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52場

映月河邊, 是賞月放燈祈福的好去處。

每年，姜小七都會跟穆花他們一起來這裏，放飛自我。

河邊, 空曠, 四周能一覽盡收眼底。

節日的氣氛因下午那一場雨，澆去了濃烈, 少了些煩躁。

姜小七被小馨送回含奕園後就喝了小馨配的醒酒茶就上床四仰八開睡覺去了。

傍晚時分，含福園有人過來請姜小七過去, 老爺夫人都在等着呢。

姜小七迷迷糊糊中做了個夢, 夢見了她那狀元郎蕭宸逸, 抓捏她那厚臉皮的臉頰狠狠的說，“怎麽去喝酒了？還喝成這樣子，以後再敢去, 蕭某定不會讓你好過。”姜小七使力用手推開，“你走開，你走開。”

姜小七覺得自己做惡夢了，喝個酒還要他來管, 太不人道。

“小姐，小姐，快起床了。”小馨咋呼着輕輕推拉着姜小七一把。

姜小七耳旁響着小馨的叫喊聲, 眉頭蹙了蹙，怎麽個個都要來打擾她的睡眠呢。

她這會兒真的很想好好睡個覺啊，能不能別來打擾啊。

平常不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勸着她去休息, 這會兒自個兒想睡了卻來擾她，這到底是什麽節奏啊。

姜小七翻了個身轉回去，不管小馨的大呼小叫了。

“小姐，小姐。”小馨繼續喊着。

姜小七很不情願的睜開了眼，轉頭看清了小馨那可愛天真的臉 ，但姜小七覺得這時這刻一點都不天真可愛了，“小馨，你能不能讓我好好睡覺啊，今天我難得休沐，晚上還要陪你去放燈呢。”

“小姐，你看看，這天都黑了。”還晚上，現在都點燈上架了，燭火孤寂的跳躍着，那個雙喜字還沒拆下來，姜小七瞧着有點莫名失落，“小馨，明日啊把那些大紅拿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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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馨聽了抓着腦勺點點了頭，“好的，小姐。”

姜小七揉了揉眼，“小馨，這麽叫我什麽事啊。”

“小姐，你都喝糊塗了；快起來吧，含福園來人了。”小馨低聲說。

晌午那一場聚餐，姜小七耗了些力氣，從沒有這麽肆無忌憚的喝下好幾杯，在未成親前無人管治她她都沒這麽放開喝，現在成為人妻了卻是如此，有點可笑；他人不在旁，卻在夢裏教訓她，這到底演的那一出啊。

要不是張佑平攔着她，她應該會大醉。

這會兒，她只是裝醉，還沒到醉的地步。

其實，姜小七心裏清楚，喝酒傷身，對于一個女人而言更是不可給自己找罪受。

晌午後的那場大雨，竟是雷大雨小，來得洶洶去得洶洶，不一會兒，就碧空萬裏了。

晚上可以去賞月，可以去放燈祈福了。

計劃照常不被打亂。

姜小七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含福園那邊有人來？”

“是啊，小姐，今日是中秋節，得過去跟他們一起吃團圓飯。”小馨拿來了一套衣服要給姜小七換上。

姜小七恍然回神，這還有一席要吃喝呢。她都差點忘了呢。

急忙下了床，洗漱打扮，換了一身粉紅衣裙，小馨幫她梳了一個好看的發髻。

不再磨蹭，往大銅鏡一瞄，姜小七一下子楚楚動人了。

“小姐，粉紅配你哦。”白裏透紅，與衆不同。

小姐怎麽看都不輸別人，貌美如花，拿得起放得下之女子。

那個大少奶奶華清雪瞧着是婀娜多姿，溫柔似水，但就是雙目裏透着點寒意，小馨看到過，所以私底下跟姜小七說了，姜小七那時不當一回事，“華姐姐怎麽會呢？都認識多年了，小鳥依人的模樣。”

小馨不再說什麽了。

姜縣令和秦氏今天得在姜府跟柳氏一塊兒過中秋節，沒能邀約來蕭府相聚。

姜小七兩步當一步的往含福園走去，小馨跟在後頭，“小姐，小姐，你慢點走。”

她可不能讓蕭家人等着她才開飯啊。

“小馨，快點啊。”

“小姐，叫你不要喝酒你就不聽，這好了，急沖沖的讓蕭家老爺夫人他們知道了就麻煩了。”

小馨疾步走到姜小七面前小聲說道。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啊。”姜小七噓了一聲說道。

“小姐，你都當捕頭的人了怎麽比我還不懂事啊。”小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說。

“哎呦，小馨，你都先教訓起我了啊。”姜小七笑眯眯看着小馨說。

“要不是夫人千叮囑萬叮囑我要好好看着你，我才不操這個心呢。”小馨壓低了聲音說。

“你這小不點，竟然說大話了。”姜小七點點了小馨的額頭說。

“小姐，我可不小了，比你還聽話呢。”小馨嘟着嘴說。

“好了，好了，我們再這樣說下去啊，人家都吃完飯睡大覺了。”姜小七提起裙擺快步向前走。

含奕園到含福園，要經過含香園，這樣就有可能要碰到蕭宸逸的大哥蕭宸澤和清雪姐姐兩人。

說曹操曹操就到。

華清雪看到了姜小七和小馨兩人氣喘不已向前串着。

“沫溪妹妹，沫溪妹妹。”華清雪叫住姜小七。

姜小七橫沖直撞的倒沒去注意從含香園走出來的華清雪。

聽見叫喊，她循聲望去，華清雪走着碎步來到了她的跟前。

“沫溪妹妹，你走這麽急是為何事啊？”華清雪柔聲柔氣，聽着姜小七感覺聽不慣都有點要起疙瘩皮了。

“清雪姐姐，這不是要去含福園嗎？爹和娘都叫人過來說了。”姜小七把裙角放下，笑着對華清雪說。

華清雪說，“妹妹不要太着急，時間還有點，爹和宸澤他們要先去拜一下祖先，我們後面才去。”

院子裏的小道因剛才的一場雨濕漉漉的，天色漸暗，小道兩邊都挂起了紅燈籠。

“我都不知道情況，這中秋節還得這麽樣啊。”姜小七笑呵呵說。

“妹妹，我們邊走邊聊。”華清雪柔聲說道。

“好啊，清雪姐姐。”姜小七跟華清雪肩并肩慢步往含福園方向去。

小馨和華清雪的貼身丫鬟柳月香一塊兒跟在她們主子的後面。

兩個丫鬟先前有打了招呼彼此已經認識了。

不過，小馨不喜歡這個大少奶奶的丫鬟柳月香。

柳花香長得挺秀裏秀氣的，可就是圓滑不一，雖然小馨只是跟她碰過一兩次面，說了一兩句話，但小馨覺得這姑娘有點不知所謂還尖酸刻薄，仗着主子是大少奶奶，在別的下人面前作威作福的，不知她的主子清不清楚這丫鬟的為人啊。

柳月香暗地裏的那一面，湊巧的給小馨看到過。

前兩天，小馨準備去膳房跟師傅要點配料，還沒走到膳房，就聽到了柳月香在教訓一個小丫頭，“你這狗東西，竟敢摔壞我家大少奶奶的東西，你這是不要命了。”說完就“啪啪”兩個清脆響亮的耳光甩過去，那個小丫頭受不住哭了起來。

“還敢哭，還不給我收起來，是不是要把別人引來了你要博可憐？”柳月香厲聲叱道。

“月香姐，我。。。”小丫頭抽泣着說不出話來了。雙手按了按臉頰，火辣辣的。

“我教訓你是為你好，快把碎片收起，讓別人知道了就有你好受了。”柳月香這是打一巴掌給個甜棗了。

那個丫頭擦了擦眼淚，蹲下去把打碎的碗片收拾，一個不小心刮了手指頭，血流了出來，她忍住不哭，誰叫人家是大少奶奶面前的紅人，得罪不起，剛才那倆巴掌打的夠重的，臉上紅印浮了出來，一碰就疼。

小馨躲在角落裏，看的一清二楚，那個柳月香端了東西就走開了。她走了出來到小丫頭面前，“小紅，沒事吧？”小馨輕聲問了一句。

“小馨姐姐，我沒事。”小紅不由的掉下了眼淚。

“來，我給你看看，手都流血了。”小馨蹲下身子用手絹擦了擦小紅的手指。

“小馨姐姐，謝謝您。”小紅眼圈裏打滾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下，“小馨姐姐，這個碗根本不是我摔的，可月香姐偏偏說是我摔的，我真的好冤啊。”

小馨為她拭了拭眼淚，“小紅，不哭了啊，以後就多注意點。”

這小紅丫頭年紀小，不懂世故，別人叫她做什麽就做什麽，從不敢說不字，做的活兒多受的委屈也多。

這時，膳房裏走出來一個小夥子，小聲的跟小馨和小紅說，“那個碗是月香她拿不穩摔下的，小紅你剛好走了過來她就說是你做的了。”

原來是如此。

小馨對小紅說，“好了，小紅，不哭了，先去給傷口擦點藥吧。”

這個柳月香自己做錯事還要冤枉別人，還打了別人，在蕭府裏的下人們都不喜歡這柳月香，可又不敢怎麽說她，蕭家的大少爺疼着大少奶奶，而柳月香是大少奶奶的貼身丫鬟，怎麽也得罪她，得罪了她豈不就是得罪了大少奶奶了。

柳月香時不時要跟小馨套近乎，可是小馨不怎麽打理她。

“小馨啊，看你這香袋子挺漂亮的，在哪買的啊？”柳月香瞄了瞄小馨挂在腰間的一個紫色的小香袋子說。

“這個是我自己做的。”小馨輕笑着說。

“哎呦小馨這麽手巧啊，能否拿下來我仔細瞧瞧啊。”柳月香一驚一乍的說。

小馨不是很情願的把香袋子拿了下來遞給了柳月香，柳月香一接過，雙眼咕嚕咕嚕轉着的瞧個仔細，“小馨，你真的心靈手巧，竟會搗弄這些細活，換做我就沒辦法啊，手粗，連針線都拿不穩呢。”

小馨只是幹笑着說，“平常沒事就做這些打發，我家小姐在外頭忙，我就不用時常跟着。”

“小馨，小馨，看看能不能給我做一個呗。”柳月香對着小馨眨眨眼說道。

“可以啊，到時做好了給你送去。”小馨說。

“嗯，那先謝謝小馨了。”柳月香把香袋子還給了小馨。

前面，姜小七沒什麽話跟華清雪說，一時半會兒有點冷場。

華清雪先開口說，“小叔可有來書信報個平安？”

姜小七一下子給這話怔住了，蕭宸逸才出去幾天，怎麽可能有寫信來啊，這時代可不像現代那樣，一個電話就能保平安知結果了，在這裏交通不發達，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都要大半月一個月或者更長時間才到達，來回書信也一樣。這清雪姐姐是糊塗了，竟然問這種低級的問題。

姜小七沒有說出來，只是搖搖頭，“沒有。”

“沫溪妹妹，你瞧瞧我這腦筋，小叔才出去幾天，哪有那麽快啊。”華清雪笑笑說道。

姜小七只是呵呵呵幾聲，不再說什麽。

華清雪又說，“沫溪妹妹，平時如果沒什麽就多來含香園找我，我們倆好好說說話，我時常一人，很是無趣啊。”

“那宸澤大哥呢？他那麽忙嗎？”姜小七說。

華清雪點點頭，“爹爹都把生意推給了宸澤，宸澤就把所有心思放在做生意上，他可不想負了爹爹的一片苦心啊。”

姜小七笑着說，“那也是啊，蕭家可是要靠着宸澤大哥啊。”

姜小七實話實說，蕭家這麽大的家業，按目前情況來看，繼承者定是大兒子蕭宸澤了，她的相公蕭宸逸從政，哪有功夫去管那些銀子的事情啊。

“沐溪妹妹，這話說的有點早，如果小叔能的朝廷重任，他日也是光宗耀祖不止啊。”華清雪抿着嘴笑道。

姜小七感覺現在她們的談話有點像七姑八姨各自在探讨家中的男人怎麽樣的樣子。

她可沒這心思，可想不到的是華清雪這位大嫂竟對小叔子上了幾分心挺看好他，她這個不知不扣的妻子都沒這麽多想她的相公能有多厲害呢。

姜小七一笑置之。

華清雪說，“沫溪妹妹也不要太操勞了，我可是聽說你在衙門事必躬親，還破了些案子。”

姜小七回道，“我一點都不覺得累，衙門的那幫兄弟可是團結一條心，都挺照拂我的。”

華清雪說，“長豐縣能如此平靜全靠了你們這幫官差啊。”

從含香園到含福園這麽一段路，兩人談了好幾個話題，以前都不覺得清雪姐姐如此話痨啊，今日可把好幾年沒說的話都說個透底了？

華清雪眯着眼笑着說，“沫溪妹妹，想不到多年不見，我們還是能這麽說得來。”

其實，兩人在以前也不是很熟悉，要不是因為蕭宸澤，姜小七還真的不認識華清雪。

蕭宸澤從小就喜歡華清雪了，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包括她在內。

他們這幾人斷了消息六年，如今卻成了這等關系。

世事無常，今日明日後日都不一樣。

姜小七在蕭家過了第一個中秋節。

一頓飯吃得她覺得有點如同嚼蠟。

孟氏只顧着夾菜到姜小七的碗裏，“小七，你可要多吃點，這個不錯，哦，那道菜，你以前可是很喜歡的。”

姜小七無奈夾了一塊咕嚕肉往嘴裏，細嚼慢咽。

她晌午的時候都吃撐了，這時看着眼前一大桌飯菜，她吃不下。

酒今晚可不敢再喝了，只是叫小馨給她舀了一碗湯。

而坐在對面的蕭宸澤和華清雪兩人你情我濃的，互相夾菜，看着都不用吃飯了，看着這一把狗糧都能飽了。或許蕭衛國和孟氏兩人早已習慣這種高調互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都不去看他們。

這蕭家還真是奇怪啊。

姜小七也不去看對面，只低着頭顧着喝碗裏的靓湯。

“小七，你今晚怎麽吃這麽少啊。”孟氏輕聲問道。

姜小七笑嘻嘻說，“娘親，我都吃了很多了，是您沒看到而已。”

小馨走前，又給姜小七舀了一碗湯。

今晚是要喝湯喝飽了，不過這湯還真的香甜美味，該是煲了很久的，一打開鍋蓋，就是芳香四溢。

華清雪看了過來笑着說，“沫溪妹妹可要多吃點，娘親看着你這樣都心疼了。”

姜小七只是笑了笑端起碗喝湯，說多無益。

吃完了飯，大家都各自去賞月吃月餅了。

人家是成雙成對，姜小七是孤寂獨影一人，但她沒有這種心情，她今晚可要比別人更快活呢。

回了含奕園，姜小七換了一身簡單的衣服，剛才那一襲紅衣裙，讓她很是不自在。

“小馨，走，我們出府去放燈賞月去。”

“好嘞，小姐，我可是等久了。”

兩人輕快輕步的出了蕭府，姜小七手裏還拿了一把扇子，不仔細看就是一位風度翩翩的公子爺。

這就是姜小七的能耐了，能文能武，能玉樹臨風，也能綽約多姿。

她們跟穆花姐妹倆約好了在映月河邊等候。

小馨本來要自己做孔明燈的，誰知道讓姜小七醉酒的事情耽誤了，就只能去喜樂街的一家專門做燈的店鋪買了幾個，她對店主一再強調這燈一定要飛得高高的才行，店主笑着說，“那也要看看今晚的風向如何了。”天時地利人和結合才行的。

“小姐，小姐，你走慢點等等我。”小馨在後面喊着。

姜小七停下腳步，瞪了小馨一眼，“你叫我什麽？嗯？”

“公子，公子，我叫錯了。”小馨抓着後腦勺笑呵呵說。

不過，長豐縣的百姓們可是都認得出是小姐的啊，這本就是多此一舉罷了。

“小姐，等一下那個劉捕快會不會跟着穆蘭姐姐一塊來啊？”小馨打趣道。

算了，姜小七不想糾正小馨的叫法了。

“圓月之下你情我濃，兩人當然要見個面談談情了。”姜小七笑着說。

“小姐，你都知道這情況？”

“不用想都知道了，談戀愛就是這樣的。”姜小七說。

“談戀愛是啥啊？”小馨十萬個為什麽。

姜小七都忘了她在的世界是知乎吾哉矣的世界，不懂現代語。

“談戀愛就是說兩人相處的意思。”姜小七解釋着。

路上，人很多，都往映月河邊的方向去，看來都想着在這月圓之夜裏放燈祈福。

十五的月亮圓又大。

月色迷人，大地就像是蒙上了一層輕紗。

映月河在月光下更是饒人心歡，清荷綠水，加上那一層銀白色，相得益彰。

被一場雨洗刷後，整個長豐縣明淨淡爽了。

穆花和穆蘭早已在約好的地方等着姜小七小馨她們了。

姜小七跟這三人打成一片，其實想想她穿越來後，親近的女子不多，左右熟悉的也就眼前這三人了，她認識更多的好像是男生，衙門裏的捕快們。

“剛才還在說穆蘭會不會跟正來一起呢？我們倒是猜錯了。”姜小七打趣的跟穆蘭說。

“小姐，你就是要取笑我，今晚我可是要陪着小姐，他去跟他的兄弟一塊。”穆蘭腼腆地說。

“蘭姐姐第一想到竟然是小姐你啊。”小馨笑呵呵說。

穆花一來就從小馨手裏接過要放的孔明燈，“小姐，看看要寫什麽字上去？”

“花花姐姐，我們不着急；你們有想寫什麽祝福的嗎？跟我說，我來寫上去。”姜小七說。

“小姐，我要寫希望姑爺和小姐白頭到老，祝老爺和夫人長命百歲。”小馨第一個舉手說道。

“那你自己呢？”姜小七問。

“我啊？好像也沒什麽吧？”小馨想了想說，她沒爹沒娘沒兄弟姐妹的，沒人讓她牽挂祈願啊。

“我就說希望小馨的心上人早點來。”姜小七大笑說道。

“小姐，你怎麽可以這樣？我可要生氣了。”

“生氣的姑娘不好看。”

幾人嘻嘻哈哈的說着笑着，很是愉悅，周圍的人們也都在整理着将要放的孔明燈，點了蠟燭，輕輕往上推，帶着人們的祝福與心願，随風而飄向夜空，越升越遠。

姜小七問了穆花，“花花姐姐，今日我爹娘過節可是在一起？”

穆花點點頭，笑呵呵說，“那是當然了，老爺可是離不開夫人的。”

“那竹園的張姨娘呢？”姜小七覺得今天沒去姜府一趟心裏有點過不去，都怪自己喝多酒了。

“小姐，你大可放心，她在夫人面前可是乖巧的很。”穆蘭開口說。

穆蘭跟在秦氏身邊，知道得多，穆花在外要打理，有時會錯過些什麽。

穆家姐妹都要成為姜小七按在姜府的“間諜”了。

姜小七不知為何就是很擔心秦氏，她知道她的娘親比較弱，要不是姜老爹真心護着，她娘親定是招架不住那些風風雨雨了。

他們的燈還沒放，不遠處卻傳來一聲聲驚叫，“快來人啊，快來人啊，河裏有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