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12【卧槽】

第14章 12【卧槽】

此刻，雄霸老師端坐殿上，文醜醜在後邊打着扇子，左邊按身高排列依次是步驚雲、聶風、秦霜這三大堂主，而右邊坐着那兩位，一個略年長，大背頭，一下巴的卷胡子把嘴蓋的嚴嚴實實，似乎比雄霸還會打理。另一個看着比較年輕，一腦門的青春痘倒還無所謂，關鍵是那頭發梳的好，像足了北朝鮮政/府官員。

……無雙城城主父子無誤。

我端着托盤和茶壺上前斟茶，老獨孤一臉的高貴冷豔，卻不斷給雄霸捧臭腳，而痘逼獨孤兒子則向我不斷抛着媚眼。

于是我開始腦補，一茶壺砸死這爺倆時的場景。

不料當我給雄霸倒茶時，茶壺把兒卻咔嚓一聲掉了下來，緊接着，整個壺就應聲砸在了雄霸的兩腿之間。

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

我也震驚了。

不過我馬上就松了口氣，心想：擦，這壺也太不結實了，還好今天來的是我，而不是斷浪那個傻子……

我突然想到，不對！今天來的本應該是他！而且剛剛給獨孤爺倆倒茶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麽這茶壺偏偏就在雄霸這兒壞了呢？

我不禁倒抽一口氣，難道……

“哎呀！”文醜醜尖叫道，“天哪！蕭萱你怎麽回事！！！還不快跪下！！！”

我這才意識到，方才光顧着琢磨了，竟還大大方方的站着！

雄霸對着兩腿之間的茶壺若有所思，我突然感覺脖子一涼，吓得趕緊跪下，連聲道：“幫主恕罪！小的并非有意冒犯幫主！”

在場沒有人理我。

文醜醜抽出手絹開始擦雄霸，一點兒也不嫌棄他那像是尿了的褲裆，還一邊心疼的說：“幫主沒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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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三大堂主全都撲過去開始給雄霸擦褲裆。

雄霸看着自己的親親好徒弟如此關心自己，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然後就更沒人理我了。

突然，老獨孤咳嗽了一聲，指着我對雄霸說：“雄幫主，不知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雄霸摸着胡子沉吟：“唔……”

痘逼獨孤兒子接茬道：“還請雄幫主網開一面，小侄看這丫頭生得不錯，不如給了我，雄幫主意下如何？”

雄霸：“唔……”

我登時心就涼了半截，剛向文醜醜投去求救的目光，就見聶風飛快的跪下，急道：“還請師父放過蕭萱，她也是無心之失！”

文醜醜連忙附和：“是啊幫主，風少爺說得對。”

“而且……”聶風擡頭看了眼獨孤兒子，頓了一下，又道，“師父，風兒已經與文總管說過，讓蕭萱去神風堂，所以……”

我很吃驚，沒想到聶風也扯得一嘴好謊，但同時又十分感動，不枉我每年春節都請他吃餃子。

雄霸馬上哈哈大笑起來：“獨孤賢侄，你都聽到了。”

獨孤兒子吃了一大鼈，弱弱的來了一句“是”。

老獨孤也呵呵：“無礙，無礙！無雙城多得是丫鬟！”

然後兩個老幫菜開始互相“呵呵哈哈”個不停……

最終雄霸讓聶風起來，并且好好誇獎了一番，又十分大度的原諒了我，叫我在旁邊站着伺候。

我靠，謝天謝地，這事兒終于算完了。

……

由于所謂的“當值”，我終究沒有逃掉伺候雄霸和他三個徒弟吃晚飯的命運。

不過好在有文醜醜，我不用跟大腸近距離接觸，更好的是，獨孤爺倆因水土不服，不和雄霸共進晚餐了，我很高興，不用看見那個令人惡心的痘逼了，但雄霸很憤怒，嗷嗷的多吃了一碗飯。

這一頓飯吃了不知道多久，但當我以為他們吃完了，我可以解放了的時候，文醜醜又開始來勁，拽着我不肯放我走，開始沒完沒了的念叨。主要圍繞着我今天犯的錯誤，他揮着羽毛扇子慷慨激昂催人尿下的演講，妖嬈的動作讓我看的頻頻出神……

于是我真正再度獲得自由的時候，，擡頭看看天上的星星，我想，估計沒有十二點，也得有十一點了。

我連忙蹦蹦跳跳的回到小屋，不對，準确的說，是斷浪的小屋。

我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他一定正在滿屋亂轉，看見我之後又開始巴拉巴拉的數落我，就像說我病剛好就到處亂跑的時候一樣……

想到這裏，我不自覺的笑出了聲。

推開門，剛喊了一個“浪——”

我就愣住了。

他不在。

但是聶風卻在。

聶風站在床邊，怔怔的發呆。

這個場面莫名的讓我有種熟悉感，我心裏一緊，忙拽住他，問：“斷浪呢？！他去哪兒了！”

“我……我來時，他就不在。”聶風搖搖頭，随後突然又想起什麽似的，說，“快走！去大門口！”

“等等！”我喊道，“你怎麽會過來？”

聶風急的已經開始語無倫次：“剛剛，夢！對，我做了個夢，夢見他走了……”

聞言，我稍稍放心了一點，因為我記得，電視劇裏演過，聶風夢見斷浪離開，醒來後便去找他，然後在大門口等到了歸來的斷浪，兩個人還很基的擁抱在一起。

所以，沒事的。

“蕭萱？”見我陷入沉思，聶風焦急的喊了一聲。

于是我說：“沒事，我在這兒等他。”

聶風估計也是急的腦子都鈍了，道：“好，那我去找他。”說完就沖了出去。

我一屁股坐下，擡手拍了拍自己胸口，剛剛真是吓得夠嗆！我又心道想自己可夠傻的，那麽一驚一乍的幹什麽？明明今天我已經攪合了他跟無雙城主的見面，他不可能再被那倆傻逼拐走。

可是……這大夜裏的，他人呢？

既然不是被無雙城主誘拐，那麽聶風那個夢又怎麽解釋？

……這實在太挑戰我的推理能力了。

算了，還是去找找他吧。

我剛站起來，門就吱的一聲被人推開，再看斷浪，沒事兒人似的進來了。

“……”

這時，我腦子裏突然浮現出一句“你看，就知道他沒走吧！多好啊！”我想了想，是啊，沒錯。但很快又蹦出一句“廢話，為他做了那麽多他好意思走麽？”再仔細一想，好像說的也挺對的！

他看見我，好像有點驚訝，但什麽也沒說，只是直勾勾的看着我，就像我臉上趴了一只碩大的蜘蛛。

我雖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看着我，但由于晚歸而感到心虛，搶先問道：“你去哪了？”

“唔……”不知道他從哪兒學的雄式沉吟，片刻後答道，“找鴿子啊。”

“什麽？！”這個答案委實把我雷的不輕，我驚道，“真丢了啊？！”

“……什麽？”

“……”

看着他一臉錯愕，我不禁想，自己真是傻了，連自己扯過的淡都給忘了。

我尴尬的“呃”了一聲，又裝出一臉嚴肅，說：“是不是你沒好好找？那個，鴿子窩裏找過沒有？”

他的表情馬上變得有點奇怪，張了張嘴卻什麽也沒說，只是搖搖頭。

……

小灰老老實實在鴿子窩裏呼呼大睡。

我在心裏對它說：謝謝你啊灰哥，過兩天再給你弄幾個又白又美的母鴿子來！

指着毫不知情的小灰，我對斷浪說：“折騰你一天了，原來丫在睡覺，真是個小混蛋！”

他微不可聞的笑了笑，輕聲道：“是啊。”

我松了口氣，心想，這一系列的事兒總算到此為止了。

我心情大好，就連不遠處挂着的類似婚慶專用的紅燈籠都覺得順眼了，再一擡頭，漆黑的夜空中繁星點點，柔和的閃爍着，仿佛真的會眨眼一樣。

“浪浪，你看！”我拽了拽他的胳膊，指着星空，道，“快看快看，星星好多啊！果然沒有污染就是好。”

盡管他不明白什麽叫“沒有污染”，但他還是點了點頭：“嗯。”

我開始窮白話：“你知道嗎在我的家鄉啊很少有這樣的星星我家鄉空氣污染很嚴重的尤其是霧霾啊在街上都看不見行人的……”

“你知道嗎在我們那兒有好多妹子都找不到男朋友因為我們的作風太彪悍了哈哈哈其實也差不多啦……”

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時不時“嗯”一兩聲。

我也一直沒完沒了的說，雖然都挺無聊的，但我并不覺得。

“你知道嗎我們那兒……”

“蕭萱。”他突然打斷，喊了我一聲。

“啊？”

“明天我……我有些事，要離開幾天。”

從他的聲音中，我聽不出任何情緒，他這句話說的十分平靜，一絲波瀾也無。

但在我聽來，“要離開”這三個字，十分可怕。

于是我忙問：“要去哪？”

“和聶風一起，去淩雲窟祭拜我爹。”

我腦子裏剛剛放松的那根弦，在他說完這句話的一瞬間再度緊繃了起來。

呵，讓我的心情這樣大起大落真的沒關系嗎？

就像我記得聶風的夢一樣，我也記得他們相約一起去淩雲窟祭拜亡父一事，電視劇裏，他就是這樣離開天下會的。

不，也許不是呢，也許他是真的想去祭拜他爹……

我這樣安慰着自己，內心卻愈發惶恐起來。

“多久回來？”我問。

他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神色：“很快。”然後看了我半天，擡起手摸了摸我的臉，又說，“你……要照顧好自己。”

這句話讓我的惶恐更盛，我不自覺的握住他的手，他的指尖涼涼的，掌心卻異常滾燙。

我低頭，咬了下唇，問他：“和聶風說了嗎？”

“剛剛碰到他，他答應了。”

我頓時感覺像被人從頭頂澆了一盆冷水。

剛剛，聶風明明去了門口找他，他們若碰上，只能是在門口。

所以，剛剛他說的，找鴿子什麽的根本就是……

真好笑啊？蕭萱，你這會兒倒不傻了，思路真清晰，但是，這又有什麽用？

我深吸一口氣，胸口像針紮的一樣疼。

我顫聲道：“說實話，你剛剛，到底去了哪……”

問完後我馬上就後悔了，把頭低的更低，不敢看他的臉，心裏又有一個聲音不斷的再咆哮：不要說！求你別說！

我擡起手，想堵住耳朵，但就是那一瞬間，我卻聽到了。

“我去送無雙城城主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