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白日焰火(十五) 時以錦看完信上寥寥……
時以錦坐在馬車上,還在拿帕子用力擦着裙子上的血跡。
她沒有想過會卷進這麽複雜的案件中,不過好像似乎哪裏有些變化,本該由莫澤明和邱寧偵破的案件,卻變成了宋陌竹負責的案件。
事情究竟哪裏出了差錯,她也不知道,不過她之前已經下定決心不管劇情走向,既然如此,那就一切随緣。
宋陌竹掀開車簾進來的時候,時以錦看向他的眼神依舊透露着一片迷茫,看到他上車,才恢複了一絲清明。
他上車吩咐車夫去時府,馬車這才緩緩行駛起來。
時以錦已經停下了手上的動作,緊緊地攥着帕子。
“你怎麽确定是他的?”
“吓到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開了口,兩人的視線相撞,宋陌竹不讓分毫地看着時以錦,時以錦服軟将目光移開到了馬車的小茶幾上。
“看來你也沒被吓到,還知道問我怎麽鎖定這人,你呢?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是丞相府那天,還有那天見到劉山的屍首,再加上畫眉聽說他以前是學徒的事情。”時以錦将所有的事情串在了一起。
那天在丞相府爆炸案發生前,她那時見到賀禮行色匆匆一個人從外面往燃放爆竹點走去,她那時沒有放在心上,現在想來卻處處透着蹊跷。
賀理那天的打扮與平日并無不同,也正是那副布衣打扮和那顯眼的絡腮胡,在丞相府中無論是在貴人紮堆的錦繡華服,還是小厮的統一服裝中都會顯得突兀。
按理來說,身邊總應該美曰其名為其引路的小厮,換言之,時以錦覺得賀理因為攜帶大量的□□,府裏總會派人在監視他,但時以錦遇到他的時候,他身邊卻是一個人。
再者,時以錦碰到賀理那天,在沒有引路人的情況下,卻走得駕輕就熟,仿佛對丞相府了然于心,她也是一路跟着賀理才遇到了楊晝和畫眉。
還有那天結束,看到劉山屍首的時候,所有人都以為賀理的反應是看到屍體的驚訝,但實際上,那是沒想到劉山會被逮捕并且自盡的驚訝。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畫眉同她說劉山以前是學徒,其實就是在賀家的爆竹坊當的學徒,在前朝覆滅之後,他才離開了賀家,來到了時家當車夫。
之後肯定因為一些機緣巧合,賀理和劉山重新聯系上,一同為着前朝的複興做着活動。
時以錦将上述的猜測講給宋陌竹聽之後:“如你所言,不過我們抓到了故複會的人,掌握了賀理和劉山往來的消息。”
宋陌竹又向時以錦透露了幾個她之前不知道的消息,使得整副拼圖更加地完整。
賀理和劉山之前碰面的據點就是舊的爆竹坊,他們之前的重點都放在爆炸案上,并沒有考慮到會與謀反相關。
他們拿着劉山的畫像,詢問周圍的居民也就得到了确切的答案。
更關鍵的是,他們聽聞每年這個時間點,爆竹坊裏都會格外熱鬧,有人好奇,曾經在門外偷看過,發現許多的人都在地上跪拜着一個牌位。
他們都以為是賀理和好友悼念他的父親,只覺得晦氣,因此大家也都三緘其口。
牌位上的那位并不是賀理的父親,而是前朝的亡國之君。
那段時間,時家的馬車經常會出現在爆竹坊附近,周圍的人都以為時家又去了錦繡坊,對這馬車也沒有在意。
從被抓的人口中宋陌竹他們得知,在爆竹坊、丞相府的爆炸和禮部祭器被盜,是他們示威的第一步,想要宣告他們“故複會”走出的第一步。
爆竹坊的爆炸是因為要換新的據點,需要将以前的證據都銷毀,用粉塵爆炸也是希望僞造成意外,而此舉同樣也能減少官府對賀理的懷疑。
禮部祭器被盜也是為了能用上那些祭器來祭奠亡國之君,并且為難一下官府。原本是打算去劫兵部的兵器,卻因守衛太嚴,沒有得逞。
在丞相府設宴那天,丞相府人多眼雜,故複會安排了不少人想要混進去,最終只有劉山混進去,和賀理在在約定的地點碰頭,由賀理再将□□交給他。
劉山本應該在宴會上制造爆炸,使得幾位達官貴人受傷,卻因為操作不當而提前引發了爆炸,這才暴露了祭器存放的位置。
最後一塊碎片被合上,整張拼圖這才完整得呈現在了兩人面前。
時以錦也意識到他們故複會的目标并不是針對她爹,而是針對官府,也就是說她暫時不用擔憂時府的安危。
時以錦聽完宋陌竹說的,沉默了片刻:“那之後的計劃,你們問出來了嗎?”
“故複會的目的似乎不止颠覆乾天這麽簡單,他們更重要的是想要前朝找出前朝留下的藏寶圖。他們會拉攏賀理,也是以為找到了寶藏,需要□□去炸山洞。”宋陌竹耐心地回答了時以錦的問題。
藏寶圖?時以錦此刻心中産生了巨大的疑問,她在野史上也從未看到過藏寶圖。
“到時府門外了。”車夫從車門外傳來了聲音,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時以錦這才想到他們車外的車夫大概将他們的對話盡收耳中,不過看宋陌竹的聲色,應該是親信。
宋陌竹率先跳下了馬車,在時以錦跳下馬車時候,虛扶了一下。
等在府門口的小秋,看到時以錦立刻迎了上來,看到時以錦身上的血跡,更是被吓得失魂落魄:“小姐,您是不是哪裏受傷了?我現在就讓人去找大夫。”
“沒事,不是我的血。”時以錦看到小秋,精神才徹底放松了下來。
她想着一旁的宋陌竹,還是開了口:“今日聽聞的事,我會當做沒聽見的。我本就是深閨女子,對這些事情也無意深究。宋大人若是找我父親,可先走一步。”
宋陌竹又恢複到了之前冷硬的神色,在馬車裏的那一絲溫和也消失殆盡,聽完時以錦的話,微微颔首,就轉身進了府。
時以錦也在小秋的攙扶下,掩人耳目地抄近路回了小院,她不想這一身被李如又或者下人看到,有些風言風語。
小秋立刻讓人準備熱水,讓時以錦洗漱沐浴,她跑到木桶裏才感覺緊繃的身體,這才舒緩了些。
沐浴之後,小秋還想給時以錦準備晚食,也被時以錦給拒絕了,借口她今日太累了,想要休息。
就連圓圓在門口吵着鬧着要見時以錦,也被時以錦關在了院門外。
時以錦穿着中衣,鑽到了被子裏,閉上眼就是今日飛濺的鮮血,她強迫自己不要再想那些畫面,想些開心的事情,這才沉沉進入了夢鄉。
一覺起來,時以錦這才覺得神清氣爽,昨日的事情她就當是一場夢。
小秋也知道時以錦昨日經歷的事情,特地讓廚房準備了開胃的清粥小菜,時以錦這才多少吃了點。
一吃完朝食,時容就差人請她去書房,時以錦不用想都能猜到他爹要給她說什麽。
“以錦,昨日的事情你受驚了。”
時以錦已經預測到了時容會說的話:“勞父親憂心了。”
下面的一句話,卻是時以錦始料未及,時容問她:“等過完年,可有興趣到司刑處當個女官?”
時容看着時以錦一臉茫然:“昨日宋大人來找我,說是你感覺很敏銳,若是想要歷練,可以去司刑處。我雖然不贊成姑娘家抛頭露面,更何況司刑處太危險,不過宋大人也說就讓你做文書工作。那裏畢竟是聖上直轄的地方,若是受了賞,可是無上的榮光,對你未來找夫家也方便不少。”
“這件事……我想考慮一下……”時以錦覺得一口回絕,似乎不太給時容面子,她想看看是否還有轉圜的餘地。
“也不着急,你好好想,正的要去的話,我們也年後再說。”時容也沒催着時以錦做出決定,又安撫了時以錦兩句,這才放她離去。
等在回去的路上,聽到的時容和時以錦全程的小秋問她:“小姐,你覺得去司刑處不好嗎?”
小秋不提也罷,一提時以錦又想起了宋陌竹昨日一劍刺穿了賀理的手掌,在本就寒冷的天氣,更是遍體生寒。
等到回到小院,小秋給她升起了碳火,又沖了個湯婆子給她暖手,她才緩過勁來。
她穿到這裏,既無意于去摻和莫澤明和邱寧的感情,就算她平日愛看推理小說,她也沒有打算去偵破這種大案,她就像平平安安地看看話本打發日子。
“大小姐,您在裏面嗎?”外面傳來的管事的聲音。
“來了。”小秋見時以錦還在發呆,就替時以錦去開了門。
“小秋姑娘,”那管事看到小秋喊了一聲,将手裏提溜着的藥和一封信交給了小秋,“這些還請小秋姑娘轉交給大小姐,送東西的人說要轉告大小姐的內容都在信上了。”
小秋謝過管事,就将這些東西轉頭拿進房放到了桌上:“小姐,有人送了這些給您。”
時以錦也好奇,不知道誰會給她送藥,莫不是畫眉給她送來的。
她打開信件,看到落款才知道她猜錯了人。
“昨日看時姑娘心神不寧,此安神藥有寧心靜氣的功效,日服一包即可。另外昨日吓到時姑娘,實則抱歉。”
時以錦看完信上寥寥幾行字,目光又移到了落款“宋陌竹”三個字上。
“小姐,誰寫的信?”小秋來到時以錦這裏,還從未見過有人給她家小姐寫信或者送禮,也很是好奇。
“一個奇怪的人,”時以錦确實摸不清宋陌竹此舉,看了看桌上的藥,“交給廚房幫我煎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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