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恩寵
“殿下,她快醒了。”過了很久,燃見太子依然沒有動,不由得指了指南宮飛揚身後的女人。
是的,屋內本來是燃,梓言聽到太子妃要來伊蘭軒,禀告了南宮飛揚,南宮飛揚急忙從書房趕來剛退了中衣跑到床榻前剛要邁腿上床,雲兮就進來了,她只好将腿收回,恰巧雲兮看到的就是她氣息不穩地像從床榻剛下來,而昏睡的岑碧瑤,确實是昏睡的,卻也被點了睡穴。
“繼續讓她睡吧,你也休息一夜,明日早早讓她起來去宮裏請安。”南宮飛揚慢慢地站起身披上外衣。
“是。”目送南宮飛揚消失在屋內。
雲兮快步出去之後,青兒在後面都跟不上,她後悔自己竟然支持自家小姐去,可她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副場面,可是現在不管說什麽都已經晚了,自家小姐已經看見了太子和側妃……
而且太子對自家小姐的态度,與之前簡直是天差地別,讓人都覺得是側妃用了什麽魅惑之術,才能讓一個人一天之間變成另外一幅模樣。
此時的雲兮頭腦根本就不清醒,她滿腦子都是岑碧瑤滿身吻痕的場景,滿室的旖旎,還有她對自己冰冷,甚至是厭惡的态度。
雲兮快步往前走着,可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哪裏。她只是不想回到摘星樓,往日裏與南宮飛揚在摘星樓裏的記憶,讓她想到之後胸口就更疼。
青兒看到雲兮竟然往出宮的方向走,趕緊在後面叫喊道,“娘娘不可以出宮,這麽晚了,宮外危險。”
雲兮卻像是沒聽見一般,接着往前走,可是在走到宮門口的時候,卻被梓言攔了下來。
梓言恭謹的行禮,語氣卻不容拒絕,“還請娘娘回去。”
“怎麽,她派你來的?她還管我出不出宮?”雲兮諷刺的笑道,随即冷聲道,“讓開。”
此時的雲兮可以說得上是不敢不顧了,即便對方是梓言,擋住她,她也不會留什麽情面。
梓言不肯讓,雲兮眉心一皺,“你這是想對本宮動手?”
梓言搖頭,身邊又出現了數十名侍衛,看來是有備而來,雲兮心中又氣又沒有辦法,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麽和這些人争鬥。
梓言拱手,“太子妃請。”
雲兮眸色冷的十分吓人,但是最終,她還是擡步往回走了。青兒在後面總算是松了一口氣。
回到了摘星樓之後,雲兮就睜着眼睛,盯着自己的前面,也不睡覺,也不說話。
青兒這回可是吓壞了,“娘娘您到底是怎麽了,您不要這麽傷心,殿下她……一定也是有苦衷的。”
她見雲兮不動,簡直想要使勁渾身解數讓雲兮說話,但是都不奏效,她轉身出了寝殿,外面梓言還在守着,她焦急的說道,“能不能讓殿下回來一趟,娘娘這個樣子真的是很吓人。”
梓言眸色一動,臉上表情有所松動,但是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殿下說,要斷的徹底,否則做的這一場戲就白費了.......
但是他心裏卻是沒有那麽堅定的,娘娘是殿下這些年最惦記的人,他不想看着殿下失去幸福。
可是縱然他再多的不想,殿下的命令就是命令,他不能違抗。
寝殿內,雲兮一坐就是一夜,擡頭看窗外,已經天亮了。青兒就在她身邊陪着了一夜,看到雲兮的眼珠終于會動了,趕緊說道,“娘娘您怎麽樣,有沒有覺得頭暈,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寝殿外,南宮飛揚站了一夜,直到聽到殿內的聲響,才不舍的離開。
“讓燃離開,戌時讓他到書房來。”不等梓言答話,說完就轉身換衣服上早朝了。
清晨,岑碧瑤悠悠轉醒,一天兩夜的翻雲覆雨,岑碧瑤只覺得渾身酸痛和饑腸辘辘。房內已沒有她心心念念的師兄,想必是去上早朝了。她挑開薄被,身上依然不着寸縷,房屋中彌漫的腥味讓她騰地紅了臉。
喊來丫頭服侍自己洗漱更衣,聽着兩個丫頭說太子妃昨傍晚來伊蘭軒的事情,今一早又出了宮,岑碧瑤心裏美滋滋的賞了兩個丫頭,吩咐道:“你們都給我挺起腰板,讓有些人眼紅去,我還要進宮給皇後和太後請安,快給我傳膳。”
“是。”兩個小丫頭樂呵呵地答道,其中一個便趾高氣昂地去讓人給側妃傳膳。
用過早膳之後,岑碧瑤帶着其中一個小丫頭去往錦華宮,被告知皇後娘娘去了慈壽宮,又直奔慈壽宮而去。
太後聽到岑碧瑤來了,高興地讓宮女給自己扶了起來,看着岑碧瑤慢慢走來,似乎有些不适感。眼裏泛起了欣慰的神色,坐在一旁的皇後臉色淡淡地看着她,誰也沒有注意到德妃此時臉色詭異的笑容。
“碧瑤給姑祖母請安,給皇後娘娘請安,給德妃娘娘請安。”
“快起來,讓哀家瞧瞧。”
“是,姑祖母。”岑碧瑤站起身走到太後身邊。
“可是和太子圓了房?昨早怎麽沒來看哀家啊!”太後問道。
岑碧瑤紅着臉嬌羞地回道:“嗯,昨天沒起來。”
“好,好,早些給哀家生個重孫子。”太後高興地拍了拍岑碧瑤的手。
“臣妾聽說昨日太子沒有早朝,可是在碧瑤房裏?”德妃調笑地問。
岑碧瑤害羞地點了點,說道:“昨天殿下和碧瑤一直沒出門。”
“哎呀,姑母,您想抱重孫子的願望估計快了,殿下可真是喜歡我們碧瑤啊。”德妃故作高興地說道。
一旁的皇後蕭氏心裏不由得奇怪,卻不得不插嘴提醒道:“太子身體一向不好,你們勿要貪戀床事,切記注意身體。”
“是,謹聽母後教導。”岑碧瑤乖巧地回道,心裏卻暗暗奇怪,誰說師兄身體不好了,簡直生龍活虎,折騰自己好幾次都死去活來。
另一邊早朝,南華帝嚴肅地看着下面的大臣說道:“景王上折給朕,讓朕派大軍支援東暖國,各位愛卿可有什麽想法?”
蕭鶴軒出列說道:“臣願攜五十萬大軍支援東暖國。”
“丞相有什麽看法?”
“老臣覺得可派兵支援,但不可過多,畢竟傷耗的是我們南華國的子民。”
“那丞相覺得可派多少人馬?”南華帝饒有興趣地問道。
“三十萬大軍,留守二十萬駐紮邊關,以防其他國家偷襲。”丞相不卑不亢地說道。
南華帝想了想,和之前自己和太子商量的一樣,點頭說道:“那就按丞相所說,有蕭鶴軒将軍帶兵援助東暖國。”
“臣遵旨。”蕭鶴軒跪地說道。
“沒其他事,就退朝吧。”
“恭送皇上。”
南宮飛揚整理了一下衣袍,率先走了出去,她并沒有回東宮,而是直接去了萬花樓頂層,叫了兩壺酒,自己默默地喝了起來。
雲兮一早就回了岑府,她不知道去哪裏,只是不想留在摘星樓,也不想聽到關于南宮飛揚的任何消息。
她沒讓人通報,直接去了安濘的屋子,知道這時候大哥一定在上早朝,她也無所避忌的往裏走去,才發現屋內不但有安濘,還有很久不見的雲歌。
沒容她多想,雲歌就站起來和她打了聲招呼,說自己偷偷跑回來玩,那天回來的時候雲兮已經離開了岑府,所以沒見到。
雲兮本來就心不在焉,也沒有細想雲歌的話,她只是不想一個人呆着才來了安濘這裏。
雲歌和安濘見她神色有異,也知道定是南宮飛揚的計劃刺激到她了,誰也沒有提,就聊了一些女人之間的話題。
一會兒功夫有下人來禀告:“少夫人,這是一位姑娘留下的,說是交給少夫人。”
安濘和雲歌對視一眼,雲歌起身拿來過來,背對着雲兮打開看了一眼後,才對下人說道:“下去吧,沒你的事了。”默默地将瓷瓶收了起來。
雲兮不解地問道:“不是給嫂子嗎?”
“安濘姐姐找人給我買的東西,當然我得收起來。”雲歌看着她笑呵呵地說道。
“哦。”雲兮并沒有追問什麽。
“你們先聊,我早上起來的早,想再去睡一會兒。”雲歌朝安濘點了點頭,就離開了屋子。
“雲歌怎麽怪怪的?”雲兮看向雲歌離開的方向。
“沒有啊,是你怪怪的。你來看,我縫制給小家夥的衣服。”安濘慌忙地轉移了話題,以防雲兮懷疑。
雲兮有些遲疑,最終手指還是慢慢地放了上去,撫摸着小孩子的衣服,羨慕地說道:“都顯懷了,時間過得真快。不久就能出來叫我姑母了。”
“小家夥有你這樣的姑母,是她的福氣。雲兮,你也會有的。”安濘安慰着她。
雲兮手指頓住,臉色煞白,過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出聲。
安濘默默地嘆了口氣,他們這麽做傷了雲兮,即使雲兮原諒了他們,想必心中也會有旮沓的。
傍晚的時候,南宮飛揚接到暗衛傳來的消息,雲歌已将得來的半顆解藥給安濘服用,身體裏的毒暫時已解了八成,大人和孩子暫時沒有危險,雲歌和三師姐都在替安濘解毒,她總算可以放下心了。
剩下的半顆解藥,就看岑碧瑤能否有孕,南宮飛揚安排了禦醫,每天早晚各一遍給岑碧瑤把脈,美曰其名說是擔心岑碧瑤的身體。
整個皇宮都在傳,太子對側妃的疼愛及恩寵,有人歡喜有人憂,德妃高興地難以入眠,自己的計劃即将成功,南宮家......
東宮的側妃門前每天也是女眷往來甚多,原來的太子妃喜歡清靜,那些人官員的夫人都不敢前來打擾,而現在這個側妃更是主動邀她們前來,她們巴不得能攀上這棵高枝。
從那天之後,雲兮這二十多天再也沒見到南宮飛揚,兩人仿佛有默契般地不再對方面前出現。
皇後不明白為什麽南宮飛揚會對雲兮這樣,想緩和兩人關系,這一天正好雲兮來請安,便留了她在宮內陪自己用午膳,暗中叫人把南宮飛揚叫來。
誰知來的不單單是南宮飛揚,還有岑碧瑤,雲兮全程冷着臉無動于衷,仿佛跟她沒有關系一樣。
席間岑碧瑤端着熱茶走到雲兮身前,說道:“臣妾知道姐姐很愛殿下,但最近這段時間殿下堅決要留在臣妾那,雖然有違禮數,但還是希望姐姐不要介意!”岑碧瑤一臉委屈的表情,楚楚可憐地看着雲兮。
果然是來搓她銳氣的,雲兮心裏嗤笑,是來向自己示威嗎?“本宮非小氣之人,怎敢介意呢!”雲兮特意加重了語氣。
雲兮伸出左手欲拿之,就在那一瞬間,不知是她故意,還是無意,杯子竟在中途掉落,
“啊”岑碧瑤不小心将酒杯掉落在地,滾燙的茶水濺在手上。
“娘娘”青兒急忙上前查看。
“嗚...”岑碧瑤一副疼的要哭的樣子。
南宮飛揚一個箭步跑上去,抓起岑碧瑤的手檢查,“來人,請太醫,快。”
“師兄不要怨姐姐,是碧瑤不小心。”
“太子妃,你就算恨本宮,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本宮沒想到你是如此狠心之人。”南宮飛揚單手握拳,紅着眼說道。
“揚兒!”蕭氏喊道。
雲兮對她誤解的傷人話語,仿佛讓她置身于冰窖。 “南宮飛揚,如果我要動手害她,何必要等到現在” 雲兮感覺到心髒窒息般的疼痛,強逼着自己不流眼淚。
“你真是太讓本宮失望了。”
“失望?那正好,殿下給我一紙休書吧!”
作者有話要說: 嘚瑟大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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