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換了女裝

中年男子從雲秀的表情上看,就知道确定了!

當年,他妻子突然提前發動生産,因此少爺特意囑咐他留在家裏陪着妻子,少爺對下人都是極好的,何況是一起長大的長随呢。因此,李子詹夫婦出城游玩那日他沒有跟去,這也讓他十幾年活在懊悔中,他身強體壯會功夫,要是那日他随行,主子一家可能就不必遭此大難了。

李德站在那,看着和自家少爺一模一樣的臉,不禁眼眶濕潤。小小姐出生起就嬌憨可愛,府上從上到下都喜歡的緊,自己的妻子還奶過她一段時間,因此在接到梁王的信兒的時候,他趕緊去問了做工的妻子,小小姐身上有什麽可辨識的标志,得知了耳後的小痣。

阿樂怔愣住,看向雲秀,身側的雲秀如搗蒜般點頭。

一切似乎都是在夢裏,本不對父母抱有任何希望,如今卻又有了期盼,阿樂顫着聲音問李德:“可是我爹娘讓你來尋我的?”

少女的臉頰因為激動變得微紅,杏眼大睜,裏面似有星星在閃爍,亮的吓人。

李德被這純淨發亮的眼睛看的心疼。信裏說了,只找到疑似李家女的人,并未找到少爺和少夫人,李德明白,這麽多年,若他們倆還在,定會回到京城,定不會讓自己的嬌嬌流落在外,飽受凄苦。

面對少女的詢問,李德突然哽咽,說不出來話。

身後的梁王走上前,對這個年紀比自己兒子還小的侄女,梁王也是感到心疼。

“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梁王冷靜說道。

阿樂點頭,邀請衆人去了後院。

落座之後,梁王看眼眶發紅的阿樂,抿抿唇,才道:“按照輩分,你應該叫我一聲姑父,旁邊站着的是你的表哥。這位是你父親曾經随身伺候的長随。”

梁王介紹幾人。

秦昱一臉懵的看着阿樂,阿樂朝着他行一禮,便看向李德。

曾經伺候的長随。那說明現在不伺候了,可是,又為何派他來尋自己呢?

“一場天災,你們一家三口沒了音訊,十幾年來一直不見蹤影,”梁王斟酌開口,“我也是在來到這裏才遇見你,至于你父母……至今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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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樂一顆熱乎乎的心忽地沒了溫度,曾經對于父母的恨全部凍結化為烏有,剩下的只是茫然。她設想過很多種父母抛棄她的原因,可萬萬沒想到是這樣一個結果。

阿樂眨眨眼睛,不讓眼淚流出來,強顏歡笑道:“姑父既然能尋到我,也定能尋到爹娘,我相信姑父。”

梁王颔首,心裏百味陳雜,站起身打算出去安排一衆事宜,既然确定了是妻弟的女兒,定是要恢複身份過大小姐的生活,而不是在這裏當一個酒館的掌櫃。

走之前連梁王将李德和秦昱留下,給阿樂講解她是何身份,以及她父母的事情。

午間的時候,衙門裏的趙涵江收到了梁王手下送來的書信,趙涵江打開看完臉色大變,捏着信紙的手用力的變了形狀。顧不上思量,趙涵江匆忙推開公房的門往外走。

天空飄起了雪,雪花落在他的臉上片刻就化了,他匆匆來到來謝居,走到門前停住腳,掀開簾子時手頓了一下,随即猛的掀起。

店裏正值午市,一衆食客吃飯說話,一番熱鬧景象,他擡眼朝着櫃臺望去,站在櫃臺的是丫鬟雲秀,趙涵江心裏一沉。

“大人,您去後院瞧瞧吧,”李嬸子笑着從旁邊走過來,伸出手示意道。

趙涵江未出聲,一張俊臉不辨神色,大步流星穿過後廚去了後院。

雪花紛飛,迷了他的眼,模糊中只看見院裏立着一位身穿紅色披風的佳人,佳人聽見聲音轉過身來,臉上帶笑一步一步朝着他走過來。

身着紫絨繡金線的高領長裙,外面披着一件緋紅的貂絨披風,精致的雲鬓裏插着一只珍珠簪子,凝脂纖長的手上戴着同款珍珠扳指,細腰曼妙系着紫色如意流蘇縧,上挂了個繡着梅花的香囊,腳上穿的是象牙白的羊皮短靴。

繞是見過姿色美豔的女子,趙涵江此刻也被眼前光彩照人的絕色女子驚呆了。

披風上一圈白色的狐毛遮住了她小半張臉,白皙細膩的肌膚在紅色的映襯下更添嬌豔,她杏眼彎彎,紅唇飽滿,走到他跟前道:“大人”。

趙涵江這才緩過神,心裏砰砰直跳,喉嚨發緊。

伸出手摸摸阿樂的頭頂,趙涵江笑了,移手整理了一下被風吹亂的狐毛,他狀似不經意的詢問道:“什麽時候啓程?”

母親是翰林院劉侍郎家的千金,父親是京城赫赫有名的文人世家,這樣的身份,她早點回去京城是好的,可以過着本該屬于她的生活。

而他,趙涵江垂下眸子。

怕是從始至終都配不上的。

“大人,”阿樂的小手捂住了趙涵江的大手,讓自己溫暖他。“我明日便啓程,回京之後自會和長輩述說你我的婚事,等到了十一月底便趕回來待嫁。”

趙涵江看着她兩只手才堪堪握住自己一只手,擡起頭笑道:“好,我等你。”

·

翌日清晨,梁王乘坐馬車去往別的縣城,秦昱,李德則護送阿樂回京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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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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