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昨天收拾完實在有些晚,夏油傑就留了五條悟一宿。
夏油傑心中懷揣着擔憂,睡得不是特別安穩,早早地就醒過來。他動了動身體,發覺身體被禁锢動不了。
他往下看過去,只見五條悟像八爪魚一樣緊緊地扒着他。
夏油傑盯着五條悟的睡顏,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突然覺得因為擔心五條悟會認床而睡不好的自己像是個傻瓜。
這人應該在哪兒都睡得早。
五條悟察覺到夏油傑的注視,他的身體自然而然地調整了姿勢,做出了防備的姿态。
他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夏油傑。
夏油傑的視線不曾從五條悟身上移開,自然也注意到五條悟的動作,他心中已經做好了五條悟會突然攻擊的心理準備。
能不發生争端最好。
夏油傑出聲叫了聲‘悟’,想讓五條悟從朦朦胧胧的狀态中掙脫。
那一聲仿佛起了作用,五條悟迷茫的眼神漸漸恢複了清明。
五條悟望着夏油傑那雙眼睛,徹底清醒,他想到昨天答應了留宿。
現在是在夏油傑的家裏,而不是在外面執行任務。
他慢慢地将自己抱着夏油傑的手松開,翻了個身回到昨天安排給他的位置睡下,盯着天花板困意又上頭。
昨晚身邊多了個陌生人,一開始他也睡得不是特別安穩,後面疲倦感湧上,才稍微睡了一會兒。
話說他睡着有一個小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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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側頭看向放在桌子上的鐘,還有點早,他才睡了半個小時不到。
夏油傑貼心地對五條悟說:“現在還早,你可以再睡一會兒,吃飯的時候我再叫你。”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眼角微微濕潤:“那我再睡一會,出門的時候你再叫我。”
“好。”夏油傑見到五條悟重新閉上眼睛,小心地挪動着身體,不讓自己驚動五條悟。
一雙手突然捉住了他的手腕,他低頭看過去,見五條悟重新睜開了眼睛看着他。
夏油傑不解地看向五條悟:“怎麽了?”
“你不睡?”五條悟執拗地盯着夏油傑,一副他不睡他也就不睡的堅決。
“不睡了,我去做飯。”夏油傑放緩了語氣:“悟,你松開。”
話音剛落,搭在夏油傑手腕上那只手就移開了,既然五條悟醒了,夏油傑也就不再擔心動作幅度太大會影響他,于是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小心翼翼慢騰騰地從五條悟身上挪開,很快就從五條悟身上跨過。
他一邊穿着鞋子,一邊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一會兒,旁邊投下來一個陰影。
不用擡頭,空氣中隐隐約約的味道就告訴了夏油傑身側的那人是誰,他們昨晚用了同一瓶沐浴露和洗發水,現在氣味還沒有消散,那身清香明白地告訴夏油傑那人是五條悟。
“不睡了?”
五條悟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不了,要我做什麽?切菜?洗菜?做飯?”
“都不用,你躺下休息就行。”夏油傑轉頭看向五條悟,一臉認真。
五條悟與夏油傑對視一會兒,他妥協了:“好。”
說完,他乖乖地重新躺會床上。
五條悟側頭望着夏油傑邁出房門的身影,心間湧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他暫時還不知道那是什麽,不過很舒服。
這樣平淡無奇早層,希望明天還會繼續。
五條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在已經習慣的味道中安然入睡。
夏油傑回頭看了一眼五條悟,輕輕地關上房門,擡腳朝着廚房走去。
五條悟醒來的時候,房間裏面寂靜無聲,他随手拿過床頭的鬧鐘,時針和分針快要靠近12點。
居然睡了這麽久,傑怎麽沒有叫他?
五條悟放下鬧鐘擡頭尋找夏油傑的書包,原本放着包的凳子上現在只剩一個,是他的包,而夏油傑的那個不見了。
五條悟:“.”
居然就這樣把他一個人扔在這裏,不怕他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嗎?
要是現在夏油傑在五條悟的面前,他恐怕已經直截了當的詢問夏油傑,可是現在夏油傑不在,他只好将這個疑問放在心裏,等見到夏油傑在問。
不過五條悟一時又覺得沒有去詢問必要,夏油傑現在的舉動就是對他一種信任。
五條悟掀開被子,換上自己的衣衫,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想到之前朦朦胧胧之間,夏油傑說得做飯,才想到要去廚房。
餐桌上擺放着做好的飯菜,顯眼的位置還放着一張白色的便簽紙。
五條悟拿起便簽紙掃了一眼就将上面的內容看清楚。
——我已經向老師請了假,你可以好好休息。
——夏油傑留。
五條悟随手将便簽紙揉成團扔進的垃圾桶裏面,開始享用屬于自己的那份早餐,不,應該是午餐。
味道還不錯,就是有點鹹,下次可以讓傑做一點甜口的食物。
五條悟自顧自地安排好了下一頓的飯菜,就像是他要在這裏久住一樣。
飯才吃到一半,門鈴響了。
五條悟拿着筷子的手一頓,不會是傑的父母回來了吧,打開門他該要說什麽?
初次見面,伯父伯母好,我是五條悟.會不會太正經了,換一個.你們好,我是五條悟,是傑才認識的朋友.這兩個介紹好像沒差別。
外面的人沒再給五條悟時間,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
既然可以打開,為什麽還要按門鈴?
五條悟有些不明白外面那人的做法,他聽着熟悉的腳步聲,将已經放下的碗筷又拿起。
夏油傑将恐山安娜帶到客廳坐下,轉身想要去廚房為恐山安娜拿一點東西,他掃了一眼五條悟,沉默地走向冰箱。
“傑~”五條悟用甜膩的聲音叫着夏油傑的名字。
夏油傑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閃過不适:“正常一點。”
“你有鑰匙,為什麽還要按門鈴?”五條悟嘴裏含着飯,含含糊糊地說道。
“不是我,是恐山同學。”夏油傑的視線移到冰箱裏面的蛋糕,眼中劃過一絲猶豫,還是看他自己:“冰箱裏有蛋糕,你是現在吃還是休息一會再吃?”
聽到‘蛋糕’兩個字,五條悟眼睛一亮,他加快了手上扒飯的動作,将最後一口飯扒到自己嘴裏,還沒有吞咽下去,就往夏油傑那邊走去。
他的頭從夏油傑手臂和冰箱的間隙透過去,看到那個擺放在冰箱上面的草莓蛋糕,愉悅地眯了眯眼睛,甚至嘴裏還開始哼起了歌。
“你贈給我滿滿草莓,所謂的幸福,大概就是這樣吧~”[1]
已經踏進廚房來尋找夏油傑的恐山安娜聽到五條悟的歌腳步頓了頓,擡頭望去又看到夏油傑和五條悟他們此刻姿勢。
從她所站的位置看過去,那兩人是這樣的,五條悟一只手搭在夏油傑的肩膀,而他另一只手在拿裏面的東西,兩人此刻就像是在擁抱一樣。
恐山安娜默默地從廚房退了出去,不去打擾那邊的兩人。
五條悟餘光瞥到了恐山安娜的身影,沒太在意地收回了視線,繼續探手去拿那個草莓蛋糕。
夏油傑故意用手肘頂了頂五條悟,一聲悶哼從身後響起,他嘴角微微上揚。
五條悟低頭湊近夏油傑的耳邊,輕輕地吹了一口氣:“你實在是太壞了~”
他看着夏油傑耳朵突然漫上紅色,玩心大起,想要再湊到夏油傑耳旁說些什麽,可是腹部一陣痛感傳來,等他緩過來,再去看的時候,面前哪裏還有夏油傑的身影。
夏油傑望着五條悟,一聲嗤笑:“剛才的話還給你,你惡劣的程度遠在我之上。”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他的跨出廚房的那一刻想到一件事情,停下來回頭看向五條悟:“碗筷你放在那裏就行,我會收拾。”
夏油傑将糕點和茶放在恐山安娜面前的時候,對面那人視線一直放在他的身上,面上又是一副想提問的表情,他不解地詢問恐山安娜:“你有什麽想問?能解答的我會盡力。”
他端起自己面前茶,一邊喝着一邊耐心等待着對面人開口。
恐山安娜拿起一塊餅幹,還在挑選最想要問的問題。
客廳之中的兩人陷入了沉默,不過這兩人适應性良好,并不覺得這樣有什麽問題。
幾分鐘過去,恐山安娜心中有了決斷,她開口了:“你們到什麽地步了?”
夏油傑一臉懵,這句話中的兩人是誰他還沒有搞清楚,那邊的恐山安娜又抛出另外一句話。
“看你們剛才那樣,應該有全壘打。”恐山安娜認真地望着夏油傑:“男性之間請做好防護工作,不然會出現很多問題。”
夏油傑終于聽明白了恐山安娜話中的人物是誰。
就是他和五條悟!
他過于震驚,一口水直接嗆住,止不住咳嗽聲響起。
恐山安娜:“慢點喝,不用害羞。據說泡溫泉對身體有緩解,以後你和你家那位要是覺得疲倦,看在我們認識的份上,我的溫泉店可以給你打個9.9折。”
夏油傑止住了咳嗽,他開口想要向恐山安娜解釋,他和五條悟不是那種關系。
五條悟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家還開溫泉店啊,我現在就覺得挺疲倦的,現在可以去嗎?”
恐山安娜看着夏油傑的眼神一瞬間就變了,沒想到她居然判斷錯了,五條悟才是下面的,她将最後一點餅幹送進嘴裏,起身看向五條悟:“現在可以讓你們免費體驗,讓你清楚療效,要是覺得有效果以後記得常來。”
五條家的大少爺,有了這個穩定的客源,以後就不愁關門倒閉。
恐山安娜看着五條悟一臉滿意。
夏油傑知道恐山安娜誤會了,可是五條悟在這裏,他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向恐山安娜解釋,這種事情實在是過于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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