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m市此時已經開始進入深秋階段,磚板大道上從早到晚都是鋪滿葉子,早上清潔阿姨掃了之後,沒過一會兒一陣微風拂面吹過,葉子又紛紛落了滿地。天空早已開始變成青灰色,陰陰沉沉的,大街上逐漸少了很多出行的人。
然而,在t城,那個南方的小城,天空是澄淨的藍色,一眼望去晴空萬裏,絲絲雲彩點綴遙遠的一角。
這裏溫暖澄淨得沒有遭受重工業的污染,沒有壓抑的生活,行人的臉上都是輕帶着暖暖的笑意。
如果是平常俞夏從學校返家一定會停頓下腳步,深深的呼吸一下家鄉清新的氣息,仿佛自己從來都沒有離開這個溫暖的小城。
然而此刻的她卻沒有這種想法,匆忙把從m市穿回來的羽絨大衣脫掉抱在懷裏,腳步匆匆的經過擁擠的人群。肩膀有時候和人群相撞,留下一個對不起之後又朝着機場的大門出去。
果然,機場大門右手處有黑色的房車靜靜的守候着。
在看到一張焦急的臉蛋出現在視線內,房車前方兩側車燈閃了閃。
俞夏半眯着眼睛,認出自家的出牌,小步的朝着車子跑去。
車上走下一個穿着老式但筆直襯衫微胖的中年男子,當看到那張熟悉的臉蛋,男子露出她一如既往熟悉和藹的笑容,幫她拉開車門,然後走到主駕的位置。
俞夏把羽絨大衣放到後座,因為事發突然,她直接從公司請假,然後匆匆的往t城趕回,所以沒有帶行李箱。
把一切東西都放好之後,她抹了一把額頭的熱汗,偏頭看着宋叔,語氣急切擔憂的問道:“宋叔,我爸還好嗎?”
她媽媽在電話裏告訴她,她爸爸出了車禍,讓她趕緊回家看看,她爸爸想看看女兒。
聽到這句話,俞夏當場懵了,眼淚直在眼睛裏打轉。她爸傷得很嚴重嗎?如果不是這樣,他不會說這樣的話。
越想越害怕,雖然處于此刻穿着薄襯衫的t城,她的身子卻因從心底深處升起的寒意微微的顫抖着,嘴唇一片青白。
宋叔不忍看到她如此害怕的樣子,寬慰的笑笑,用着看着晚輩和藹的眼神看着她,“沒事,不要害怕,你爸還挺好的。”
“好的話,他怎麽會說要看我一眼。”她的聲音先是一抖,然後開始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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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冰冷,不斷的重複的揉搓着青紫色的手背。
這分明就像她爸好像不行了,要看看她最後一眼一樣。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眼淚最終還是從眼眶決堤。
想起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和她爸經歷,想起她還沒實現自己承諾,要賺大錢養他,他怎麽能夠怎麽冷漠要從她身邊離去。
不可以,他說過要陪伴她長大成人的。她還是個小孩,不想長大,請他一定要好起來。
宋叔叔從餘光瞥到她梨花帶淚的臉蛋,先是一怔。
他第一次看到她哭得這麽難過,從小到大,她都是不哭不鬧,平平穩穩像極她爸爸的性格。
擔憂的瞥了一眼她,手從車子下方的一個抽屜拿出一卷抽紙放在她搭在膝蓋上的手。
“乖,別哭,你爸爸沒事。你看宋叔什麽時候騙過你。”
俞夏知道宋叔說的都是安慰她的話。雖然他沒有騙過她,但是母親在電話裏面卻說得如此嚴重,孰真孰假,很明了。
哭夠的人拿紙巾擤擤鼻涕,把紙巾扔在車上備用的垃圾桶裏。
哭完過後,覺得整個人有點悶熱,熱量不斷往她的臉部湧去。
“宋叔,我開窗了。”
“嗯。開吧。”
俞夏側着身子,右手按下搖窗的按鈕。窗緩緩的下降,一股帶着暖意的風把她的一頭長發吹得非常淩亂。
“唔……”她手往頭頂一順,三兩下把一頭長發用發圈固定住。睜着一雙被風吹得昏昏欲睡的眼睛盯着窗外。
外面的建築飛快的倒退着,前方不遠處是t城有名的電視臺,那金漆大字龍飛鳳舞的寫着t城電視臺。
她對那幾個大字印象深刻是因為那幾個大字是她外公的字跡,是電視臺工作人員去到她家請老人家給他們寫的,他們把字雕刻成電視臺的名字,建築在電視臺大樓廣場上。
電視臺?
它好像和醫院是相反的方向?俞夏輕蹙眉,眼睛仍然鎖着那幾個越來越近的大字。
“宋叔,你是不是走反路了?醫院不是在城北嗎?”
往電視臺的方向完全是城南的方向啊,和城北簡直南轅北轍。可是宋叔吃的鹽比她吃過的米還多,不大可能走錯路。
宋叔笑笑,回答:“不是中心醫院?”
嗯?不是中心醫院是哪裏?難道是?
她的眼睛驀地睜大,城南唯一的一個醫院是第五醫院。
傳說中的精神病院,她爸爸不是車禍了嗎?不應該送到外科醫術高超的中心醫院嗎?
難道……她晃了晃腦袋。怎麽可能,不可能撞壞腦子,送去五院的。她爸老聰明了,細胞這麽多,肯定不會全都死機的。
車子穩穩的往前行駛,當車子回到熟悉的小區,俞夏明了。
一顆心蹦的老高,大門自動控制系統啓動,大門緩緩的打開,車子繼續掩着綠蔭蔥蔥的小路往前行駛。
她看了又看宋叔,嘴巴掀了又合,最終沒有把心裏最壞的猜想問出口。
車子緩緩的停在一樓的階梯前,俞夏打開車門,正想下車往大門趕去的時候。
一個巨大的生物突然兩只爪子搭在俞夏的肩膀,濕漉漉的舌頭舔着她的臉蛋,大腦袋時不時往她的懷裏拱。
她使勁吃奶的力氣身子往後仰,身子一側靠在椅子上,才沒讓自己被撲倒。
兩手熟練的從巨大的阿拉斯加前腿下方跨過,把狗的前腿擡起,想把它挪開。可是半年不見,它又胖了很多,再也不是那一個圓滾滾看不到腿的小家夥。
“俞夏,你又欺負胖球了。”醇厚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阿拉斯加的後方響起。
她的視線完全被阿拉斯加擋住,看不到它身後的人模樣。可是在聽到那熟悉的聲音時,她想把狗抱開的動作一頓,僵硬的任由狗狗繼續在她的身上作亂。
她出幻聽了嗎?這中氣十足的聲音怎麽都不能是重傷患者該有的。
她或許有點知道宋叔所說他沒騙她是怎麽回事了。
“胖球,下來。”男人一吆喝,巨大的狗狗立刻夾着尾巴乖乖的轉身,踩在俞夏的大腿上,前腳一躍,穩穩的站在地上。歡快的搖着尾巴,在男人的腳邊蹲着。
俞夏瞪着它,真的是欺軟怕硬的狗,個子長這麽大,性格倒是不變。
不過小子的賬可以先欠着,它老子的賬可不能欠了。
俞夏瞪着眼睛,氣呼呼的從車子下來,站在中年俊朗,臉色紅潤,氣色很好的男人面前。兩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說話。
一旁,穿着白色棉裙的美婦人看着父女兩人的動作,無奈一笑,又來了。
等她們瞪出一個勝負,太陽估計都要下山了。
臉上噙着兩人都熟悉的溫和笑容,一只手勾着丈夫的胳膊彎,另一只手勾着女兒的細小的胳膊,臉上的笑容溫柔且幸福,“都別站着,回屋裏再說。夏夏剛剛回來,你和她在外面鬥什麽勁。”
男人的視線越過妻子的發頂朝着女兒那一張氣呼呼的臉望去,嘴角噙着一抹寵溺的笑,“誰和她鬥來着,長這麽大,還不懂尊老愛幼。”
俞夏擡眸睨了他一眼,語氣幽幽的回答:“尊老愛幼是對有道德的人說的。而你呢,為老不尊,教壞子孫。”
沒事騙她病重,害得她工作都顧不上,直接去機場趕最近的一趟飛機,穿越了一千多公裏回到這裏,結果什麽事都沒有。
夕陽的餘晖照射進女孩晶亮的眸子裏,把裏面的釋懷和安心無限放大。
“你說誰呢?”男人故作嚴肅的聲音在俞夏的左上方響起。
她無奈的翻了一個白眼,又來這一招,每一次說不過她,就拿聲音鎮壓她,“說你呢。”
男人嘴一抿,對象轉移為身邊溫柔的妻子,“玥玥,看你女兒,沒個正經,居然罵她老子。”
婦人美目一瞪,真的是為老不尊,教壞子孫。什麽話都敢說出口,女兒性格這個樣子,又是像誰?
“哎,俞先生,說好的車禍呢?還有要見我最後一面呢?”雖然此刻的心情很愉悅,但是該算的賬還是不能遺漏的。
男人眉毛一挑,眼睛盯着前方,耳聽四方,充耳不聞。
美婦看到丈夫這個樣子,就知道他理虧想當縮頭烏龜了。無奈的替他解釋,“他今早騎單車被胖球撞倒了,這就是車禍。”嘴角憋着笑,瞟了眼睛心虛完全不敢看女兒的人一眼,繼續揶揄道,“想你了,所以這是想見你一面。”
“……”俞夏努力按捺住手刃親父的沖動,就因為想她,就把她折騰得只剩半條命,這可是她最親愛的父親啊。
美婦一手努力的按捺住女兒顫抖的手,嘴邊的笑意越來越深,丈夫的理由确實過分,如果是她,她也想謀殺親夫。
但老公就這麽一個,而且一起過了二十幾年了,說沒了,她還真的不舍得,只好把暴躁的女兒給按壓住了。
雖然所有的想法都只能在腦袋裏精彩的演繹一遍,不能付之行動,俞夏還是很快樂的在腦袋裏想了十幾種處理親爹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過渡章節,請小可愛們耐心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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