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無悔付出
第二天,顧源一大早就給我打來了電話,要我早點出門。
當我挂點電話時,才發現門是虛掩的,廚房裏傳來細碎的聲響,而身邊的枕頭是空的。
崇光一向是起的很晚的,因為醫生說他要多休息。而一直以來,早餐都是我負責的,所以當我看到一桌子豐富的早餐出現在我面前時,即是驚訝又是感動。
“今天怎麽會起這麽早?”我笑着問他。
“因為你今天有事啊,你忘啦,五天前,你親自答應的啊。”
“我可沒說,是你越俎代庖的好不好。”我可記得他那時對國光說借我一天什麽的。
他将盛好的粥放到面前,眯着眼問我,“難道,你不想去?要知道你已經錯夠了青學校慶了,這次在錯過真的不會遺憾?”
“才不會呢。”
“可是我想你去,回來給我說說經過,說不定下次寫專欄的時候可以用到哦。”
“好吧,為了我最親親的男朋友,我還是勉為其難去一趟吧。”
他傾身過來獎勵性的在我唇上親了一下,殘留着茉莉花的香味。
“我走了哦。”我站在門口大聲的說。
崇光停下抹桌子的動作,放下抹布走了過來。
“早點回來。”
“要按時吃飯,我回來要檢查的。“我囑咐着說道,感覺自己越來越啰嗦了。
他低下頭,重重的吻了我一下,“知道了,我會很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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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了一下他的面頰,然後轉身打開了房門。
下了樓,顧源的車已經停在了大門口。
“上一次校慶,你錯過了網球部的表演,這一次,你可不能再錯過了,難為人家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生怕我會睡過頭。”顧源盯着我,一臉八卦的表情。
我知道,在他們眼中,我和國光的關系變得十分微妙,甚至還帶着點點暧昧。
“我知道,難為你起這麽早。”
如果不是國光打電話給他,估計他現在還在床上。
我打開車門,低身坐進去的時候回望了一眼大樓,崇光就站在七樓上的過道上,見過擡頭便笑着對我揮手。
“這麽舍不得?不過一天而已。”顧源朝樓上看了一眼。
“可是對于想要在一起過一生的人,一眼的分離都嫌太長。”
顧源發出愉悅笑聲,轉了幾下方向盤,車子随即一個擺尾開上了大道。
關東大賽是在國際體育中心舉行的,此賽的重要性可見一斑。大門是進不去的,因為我們不是選手,顧源只能将車開到側門。
“你現在這裏等一下,我去停車。”
顧源開着車離開了,我環顧了四周,陸陸續續有人群湧向大門,大多是一些年輕人,還有不少人拿着聲援旗,上面印有國光等人的頭像。
我站在人群中,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這次不僅是青學的比賽,也是冰帝的比賽,依稀的記憶裏,兩個同樣優秀的少年将在賽場上相遇,王者之戰迸發出的火焰足以灼傷衆人的雙眼。
而國光的肩膀、、、、、、
我想起這些傷痛,心裏不僅感到悲傷。
不過還好,終究不是什麽要命的痛苦。
來到休息室門前,門是閉着的,露出一條縫隙。
我和顧源站在門口,等着裏面講話的結束。
氛圍十分肅穆,除了國光那沉着冷靜的嗓音外聽過到其他任何動靜。
“冰帝是一個不可小觑的對手,我希望大家要全力以赴,彼此信任,謹慎對待!”
我側了一下身子,調整着視線,看到國光站在衆多穿着藍白相間隊服身影的前面,金色的眼框反射着耀眼的光線,淩冽的眼神就從那團光線裏射出,讓人無法直視。于此形成對比的是偉岸的身軀,像山一樣壓着腳下的土地,只要一眼,就能讓人付出百分百信賴。
其實,他也只不過是二十出頭,從某種定義上,還只是一個少年。
半響後,他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我和顧源時,用手支了一下眼鏡。
“你來啦。”
“嗯,我來了。”
“喂?”顧源搭上他的肩膀,不滿的說,“你這是無視我嗎?只看得到靜好,就看不到我這個一大早就起床當司機的人。”
“啊,謝謝。”國光對着他,幹巴巴的道謝。
顧源眯了眯眼,“鐘國光,有沒有說過你很無趣?”
“沒有。”
顧源看向我,撇了撇嘴。
“靜好?”
周助從房間裏走了出來,陳海棠等人陸續魚貫而出。鞠萬站在乾真治旁邊,口裏嚼着泡泡糖,打卷頭發讓他看起來像個孩子,何春龍還在和陳海棠說着什麽,聽到周助的聲音才擡起了頭。
少了一個人,是那個帶到鴨舌帽的少年。
“我就知道你會來。”周助笑着說,“今天部長會與季步對上,你能來給他加油真是太好了。”
他的話音剛落,衆人的目光立刻變得八卦起來。
“周助。”國光的聲音裏有警醒的意味,接着又對石毅說,“大石,帶他們去跑三十圈,活動活動筋骨。”
部長的命令是不可違抗的,衆人看着周助的眼神已經帶上了殺氣,而他只是別有深意的對着我眯了眯眼。
“啪!”鞠萬的泡泡突然就破了,他指着我大叫道,“陳靜好!是那個陳靜好,宣傳部畫畫的那個,是那天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助捂住了嘴巴,接着就被陳海棠與石毅夾住了雙臂逃也似的離開了。
這是什麽情況?
石毅微笑着對我和顧源點了點頭,看了眼國光才不慌不忙的離開了。
“我去一下洗手間。”
顧源用了一個最撇腳的借口離開了我的視線,而站在我對面的國光,默默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沒有任何表示。
“鞠萬他剛剛、、、、、、”
“沒事。”國光打斷我的話,“他只不過是太興奮了。”
“興奮?”這又是什麽撇腳的理由?
興許被我盯的有些不自在,他又伸出修長的手指支了一下眼鏡。
“終于到了這一步了,去年止步于此,今年一定要跨過這個坎,可惜龍馬不在這裏。”
他的表情十分堅定,而我視線卻忍不住停留在他的左肩上。即使以一只手臂最為代價也在所不惜嗎?
“放心吧,他會來的。”
此刻的龍馬應該還在糾結當中吧,不過他既然是主角,就一定會出現的,缺了他,這戲可就沒辦法再唱下去了。
我再次想起了記憶的事,突然就像聽聽國光的看法。
“如果、、、、、、”
國光擡起頭,注視着我的眼睛,等待我的下文。
“如果你換了重病,藥石無靈,快要死掉了,有一個方法可以救你,卻要以你愛人腦海中有關于你所有的記憶最為代價支付,你能夠接受嗎?”
他的眼神慢慢的沉下去,像是沉到最平靜的湖底。
他沉默了半響,然後說,“我寧願在愛人記憶裏永生,也不願被她遺忘。”
我想要在你的愛裏繼續活下去。
崇光也是這麽對我說的,可是現在我卻忘記他,忘記我們的愛。
“但是。”國光繼續說道,“她一定希望我活下去,如果這是她希望的,如果她會因為我的離去而痛苦萬分,那我寧願她忘記我。這樣的選擇會因為立場不同而不同,但愛情就是付出,為了對方無悔的付出,那份心意才是最令人感動的,不管怎麽樣,只有對方過的好,其他的又有什麽所謂呢?”
對啊,只有他能健康的活下去,總有一天會遇到一個愛他的人,那個人會比我更愛他,會代替我照顧他,會一直陪在他身邊,然後在波瀾不興的紅塵裏,平靜的老去。
“謝謝你,國光!”我撲過去擁抱了他一下,“比賽,要加油啊!”
他有些茫然,在我離開的時候還是不忘抓住我的手認真的說,“不要做傻事!”
“我不會做傻事的。”
我現在已經迫不及待的打電話給蘭傑明,告訴他我的決定,我一刻都等不了了,一想到崇光将重新站到陽光下,再也不用去醫院,再也不用去吃那些苦澀的藥丸,再也不用承受病痛的折磨,我就忍不住要飛奔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親們,抱歉,更新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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