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心痛

下了早朝的南宮飛揚随着岑浩回了岑府，雲歌已等候多時，笑呵呵地看着她說道：“一夜未睡還這麽精神，不知道雲兮知道後會作何感想。”

南宮飛揚仿佛沒有聽見她說的話，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真沒勁。”雲歌撇嘴說道。

“安濘表姐的身體，你可有其他辦法？”

“三師姐不是看過了嗎？我們倆一個師傅，她看不出來的，我就能看出來？”雲歌斜眼看了她一眼，表示她剛剛對自己的态度，自己很不爽。

“快說，你鬼點子比三師姐多，歪招也多。”南宮飛揚不甘示弱地回嘴。

“小九九，你這話說的，很不負責。”雲歌站起來不滿地指着她。

“呵呵....”第一次見到太子這樣子，安濘在一旁忍不住笑道。

雲歌轉過頭，眨着一雙水靈靈地大眼故作可愛的樣子，嬌滴滴的說道：“安濘姐姐，這樣不好吧。”

“我怎麽了？”安濘嘴角微翹，故作不懂的說道。

“安濘姐姐你.......。”

“哈哈，哈哈，雲歌你真是個開心果。”安濘笑着說道。

南宮飛揚看着她們，心裏的陰霾仿佛一掃而空，對着雲歌說道：“人 皮 面 具做好了？跟我身材差不多的人短時間內不好找。”

“我都找好了，這個你不用擔心，你不用管，今晚你回東宮不要出現在衆人面前就行，我會讓人從岑府直接回東宮側妃娘娘那裏，大戰兩天再出來。”

“你一個未出閣的姑娘，怎麽說話的。”南宮飛揚忍不住訓斥道。

“哎呀，知道了，你真是古板。”雲歌悄聲地嘟囔道。

岑浩聽到她的話，嘴角猛地一抽，百思不得其解，一臉好奇地問道：“為什麽大戰兩天？”

“不是要生孩子嗎？反正她也沒......”雲歌指着南宮飛揚說道，對上南宮飛揚的眼神頓住，心裏偷偷補了句‘沒辦法讓岑碧瑤懷孕啊’，轉瞬笑臉說道：“反正她也沒幾天時間了，争取早日懷孕要到另半顆解藥。”

“你對表姐的毒有多少把握？”南宮飛揚擡眸直視着她。

雲歌略微沉思半響，開口說道：“我需要拿到那半顆解藥才有把握，現在不敢做任何嘗試。”

“雲兮，萬一雲兮要是去找殿下，那人會不會暴露。”安濘不放心地問道。

“所以小九九還得時刻在東宮，以防萬一。”

“嗯，快天黑在行動。”

“嗯，那我們吃頓好的吧，易個容我們去萬花樓可好？”雲歌興奮地說道。

“不好，這個時候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何況萬一被人發現你回來，怎麽辦？在府裏讓大哥備點酒菜，我們在府裏吃就好。”南宮飛揚嚴肅地說道。

“什麽啊，人家回來還沒有機會出去呢！”雲歌不滿地嘟囔道。

“要不你就回你的西戎國，在這裏就得聽我的，你忘了下山師傅說過什麽？”南宮飛揚冷冷地看着她。

“雲歌就在這裏陪我一起，好不好？”安濘拉過雲歌的手勸慰道。

“小九九，我必須要出去一趟，還有點私事要處理，晚點再回來，會有人跟着我，你們不用擔心，中午安濘姐姐給雲兮叫過來陪太子用膳吧。”

安濘轉過去看了看無動于衷的南宮飛揚，又轉過身看了看岑浩，岑浩對着她點了點。随後，安濘叫來丫鬟去東宮請雲兮。

雲歌看着安濘吩咐完，從懷裏掏出人 皮 面 具帶上後，說道：“能看出來是我嗎？那我先走了。”說完揮了揮手走了出去。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不到雲兮便到了岑府，雲兮不知道南宮飛揚也在岑府，掀起門簾看到南宮飛揚閉目坐在屋內，雲兮一愣，擡起的手不自覺落了下來。門簾打在身上，像是暫時忘記了疼痛，眼驀的就紅了。

當知道她要納妾，心，痛得難以呼吸……

在今早發現她們并沒有同房的時候，心底的那份雀躍，難以言喻。

南宮飛揚輕顫，慢慢睜開眼睛，擡頭看了看面前的女人，即使上了精細的妝容，仍掩飾不住她的疲憊，憐惜之餘，難免生出些愧疚。

屋內兩端，兩個人相視而對。她深邃的眼眸猶如暗夜裏的烈豹一般，定定的鎖住她，一瞬不瞬，那感覺仿佛在透過雲兮的眼眸洞察這她的一切般。

氣氛十分的凝重，屋內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再看看南宮飛揚，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裏，眼中帶着說不出的凜冽。

南宮飛揚凜冽而狂狷的眸光，讓雲兮多少有些恐慌。

下意識的別開眼眸去，剛想張開說話，卻聽得頭頂傳來她那低沉的聲音。

“來了，就進來吧！”

她的語氣很淡，淡到讓雲兮的心，猛然一揪。

那感覺像是……

她們之間，似乎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就好像……

她們之間，從開始，到現在，都不過只是如最最平淡的白開水一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去過心的在意。

就好像……

她們之間的一切，其實，她根本毫不在意！

她的心，一陣鈍疼。

她一道淡淡的話語，卻像一把鋒利的刺刀，狠狠地刺進了她的胸口，疼得讓她幾乎掉眼淚。

只是，她忍住了！

安濘有眼色的拉着岑浩一邊往外走一邊回頭對南宮飛揚說道：“殿下和雲兮先在屋裏說會兒話，午宴設在府裏前廳，你們先休息一會兒。”

南宮飛揚淡淡地回道：“不用太過繁瑣。”

岑浩回道：“知道殿下不喜歡那些，安濘也沒安排那麽多，就簡單的幾個菜，咱倆喝一杯。”

“嗯。”南宮飛揚擡起頭，假裝不經意地看了眼站在門口和安濘說話的雲兮。

雲兮站在那裏，身影卻稍顯落寞。

南宮飛揚看到讓她心一陣揪着痛的身影之後，嘴唇動了動，卻發現，聲音堵在喉嚨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眶卻還是不争氣的被蒙上了一層薄霧。

很快的，将霧氣強忍着散去，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心态，終于，深呼吸一口氣，不在将目光放在雲兮身上。

雲兮在安濘走後，慢慢走到了南宮飛揚下首的位置坐下，卻發現，似乎聞到了那人身上那股最最熟悉的味道，淡淡的清香，一如她身上的冷凝香。

每每沁入她的心田，都讓她那麽心安！

此時的她，看着身邊的南宮飛揚仿佛好久沒見一樣，她連眼眸都不敢眨一眨。

她怕自己一眨眼，淚水便會從眼眶中掉下來。難道她就沒有一句解釋嗎？為什麽會納側妃？為什麽都不跟自己解釋一句？

仿佛下意識的，雲兮伸手拿起旁邊的茶杯，剛想喝，倏地像是想到什麽。

擡眸，不經意間的瞟了一眼上首的人，握着茶杯的手指僵了僵，卻還是毫不猶豫的将茶放下了，只是，情緒上似乎有些暴躁。

坐在椅子上，似乎有些疲憊，冷冷的盯着南宮飛揚，卻只是看着，也不說話。

兩人的氣勢好像一下子調轉了，被她如此盯着，南宮飛揚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一時間，擱在椅子上的手不自覺地握住。

只是，很快的，調整好了心态。

“你……你來的挺快……”南宮飛揚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尴尬。

雲兮一道譏诮的哂笑，眼眸底裏全然都是桀骜的情愫，卻還透着一種讓人揪心的凄哀，“殿下，這話該是臣妾說才對！您來這裏……倒還真的讓臣妾深感意外！”

後面這句話，雲兮說得極為嘲諷。

南宮飛揚知道，她是故意的！

現在的她，一定很恨自己吧？！

算了……

南宮飛揚扯了扯唇角，有些苦澀，心口處仿佛被人注射了苦膽水一般。

那種苦，足以讓她一瞬間淚流滿面……

只是，她沒有哭。

只是，淡淡的笑着。

“殿下不是剛剛納了側妃嗎？呵！不在府裏陪着新人來這種舊人的家裏，好像有點……”後面的話，雲兮沒有再說下去。秀美的面容上，那譏诮與厭惡的表情，毫不掩飾。

南宮飛揚低下了頭去，告訴自己，盡量忽視她的眼神，提醒自己，不要在意她話語中的芒刺。

她莞爾一笑，“這兩天太忙，今晚便會陪……”

她的答案，讓坐在椅子上的雲兮，猛的一怔，整個身形有一瞬間的僵硬。

臉上譏诮的表情也有一秒地發僵，猛然間擡頭，盯住她，犀利的眸光毫不掩飾的審視着她，“為什麽？”

南宮飛揚被她突來的問話稍稍驚住，她沒有看到雲兮的表情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來了。

為什麽？

為什麽呢？

扯了扯唇角，笑容有些苦澀，卻什麽也沒說。

這麽多年.......

哪裏還有什麽為什麽……

“晚膳前回東宮吧，本宮好陪側妃用膳，突然想起來找大哥有點事，本宮先過去了。”南宮飛揚忙将話題扯開去，沒等雲兮的回答便走了出去。

雲兮坐在椅子上怔怔然的看着她離開的身影，心口處仿佛被千萬只蟲蟻啃咬着一般，疼得她根本喘不過氣來。

“砰——”的一聲，門被緊緊阖上，她的身影，在她的視野中消失…

空氣裏，似乎還殘留着那獨屬于她的淡淡香味，滲進她的鼻息間……

淚，莫名其妙的，染濕了整張秀雅絕俗的面頰。

心口，那麽疼那麽疼……

她以為，已經不會再疼了的。

作者有話要說： 每次寫寫就跑偏了。

你們猜猜雲歌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