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未蔔先知(二) 時以錦為了打消那小厮……
來到簡陋的帳篷邊, 那小厮卻攔住了時以錦他們,不讓他們進入。
“姑娘,這兩位公子同你是什麽關系?”那小厮停在了門口, “如不是親人,還請姑娘一人進入。”
時以錦看看這兩人, 想着上次得月樓的事情,謊話張口就來:“這兩位是我的兄長, 特地陪我來的。“
那小厮打量着三人,大概覺得這三人的長相, 的确不像是親兄妹。
時以錦為了打消那小厮的顧慮,直接上手勾上了宋陌竹的胳膊:“哥, 你會陪我進去的吧。”
宋陌竹感受到手臂上的觸感, 先是一僵, 随即木木地點了點頭。
兩人互動落在高然眼中, 高然自然覺察了一絲不對勁,卻還是維持着時以錦的設定:“妹妹啊, 你心裏怎麽只有大哥, 都沒有我這個二哥。”
時以錦只好轉頭,扯了扯高然的衣袖,一臉讨好地笑道:“哥,你長年不在家中, 我當然同大哥親近。”
這三人的互動倒不似作假,正當時以錦想要往裏走的時候,那小厮還是伸手攔住了她:“最多一位陪姑娘進去, 我們家先生不接受兩位以上的客人到訪。”
時以錦悄悄無語了一下,這小厮若是早點說,她也就不用憑空多出兩個哥哥, 多一個就可以了。
宋陌竹和高然交換了個眼神,毫無疑問,肯定是由與時以錦更為相熟的宋陌竹陪着進去。
宋陌竹朗聲說道:“還請帶我們進去。”
小厮這才掀開了門簾,讓時以錦和宋陌竹進去。
時以錦一進門,發現入眼空空蕩蕩,只有一張木桌,三把木椅。
木椅上坐着的人與時以錦想象中的相差甚遠,時以錦原來在腦海中描繪的是一個一個捋着長長的花白胡須仙風道骨的老先生。
可面前這人,面白無須,一頭長發随意地披散在白衣上,目測年紀三十有幾,給人頗有些瘋癫之感,這人手撐在桌上,頭支在手上,正在閉眼假寐。
那小厮在這人耳邊說了幾句,這人才緩緩睜開眼,用空洞的眼神看着時以錦和宋陌竹的方向,又似乎在通過兩人看向別處。
小厮說完,就退出了帳篷。
那人依舊盯着他們的方向在看,也沒有讓他們坐下的打算。
時以錦剛打算開口先發制人,卻被身旁的宋陌竹握住了手,時以錦微微一怔,低頭看了看宋陌竹牽她的手,再擡頭,就看宋陌竹沖她搖了搖頭。
她也沒掙紮,她知道他們現在是在假扮兄妹,忍住了想要開口的沖動。
又過了片刻,那人才悠悠開了口:“兩位請坐吧。”
那人的聲音,沒有剛睡醒過後的那種低啞,反而格外清明,還帶有一絲尖細。
時以錦和宋陌竹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沒有開口,打算看看這人究竟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那人換了個姿勢,将背靠在了椅背上:“想來兩位過來,也是久仰我的大名,我廢話也不多說。我雖不知你們兩位所求為何事,但這位姑娘,我看你不日就會有血光之災。”
這人一開口的話就聳人聽聞,時以錦先是一驚,卻是不怒反笑:“這位先生,怎麽看出來的?”
“這不用看就知道,你周身圍繞着一股暗黑之氣。”
時以錦沒有聽到預料之中的印堂發黑之類的話,更是笑了,還“暗黑之氣”,幹脆說她擁有魔法,或者馬上就能變身算了。
宋陌竹聽到這裏,憂心忡忡地看了時以錦一眼。
這人沒等到時以錦預料之中的氣急敗壞,也沒追問有何破解之法,這才坐正了身子,誘惑着低語:“姑娘,你不想知道有何破解之法?”
“說吧,你想要多少銀子?”
面對時以錦的出其不意,那人也笑了:“姑娘,我這人但行善事,不問錢財,姑娘休要這樣侮辱我。”
時以錦見這人似是對錢財不以為意:“這位先生說我有血光之災,我倒想問先生師從何處,又是何方人士?不怕如此洩露天機,會折損陽壽。”
這人卻對時以錦的質疑不以為意:“姑娘就有所不知,我天生帶陰陽眼,自通鬼神。這天上地下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時以錦同此人說話,頗為心累,多少有些雞同鴨講。
時以錦胳膊肘輕輕捅了捅邊上的宋陌竹:“哥,你不是有問題想問這位仙人,有機會還不快問,說他每天只回答一個問題,現在我們還沒問呢。”
時以錦特地将“仙人”兩個字加了重音,不滿之情顯而易見。
宋陌竹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這人:“她身上的血光之災要如何解?”
時以錦一臉不可置信地看着宋陌竹的側臉,難以捉摸宋陌竹問出這個問題的目的。
那人的目光在時以錦在宋陌竹之間來回游離了幾圈,才張了口:“令妹的血光之災,無解。”
“令妹”兩字被加重了,頗有回應剛才時以錦的意思,卻也似乎在暗示他知道面前兩人身份并不是兄妹。
宋陌竹同面前這個假仙人對視了一會兒,拉起了時以錦,不容分說:“我們走。”
時以錦被宋陌竹拉着到簾子門口,就聽到後面傳來的聲音:“你們還會回來找我的,還有記住我叫陳豐之。”
時以錦被宋陌竹半拉半拽地到了賬外。
高然站在不遠處就看到時以錦似乎仰着頭在對宋陌竹說着話。
他走近些就聽到時以錦在質問宋陌竹:“你讓他把話說完,這麽好的機會,應該聽她再說點什麽。”
時以錦想要拉宋陌竹進帳篷,宋陌竹卻不動如松:“那人一派胡言,你不必相信。”
“我确實不信,可你不是來打探消息,這麽一走了之怎麽行。”
宋陌竹面對時以錦再說地詢問,選擇了沉默。
高然這才找到機會插嘴:“這是怎麽了?”
時以錦找到機會訴苦,立刻竹筒倒豆子地将事情複述了一遍。
聽到時以錦說有血光之災的時候,就連高然都驚了一下,他再觑着平日裏好友的臉色,已經是烏雲壓城般的陰郁。
高然聽到也是打太極:“他扮你大哥,自是會擔心親妹,他也沒做錯,說來也是擔心你。而且以他的眼力,發現了什麽也說不定。”
時以錦光顧着想要戳穿這人的騙子的身份,一時氣急,聽高然一說,發現倒是她鑽了牛角尖。
時以錦的氣來得快,去得也快:“那個……宋大人,是我太莽撞了,我不該沖你生氣的。不過你是不是真的發現了什麽?”
宋陌竹臉上嚴肅的表情,這才有了一絲皲裂:“圓圓還在等你,先去飯館再說吧。”
這一路上,時以錦偷偷看着宋陌竹的表情,想着她剛才的道歉是否不夠誠懇。
雖然剛才聽到有血光之災,她第一反應是不信,但在那陳豐之面前也不乏要虛張聲勢,現在想來也有些擔憂。
宋陌竹眼角餘光注意到了身邊的人在瞥她,卻沒出言阻止。
到了飯館,他們一眼就看到圓圓正坐在一個靠窗的角落,抓着一塊綠豆糕吃得開心。
看到圓圓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時以錦感受到內心一軟,将內心剛才那一絲擔憂抹去,走了過去,拿出手帕替圓圓擦了些嘴角:“我們圓圓吃得這麽香。”
“姐姐,哥哥!”圓圓見到幾人重新出現,卻還是緊緊抓着手裏的綠豆糕,“你們剛才有遇到什麽好玩的事情嗎?”
“能有什麽事,不就多等了一會兒。”
“那你們見到那個仙人了嗎?”圓圓仰着頭看着時以錦,一臉好奇。
“沒見到,這麽神奇的人哪是我們說見就見的。”時以錦覺得剛才見到陳豐之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圓圓知道。
時以錦趁圓圓不注意,低頭咬了一口圓圓手裏的綠豆糕。
圓圓的嘴立刻撅得老高,将手上剩下的綠豆糕藏到了身側:“姐姐要吃就自己買。”
時以錦也沒再逗圓圓,招來了了小二,問過宋陌竹和高然的意思,做主點了幾個菜。
一頓飯下來,時以錦吃的也有些心不在焉。
一用完午食,圓圓就開始喊困。
時以錦無奈,只好向宋陌竹和高然告辭,打算帶圓圓回家睡午覺。
高然剛想同時以錦告別,就聽到宋陌竹說:“高然正好前幾日說有事找時大人請教,若不叨擾,我們就去找時大人。”
高然聽到宋陌竹的話,先是瞪了一眼身邊的人,随即回過味來,附和着:“對對對,前幾日我爹說我好不容易回都城,一定要各家府上拜訪一下,正好就去了。”
圓圓一聽兩人要去她們府上,打消了那一絲困意,興高采烈地說着:“哥哥,來我家玩。”
時以錦則顯得有些為難:“你們現在去府上,我也不知道我爹是否在家,也可能還未從禮部回來。”
高然擺了擺手:“不妨事,若是在就正好,若是不在,我就改日再拜訪,反正現在也順路。”
在馬車的颠簸下,圓圓沒過多久就陷入了熟睡。
到了時府門口,奶娘小心翼翼地将圓圓抱回了小院。
時以錦将兩人帶到了廳堂,聽聞時容在家,也就準備回小院休息。
“時姑娘,”宋陌竹叫住了準備離開的時以錦,“明日司刑處有些文書需要你處理。”
“我的假……”
宋陌竹不給時以錦反駁的機會:“時姑娘,我們明日司刑處見。”
等到時以錦的身影消失在前廳,高然搖着頭看着身邊的宋陌竹:“你要擔心人家就直說,你這硬邦邦的口氣,誰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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