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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沒開燈,一片黑暗,宋吟被吻的先是一愣,繼而察覺今天的傅沉不太對勁,帶着好重的戾氣。
似乎是察覺到她不專心,男人掐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似在懲罰。
“傅沉……”宋吟好不容易得了空隙喚了一聲,下一秒就被男人将後面的話語吞掉。
“專心點。”男人低啞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她便沒再說話,房間太暗,所有的光仿佛都被他吞噬了,眼裏是一片無盡的黑色潮湧。
屋外的雨下依舊淅瀝瀝的下着,有些纏綿。
燈光昏暗朦胧的屋內,氤氲纏綿還未散去。
宋吟趴在大床上,被子下露出一半白皙纖薄的背,瑩白的肌膚上好幾處暧昧的紅痕,漂亮的臉頰泛着醉人的酡紅,唇色靡靡。
她看着落地窗的方向,窗簾半拉着,窗外一片漆黑,像是一塊巨大的黑色幕布罩下來,不留一點的縫隙。
浴室裏也有嘩啦啦的水聲,和屋外的雨聲混合在了一起,有點催眠。
她雙眼半瞌,睡意漸濃,胡思亂想的想着今天的傅沉是怎麽了,怎麽會吻自己,還吻的那麽深重。
這個男人向來不喜接吻,他們在一起五年,接吻的次數屈指可數,每次發生關系的時候只是偶爾興起輕輕吻一下,絕不流連。
難道因為他們一月有餘沒見面,小別情濃?
至少不是什麽好心情,他今天有些反常,難不成今天是個什麽特別的日子?
啧,宋吟難受的皺了皺眉。
頭沉的厲害,今天泡在冷水裏幾個小時,這會兒難受的緊。
浴室的水聲停了,片刻後傳來吹風機嗡嗡嗡的聲音。
将她困倦的睡意打散了些許,她撐起身子。
被子滑落,左邊的腰側處露出一條五六厘米長的疤痕,疤痕厚重扭曲,顏色深紅偏黑,在白皙嬌嫩的膚色上尤為的顯眼。
她伸出纖細白皙的手将拉了拉被子,正準備起身回自己房間,吹風機的聲音停了。
男人裹着一條浴巾緩緩走了出來,膚色冷白,身形高挑精壯,沒有過分鍛煉看起來特別壯實的肌肉。
分明的肌理線條每一處都剛剛好,隐隐可見形狀的六塊腹肌随着窄腰和性感的人魚線隐沒在白色的浴巾裏,也遮住了那兩條長腿。
“累了嗎,要我抱你去浴室?”低啞磁性的聲音落下來,帶了三分戲弄,卻足夠敲擊她的心房。
宋吟擡眼看他,含嬌帶媚的眼裏水霧迷離,看他時就像是加了一層濾鏡,在這昏黃的燈光下,除了越發的俊美之外,還多了一層柔和卻又性感的光暈,引誘着她深陷。
深情的瞳眸裏映照着他好看的倒影。
傅沉将她眼底的那份深情收盡眼底,神色卻是一片冷漠。
一頭熠熠生輝的黑發散落在他額頭上,還帶着些許濕意,那雙多情迷人的桃花眼含笑,眼角微微上翹,俊美之上疊着幾分風流。
生的好看是好看,可那微揚的唇角太過揶揄,讓人想要抽他一巴掌。
“不用。”她收回視線柔聲回道,翻身下床,彎腰去撿地上的衣服。
今晚的他是很兇,但她也沒有嬌弱到不能下地的地步。
彎腰時,傅沉的視線落在了她盈盈一握的腰側,瞳眸深暗。
“這條疤太醜了。”
宋吟撿衣服的動作微微一頓,也不過瞬間。
她慢慢将裙子套上,聲音依舊溫柔還帶了幾分親熱過後的懶意:“祛不掉,醫生說太深了。”
他不止一次的說過這條疤難看醜陋,每次親熱的時候,他的手總是會撫着這條醜陋的疤痕,一下又一下的,力度由輕變重,直到撫的疤痕火熱灼疼,他才會停手。
這條疤很多年了,和他在一起時候就有。
她出過一場車禍,疤就是那個時候留下的。
要說自己身上有什麽讓他不滿意的,那應該就是腰側上這條祛除不掉的疤了。
“我回房間了,你剛從國外回來,早點休息。”宋吟說。
他們極少睡在一個房間,他不喜歡留女人在床上過夜,她也一直恪守着不在這個時候粘人。
“嗯。”傅沉彎腰打開了床頭櫃,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給她,“禮物。”
宋吟接過來,在他面前拆開,上百萬的百達翡麗腕表,傅沉向來大方的很。
“謝謝親愛的,我很喜歡。”她踮起腳在他俊美冷白的臉頰親了一下。
“喜歡就好。”傅沉瞧着她,她的唇還帶着吻過後的微腫,唇色比平時深了許多,有點誘-人,他忍不住低頭又再那唇上啄了一口。
“去吧。”親完後,他直起身,語氣輕的像是揮退一個剛侍寝完的妃子。
宋吟拿着禮物出了他的房間,來到自己長住的房間。
房間很大,擺設不多,顯得有些空蕩。
她的房間在這棟別墅的二樓,而傅沉的在三樓,整個三樓都是傅沉的私人領地,除了得到他允許後可以去打掃的阿姨以外,她每次進他房間,都要經過他的允許。
進了衣帽間,她走到一個巨大的櫃子前,又将手上剛收到的禮物打開來看了一眼。
腕表很漂亮,玫瑰金的,很襯她。
宋吟不太懂表,只知道這腕表鑲了很多鑽石,表圈和表耳初略數了一下就有七八十顆,表盤外緣更是密密麻麻的,少說都有一百多顆。
從裏到外都張揚着兩個字:昂貴!
下次要是陪着傅沉出席什麽晚宴,或者自己要出席什麽活動可以戴。
送的禮物一次都不戴,他會覺得她不喜歡這份禮物,也會不高興。
她不想讓他不高興,也不喜歡他不高興的樣子。
看了兩眼,宋吟将櫃子打開,櫃子裏陳列着好幾排價值不菲的名牌包包,都是傅沉送的。
她視線往下,打開了一個抽屜,抽屜裏整整齊齊的放着許多精致的盒子,除了腕表,還有名貴的手鏈,另一個抽屜裏全是項鏈以及耳飾。
她将新收的禮物放進去擺放整齊,白皙纖細的指尖掃過這些貴重的禮物。
傅沉什麽時候才不會假裝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麽。
至始至終她癡心妄想的都是他那顆更為珍貴稀罕的心。
用了五年時間,她也沒能替代他心裏住着的那個小仙女。
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新鮮感能有多長,五年足夠磨滅這份新鮮感了。
宋吟關上櫃子來到浴室,熱水沖去了身上的涼意。
她仰着頭,熱水在她精致美麗的臉上拉起一面水簾,片刻後整個浴室白霧氤氲。
疲憊和睡意都褪去了不少,宋吟手摸到自己腰側的那條疤。
這條疤她去好幾個醫院咨詢過,醫生都說當時的傷口太深,很難去除,她還是屬于疤痕體質,一點小傷都很容易留疤的那種,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
不管是作為一個情人還是替身,這條疤都是個瑕疵。
啧,殘次品來着。
洗完澡出來,就聽見丢在床頭櫃的手機嗡嗡的震動了好幾下。
這麽晚了,難不成是經紀人?
宋吟走過去,抓起手機一看,居然是傅沉發過來的。
心髒猛地劇烈跳動,不明白這條消息代表着什麽意思。
她仰頭看了看屋頂,隔着厚厚的地板自然看不到發這條信息的傅沉,到是不用解鎖也能看到發來的消息內容。
傅沉:宋吟,我們在一起多久了?
這條信息不管是時間還是內容都來的太過突然,讓宋吟摸不準到底是什麽意思。
是傅大少爺終于厭倦她這個殘次品了嗎?
還是……今天的傅沉确實奇怪反常。
先前床上的時候氣息也十分的陰沉,到處都透着不對勁。
她忽地想起先前記者的話,和神秘女子約會的傅沉…
宋吟看着這條消息有好幾分鐘,手指在屏幕上來回滑動了好幾次,她才打字回複過去。
【五年。】
回複完後,她倚在床上,盯着手機屏幕,等着他的宣判。
傅沉:是五年4個月零15天。
幾分鐘後,手機再次震動,屏幕亮起,上面顯示的時間3月6號00:05。
現在是零16天了,宋吟心裏說着。
很意外傅沉怎麽會記得那麽清楚,還是剛才的幾分鐘裏特意去翻日歷算過。
【你記得好清楚呀。】
她又是過了兩三分鐘後才回複。
消息發過去後,就盯着屏幕,聽着屋外催眠的雨聲等着他的回複。
可是盯了有十幾分鐘,傅沉似乎沒有要再回複的意思,至少連‘對方正在輸入’這樣的狀态都沒出現過。
宋吟覺得,她今晚可能要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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