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人見人愛的情敵

聽到莫司擎說喜歡莫亦晴，秦紹桓的妒火開始熊熊燃燒。

小五和小晴對彼此都有好感，若是皓清尊者也有意撮合他們，他就無望了，便黑着臉問：”皓清尊者平常對你如何？”

提起自己的傳師，莫司擎眼睛閃閃發亮：”他對我可好了，簡直就是把我當作親生兒子般疼愛，對我照顧有加，又傳授了我很多的知識和獨門絕活，他還說聖山大會之後要我一直在他身邊學習呢！他真的是對我非常、非常好……”

話未說完，一群尊者前輩自前面走來，兩人便停了下來，垂首行禮。

“司擎啊，你怎麽這個時候出來了呢？今天為師早上出門前，不是吩咐你好好照顧藥園，等我回來一起煉藥的嗎？”皓清尊者攬住愛徒的肩膀柔聲說着。

“可不就是沒等到您，我才出來的嘛！”莫司擎嘟着唇，攬着皓清尊者的手臂撒嬌。”半個時辰前我就把藥都采好了，也都分類好了，就等着您回來制藥呢！”

“司擎真乖，等不到為師，所以就出來找我了？嗯？”皓清尊者點點徒弟的小鼻子，笑得像個一臉寵溺的傻父親。

慕清尊者是第一次見到莫司擎，在一旁看見這師徒倆的互動，希罕地道：”唷！皓清師弟平常臉冷得吓人，在你旁邊，師姐常覺得有寒冬天來臨的感覺，什麽時候你竟變得這麽春風拂暖，和藹可親啊？”

芷清尊者也打趣道：”可不是麽，我早就聽說師兄疼他的傳徒簡直就是疼入骨子裏，不止是好聲好氣，耐心無限，我看就算是人家親爹，也未必有這麽疼愛孩子呢！跟師兄平常的冷臉，可真是有天壤之別啊！”

青柳真人道：”慕清師姐，芷清師妹，這妳們可不知道了，這孩子叫莫司擎，是大師兄收的小徒弟，我可是從小看他到大。他是個好孩子，又聰明，又勤奮，人又乖巧伶俐，學什麽都又快又好，難怪這次一來，皓清師兄疼得跟眼楮子似的。”說畢，又向莫司擎招手道：”小司擎，來，快跟慕清師叔，芷清師叔打個招呼。”

莫司擎紅着臉來到兩位尊者面前躬身施禮道：”慕清師叔好，芷清師叔好！”

慕清尊者拉着莫司擎仔細端詳，見他生得白淨俊秀，又知禮數，誇道：”真是個眉清目秀的好孩子！我瞧他眉眼與霓裳有些肖似，莫非與霓裳有親？”

青柳真人道：”可不就是她表親！”

慕清尊者道：”原來如此！怪不得如此乖巧伶俐，原來是像了霓裳啊！”

芷清尊者道：”慕清師姐不知，這孩子做的功課我亦見過，又認真，又仔細寫得可好了，只恨當時被皓清師兄搶先一步，不然我也想收為傳徒。”

莫司擎聽着幾位尊者你一言我一語的誇獎，臉早就紅透了，複又低頭行禮道：”謝謝各位師叔誇獎，司擎愧不敢當，司擎會好好學習，只盼将來能夠有成，不堕傳師及我聖山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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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司擎這般乖巧模樣，慕清尊者更是愛得了不得：”哎哎，這孩子真是有禮貌又乖巧，着實讨人喜歡！”

皓清尊者溫柔地拍拍莫司擎的肩膀，意味深長地道：”我們司擎就是這般懂事，也怪不得我疼他。不過我可不打算只當他聖山大會期間的傳師，往後我還想留他長長久久呢！”

說完，皓清尊者低頭朝莫司擎溫聲細語道：”耽擱了這麽久，我的小乖乖肚子可餓了？我們快回去用膳吧。”

莫司擎忙向衆人鞠躬道：”各位師叔，司擎告退了。” 皓清尊者便攜了他的手，往九裏苑方向而去。

經過秦紹桓身邊時，莫司擎只能給他一個歉意的眼神。

兩人走遠後，還可聽到皓清尊者與莫司擎交談的聲音：”我的小乖乖今天想吃什麽啊？”

“剛剛我已經吩咐廚子做了您愛吃的菜了呢！”

“那我們快回家吧！晚上再好好教你制新的藥啊！”

“嗯！”

慕清尊者驚呆了，她揉揉眼睛道：”诶，剛剛那個真的是冷臉皓清？我沒看錯吧？”

芷清尊者掩嘴笑道：”沒看錯呢！皓清不是還有個女兒麽？看起來和這司擎的年齡年紀也相仿，瞧兩人那親熱樣，指不定人家就是把他當成未來女婿栽培呢！”

慕清尊者道：”對啊！他女兒晴兒我也見過的，着實是個标致的小美人，跟那司擎師侄可真是郎才女貌，般配極了！兩人又有親，這可不是親上加親麽！看來應該不久就能喝到喜酒了！”

青柳真人聽這兩位師姊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再繼續掰扯下去，等等搞不好連婚期都能替皓清師兄訂出來，忙道：”那倆孩子不過才十四、五歲，還小呢！兩位師姊妹就別替皓清師兄瞎操心吧！還是先到我家去吧，青風師兄和青書師兄應該已經在等我們了，咱們還有正事要商量呢！”

衆人離開後，秦紹桓心中一沈。

方才皓清尊者很明顯已經将小五當成自家人，而且還想留他長長久久，這分明是想要将小五與小晴配成一對，看來自己是真的無望，剎時又覺得絕望了。

他踏着沉重的步伐，垂頭喪氣地走到食堂，打算随便吃點東西便回會所做功課，如今他已是淑世尊者的傳徒，自該努力用功，可不能眈于兒女情長呢。

雖然如此安慰着自己，但心中還是好難過。

秦紹桓步伐沉重地來到食堂前，卻見藍宇玹，柳文星與沈君瑤俱在一樓，見他來到，三人立時湧上來賀喜他。

“恭喜老三！”藍宇玹欣慰地笑着。

“老三好樣的！”柳文星拍着秦紹桓的肩，咧着嘴，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直笑。

“老三認真起來也挺不賴的！”沈君瑤難得地不怼秦紹桓了，同樣也是一臉開心。

看到每個同門為他這麽高興，秦紹桓心裏暖暖的。

“今天我們找小五來慶祝一下吧！好久沒有看到他了，真的好想念他啊！也讓他跟咱們一起高興高興如何？”沈君瑤建議着。

秦紹桓苦笑道：“我剛剛才碰到小五，本來他就是要跟我一起來找你們吃飯慶祝的，但是半路碰到皓清師叔，他就被皓清師叔帶回家了，他們已經預備要用晚膳了，我想，小五今晚應該不可能出來了。”

“剛好這段時間，我下午都是皓清師叔的課，明天下午下學後，我跟皓清師叔說一聲，然後我去接小五，讓他晚上來跟我們聚聚，大家覺得如何？”藍宇玹道。

“好主意！今天我們先替老三慶賀一次，明天再來一次，将老三吃垮，這主意如何？”沈君瑤開心地道。

“沒問題！”秦紹桓笑。”大家盡管吃！”

四人當晚便開心地點了一桌好菜，海吃海喝一番，又約好隔天再聚。

第二天，藍宇玹果然帶了莫司擎前來，前一天他們即訂了食堂三樓的包廂，打算要再次熱熱鬧鬧地為秦紹桓慶祝。

席間，莫司擎趁衆人不注意，悄悄将秦紹桓拉到隔壁無人的包廂。

莫司擎小聲地說道：”聽到你通過了淑世尊者的考核，又成了她的傳徒，亦晴表姊也替你感到開心，可惜她今晚有事無法過來。她說，她想跟你約明天酉時二刻，在藥園前的山丘親自向你道賀，可以嗎？”

莫司擎那仰起的小臉充滿了懇求，原本秦紹桓想着，他與莫亦晴是不可能在一起了，既然感情無望，何苦見了伊人後，又勾起滿腔情絲，平添惆悵？

拒絕的話就在嘴邊，但一看到莫司擎與莫亦晴有幾分相似的小臉，就好似伊人正在面前軟語央求着他，秦紹桓的心馬上就軟了。

接着，秦紹桓又想到，在他為了生理解剖學苦惱之時，如果沒有莫亦晴每晚為他講解當時猶如天書一般的生理解剖學，自己哪能通過考核，繼而被淑世尊者收為傳徒？

況且，莫亦晴本已和他約好，在考核結束當天相會，那天自己卻失約了，這就已經很不應該，今日還讓她透過莫司擎來約自己，若他還不去相會，好好答謝她往日的辛勞，他秦紹桓也真是太忘恩負義了！

想到此，秦紹桓便朝莫司擎笑道：”當然可以！說起來，我才要好好謝謝你亦晴表姊呢！告訴她，明天酉時二刻，我與她不見不散！”

得到肯定的回複，莫司擎高興得小臉都發亮了。

“太好了，亦晴表姊一定會很開心的！”

見到莫司擎燦爛的笑臉，秦紹桓溫柔地揉揉他的頭。

小五這麽純真可愛，又這麽的體貼，善解人意，怪不得皓清尊者會疼他疼入心肝，若是他，也會選擇将女兒許配給這樣的好兒郎吧！

秦紹桓心下酸楚，卻又告訴自己，既然與莫亦晴無緣，與其一直撚着酸，吃無用的醋，倒不如敞開胸懷，祝福心愛之人得到幸福。

莫司擎見秦紹桓笑着答應，沒多久卻又神情黯然，一副酸楚的神情，心下擔心，又取出一個白玉盒遞給秦紹桓。

“三師兄，你是不是念書太累了？這是我煉制的提神藥膏，裏頭加了海珠草、西柚皮、零棱香、留蘭香、香白芷等提神醒腦的藥草，能讓你精神百倍，

如果念書念累了，只要取一些擦在頭頂及太陽穴，馬上就能夠讓你疲勞全消喔！你用用看？”

“謝謝。”秦紹桓鄭重地收好白玉盒，又抱了抱他，這才結束兩人的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