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學習
在周一來臨之前比利終于說服了家人陪他先去一趟福西特市。他或許不再是那個剛剛接受了力量的新人,但當麻煩來臨他的第一反應還是去找他曾經的數學老師。于是那個陰雨連綿的周日下午阿爾弗雷德開着車帶着一家人來到福西特市。一路上十分安靜,誰都沒有話說;比利無法開口,而布魯斯和達米安本來也不是話多的人,便幹脆不再開口。沉默的兩個小時後加長轎車在福西特居民區的一幢再普通不過的別墅前停了下來。比利徑自推開花園的小門,直接來到別墅門口,頗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樣子。
他還沒來得及按門鈴別墅的門便晃開了。阿蕾雅·格勞克斯站在門口,似乎等待已久。她握住比利的手,輕聲說道,“進來吧,孩子。”
布魯斯和達米安跟在比利身後也走進屋去。達米安一言不發,臉上敵意滿滿。布魯斯內裏的防範一樣不少,但好歹沒挂在臉上。對于這個也不知道握着多少秘密的女人他幾次調查卻也沒什麽結果,知道的事情都是比利主動告訴他的,卻也不知道真假。倒不是布魯斯懷疑自己的兒子,而是懷疑比利自己到底有沒有搞清楚導師的身份和立場。但如今站在別人家中,他也只能客氣地伸出手去,臉上還得挂着微笑。
“很高興終于見到你了,格勞克斯女士,”高覃的王子禮貌地說道,“比利告訴了我們許多關于你的事情。真不好意思沒有提前通知就這麽上門了,但是比利覺得眼下可能只有你能幫助他了。”—就算不大可能,他至少想試着創造出一種正常的假象。
阿蕾雅握住他的手,甚至有些敷衍地應了一句,“也很高興認識你,韋恩先生。”
大家在客廳坐下,仿佛這真的只是一個朋友之間的茶話會,阿爾弗雷德甚至還主動提出去廚房給大家準備茶水點心。但僞裝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阿蕾雅不去理會客廳裏的其他人,只是目光炯炯地望着比利。她開口說道,“你應該很清楚化解詛咒的方法只有一個。你必須找到另外釋放神奇隊長力量的方法,只有這樣才能化解詛咒。好消息是,這并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事情;壞消息是它很困難,對你來說也不知道是否能做到,比利。”
比利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困惑,又好像想要說些什麽。阿蕾雅遞給他一支筆和一個小筆記本。比利也沒有客氣,忙拿過紙筆匆匆寫下一句:我以為必須說那個詞才能釋放力量。
阿蕾雅搖了搖頭,“并不完全是。真正釋放力量的關鍵是雷電。這就是為什麽幾乎任何人都能用電流和吸收魔力的法術把你從神奇隊長變回一個孩子。當然,釋放力量比關閉力量要困難許多;你需要宙斯的雷電,而不僅僅是任何電流,但這也是能做到的事情。我可以賜予你使用宙斯父神的閃電的權利,威廉·約瑟夫·巴特森。”
比利滿懷希望地瞪大了眼睛,而阿蕾雅卻若有所思地停下了。
“于是呢?”安靜得太久,達米安忍不住搶白了一句,“是不是還有什麽‘可是’?”
“不錯,這個‘可是’就是,對于凡人來說召喚宙斯的閃電并不是容易的事情,就算擁有神的允可也一樣。畢竟閃電的本質還是閃電。在凡人的身體裏,就連我也先得學會操縱電磁的魔法,才能再次掌握宙斯的力量,盡管父神的雷電一直是我的武器。”
阿蕾雅擡起手來,然後突然就看見她的雙掌之間藍白色的火花跳躍,空氣發出滋滋的聲音。
“這是宙斯的力量,但一樣也是由我雙掌之間二十萬伏電壓差造成的電流。擁有使用宙斯力量的權利是一回事,用凡人的肉體創造出電流又是另一回事——這是你自己需要掌握的技術。”
比利焦急地在本子上寫下:普通人怎麽可能學得會這個?
“有不少魔法使用者都能操縱電磁力,盡管他們無法操縱宙斯的雷電。關鍵問題是你能不能學會,比利。掌握魔法需要一些與生俱來的東西。”
比利抿着嘴,又開始在紙上寫字,一筆一畫愈發沉重。我會學會的。發誓。無論需要我做什麽。
阿蕾雅将手放在比利的頭上,柔聲說道,“希望只需要一兩個月的練習。你也不需要成為一個強大的巫師,只需要能掌握幾個操縱電磁場的魔咒就可以了。只要你能打出兩三百萬伏的電壓,這邊足夠召喚出宙斯的雷電。來,拿着這個;這是許多年前我給自己整理的魔咒書。最前面兩個正是你需要的。”
比利接過筆記本,翻開第一頁。薄且泛黃的橫格紙上畫着一系列箭頭和手勢,記錄着魔咒的每個步驟。
“手勢什麽的都很簡單,真正熟練了連手勢都不用,”阿蕾雅說,“關鍵還是無法解釋的一些內在的東西。”說着她打了個響指,就只看見房間裏所有含鐵的物件向她飛去,但在砸到她身上的那一刻猛然停住,然後緩緩地落在地上或者沙發茶幾上。
比利望着自己的導師,然後又看面前的咒書。他擡起手來,小心翼翼地嘗試着上面記錄的魔咒。當然,不出預料的,什麽事情也沒發生。比利又看了阿蕾雅一眼,就看見老師溫柔卻又略顯傷感地對他笑。“鼓起精神來,比利,也沒有誰能第一遍就做到的,”阿蕾雅說,“加油,等你掌握了魔咒便再來找我。”
比利注意到他的老師說的是“等你掌握了”而不是“如果你掌握了”。于是他緩緩地點了點頭,将魔咒書緊緊地抱在胸前。
但之後的那半個月裏比利根本毫無長進。好幾次十一歲的小男孩不免暗自揣測,也許他當真沒有魔法天賦?無論他練習多少次,無論他如何集中精神,總是什麽也沒有——一個電火花也跳不出來。更糟糕的是,有這麽一次來莊園探望的傑森閑着無聊便試了試書裏的第一個魔咒,然後果斷讓整個韋恩大宅的電力系統短路跳閘。對着深受打擊的比利,傑森不得不講了一個又長又尴尬關于死後重生被深山中的隐者收養,還繼承了魔法神器的故事。當然,傑森最不擅長解釋和鼓勵什麽的,願望是美好的,而說出口的話只是讓比利愈發低沉。
如果只是挫折倒也罷了,但是兩周後的爆炸性新聞讓一切都變得萬分急迫:超人成了第二個毀滅日。沒人能夠想到,在與毀滅日一場大戰之後超人被毀滅日所攜帶的病毒感染,正一點一點地轉變為戮殺世界的怪物。
在電視上看到這條新聞,比利整個人都被凍住了。他驚恐地瞪着屏幕上的新聞主持,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達米安聽了幾分鐘,确定了解了所有內容之後很幹脆地關了電視。
“明天還要上學,”達米安說,“別老看電視了。”
比利不可置信回頭望了自家兄弟一眼,仿佛在質問達米安為什麽這個時候還能想着上學。他掏出紙筆草草地寫下:原來這就是父親兩周老不在家的原因。他怎麽能什麽都不說?!
“因為告訴我們于事無補,一點幫助都沒有。”
比利忘記了寫字,他的手顫抖得厲害。他的嘴唇蠕動着,盡管沒有聲音,但是達米安大約能看出那是些“但是我能幫忙,也許,能做點什麽”諸如此類的話語。達米安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你也想想,你怎麽可能知道事情會發展成這樣?誰也想不到。再說了就算你能預見今天又能怎樣?”達米安用力戳着比利的胸口,“就一直當你的神奇隊長,殺死這個身體,殺死我的弟弟——你真想這樣?你敢!”
比利低下頭去。唯一的答案只能是“不”,于是他也不知道還能在說些什麽了。沉默了片刻他又是在紙上寫下一行字:你能不能幫我?
“幫你什麽?”
練習魔法,比利寫下。
達米安又是嘆氣,他揉了揉額頭,但用一種非常難得的循循善誘的語氣說道,“你應該知道我對這些神秘主義魔法之類的東西完全沒轍。要不要打電話給陶德?那家夥應該更能幫得上忙。”看到比利一臉驚訝達米安聳了聳肩,“沒,我仍然覺得陶德是個沒用的小混混,不過你需要的話我這就打電話給他讓他滾過來。”
比利臉上現出一個微笑,但他搖了搖頭,又是寫道,沒事的,傑森應該忙着,你能幫上忙的,我希望你幫我。
“好吧,”達米安在他兄弟身邊坐下,“你需要我做什麽?”
一晚上他們都在一遍又一遍地分析複制魔咒圖形,練習手勢,将咒書從頭翻到尾又倒過來翻了一遍,盡管也只有前三個魔咒對他們來說真正有用。快十一點鐘的時候阿爾弗雷德端來了奶茶和餅幹,并且提醒他們明天還要上學。于是比利又一次地打開電視:超人毀滅日的話題充斥着每個頻道。于是阿爾弗雷德也不得不承認如果他們有任何能幫上忙的辦法确實值得努力。達米安有點想不起來他們最後到底有沒有任何進展——多半是沒有的吧——就迷迷糊糊醒來發現自己還在客廳裏,倒在沙發上就睡着了。比利躺在壁爐邊的羊皮毯上沉睡,手中還緊緊抱着咒書。清晨的陽光從窗簾縫中穿入,昭示着新的一天。
達米安打着哈欠伸展着手腳。今天好像還要上學?不過昨天忙得太晚,不知道阿爾弗雷德會不會讓他們休息一天?應該不會吧。不過管他呢。于是達米安又栽回在沙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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