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38場

夜深人靜, 整個梅沙村籠罩在黑暗當中。

村裏每家每戶都熄燈而息了。

數一數,梅沙村也就十幾來戶人家。

他們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生活方式很是淳樸簡單。

這裏, 都是白氏姓。

白二茍的兩間土坯屋建在半山腰處,離其他村民住的地方有點遠。

這時, 只有白二茍的屋子透着點光。

白二茍從小沒爹沒娘,人窮志不短, 經過辛勤勞動, 建了兩間屋, 還娶了一個美麗的媳婦,他媳婦叫杜三娘,兩人情投意合, 私定終身。白二茍從來不會虧了杜三娘,有什麽好的都讓媳婦先,也不讓媳婦幹重活;杜三娘也不是一個好吃懶做的女子,是白二茍最實在的後勤主力。

兩個人的一家, 過得可是有滋有味啊。

可是,從今晚過後,一切都變了。

杜三娘在竈前揮動着手中的鍋鏟, 不一會兒,就一股香味撲面而來。

裏屋,白二茍和劉廣威在喝着酒,配着炒花生, 談笑風生。

劉廣威是白二茍今天才認識的朋友。

有種相知恨晚的感覺。

“劉大哥,二茍敬您一杯,感謝大哥今天幫了我一個大忙啊。”白二茍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白二弟,這點小事無需挂齒。”劉廣威擺了擺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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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三娘端了幾盤菜進來,擺上桌,笑盈盈道,“劉大哥,請慢吃,我做的菜簡單,請大哥不要太介意。”

劉廣威回道,“這已經甚是豐盛了,妹子可是做得色香味全啊。到外頭去可算是一個大廚了。”

杜三娘不由害羞臉紅,“劉大哥真是說笑了,三娘哪敢跟外面的人相比啊。”

白二茍笑呵呵道,“劉大哥,您說這話可真的說對啊,不是我自誇,我家媳婦真的心靈手巧,熬的湯可是十裏八鄉都能聞到香味。”

“二茍哥,你這說的什麽啊?讓我都臉紅了。”杜三娘說完就走開,往廚屋繼續把湯飯端出來。

“白二弟,你可真的幸福啊。”劉廣威看着杜三娘離去的背影笑着跟白二茍說。

“劉大哥,我想嫂子比我媳婦更是賢惠的。”白二茍笑道。

劉廣威聽了這話不由的蹙了蹙眉淡淡的說,“大哥我還未成家。”

白二茍不知如何回答,只是再舉了杯子,“劉大哥,來,我們再喝一杯。”

劉廣威端起杯子,一飲而盡,心情有點難受。

二十幾的他,竟然娶不上媳婦,這在他的鄉裏可是成了一個大笑話,一個老光棍,走到那背後都有人竊竊私語。

其實他長得提拔高大,做事利索,家裏幾畝地收成可觀,就不明白那些女子為何就看不上他呢。

他請過鄉裏的媒人婆幫忙物色,可是一個都搭不上。

媒人婆回來跟他說明情況時支支吾吾,劉廣威一再而三的問了,才知道人家看不上的原因。

劉廣威家裏有爹娘,還有一個弟弟。

他的爹是一個軟弱老實的人,只管跟劉廣威下地幹活,家裏的事情他從不過問,也輪不到他過問。

他的娘是一個嚣張跋扈的人,跟左鄰右舍每天不找點吵鬧一天就好像少了些什麽似的,誰見她誰都怕,離她遠遠的。

他的弟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人,因為他的娘疼着他護着他,十指不沾陽春水,天天躺在炕上懶着,就差把飯喂到嘴邊這一步了。

一家四口,千姿百态。

以前劉廣威都不覺得怎麽樣,該吃該喝該做該睡,他的娘親跟別人無理取鬧,他押後跟別人賠笑道歉,習以為常。

他的爹幾十年面對這種情況,早已麻木不仁。

他的爹曾壯着膽掏心掏肺的附在劉廣威的耳邊輕聲說道,“廣威啊,你早日離開這個家,你就有好日子過,要不然你就一輩子打光棍吧。”

劉廣威怎麽可能棄這個家而走呢?

畢竟是養育了他二十幾年的爹娘啊。

他不明白他的娘親怎麽會變成這樣,死皮賴臉,說三道四,跟鄉裏的人撕架從不手軟。

得罪了好多人。

他的娘親長得有點壯,從不會在別人面前吃虧,反而是把鄰居打得遍體鱗傷,養了一段時間才見起色。

劉廣威有一次把情緒爆發出來大聲的說了他的娘親,“娘,您能不能不要再出去丢人現眼啊。”

他的娘一聽這話,馬上就鬼哭嚎叫,坐在地上撒潑打滾,“鄉親父老來看看,來看看我的兒是怎麽說他娘的,竟然這麽大逆不道啊。”

劉廣威十分無語,他的娘讓他在鄉裏臉面蕩然無存。

沒有人來理他的娘,胡說八道早已聽膩了,沒有什麽可圍觀而言。

“劉大哥,劉大哥。”白二茍看到劉廣威失魂落魄的樣子就叫了幾句。

劉廣威回過神來,淡淡笑道,“白二弟,讓你見笑了。”

“劉大哥可是有什麽心事?”白二茍問道。

劉廣威搖搖頭,“沒什麽。來,大哥也敬你一杯,以後好好過日子。”

兩人端起杯子碰了碰,一口喝下。

“大哥,來,吃菜,吃菜。”白二茍夾了片炒肉放到劉廣威面前的碗裏。

“白二弟,叫你媳婦也一道來吃飯吧。”劉廣威看着滿滿一桌菜,就他們兩人,杜三娘都不知去做什麽了。

白二茍笑說,“大哥,不用了,我們兩個男人喝酒,讓她在這兒瞧着只會嫌棄。”

劉廣威不再說什麽。

白二茍說,“劉大哥,你今日拔刀相助,我白二茍真的沒齒難忘啊。”

今天發生的事情可謂有驚無險啊。

晌午後,難得把一擔收成的青菜都賣出去,收了十幾個銅錢,白二茍高興得買了點豬肉準備回梅沙村。

他這次是去隔壁鄉擺攤,回來要經過一條偏僻的小道,人少車少。白二茍沒有多想,光天化日之下應該沒人敢怎麽樣,何況他也沒多少錢財可以外露。

可是,人一倒黴就是喝口水也能噎到。

白二茍剛走到這條小道,不知從那裏就走出來兩個蒙着面的粗漢,緊緊的圍着他,大聲吆喝道,“乖乖把銀子拿出來,要不然這手裏的刀可不留眼的。”粗漢手裏的小刀白晃晃着光。

白二茍雖幹體力活可行,但遇到這種搶劫的事情 ,他還是一陣心顫。

“兩位爺,我,我身上沒銀子啊,你瞧瞧,有的只有筐裏的那兩肉而已。”白二茍說話的都一顫一顫發抖着。

其中一個粗漢不相信的大聲說,“你這小子,最好想清楚不要騙我們,要不然吃虧的可是你自己。”

“這位爺,我真的,我真的,我真的沒有啊。”白二茍心慌慌的,身上沒錢,怎麽才能逃脫啊。

這兩個粗漢也是走投無路才想着憑着他們這等強壯身子做個容易發財的活兒,可是才開工卻遇到一個窮小子,這太讓他們心傷了,只能怪自己不會看人,以為走過來的小子穿着幹淨怎麽說也不是農民級的,得是個小産階級的人才對啊。

另外一個粗漢越想越是氣,自己花了點力氣在一家小店偷了這把小刀子,竟然沒能得到回報,這叫他情以何堪啊。

“你這小子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可別怪我們不讓你走出這條路。”粗漢心寒肚餓交集中,有點失去理智了,手裏的刀在白二茍面前晃着,有可能一不小心就會撲過來的樣子。

“這位爺,你不生氣,我真的沒銀子,要不就把這兩肉拿去吧。”白二茍從框裏把走肉提了起來遞到生氣的粗漢面前說道。

看到這點肉,生氣的粗漢更是火上加油,怒火直沖腦門,手裏的刀就要往白二茍胸前刺去,白二茍一晃神來不及閃躲,而在這一瞬間,劉廣威迅速的沖了過來手一劈,那把小刀就哐當掉在地上了。

兩個蒙面粗漢想不到會遇到有人相助,兩人聯手就往劉廣威這邊襲擊來,三人就打了起來,

白二茍呆呆站在那兒,不知所措,等他回過神來想去助一臂之力,但劉廣威已經把兩個粗漢打跑了,那把小刀子還掉在草地上晃着。

就這樣,白二茍和劉廣威認識上了。

白二茍對劉廣威千謝萬謝,說來說去才知道劉廣威是隔壁鄉的,白二茍怎麽都要請劉廣威回家吃飯,以報謝他救命之恩啊。

“劉大哥,我真的想不到光天化日之下還是會遇到這等事啊。”白二茍說道。

劉廣威說,“他們是膽大包天。”

白二茍帶着劉廣威回來後,跟杜三娘說了剛才在那條小道上發生的事情,杜三娘聽了整個人都吓出一身冷汗,還好劉大哥幫助,要不然真的後果不堪設想。

“本來世道太平,可是如今卻成這樣。”白二茍嘆息道。

“白二弟以後就不要抄小道走了,遇到什麽都無法避開啊。”劉廣威再喝了口酒對白二茍說。

白二茍點了點頭,他可是明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道理的。

幾杯酒下肚,劉廣威有點紅熏熏了。

他的酒力算是不錯的,但白二茍給喝的酒勁兒足,胃裏開始火辣辣了。

杜三娘桃腮帶紅,雙目一湖清水般的走了進來,端着剛炒好的熱氣騰騰的青菜,這幅場景讓

劉廣威心裏一股熱氣騷動了。

白二茍還在給他倒酒,今晚是不醉不罷休。

劉廣威覺得杜三娘有點像仙女下凡的美。

他尚存的那點定力晃了晃自己的腦袋。

今晚這麽喝酒法,心裏有發洩的意味。

以往他可是不會如此這般失态的,當白二茍問他“家裏的嫂子更是賢惠”的時候,他心焦難受。

二十幾歲沒有媳婦暖床,不苦才怪。

怪只怪自己生在那個家裏,他的娘親讓他心力憔悴,讓周圍的女子都躲着他遠遠的。

一個男人沒有一個女人相伴,人生總是缺了一大塊,怎麽也不完整。

“白二弟,你真是命好啊。”劉廣威不由羨慕起白二茍來,雖然他看着有點軟弱,但一家兩口和睦美滿,怎麽樣都像個家啊。

白二茍有點醉醺醺了,臉白裏透着紅,喝太多酒了,神經失調了。

杜三娘忙着去倒了杯溫水給白二茍喝下,溫柔說着話,讓劉廣威聽着心癢癢。

“二茍哥,可不能再喝下去了,多吃點菜,讓劉大哥看到你的醜态都成笑話了。”

白二茍直喊着,“我沒醉,我沒醉,來,劉大哥,我們喝。”

杜三娘搶過白二茍手裏的酒杯,把白水遞給他,“二茍哥,喝點水。”

喝酒後會口幹舌燥。

白二茍還挺聽話的把水喝下,“大哥,吃菜,吃菜,天色已晚,大哥今晚就留下吧。”他已經語無倫次了。

一說完這話,人就不省人事了。

杜三娘對着劉廣威輕聲說道,“劉大哥,讓你見笑了。”

劉廣威自己也是有點醉了,輕搖頭,“把白二弟扶進屋躺會吧。我收拾收拾就回去。”

在白二茍家呆了這麽久,大吃大喝一頓,也該起身回去。

杜三娘看着外頭天黑燈息了,烏漆墨黑一大片。

“劉大哥,這麽晚了,就不回去,等明早再說,這兒還有一間房,我收拾收拾就可以睡,只是大哥不要嫌棄小就行。”杜三娘說道。

劉廣威擺擺手,站起身子,“不用了,我這就回去,我一個大男人可不怕外頭天黑。”

白二茍聽見聲響,擡起頭,“劉大哥,劉大哥,我們再喝。”

人都醉了。

劉廣威走路踉踉跄跄的,東搖西擺的準備出了屋門,一個不注意整個人就倒在地上了。

杜三娘急忙走過去扶了他一把,“劉大哥,你沒事吧?”

劉廣威聞到一股清香味,這女子的手如此的軟,身子如此的好聞。

他心醉了。

那股騷動沖擊了他整個身體,怎麽壓抑也壓抑不了。

他的手輕輕的不着痕跡的摸了杜三娘的腰骨,雖然就那麽一下,他都能感覺到這腰骨竟如此的細軟。

沖動是魔鬼。

五味陳雜。

他讀過點書的知道朋友之妻不可欺啊。

就算不是朋友,也一樣不能走這麽一道啊。

白二茍的呼嚕聲傳來,杜三娘心裏不是滋味,家裏多了一個外來的男人,還是才剛剛認識的,而自家相公此刻醉得迷迷糊糊的,而眼前這個男人一樣喝醉酒,叫她該如何是好啊?畢竟男女授受不親。

杜三娘只能硬着頭皮把劉廣威扶起讓他先坐下。

她得沖點蜂蜜水給這兩人醒醒酒啊。

劉廣威此時一身熱氣從腳到腦門沖冠着。

他有點控制不住了。

白二茍睡熟了。

劉廣威踉跄站起身,往廚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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