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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等等……
陳宇寧,擦!原來他就是陳宇寧!
怪不得這麽眼熟了,商界奇才啊!賺錢帝啊!有木有?專挑價值縮水的公司買入,收購之後擴大生産線,捯饬捯饬重組上市,狠撈一筆的賺錢機器!就連博大文學也被他帶入了IPO。
想不到這麽個叱咤風雲的人物,私底下完全是一副妻奴相,真是夢碎了。
陳宇寧對于蘇怡的質問一點不惱:“尺有所短,寸有所長,陳躍不同于其他作家,他是個特例,需要更專業的團隊和量身定做的管理模式。既然現在有個人能夠激發出陳躍的創作靈感,那麽你是不是得虛心向他請教,他能辦到,而你辦不到的秘訣呢?”
蘇怡被他這麽一說,也慢慢冷靜下來。
一衆高層紛紛以不容小觑的目光掃射林初童,害她如坐針氈,如得痔瘡。
就在此時,踩着高跟鞋的女秘書急匆匆推門進來,同蘇怡耳語:“蘇總,陳先生來了。”
蘇怡臉色一變:“什麽?他怎麽知道我把人帶這兒來了,陳躍他現在到哪兒了?”
“保安也不敢攔着,他已經乘電梯直奔這裏來了!”女秘書擦了擦冷汗。
蘇怡一副火燒眉毛的樣子,對一幹高層吩咐:“快快,東西都帶上,跟我離開這裏,撤!”
那些高層同蘇怡一樣,聞聲色變,幾秒內收拾好會議桌上的筆記本、ipad、随身杯等個人物品,一起從會議室另一側門閃了。
就連椅子都擺得整整齊齊,完全不像剛開過會。
林初童不明白,陳躍如虎似狼還是厲鬼索命,怎麽一個個都怕成這個樣子?
現在唯一老神在在的,就是陳宇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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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得林初童都有點發毛,她鬥膽問了句:“他們……好像很怕他?”
陳宇寧一邊拿紙巾收拾蘋果核,一邊回答:“陳躍是他們的老板,博大的創始人兼董事長。屬下做了讓老板不高興的事,捅了簍子還不趕緊溜,難道等着被fire嗎?”
捅了什麽簍子啊?林初童不解:“你怎麽一點也不怕?”
“我?”陳宇寧笑笑:“名譽董事長罷了,只幹活,不發工資,所以不必怕老板。”
林初童局促不安的看着門口:“要不,我也從後面那扇門溜了吧,有種坐以待斃的感覺啊,呵呵呵……”
“你很怕他?”
“沒有,看他們吓成那樣之前,我都覺得陳先生挺容易相處的。”
“陳躍,容易相處?”陳宇寧的眼裏閃過一絲絲驚奇,過一會兒又彎彎嘴角:“唔,看來你的性格很好。”
“呃……”這個推論令林初童一頭霧水。
“砰!”
會議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秘書和保安們都不敢攔着,一堆人退到門外,推門的人大步流星,踏入會議室。
是陳躍。
他穿着一件藍灰相間的沖鋒衣,身形瘦削挺拔,氣勢逼人。
兩個星期不見,白皙的膚色曬黑了一點點,像是健康的麥色。五官輪廓因此顯得深邃,頭發打理的很短,很有型,渾身熟悉的懈怠慵懶全不見了,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那個精氣神兒,跟軍人一樣,林初童差點都沒認出來。
陳宇寧揮揮手讓其他人都退出去,秘書離開的時候順便把門關上了。
陳躍目不斜視,以無視老板的姿态徑直走到林初童面前,抽了把椅子坐了下來。
氣場完全不一樣了,林初童覺得自己心跳的好慌。
“你們把他帶到這裏做什麽?”陳躍問這話的時候,眼神卻沒有離開林初童,他打量着她休閑的穿着,和腳上的居家拖鞋。
林初童把腳往椅子下面縮了縮,側過身,不想與他正視,其實,是發生太多事,不知道怎麽面對而已。
陳躍的目光卻緊緊追随着她不放。
陳宇寧靜靜觀察着一切,語氣卻是輕松:“好好的怎麽想到去尼泊爾登珠穆朗瑪峰?想要征服自然,還是想征服自己呢。”
陳躍冷冷看了陳宇寧一眼:“怎麽跟蘇怡似的,到處設眼線,觸犯別人的隐私。”
陳宇寧皺眉,“我是你哥,關心一下你,怎麽了?”
哥?
林初童頓悟,怪不得瞧着陳宇寧眼熟,原來他們是兄弟。
既然他是陳躍的哥,那不就是那個,即将與蘇怡攜手步入禮堂的,橫刀奪愛的情敵嗎?
好一宗商界名流界的家族八卦秘史。
陳躍突然起身,一伸手,抓着林初童的小細胳臂把她拽了起來:“該說的,我已經跟蘇怡說的夠清楚了,麻煩你轉告她一聲,沒經過我的允許,不要随便動我的人。”
林初童腳下一個趔趄:注意措辭啊陳作家,神馬叫你的人?
陳宇寧說:“蘇怡是我見過最優秀的作家經紀人,她做一切都是出于專業的考量。而且她就要做你的大嫂了,現在她懷着孕脾氣不好,你就不能順着她一點兒,非得讓她替你操心!”
林初童瞄了大哥一眼:我說橫刀奪愛君,有你這麽戳人心窩子的嗎,赤|裸裸的炫耀啊有木有?
“那你就把我的話告訴她,”陳躍倒只是冷笑,手上一用力,将林初童推到跟前,說:“現在,這小子就是我的助理兼經紀人,明天就給他辦理入職手續,我的助理想要怎麽安排我的事務,不需要經過任何人的同意,因為這是董事長——我,親自指派的。”
陳宇寧氣得不輕,一直笑意融融的臉越發冷峻。
林初童覺得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瞧瞧這戰火一觸即發的架勢,她還是在決鬥之前趕緊逃命比較好。
她拉着陳躍的衣袖,拽了拽。
陳躍果然扭頭看着她。
“我出門的時候忘記關火,廚房還炖着湯,再不回家估計要失火了,先走了哈。”
林初童說完拔腿就跑。
可惜衣領一緊,被人硬是給拽了回去。
面癱臉嚴肅的問道:“什麽湯?”
現在是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嗎?我只是随便找個借口開溜啊大哥!家裏炖個毛湯啊?
林初童倉惶失措,所以一時失策選了道陳躍常喝的——“杜仲黨參乳鴿湯。”
然後她看到陳躍漆黑的雙眸閃過一點精光:“你一個人在家喝這個湯?”
她心虛道:“我是男人嘛,補腎壯陽什麽的……”
“回家。”陳躍毫不猶豫道。
這轉變太快,陳宇寧還來不及接受,陳躍就已經帶着林初童走了。等到反應過來,又不由得笑了,這麽多年,還真沒見過臭小子如此在意過一個人,他這個哥哥,突然有點嫉妒。
林初童被陳躍用拖的甩進電梯。
門關上,一層層下降,空間密閉,安靜,也挺尴尬。
陳躍擡頭看不斷下降的數字,目不斜視。
林初童低頭看自己的腳丫子,數來數去還是十個指頭。
陳躍斜睨了她一眼,只看到呆瓜烏黑蓬松的發頂。
當時被林初童見色忘義的事給刺激了,就找幾個哥們兒出去玩幾天,準備散個心再回博大,把呆瓜抛諸腦後。可是上了飛機,坐了沒幾個鐘頭,吃着味同嚼蠟的飛機餐,就開始後悔,宅在家多好啊,可以碼字,可以躺在大床上,可以吃着男人婆給燒的好菜……
人就是賤骨頭,不出來旅行,看看世界,四處遭遭罪,你就不知道宅在家裏原來是那麽好。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一群哥們兒這回玩的是與世隔絕,誰帶手機誰是孫子。
登上珠穆朗瑪峰頂峰的時候,他對着層巒疊嶂的雪峰,心裏想的全是——
紅燒仔雞,油焖大蝦,酸辣土豆絲,水煮肉片,蜜汁排骨,鹽焗豬蹄膀……
一個尼泊爾大叔用蹩腳的中文對他說:“你是不是激動的想要大叫——嗷嗚啊我一夜!”
陳躍的臉被風吹的生疼,連日來艱苦卓絕的登頂過程,令面癱帝連不屑的表情也凍得沒辦法擺出來了,其實,他想說的是:我是不是腦子被門擠了,爬這麽高?有病吧我!
但最後礙于面子,還是和一群哥們兒在雪山頂峰拍了張振臂留念照。
“怡紅院花魁”下山之後還提出再去玩個極地探險什麽的,被陳躍直接用一口水噴死,全員回國。
他沒想到的是,離開北京的這些天,總會不時想起那個呆瓜來。
她如果找不到自己會是什麽表情,接下來會怎麽做?她還會不會繼續租住他家對面的房子,并且還不知道那房子的戶主已經是他……
每到這個時候就覺得自己沒出息,難不成嘴巴被收買了,連心也一道被收買了嗎?
那個呆瓜有什麽值得惦記?
不過是菜燒的很合他胃口而已。
他心急火燎的趕回家,敲她的門,無人應答,聽保安說,她跟兩個穿黑西服的男人走了,聽她說好像是去什麽博大,他想都沒想,就奔這兒來了。
蘇怡自從懷孕以後脾氣就變得很反常,幸好趕到的時候,她沒對呆瓜做什麽過分的事。
這個呆瓜,只是呆呆的坐在陳宇寧身邊,安然無恙。
想到這裏,陳躍幾不可聞的松了口氣,“我手機沒帶,剛剛開機,你有事找我?”
“啊?”林初童被他突然開口吓了一跳,半天才說:“本來有,現在,應該沒有了。”
“什麽意思。”
林初童一想到他這些日子以來只是看她智商捉急,拿她開涮,就有點生氣,但想一想,《核桃》捅的簍子将會有博大接手處理,就覺得這些日子一直急着找陳躍變得沒什麽意義了,因為問題解決了。
他不再是自由作家,她不能再拿他賣錢了。
她跟他的合作關系,也應該結束了吧。
她說:“因為現在你已經簽回博大,我不再是你的助理了啊。”
陳躍持續面癱,心裏卻已經翻江倒海。
敢情我這出風光BOSS的出場在你這兒完全沒達到效果啊,故事發展到這個時候,一般人抱大腿都來不及,你這個呆瓜一臉想要踹開我的表情是什麽意思啊?
為什麽可以同艱苦卻不能共富貴啊?
他咳了一下:“我剛才說的話你沒聽見嗎?我要聘你做我的特別助理兼經紀人。”
然後心想,呆瓜趕緊拿出之前在別墅時的狗腿勁,一臉殷勤的撲過來熱淚盈眶:你說的是真的嗎?土豪我們還是做朋友吧!讓我做你的助理吧,幹什麽都行還免費,我會做很多很多好吃的,大神務必請收下我的膝蓋!
結果林初童卻說:“可是,我還是想待在我男朋友的公司工作。”
去你妹的男朋友啊!
陳躍秀氣的劍眉擰成一團:“公司什麽名字?”
“浮光。”林初童問:“怎麽了?”
陳躍淡淡道:“在想陳宇寧新的收購計劃裏,要不要加上浮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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