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夏油傑擡頭看了一眼的窗外天色，還沒有完全暗下來，遠處的雲彩泛着一圈黃色的光暈。

“要出門？”一個蛇頭出現在小六的旁邊。

“嗯。”夏油傑瞥了一眼那個蛇頭，不着痕跡地看了一眼小七。

小七打了個哆嗦，它沖着夏油傑搖了搖頭。

夏油傑對那只多出來的蛇頭：“今天怎麽想出去？”

“算算時間之前養的那批咒靈應該成熟了，是時候該享用果實了。”小四伸出蛇信，一臉期待地說：“應該有好幾只高級咒靈。”

之前小七還抱着一絲期待，期待小四出現不是因為到食用咒靈的時刻，而是普通的想吃東西，現在一聽到小四的話，它宛如聽到噩耗一般，身體僵硬，心情十分糟糕。

夏油傑将這一切盡收眼底，他的想法和小七一樣，暫時不太想讓小四知道那件事，不過原因卻和小七不一樣。

他最近的錢包比較空，要是現在說出來，為了安撫小四，就必須要花錢買一些吃的，可是這就又回到了前面一個問題，錢包空蕩蕩。

小七咬咬牙，看向小四。

早死早超生，看在它知情就報的份上，應該不會被扒蛇皮。

夏油傑注意到小七的目光，暗地裏對它比了個手勢，讓它閉嘴。

小七收到了夏油傑的暗示，轉頭看了看小四，眼中略微有些猶豫，最終它決定将選擇權交給夏油傑，它淡定地縮回身體裏面，不想成為那個被殃及的池魚。

夏油傑看向小四，他打算慢慢地告訴小四這個消息，讓它不至于一開始就收到勁爆的消息，立刻就炸掉。

小六早就注意到小七在小四出現時候的異樣，還有之前夏油傑的舉動，腦中産生了一個聯想，蛇尾愉快地搖動，它看向小四：“四哥，你有想好怎麽吃那些咒靈嗎？”

“直接一口吞下，不行，這樣就沒意思了。”小四搖了搖頭：“讓我好好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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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看到小四的情緒完全被調動起來，眉頭緊皺，伸手捉住那只爬到自己身上的蛇。

[小弟，你要是完成我一直的願望，我就答應你不告訴四哥。]

[呵，你在做夢，能給你買已經是我最大寬容，其它事情想都不要想。]夏油傑面色不善地将小六甩了好幾個大圈。

[小弟~]

[不行就不行，而且你确定拿這件事情威脅我？]夏油傑故意做出了停頓，他看着小六的視線有些微妙。

小六身體一頓。

[我會很高興擁有一雙蛇皮手套。]夏油傑笑得溫柔，可是在小六看來，皮卻一緊，它覺得它身上的皮現在不是它的，即将是夏油傑的。

小六僵硬地對夏油傑說：“小弟。”

它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将這句話說出來了。

小四聽到聲音看向小六和夏油傑。

夏油傑眼睛一眯，打斷了小六即将說出來的話：“小六，在時間沒有到之前，我是不會給你買新衣服的。”

“你們又做什麽惹小弟生氣？”小四的視線落在小六身上。

小六并沒有打算否定夏油傑說的話，它順着小四剛才的提問說下去：“四哥，小弟真的好狠啊！你知道嗎，明明就是出雲那個混蛋不好，小弟居然怪我，嗚嗚嗚～”

它越說越覺得悲傷，湊到小四身邊，纏着它開始嘤嘤嘤地控訴夏油傑。

夏油傑暫時松了一口氣，他一邊聽着旁邊的控訴，一邊在思考怎麽和小四說。

這件事有點難辦啊.知道只是時間上的問題，只要它一會兒出去，就會發現這個事實。

要不.不出去？！

夏油傑親自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行，他不能完全控制它的行為，要是它瞞着他，一條蛇偷偷出去，這件事就更糟糕了，要是發生這樣地事情，還不如現在就告訴它，至少他在場能控制局面。

鬧鐘傳來的一個聲音打斷了夏油傑的思考。

[小弟，小弟，小弟。]

夏油傑擡頭看了看，那邊的小六還在和小四控訴他的罪行，意識到說話的人并不是它們，他不确定地說：[小七？]

[嗯。]小七：[小弟，我有個好辦法處理四哥的事情。]

夏油傑猶豫了片刻，算了，死馬當活馬醫，他妥協地詢問小七：[什麽辦法？]

[把咒靈消失的事情扣在那群咒術師的頭上，這讓四哥的憤怒就會轉移，它就不會找我們的麻煩。]這就是小七想出來的方法，轉移小四的注意力：[我認為這件事情是那群咒術師做的可能性很大，你仔細回憶一下，四哥之前消失的口糧幾乎都和那群咒術師有關系，這次多半也是。]

[不一定，現在這個城市出現了像麻倉葉這種通靈人，對付咒靈也可能是他們，不是之前那群咒術師。]夏油傑有些不太贊同小七禍水東引的做法：[你這是先入為主。]

這次消失的數量有點多，可能會引起小四震怒，要不是咒術師做的，而是其他人，他們現在這樣禍水東引事情會變得很麻煩，這樣會讓小四和咒術師團體對立。

小四有可能做出一些出人意料的舉動，一不小心就會讓他們的特殊暴露在這群人的眼前，現在平靜的生活或許就會一去不複返，這樣不是夏油傑想要的結果。

夏油傑嘆了一口氣，果然他就不該相信這家夥有什麽好主意。

[小弟，不用擔心，我已經安排好了。]小七想着自己禍水東引的計劃愉悅地在心中哼着歌，它才不管那些咒術師的下場，只要自己不用被做成蛇皮手套就行了。

夏油傑大感不妙，語氣有些危險：[你做了什麽。]

[你就等着看結果吧。]

小六感受到一陣涼意，打了個冷顫。

[喂！不準那樣做！]

小七主動切斷了和夏油傑的對話，沉默地縮回身體裏面，不打算親自摻和接下來的事情。

六哥，一切就看你的了。

夏油傑的呼喊遲遲沒有得到回應，緊張地看向小四，那邊沒有任何異樣，他暫時松了一口氣。

外面的天色變得昏暗。

小四一尾巴朝着小六抽過去：“等我回來再繼續，我要出去吃東西了。”

一聽這話，夏油傑頓時沒了睡意，他起身穿上外套：“我也一起，睡了一下午，我出去轉轉。”

其實真實目的是為了看着小四，好在它失控的時候制止它。

“我也一起。”小六不經意地對小四說：“四哥，你知道嗎，最近這個城市來了一些陌生人。”

小四看向小六：“那個出雲來的？”

夏油傑瞪了一眼小六，先它一步回答了小四的問題：“對。”

另一邊卻在背地裏警告小六：[不準說些多餘的事。]

小六裝作沒有聽到夏油傑的話，它繼續對小四說：“好像來了一些厲害的咒術師。”

它靈光一閃，想到之間的那個少年，補充說道。

“看起來蠻厲害的，一頭白色的頭發，戴着個墨鏡。”

夏油傑覺得描述中的人覺得有些熟悉，這不就是那個夜蛾正道嗎.這家夥居然嫁接，他一臉嫌棄地看着小六。

聽完小六的話，小四的表情已經有了些異樣，它周身的氣息逐漸變得危險：“我讓你們給我照顧的口糧現在還剩下多少？”

小六打了個哆嗦，這個答案小七沒告訴，它沒辦法回答：“不知道。”

小四看向夏油傑，執着地想要一個答案：“小弟，你知道嗎？”

夏油傑将這個問題又扔給了小六：“剛才小六那樣問，心裏應該有數，不然按照它平時的行為，應該不敢将這件事情說出來。”

小四點了點頭，危險看向小六，尾巴将小六卷起來：“小六，快告訴四哥答案。”

小六拼命地搖頭：“我真的不知道。”

小四的尾巴緊了緊。

夏油傑盯着這一幕，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看它樣子好像真不知道，正好我們要出去，不如用眼睛去看看。”

小四将小六松開，目光在小六的身上停留了許久，這才移到小六的眼睛，與它對視：“要是讓我知道和你們有關系，或者是因為你們沒盡力才會出現這種事，那你們就小心一點看好你們的皮。”

說完，小四将自己的身體和小六分開，朝夏油傑爬過去。

夏油傑彎下身向小四伸出手，等小四纏上他的手腕，他就起身，看也沒看另一只朝他爬過來的蛇，就往外走去，路過小六的時候，還特意踩了一下它的尾巴。

小六自知理虧原本可以躲開，也沒有躲開，它委屈巴巴地跟在夏油傑的身後，小聲嘟囔：“它明明是好意，為什麽受傷的總是它。”

[蠢蛇。]

[小弟，你願意和我說話，是不是不生我氣了。]小六急忙在心中回應夏油傑，可是卻沒有得到回應。

夏油傑帶着小四故意往偏僻的地方走，避開它之前圈養咒靈的那些位置，要是換做之前小四早就發現了，看來确實很生氣，頭痛。

就在夏油傑思考的一瞬，小四突然從他手上竄下來。

“小弟，不好了。”小六代替了小四出現在夏油傑的手腕上：“之前說的那個白發小鬼出現了，還有幾只咒靈，剛才已經有一只咒靈的氣息消失了，四哥他.”

夏油傑頭隐隐作痛，怎麽又是那個家夥，簡直是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