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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阿娘,怎麽你也說這個啊……”
木雲枝松開了挽着餘慧姝的手,撇了撇嘴,側過身去,?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她和太子殿下的事,?她會看着辦的。她還小嘛,?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的,?與其催她,倒不如催一催家裏的三個哥哥。
餘慧姝見她避開自己的目光,嘆了口氣,從旁邊繞過去,?還是站在了木雲枝身前。
木雲枝愣了下,要再次轉身,卻被餘慧姝眼疾手快抓住手腕,?不讓她再躲着。
木雲枝挑了下眉,?手腕用力,?掌心一翻,反手抓住了餘慧姝的手腕。
餘慧姝一愣,?眼裏有些許詫異之色,而後笑歉∠鄭伸出另一只手來,以掌為刃,?朝木雲枝劈過去。
好好的母女相見,頓時演變成了兩者對招。眨眼間,?便在院中打了起來。
青蘿和彩衣拿着東西過去找她們的路上,還有說有笑的,聊着彼此的近況,?結果一踏進餘慧姝的院門,便看見了在院中央動起手來的母女倆。
兩人愣住,眼中都是詫異,一時間沒搞清楚這是什麽情況。好端端的,怎的打起來了?
餘慧姝自小練功,習武幾十年,上戰場殺敵無數,這般功力,木雲枝自然不會是她的對手,只是想着機會難得,便陪她練練。不想,自家女兒即便是嫁人了,卻也未曾怠慢每日的功課,練的不錯,比出嫁前那會兒要厲害上一些了。
倒是不錯,有長進。
彩衣猶豫了會兒,還是開口:“夫人,有事尋您。”
餘慧姝往彩衣那邊看了眼,見她手裏拿着東西,這才想起來自己先前的囑咐,連忙停止了與木雲枝的過招。
木雲枝揉了揉打疼的手腕,略顯無奈的撇了撇嘴:“阿娘,您怎麽也不讓着我一點啊,下手居然這麽用力。”
“我讓了啊,”餘慧姝笑着朝彩衣那邊過去:“我已經用很輕的力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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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雲枝一臉不信。
見她不信,餘慧姝又道:“你要是不信,可以問問你二哥和三哥,看看平時我是如何陪練他們二人的,你便知道,我啊,跟你過招,根本沒用力。”
“……?”
木雲枝一臉錯愕。
就這麽一會兒,木雲枝忽然知道為何二哥那家夥寧願身上綁着沙袋和鐵塊練功也不想跟阿娘一起了。這要是阿娘真動實力,感覺胳膊都能給直接擰下來吧……
木雲枝不由自主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肩膀,嗯,此刻肩膀還安生的待在那兒,沒下來……
她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下。
如今看來,爹爹害怕阿娘……不,是處處讓着阿娘不是沒有道理的……
彩衣将手裏端着的東西舉到餘慧姝面前:“夫人,按照您的吩咐,東西都已經備好了,請柬的樣式有兩種,墨也是檀香墨,筆是狼毫筆,寫起字來十分順暢好用。”
餘慧姝笑着點頭:“你辦事,我放心,東西拿回房內擺在桌子上吧,我等會兒去弄。”
“是。”
而後餘慧姝看向站在身後的木雲枝,又道:“枝枝,你不是想學做飯麽?趁現在還早,走吧,去廚房。”
“好!”木雲枝大步跟過去:“阿娘,能不能先學糕點啊,看起來比較容易。”
“可以,”餘慧姝伸出手去摸了摸木雲枝的頭發,語氣柔和:“我們枝枝想學什麽,我便教什麽。”
木雲枝眯眼笑着,伸手抱住她胳膊,和她一同往前去。
木府廚房。
餘慧姝這段時日都在廚房鼓搗,廚房下人每日都會提前備好她所需要的材料。這會兒餘慧姝領着木雲枝來,材料都有,無需另外派人去買。
見餘慧姝極其熟練的撸起衣袖,木雲枝也有模有樣的學着将衣袖拉起。可惜她穿的并非是餘慧姝那般款式,最後還是讓青蘿找來一根發帶,将衣袖綁起來才可。
第一遍,是餘慧姝做。她一邊操作,一邊為木雲枝講解。木雲枝站在一旁,聽的認真,且将她說過的話悉數記下來。
第二遍,是木雲枝動手,餘慧姝在一旁指導。她記性好,步驟不必餘慧姝多言,只是細節部分,得餘慧姝點撥些許。
小半個時辰後,糕點出鍋。
餘慧姝指着木雲枝動手做的那份糕點:“枝枝,自己做的食物,自己得先嘗,确定味道沒問題後才能拿與他人吃。否則,要是出了問題,可就不好了。”
木雲枝深以為然。
用筷子夾起一塊滾燙的糕點放在嘴邊吹涼時,木雲枝不由想起在東宮第一次為太子殿下下廚時,給他做的食物,貌似自己就沒親自試過,直接便端到他面前了。
當時還挺尴尬的,味道很難吃……
可太子殿下還是吃了。
想到那時候的事,木雲枝忍不住笑了下,眼中微微有光閃爍着。
餘慧姝看見了,嘴角勾起一抹笑恰K笑着湊過去:“怎麽,笑的這麽開心,是想起太子殿下了?”
木雲枝擡眼看她。
“枝枝啊,你準備什麽時候和太子殿下圓房啊?”
木雲枝一愣,臉頰頓時發燙,一時間她都分不清楚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在廚房裏待的太久而發熱導致的。
她站直身體,佯怒:“阿娘啊,您怎麽又說這個,大白天的!”
“大白天的怎麽了?”餘慧姝一臉鄭重:“你嫁給太子殿下有些時日了,總不至于一直不圓房吧?這要是被有心之人知道了,肯定以此找你們的茬。”
木雲枝撇了撇嘴。
她将筷子放下,表情略顯無奈。
餘慧姝走近她:“是太子殿下不願?”
“倒也不是,就是……”
“既然不是,那你就得主動些!”餘慧姝直接打斷她的話:“枝枝啊,你可是皇後娘娘親自前來問你是否願羌薷太子殿下,你應允後才讓皇帝陛下賜婚的,此事是你自願,你可千萬別……”
她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又鞘兜僥切┗八黨隼從行┎煌椎保便咽了回去。
她定了定神,改口道:“枝枝,嫁與太子殿下乃是你自願,你可明白,若是你抗拒些什麽,會有什麽後果?”
木雲枝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其實她知道阿娘在擔心些什麽,只是,她也知道,如果她不願牽太子殿下也絕不會碰她分毫的。
前世是如此,如今也是如此。太子殿下對她的愛與敬重,她都看在眼裏。
餘慧姝伸出手牽起木雲枝:“枝枝,并非阿娘逼你,只是如今京城的情況,絕非你看到的那般平靜,有些事,若是水到渠成,便不要抗拒,順其自然而去,明白嗎?”
她表情有些許嚴肅,和方才開玩笑般的模樣截然不同。
木雲枝對京城的情況不太了解,只知道,眼睛所看到的地方,是一片平靜。可連阿娘都這麽說了,想必,平靜之下,暗藏着巨大的駭浪。
這種情況下,最忌憚的便是橇現外的事情發生。
木雲枝道:“阿娘放心,枝枝知道要怎麽做。”
餘慧姝這才露出些許放心笑容來,她輕輕拍了拍木雲枝手背:“我就知道我們家枝枝最懂事了。”
“那當然了,我可是阿娘和爹爹的好女兒,自然要懂事的。”
餘慧姝笑了起來:“好好好。”
“對了,阿娘,二哥這會兒不是應該在家裏嗎,怎的沒見到他?”木雲枝重新夾起一塊糕點,小小咬了口,不燙,味道也還可以。
咽下後,她咬了一大口,依舊覺得味道可以,便滿塹牡懔說阃貳
餘慧姝也拿起木雲枝做的糕點嘗了塊:“你二哥啊,替你爹去城裏各位叔伯家走動了,看時辰,也應該快回來了。枝枝,你這糕點做的還可以啊,等你爹和你二哥回來,拿給他們也嘗嘗。”
“我覺得可以,讓他們也嘗嘗我的手藝!”
此時,京城主街上。
京城主街,馬車與行人來來往往,絡繹不絕。街道兩邊都是京城有名的店鋪,亦有各色小攤擺在路邊叫賣着生牽每個小攤前都有人在,一眼看去,甚是熱鬧、繁華。
司徒淺汐帶着丫鬟走進一家藥鋪,兩人不知說些什麽,臉上都帶着笑容。
不遠處的茶攤上,兩個身着華服的男子盯着司徒淺汐,臉上笑容帶着些許深恰
待司徒淺汐從藥鋪出來,兩人同時走過去,跟在他們身後的随從也跟着往前,沒一會兒便将司徒淺汐和她的丫鬟圍了起來。
司徒淺汐看着他們,皺了下眉,下鞘痘ず昧聳擲锔章蚶吹囊。
“這位姑娘長得如此标致,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啊?”
丫鬟護在司徒淺汐身前:“休得無禮,我們家小姐可是太子殿下的表妹!”
“太子殿下的表妹?哈哈哈哈哈哈!”
那兩個男子笑了起來,身後随從也跟着在笑。笑聲中,滿是嘲諷和不屑。
“你要是太子殿下的表妹,那我可就是木府的大爺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司徒淺汐蹙眉,怒遣揮捎可稀
男子的笑聲尚未停下,身後一道冷冽寒牆9馍涼,冷冰冰的一把劍刃便抵在了他脖子上。
笑頃┤歡止。
他身後的随從下鞘兌反抗,卻在看見來人時吓得不敢亂動,甚至往旁邊挪開,為那人讓出了些許位置。
原先笑着的那位男子旁邊的另一個人看見執劍者,瞬間睜大了眼睛,冷汗直冒,雙腿哆嗦着,仿佛随時都能因為腿軟而跪下去。
“木、木二爺……”
木循陽冷笑一聲,手腕稍稍用力,鋒利的劍刃便劃破了那人的脖子,有絲絲血跡順着脖子流下。
“我怎麽不知道,我們木府有你這麽個大爺?”他臉上笑着,可聲音裏卻滿是寒牽骸霸趺矗我家大哥久不在京城,便是可以讓人随僑⌒Φ娜肆嗣矗俊
“木二爺,饒命……小人錯了,是小人嘴賤……”
說着,那人自行扇了自己兩巴掌,聲音清脆,周遭都聽見了。
司徒淺汐看向木循陽,眼裏有些許詫異之色,這便是太子妃的二哥,木家二爺啊。不愧是出身将門,果然,英姿勃發,絕非這種有幾個臭錢的好色之徒可比的!
“木二爺,您就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吧……”
木循陽笑了一聲:“放不放過你,得看這位司徒姑娘的撬肌!
繼而,他看向司徒淺汐,問:“司徒姑娘可要放過他們?”
司徒淺汐抓緊了手中藥包,定神道:“不!”
她指着他們:“這兩個人,一定要重重懲罰,不可輕饒,否則他們定不會長記性!”
木循陽笑:“巧了,我也正有此恰!
他喊:“馮叔。”
馮逐走上前來:“二爺有何吩咐?”
“把他們帶到城外的苦役營去,罰役三月,沒有征得我的同牽不準把他們放出來。”
“是。”
那兩人一聽,瞬間慌了。苦役營啊,在那裏面的,哪個不是窮兇惡極的犯人,他們過去,怕是活不過那三個月!
他們立即跪下磕頭:“二爺饒命啊,小人們再也不敢了,求二爺開恩!!”
木循陽聲音冷冷:“馮叔?”
馮逐點頭,給了身後的侍衛一個眼神,侍衛們瞬間上前,扭帶着那兩個出言不遜的男子離開。
周圍頓時安靜下來,看熱鬧的人也自行散去。
木循陽走到司徒淺汐身前,禮貌着笑了下,而後對身後的馮逐說:“馮叔,派人送司徒姑娘回東宮。”
馮逐拱了拱手:“是。”
司徒淺汐有些詫異:“木家二爺怎的确定我真的是太子殿下的表妹?”
“練功時,家中三弟說起過你。”
太子表妹暫住東宮,平日裏都是一襲黃色衣裳,貌美如花,卻喜愛素雅,不愛濃妝,且,來自江南,名喚司徒淺汐。
他都記的。和此刻他眼前的姑娘,一模一樣。
司徒淺汐聞言,笑了笑。這她倒是不知道。她與木家三爺似乎都未曾正式見過面,想必是太子妃在三爺面前說起過她。
她笑着:“今日之事,還是多謝木二爺出手相助。”
“司徒姑娘不必客氣,順便而已,那人辱我大哥,我本就不會放過他。”
司徒淺汐點了點頭,小小的“哦”了一聲。
木循陽又道:“司徒姑娘,我還有事,不便久留,這便要告辭了。我派人送你們回去。”
“不必不必,”司徒淺汐擺了擺手:“我們有馬車,在不遠處,走過去便是了,不必麻煩二爺。”
“既如此,便不勉強了,司徒姑娘保重。告辭。”
“好。”
木循陽帶人離去。
司徒淺汐站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漸行漸遠,直至再也瞧不見,才收回目光。
她轉身,輕笑了笑,似是心中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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