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四十五歌祭英魂

一名輕甲士兵四處搜索,走過一棵樹,又幾步退回來。

天已大亮,面前的樹林還有淡淡的霧霭,草葉枯枝的俱覆着一層濕漉漉的霧氣,新鮮的泥土腐葉混合的氣息随霧隐約。泥土都很潮濕,但是這一棵樹下的土松動,顏色較深。他猶豫了一下,轉身向附近的隊伍跑去。另一側人影一晃,一名巴人迅速跟上,利刃雪光一閃,身前士兵無聲斃命。巴人向四周一望,毫不費力地扛起死人軟軟的身體閃至河邊,屍體滑入河中,悄無聲息,沉入灌木垂掩的水下。

往祭壇方向走去的烏曜嘟囔着:“不要幫忙就不幫,嗤,我還不想操這份心呢!“聽到輕微的枯草摩擦聲,他機警地轉過身,兩名甲兵持戈趕上來,道:“靈曜大人,戎右董角大人命我們護送靈曜大人回去。”烏曜笑了一笑,皺了皺眉,道:“好。”

轉身走了一段,一聲呼嘯擦破密集的樹冠洶洶而來,烏曜還來不及喊“小心!”一根長箭已穿透了右邊士兵的咽喉。另一名士兵倒也機敏,迅速橫戈四顧,烏曜一把拉着他趴下。不遠處有士兵喊道:“什麽聲音?”士兵起身舉起長戈護着烏曜,道:“有刺客襲擊,快去報告戎右大人!”

“是!”

一名士兵應聲出現,單人守護的士兵垂下手,看看這個高大面色黝黑的同伴,道:“你是成大人手下?快送大人回祭壇,我去報告!”

“好!”支援的士兵點點頭,走到二人面前,單手提戈,拔出刀來。保護烏曜的士兵立刻覺得不對,再要反抗已經晚了。烏曜還沒來得及擡手運用靈力,一絲冰冷壓在了喉嚨上。

在士兵的慘叫聲之後,烏曜的身後響起陰沉的笑聲:“靈曜大人?哈哈,我們又見面了。”

務昌的臉轉到了烏曜前面。烏曜嘆一口氣:“這祭壇方圓百裏都有士兵把守,剛才的慘叫聲夠大的了,你以為你們真逃得掉?”“士兵?如果你站的高,會看到這裏一片除了我們,沒有別人。芈子蘭的麻煩大了啊,他手下那些士兵不過是酒囊飯袋!上一次沒殺死他,這次就借他父王的手來解決吧,哈哈!”

烏曜頓了頓,道:“你抓我,無非是想借我的能力罷了,你這樣對付我,還指望我和你站在一邊?”

“原來你知道。這就不必擔心,只要張儀把指環交給我,你就只能乖乖聽命于我了。”務昌揮手,樹後很快閃出兩名巴人,頭上臉上還沾着潮濕的泥土,他們麻利的捆起烏曜,向河邊走去。

“等一下。”務昌摘下烏曜手上的指環塞入懷中,冷笑道:“你最好不要亂叫,我至少保你不死。”

烏曜試着動了動手腳,道:“你想用那個指環操縱我?你怎麽确定一定成功?”

“從我師父開始就一直在謀劃的事情,絕不可能失敗。我也等了十幾年了。你很快就知道結果。”務昌大步向前走去,“此地不宜久留,快點走!”

一名巴人飛快跑來,道:“将軍,則,他被楚人抓住了!還有另兩名弓箭手也……”扛着烏曜的巴人猛轉身看向務昌,務昌眼睛兩側的青筋跳動幾下,沉聲說道:“叫餘下的人速速撤退,少了一名巫師,我們答應秦人破壞祭典的事也算辦了,走!”

那各國百年以來,每年大祭都是在祠廟前燎祭,再呈上全烝,君王拜祭即罷。他們奉王命應邀觀禮,目睹楚獻祭之盛大,暗嘆楚人豪奢愚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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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巫祝祀歌祭舞,他們頗為驚嘆歌舞的盛大美妙,那一群群手拿鮮花的男子女子,酣歌醉舞,令人心動神搖。靈巫善歌是當然,而這樣婀娜妩媚的舞蹈實在少見。

傳當年楚國靈王最好細腰,竟至于國中無論男女,為求曼纖小腰不惜餓死。靈王窮奢極欲不能善終,不過今日見了祀舞,才知祝舞舞姿獨特,最要細腰長袖,以能偃蹇連蜷,修袖飛揚。

此時臺上跳祀舞的女子,鼓磬聲中長袖妖嬈,麗服飏菁。豐肉微骨,小腰盈盈一握,靈活輕柔若鮮卑。迎着風,披發結旌,振弱肢而纡繞;回環身摩地,身形韌如玉枝綠蔓迎風;忽而飄飄似鸾飛天漢,轉瞬縱迅若驚鶴之離群。顧盼之間,流眄一笑傾城;空寄幽情,悵望遠山懷愁。

臺下都被那多情癡摯的神女感動,随她喜悲,一時忘了臺上是人是神,自己又身在何處,憺然忘形,直到樂鼓響停。

郁姝收了長袖,輕輕喘了幾口氣,微微一笑。這《山鬼》她已不知練習了多少次,本來還擔心受傷後生疏,現在跳完方松口氣。屈身欲退,壇下爆起的掌聲讓她一驚,所有人如大夢初醒,跺腳喊叫,一起喊的竟是“神女!神女!”

郁姝有些無措,習慣般地看向先生,見他微笑着對自己颔首,眼中也滿是贊賞,她才抿嘴一笑,緩移腳步退下。穿過士兵攔護留出的通道,她聽到四處都是喊她的聲音,心裏也很是高興。

妺芝姰衣等人迎向她,齊齊誇贊,珞珞更是不住的大叫大嚷,這叫她多少不好意思起來。忽然身後有人喚她,一名小尹說是大王宣她過去,郁姝有些忐忑地來到大王面前,跪叩行禮。鄭夫人起身牽她,笑道:“郁姝,你休要緊張,你方才祭舞跳得好,各國使臣不住贊嘆,大王喚你來,正是要衆位貴客見識一下。”

郁姝聽這話心裏一沉,巫祝歌舞祭祀神靈,這番話卻是将神職巫祝與伶人相比了。偷眼看看,先生不在旁邊,她不知如何是好。楚王已命人帶她去見使臣。郁姝心裏不願,又不敢說,忽聽先生走來,道:“大王,祭禮未畢,不如典禮之後我帶祝姝親去問候使臣。”楚王廣袖一揮,不在意道:“如此亦可,難得使臣見識一下我楚國盛事,就先等祭禮完畢吧。”郁姝行禮擡頭時,瞥見鄭袖眼裏光芒一閃,不動聲色地坐了回去。

之後乃是祭人鬼之《國殇》,靈均吩咐郁姝到偏閣幫忙準備,郁姝應着欲走,靈均拉住她又道:“那些使臣不知我楚巫祝地位,我會向他們說明。”郁姝點點頭。

郁姝知道先生這麽說,是讓她不要難受。她何嘗不明白,使臣不知道楚國禮俗也罷了,大王會不知道嗎?楚後人批判先靈王将祭舞當做宮廷淫樂而至于亡國,難道大王也不記得嗎?她想起鄭袖的眼神,心裏不是滋味。

那邊起了騷動,只見密不透風的人群分開一條道路,司馬景翠大人領着一名軍将到壇下,自己面有喜色地走近楚王,跪下禀告,楚王大笑,摸摸黑髯,招近侍上前。

靈均對郁姝道:“想必子蘭他們行事順利,你也不要擔心了。我現在就要過去,子蘭很快就回來了。”

果然小尹來喚靈均,說大王急招。

等郁姝與蘆呈衆神職者來到祭壇,發現子蘭已回,她心情真好起來。

子蘭一身螭紋玄錦,玄冠赤纓,身旁是都司馬大人。另一邊還站着司馬景翠。郁姝随蘆呈向靈均走去,聽都司馬成休道:“……是以所有巴人皆被擒獲,一并交與了禦戎奂達大人。首犯前巴國将軍務昌也在靈曜大人手上,正往這裏趕來。”

“好!休,你做得好!”

“臣不敢當,此次多虧公子布置得力,臣不敢愧領功勞。公子建議火速将巴犯押回大牢審訊,揪出餘黨。”

使臣那邊,各在竊竊私語,有手指子蘭,意在猜測;楚臣皆靜默。

楚王躊躇了一下,成休還要再說,司馬上前道:“大王,公子功不可沒。不過此時祭禮還未完畢,不可掉以輕心,餘下諸事,不如直接交付奂達。”

成休急怒,剛要争辯,楚王一揮手,道:“就如此吧,子蘭年幼,不要讓你的母親擔心了。”

郁姝看看子蘭,他微微低頭,面無表情站着,道:“是,子蘭謝父王。”

鄭袖感激地謝過大王,帶子蘭在身邊坐下。

成休壓着心頭火氣道:“大王,那些巴人兇悍,需得立刻押往大牢,以免節外生枝。”

“就交給翠安排吧。”楚王吩咐祭禮繼續。

靈均向蘆呈郁姝示意,二人退下。蘆呈忽輕輕一笑,郁姝奇怪地看着他,蘆呈道:“大王的目的達到了,無非是讓諸國使臣知道要想破壞祭典無異白日做夢,那些與巴人勾結的使臣也會收斂。可惜子蘭不得他歡心,明明是他的功勞,被司馬攬為己有。成休倒也耿直,卻不會看眼色啊!”

他看郁姝眉頭一蹙,又道:“你也不用替子蘭不平,樹大招風,他雖是公子,沒有封邑與官職,此時不與景翠交惡最好。”

郁姝不懂內裏錯綜,唯有無語。回頭看看子蘭坐在王室貴戚之間,面色淡然。

又聽人群裏發出驚呼,大臣中甚至也有人直起身來。

就見靈均慢慢攙扶着一位老人上祭壇。這位老人須發如雪垂至膝下,一身素袍,顫顫巍巍來到壇下,向起身迎接他的楚王行禮。

這位巫師久隐都城郊外,連楚王屢次召見也拒絕,多年不見影蹤。有人說他已逝,有人說他升山而去。今日竟被靈均請來,實在意外。楚王恭敬說道:“先生無恙?寡人能見到先生,實乃幸事。”

“大王,靈彭不敢當,今日前來,只望得一次機會,為我大楚請神祈福。”

楚王大喜過望,連聲說好,讓靈均攙着靈彭長老來到場上,靈彭捋理一番雪須衣衫,緩緩盤腿坐于席上,随行童子将琴放于小祝搬來的檀案上。郁姝忙奉香爐于案旁,那老人溫和一笑。

靈均與蘆呈各跪坐與老人兩側。

《國殇》是靈均在祭奠丹陽藍田亡靈時創作,非以往祭祀人宗的祀歌。本來自然由靈均擔當,想不到靈均請來了靈彭長老。衆人皆肅然等候。

祀神時用樂因神而異,祭祀人鬼時,須起奏夷則,奏無射,歌小呂,鳴夾鐘,起大武大濩舞。而這一次是老人鼓琴。

靈彭老人閉目靜默半晌,睜眼目光如炬,長眉一揚,大袖一擡,右手勾托,剛烈沉重一聲,如驚雷炸響,餘音未絕,輪弦急轉激昂,驚蕩天穹。老人長嘯而悠唱:

操吳戈兮被犀甲,車錯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敵若雲,矢交墜兮士争先;

淩餘陣兮躐餘行,左骖殪兮右刃傷;

霾兩輪兮絷四馬,援玉桴兮擊鳴鼓;

……

老人嗓音渾厚低沉,沉郁頓挫間,滄桑盡顯。

這一曲《國殇》不是歌頌大楚昔日的繁榮顯赫,不是先祖的豐功業績,描述的是戰場的殘酷,幹戈激戰的慘烈,戰士們殺敵殒身的悲壯。

歡聲笑語的壇下霎時寂靜如曠野。老人的歌調中,那一幕幕萬馬嘶鳴,戰車馳騁,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場景猶在眼前。雲層翻滾,戰鼓隆隆,嘶吼與慘叫聲聲不絕;火焰燃燒在所有戰士的眼睛裏,旌旗如漫天硝煙,一批批壯士視死如歸,前進而倒下,倒下又站起……

郁姝發現,不知何時,先生與蘆呈和着老人的歌,同聲吟唱起來,激烈之後,聲音轉而蒼涼。

……

天時怼兮威靈怒,嚴殺盡兮棄原野;

出不入兮往不反,平原忽兮路遙遠

……

無邊無盡的死亡,屍骸遍野,軍甲殘破,白骨森森,黃沙滿目。死去的回不了故土,幸存的望不見家鄉。回家的路漫漫啊,一旦踏上征程就再也回不去了。

郁姝早已淚流滿面。她想起在楓香村遇到的那些逃難而來的百姓,衣衫褴褛,傷痕累累。那些痛失親人的痛哭,僥幸活着的卑微,對家鄉的思念,對戰争的咒罵,音猶在耳。聽見周圍有哽咽的聲音,郁姝不敢回頭,他們之中也有親人死在戰場上再也不能返家的吧?

在一片低吟之後,靈均聲音忽然高昂,靈彭老人琴音也轉為激揚,宛如荒原輕起的靈禽,飛過肅殺的戰地。曲調越來越高亢,三位巫師徐緩而堅定地唱到:

……

帶長劍兮挾秦弓,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終剛強兮不可淩;

身既死兮神以靈,子魂魄兮為鬼雄。

那些哭泣的聲音漸漸停下來,廣場上漫卷過一種不能言明的情緒,不知誰開頭,衆人齊唱:

佩帶長劍啊挾着弓弩,哪怕身首分離啊壯心不移。

多麽勇敢啊武力高強,任何人不能侵犯啊剛烈如一。

縱然身死啊精神永不死,戰士的魂魄啊是鬼中的英雄!

壇下坐着的使臣臉上皆露出肅敬之色,有的驚懼而起身,望向這一群以歌聲祭奠為國捐軀将士的楚人。何處大風卷起,無論男女,無論老少,黑發霜鬓,錦麻襦袍,一起在風裏飛揚。他們沒有了之前的嬉笑縱放,端立朗聲齊唱。風的呼嘯聲全被淹沒在這激昂的歌聲裏。對楚人勇烈的記憶,就在這歌聲裏,在各國為楚國藍田丹陽戰役慘敗的竊喜後,慢慢複活了。

靈均徐徐起身,與蘆呈一起扶起靈彭老人,送他下高臺拜別大王,坐進馬車緩緩離開。

接下來,在《禮魂》之前,要獻上玉帛,請蔔師起占。占兩種,一龜蔔,一蓍占。

人們已恢複了平靜,歡笑聲再次傳來。

郁姝回到偏閣,吩咐小祝把所有鮮花拿上,這将是最後一場,衆人輕松了許多,女子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偏在此時外面發出幾聲驚叫,郁姝疑惑地出去,前方祭壇處幾道光芒閃過。人群一片大亂,有人喊道“有刺客!”

郁姝急忙要出去,珞珞一把抓住她,道:“你不要亂跑!”郁姝急道:“有刺客,也許是沖着子蘭去的!”她直覺這和巴人有關,對巴人而言,他們最恨的應該是子蘭,每次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我不管,烏曜叮囑過我,顧着你的安全,不許去!”珞珞這次還真不容易,若是以往她準第一個沖上去看個究竟,現在為了她……郁姝沒奈何,收住腳步。

人們忽又發出驚叫,郁姝轉身跟着大家的視線望去,就在祭壇上方的雲層裏,爆出萬丈霞光,整個靈壇彩光影動,那雲中綽約顯出幾個覆蓋天空的影子。有人又喊:“神靈降臨了!”大家呼啦啦一起跪下,就連楚王、屬臣與使臣都跪下了,一起擡頭往天上望去。

郁姝跟着大家跪下,她似乎看到神的影子,又有點猶疑,小聲問珞珞,珞珞撇撇嘴,道:“神有什麽了不起嘛,下來就下來,這麽故弄玄虛的,姐姐你又不是沒見過神,不要大驚小怪的。”

這麽說神真的來過了!郁姝心裏一喜,倒不是她渴望見神,而是此番祭祀竟真的請神成功,是百年難遇,想必對于先生和衆巫師來講都是一件大喜事。

神影消失,萬人歡呼雷動。這一祥瑞景象使大家振奮,連蔔師占蔔的結果也不重視了,壇下百姓已開始跳起舞來。

蔔師占蔔的結果一出來,宣布“大吉”,禮樂奏響,五聲八音已齊,衆人捧起鮮花走向廣場,姰衣領舞,與民齊樂。

成禮兮會鼓,傳芭兮代舞;

姱女倡兮容與;

春蘭兮秋鞠,長無絕兮終古。

在歡快的鼓點中,大家傳遞着手中的香草與鮮花,傳遞着祝福,舞步快樂,歌聲清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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