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深夜來訪

走在路上的趙大人突然停住,身後一個小厮颠颠地跑到他身邊說着什麽。那小厮看着和趙大人年歲差不多,個頭卻沒有他高,路上來來回回行走的人不少,竟找不出一個比趙大人高的來。個子高身形卻不單薄,穩穩的立在那,讓人有安全感。

蘇茉兒坐在隔間裏盯着看,眼瞅着他走近,瞥了自家牌面一眼就拐進了來謝居。蘇茉兒攥着搖扇的手狠狠的縮緊,婚前她托人遞給趙大人的信沒有回應,蘇茉兒料定了他是不能頂着父母官的名頭做于名聲不好的事情,于是她死心嫁到周家,在周家當一個木頭般的少夫人。直到那次在酒樓遇見他,她如灰般的心燃了起來,只有趙大人才是她的絕配,也只有她最适合趙大人。現在他只是不想娶妻而已,等着瞧,他一定是她的。

進來謝居的趙涵江一下就注意到了阿樂有些不好看的臉,再一掃櫃臺,做好的糕點齊整整擺放着,趙涵江信步走到了離櫃臺近的小桌旁。李嬸子感激衙門的人,一見趙涵江進來忙不疊的擦桌子椅子請他入座。趙涵江坐定,對正在忙着倒茶的李嬸子道:“桂花糕包四份,紅豆糕兩份,家父最喜你家的糕點,買點回去給他。”李嬸子諾聲,轉身包糕去了。

站在櫃臺低頭算賬的阿樂勾唇笑了,散去了心裏存在的那一點不快。左右那鋪子只賣糕點,再搶生意也搶不了多少。心情好了,頭腦也轉的快了,阿樂想起來早上做的那一鍋羊雜魚肉煲,既然要試菜,這不就有個現成的高級品鑒員嗎?

阿樂去後廚端了一鍋過來,熱騰騰的冒着熱氣。坐在椅子上的趙涵江詢問的眼神看阿樂,阿樂笑笑,“店裏新出的菜品,想讓大人幫忙試試味兒。”

趙涵江默不作聲低下頭,拿起手邊的筷子準備試吃。趙涵江不喜羊雜類,覺得有味道,可阿樂端上來的這小鍋菜沒有任何異味,還勾着人的胃口,叫人食欲大動。他先夾了一塊沾滿醬汁的魚肉,魚肉切厚片,沒有刺,吃起來是軟韌的口感,醬汁裏帶着辣味,措手不及的沖向喉嚨,趙涵江輕咳一聲,拿起杯子喝一大口水才壓下去。

辣味和咳嗽讓他紅了臉,阿樂坐在旁邊瞧着紅臉的趙大人,不再似那般清冷了,仿佛有了人間的煙火氣。睫毛濃密,鼻梁挺拔,喝過水的嘴唇紅潤飽滿,像她愛吃的熟透的桃子,她想咬一口嘗嘗滋味,不禁咽了口水。

趙涵江聽見了阿樂的吞咽聲,擡頭看她,和第一次見的小丫頭不同了,如果說剛開始的她是未開的花骨朵兒,那現在的她就是含苞待放的美人花,微開花葉,誘着人去靠近欣賞。

“想吃?”

“沒,渴了。”阿樂端起另一只茶杯,潤潤唇便放下。

趙涵江把鍋子裏所有種類的菜都一樣嘗了一筷子,擦擦嘴,他對旁邊眼含期待的阿樂道:“我覺得尚可,魚羊鮮,這菜滋味鮮美,掌櫃的好手藝。”

旁邊的美人花笑的眉眼彎彎。

拿好打包的糕點,趙涵江回了衙門後院。趙青山正在院子裏曬書,長興在旁邊幫忙鋪展開,見趙涵江回來,長興急忙湊過去接過他手裏的油紙包,輕輕放到桌上打開,見到包的東西後長興傻了眼。

老爺子胃口不好想吃點甜食,長興便出門去買,走路上碰見了大人,大人說他正好出去順道買回來,長興還特意追出去告訴自家大人對面新開一家看起來不錯,大人也是點了頭的,怎麽這紙包一打開,就變成來謝居的糕點了?

長興偷偷看趙青山,老爺子專注曬書,沒注意到這邊,可等會一看就能看出來這糕點來自趙掌櫃的鋪子。市面上的糕點外形大同小異,來謝居的卻與別的大大不同,不說別的,就說這桂花糕,只有來謝居才在上面鋪幾片糖漬桂花。

長興正費盡心思的想一會怎麽圓好,趙涵江站在那突然出聲道:“爹,買了來謝居的糕,您去吃點,我來曬。”

Advertisement

完了。

果然,趙青山聞言鋪書的手一頓,擡起頭臉色鐵青,“不吃,拿走。”他都告誡過兒子多次,怎麽兒子還鬼迷心竅般和那小白臉來往,不孝子!

趙涵江怔愣片刻,老爺子很少發脾氣,這還是來武陵縣頭一次發火,還是對着他。趙涵江走近,彎腰詢問道:“爹,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趙青山張嘴剛欲出口訓他,瞥見長興在旁邊站着,瞪一眼趙涵江,“跟我來書房。”

趙青山急匆匆的往書房走,父子二人進了書房。

趙青山坐在主位上,趙涵江坐在次座。“江兒,年底考核有信心嗎?”趙青山坐定之後詢問道。

“上頭傳消息說是十一月份派人下來府城巡視,順道把下屬縣城走一遍,估計回去之後就會寫折子,調職與否現在還不好說。”趙涵江正色道。

趙青山聽完點點頭,兒子政績好,為人處事公正廉明,想來明年就能調個富裕的縣城或者回京述職當個京城小官。可他轉念一想不行,到京城了更難找媳婦了,諾大的京城萬一傳出來關于兒子的流言,就如同春季的柳絮,止不住,于仕途也不好。不如在這就定下來,清白女子就行。

想到這,趙青山語重心長的道:“一轉眼江兒都這麽大了,爹像你這麽大的時候和你娘都定親了。”望着兒子像妻子的臉,趙青山諸多感慨。

趙涵江頭皮一麻,趕緊道:“爹,衙門還有事要處理,我先過去看看。”

分明是托詞,早沒事晚沒事,偏偏是這時候有事。“江兒,咱們是勞苦人家出身,莫學那豪門子弟的作風,”趙青山告誡道。

尤其聽說富家子弟喜愛小館。

趙涵江從小就聽着趙青山訓話,未做他想,點頭稱是然後請辭回了公房。

六月初六這天,天氣熱的厲害,許多酒樓餐館都在想着法子招攬生意,來謝居卻依然生意很好。

阿樂站在櫃臺裏搖着扇子,自顧自道:“這還沒到三伏天就這麽熱,三伏天可怎麽辦。”坐在大廳的李嬸子接話,“今年确實比往年熱,雨水還少,趕緊來場大雨吧,要不然莊稼可都旱喽。”

阿樂喝了小半杯涼的紅果茶,感覺身體不再幹巴巴的熱了。阿樂看看時辰,大約是戌時了,便讓李嬸子叫上李大和李小妹早點歸家去。

她将前後院的房門挂好,燒了一大鍋的熱水洗身上,饒是天天洗,身上總覺得汗膩膩的,洗完後清爽了很多。坐在院裏吹風等待頭發幹透,阿樂取來之前沒喝完的紅果茶接着喝。

夏季的星星真多,阿樂擡頭看亮閃閃的星星,正看的入迷時,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

阿樂一驚,不敢做聲,輕輕放下茶杯,她悄無聲息朝着門口走,路過菜園子的時候順起裏面一塊大石頭,掂了掂,砸暈一個人應該沒問題。走到門口,門又被敲了一聲,阿樂緊緊拿着石頭,俯身悄悄看。透過縫隙,阿樂見門外站着一個高個男子。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新收藏的小寶貝,愛你們喲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