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節

個詭熠少年的。可惜壞掉了。

應該是他的吧。

京将它小心包好放進書包裏，才慢慢扶起腳踏車重新朝回家的路騎走。

呀。這個。尴尬

到家之前沈京心裏已編織好話術，她知道應該怎麽說才不會惹他們生氣。擡手摁鐵門的密碼，大門緩緩打開。

沈京小心翼翼走進去，傭人們驚聞‘小姐回來了，她自己回來的！’然後捷報似的傳遍整個沈家上下。

沈林生和向婉蓉要命似的出來接她，寶貝得不行，失而複得驚喜，劫後餘生的慶幸，好多情緒齊刷刷上演。沈京不說話，別被吓傻了吧。向婉蓉對她又摟又親。要真是丢了沈京，比丢了家裏最貴重的寶貝還要命。

“小京，別吓媽媽。”向婉蓉轉臉對傭人呵斥：“還站着？快去找醫生過來給小京看看。”

傭人服侍沈京洗完澡，換上幹淨衣物以後，沈林生親自看着她喝湯吃飯，直到可以她自己說話了才慢慢詢問她去了哪兒，路上遇到危險沒有，有沒有遇到可怕的人和事，有的話就現在說出來。

向婉蓉後怕道，“該不是……”她驚恐轉頭和沈林生對視。她猜測沈京這個樣子該不是在路上被誰欺負了吧。剛才洗澡之前就應該問的，以便好取證據。

“蓉姨，我沒事。”沈京溫吞說。

“真沒事？心裏不舒服盡管告訴我，嗯？寶。”向婉蓉試探她的情緒。

沈京抿唇莞爾：“嗯。”

“那怎麽走丢的。好端端坐在車上怎麽你就走丢了。”向婉蓉說到這裏讓何媽把司機老韓喊進來。

老韓畢恭畢敬站在客廳餐桌下角，臉上滿是歉意：“夫人。小京走丢都是我的過失，我的大錯特錯。”

向婉蓉一臉你等會兒再開口的表情。專心注視沈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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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京說：“我聽老韓叔的話本來坐在車上，可我看見旁邊有小朋友摔倒了，就下去扶他。再回來時車就不見了。”

“老韓！”向婉蓉生氣道：“你是老糊塗了嗎。車上沒有小京你也看不見？”

老韓百口莫辯。着急得只管舌頭打結。

他上車看見後座上的沈京不見了，下車找了好幾圈，左等右等十來分鐘，絕對不是沈京自己說的在附近扶小朋友那般簡單。要是沈京故意躲着不見自己，那他哪兒找的見啊。

老韓索性不解釋，只一味自責：“是，夫人，先生，是我老了，記性和眼力大不如從前。這次小姐萬幸無大礙，要是有個閃失就是老韓我有兩條命也賠不起，要不，我就辭職吧。”

沈京在心裏點點頭。非常好。

沈林生朝韓程招招手，邊走邊說：“放心吧老韓，薪資我們會兩倍結算給你。來。這邊我們談談。”

向婉蓉摸摸沈京的額頭：“媽媽帶你去睡覺。心裏還害怕嗎。”

小京被沈家嬌養長大，是向婉蓉這輩子全部的希望，沈京的人生決不能有一點點差池，否則會要向婉蓉的命。沈京就是她的富貴和指望。可不就是命麽。

這個畸形重組的家庭其實挺有意思的。沈京是沈林生前妻帶過來的孩子，寄名沈氏。魏昕死後，沈林生次年就入贅了向府。那年沈京才四歲。四歲的意識只有單純懵懂，別有用心的人灌輸什麽她就認得什麽。十歲以前她也是叫向婉蓉媽媽的，後來大了就不叫了，更別說再叫沈林生爸爸這種奇怪的稱呼。

因為在這個家裏她跟任何人都沒有血緣關系。她就是個有利用價值的遺孤。

大約是沈林生前半輩子太過風流，到現在都沒能有自己的孩子，不得不和向婉蓉一起将沈京視如己出。好歹是從小就養在身邊的，縱然比抱養的強勁些吧。況且沈京聽話又好擺弄，長得也極其好看，臉蛋兒又白又乖，将來拿去給沈林生的商途鋪路就十分合适。

沈京洗完澡躺在偌大的床上，偏頭看見梳妝臺上的金絲眼鏡。腦袋裏逐漸浮起那個酷酷冷白膚色的打架少年。他動作和姿勢充滿血性，富有張力，可和他那個人的骨相極為不符，明明長得那麽好看，為什麽要打架呢，打得那麽狠，臉上都是別人的血。沈京翻了個身，逐漸困意來襲。還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呢，他的朋友叫他‘岩’。沈京想到他溫柔的音嗓，他應該不是京見到的那個樣子。至少他不是壞小孩吧。

沈京重重呼吸，好像心裏有悶氣似的。她困倦地睜開眼睛，看清是他，淩空對她溫煦地笑。

沈京迷糊：“你叫什麽名字呀。”

“猜猜看。”

“嘶”沈京蹙眉。

他和自己躺在一起，沈京木讷望着他英隽的五官。脖子連接肩膀的地方趨向直角，一個小小的弧，沈京伸手摸了摸那個神奇的肩胛。有點硬。

“為什麽要打架。”

沈京腦袋昏沉沉的，感受也不是很清晰，只覺得身體裏有些地方很熱，有些地方卻又酥麻。她說不上來到底是難受還是舒服，哼哼唧唧伸手推。只摸到壁壘的腹肌和人魚線。她好奇，從未見過的新鮮領域。她的指尖慢慢沿壁壘描繪，認知被打破。

她只是奇怪，摸別人的腰和摸自己的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受。

荒唐，沈京口舌幹燥，感覺身體裏極度缺水，像蹦跶上岸的魚。腦袋難受，她的冰涼圓潤的耳垂被他捏着，繼而是耳廓，她只是覺得好熱，周圍黑漆漆的，她看不見對方。就像在幕布裏捉迷藏，她聽得到他呼吸的聲音，卻始終看不見他的人。

“我知道你是誰。我記得你。”沈京說。

我一定可以找到你。

你別想不負責任就走掉。

次日清晨醒來。

沈京覺得渾身無力，手臂和小腿都有酸軟感。摸了一把身體，發現自己腋窩積有潮汗。額頭上也是細汗，黏黏的不舒服。她坐起來瞬間感受到小腹墜墜的疼。

坐在馬桶上，望着自己內褲上一小淌鮮血色，幽幽嘆氣。原來她昨天晚上夜裏來潮了，難怪在夢裏都那麽難受。

可是……雖然醒來記得不是很清晰，但她的确記得自己夢見昨天晚上打架的那個少年。

不僅夢到他，她好像還在夢境裏跟他……做了。

沈京墊好衛生棉走出來，站在卧室裏怔怔的。小腹太疼，坐在床上的她發了會兒呆，實在很疼，她不得不再貼個暖寶寶。奇奇怪怪的夢，令人感到害羞。可為什麽她會做那種夢呢。

沈京慢騰騰拿出手機在浏覽器搜索框上打字。

有沒有兩個人打架的夢，意味着什麽呢。

可搜索出來的答案宛如智障：您好，根據您的問題有沒有兩個人打架的夢意味着什麽呢，兩個人打架說明彼此相處不和諧，社會關系敏感，希望采納。

沈京首先覺得自己的問法不對，不應該是打架，沈京在夢裏只是推他，兩個人好像并沒有打起來，是他始終壓着自己。于是沈京删掉上句話重新輸入，男生女生在一起的夢代表什麽。

頁面快速彈出關于男女生青春期談戀愛的各種回答，沈京大跌眼鏡，這個好像也不完全正确。這種答案片面化，膚淺，不深刻明意。

沈京想了想細節，居然修改了措辭将壓字加上去，加在男生和女生的中間。因為在夢裏他的确是壓着自己，還摁住自己的肩膀和大腿，回想到那裏的時候沈京感覺現在有人在看自己，可這是她自己的房間除了她并沒有別人，大概是心虛在作祟。

沈京鑽進被窩，将被子拉起來蓋住腦袋，偷偷摸摸檢查一遍問題。

男生壓着女生在一起的夢代表了什麽。

哐當。

答案頁面彈出春夢的字樣。

“昂？”沈京呆呆看着手機，嘴巴張成小小的圓形。原來無限接近答案的謎底是春夢啊。她深深吸口氣。

可女孩子為什麽會做春夢呢。沈京飛快打字。

搜索結果彈出很多周公解夢的話術，比如有解釋說未成年少女做此夢近期有厄緣靠近，勿靠近水或者池塘。少男夢遺代表有好事将近。成年女子做類似夢說明單身太久建議多出去走走。

沈京一行一行慢吞吞浏覽，看到最後她快速叉掉頁面，沈京有點點羞恥心理，她抿唇活動指關節重新輸入：女孩子做那種夢會傷害身體嗎。

答案是并不會，多多益善。

“啊？還有這個說法嘛。”沈京躺在枕頭上，看完答案後半段話。

然後慢慢再打字：做春夢的女孩子是有思想問題嗎。

答案寫着，青春期做關于親密接觸的夢，請大家不要為此感到焦慮，偶爾做春夢說明身體正在發育或者遇到喜歡的異性，放松心情，多結交朋友，常運動，将心思放在學習上即可。

沈京信以為真，她閉掉手機頁面，側身曲起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