小德子套交情探消息。
小德子那小子機靈歸機靈,總是少那麽點兒成算,尤其貪嘴,喜歡吃酒,吃醉了嘴就沒個把門的,什麽事兒都能禿嚕了。
要說禦膳房別的沒有,好吃好喝有的是,周大福提了一壇三十年的紹興黃,又把那頂蓋肥的膏蟹蒸了一籠,晚上去尋小德子吃酒。
灌了半壇子酒下去,小德子的話就開始多上了,沒幾句就把萬歲爺前兒晚上出宮,去了前門大街過夜的事露了。
大福回來跟他師傅一說,劉方暗道,萬歲爺莫不是想宮外頭那位了吧!這想到茶不思飯不想,可見那位的本事,找着原因就好辦了,從哪兒上得了病,就得從根兒上治。
因此,這天文帝的午膳,就多了一道腌蘿蔔花,一道椒鹽蛇段,劉方還怕文帝不開胃,特意用秘制的辣醬,做了一道口味蛇,這道菜香辣鮮鹹最是下飯。
菜一端上來文帝瞥見那盤子腌蘿蔔花,就先吃了一口,那味兒跟三娘腌一模一樣,不禁點點頭,又看見那盤椒鹽蛇段,胃口就起來了,吃了半盤子,侍膳太監一早得了劉方的好處,把那盤口味蛇就擺在腌蘿蔔花旁邊兒,口味蛇紅亮,配上鮮豔的腌蘿蔔花,惹眼非常。
果然,文帝指了指口味蛇:“這是什麽菜,顏色倒好?”
侍膳太監急忙夾了一塊兒,送到文帝嘴裏,一邊兒道:“這是口味蛇。”劉方多精,椒鹽蛇段跟腌蘿蔔花,就是為了勾皇上的食欲,所以做得跟三娘幾乎一摸一樣,這道口味蛇才是劉方的手藝。
讓劉方這麽個超級禦廚做三娘野路子的家常菜,真委屈了,劉方知道萬歲爺要是能吃下去飯,這道口味蛇,萬歲爺必會嘗嘗,因此,劉方下了不少功夫。
文帝一吃就沒住了筷子,就着飯吃了好幾塊,還有點兒意猶未盡,想起三娘,擡手指了指道:“這道菜下飯,送去給三娘嘗嘗。”
想了想又道:“孫嬷嬷說三娘是個喜歡刨根問底兒的,且善廚藝,這道菜送去,難免要問做法兒,讓禦膳房的人去,別到時一問三不知,丟朕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鳥,今兒先更新這麽多,争取明兒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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